嶽安年一邊朝皇上行禮,一邊道:“父皇,絕不能姑息這樣的人,請您下旨嚴懲離梁毅!”


    聽了嶽安年的話,皇上震驚極了!


    且不說老張說得是真是假,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作為大奉皇子的嶽安年,怎可向著北周人說話!


    他剛想訓斥嶽安年一句,便見離淵從河岸邊大步走了過來。


    離淵先向皇上行了一禮,隨後將一把匕首和匕首的刀鞘扔在了獨孤玨麵前,冷聲道:


    “六皇子,這場比試雖然不究生死,但卻嚴禁私藏武器上場!


    離將軍手臂上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而這匕首的刀鞘是從拓跋迴身上發現的。


    你們傷人在先,難道還要讓我們以禮相待?當我們大奉人是泥做的麽!”


    被離淵安排在人群中等待救援的數目羽林衛也走了上來,他們跪在皇上麵前道:


    “皇上,我等都看到了,是北周的拓拔將軍先出手傷離將軍的!”


    拓跋燕氣道:“你們胡說!你們都是一夥兒的,我哥哥如今沒法反駁,自然是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們的人害死了我哥哥,還要往他身上扣罪名,你們大奉人實在是太卑鄙了!”


    拓跋燕的聲音剛落,後麵就湧上來一群百姓,他們激憤叫喊地道:


    “你們北周人才卑鄙!皇上,我也看到了,是北周人私藏兵刃傷了離大人!”


    “對,是北周人先動的手,小的看見他們還用石頭去砸離大人的馬!”


    又有幾名羽林衛奔了過來,他們剛剛護送受傷的小達等人去醫治,這會兒才返迴來。


    幾人跪在皇上麵前,義憤填膺地道:“皇上,北周人向小達校尉揚了沙子,讓他迷了眼睛,這才致使他墜車!


    太醫說小達校尉的情況很差,不知道……不知道還能不能挺過來!”


    想到小達校尉的慘狀,那羽林衛的聲音都哽咽了。


    大奉百姓聞言,瞬間激怒起來,“離將軍沒錯!他不該受罰,他是我們的英雄!”


    “對,離將軍是英雄,如果沒有北周人的暗算,他一定會是第一名!”


    “是北周人耍賴,破壞比試的規則!是他們害離將軍在先,他們必須賠罪!”


    這樣的唿喊聲此起彼伏,讓皇上胸腔裏的血都沸騰了起來。


    他冷著臉看向了獨孤玨,聲音冷厲地道:


    “六皇子,拓跋將軍為了贏得比試,竟然罔顧規則,私藏利器,傷我子民!


    北周到底想不想好好比試?還是有別的陰謀!?”


    獨孤玨被問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將精力都放在了射藝比試上,將禦藝比試交給了拓跋迴,拓跋迴說他準備得萬無一失,這就是他的萬無一失!


    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獨孤玨更沒想到一向軟弱膽小的大奉人會如此齊心,他沉吟了片刻,忍下心中的鬱氣,道:


    “皇帝陛下息怒,這拓跋迴為了贏得比試竟然無視規則,確實該死!


    他的所作所為,本王並不知曉!若是知道,本王定不會讓他代表北周參加比試的!


    本王決定,革去拓跋迴將軍一職,他的屍首就交給大奉官府處理,本王不屑帶他再返迴北周!


    皇帝陛下,您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獨孤玨沒有為拓跋迴辯駁,他不能讓此事影響到之後的布置!


    獨孤玨這般痛快的認錯,讓皇上頗為意外。


    如今拓跋迴已經死了,大奉若是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


    他捋須沉吟了片刻後才道:“既然六皇子並不知拓跋迴所為,拓跋迴又已死,那這事便罷了,至於這場比試……”


    皇上掃了一圈身後的諸國使者,見大理等國的使者都有些緊張地看著他,便揮了下衣袖,意味深長地道:


    “還好被設計的是我大奉的馭手,若無我大奉在前擋著,遭殃的就是別人了。”


    皇上雖然在說比試,又何嚐不是在說局麵。


    北周野心勃勃,如果大奉覆滅,那大奉南邊與西側的國家,又能支撐多久?


    十二國使臣聽了這話,無不是各懷心思地沉思起來。


    皇上接著道:“既然這場比試的結果已定,那便不再更改了,隻希望下次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情,還望諸位好好約束手下之人!


    如果再有無恥小人搞小動作破壞比試,那就是故意破壞咱們十三國之間的情誼,要挑起禍事!”


    皇上的幾句話,登時收買了許多人心。


    大理等獲得名次的國家自不必說,那些不想打仗的小國也無不頷首稱是。


    卓犽率先表態道:“皇帝陛下說得沒錯,既然是比試,耍陰謀詭計獲勝實在令人不齒!


    如果不是憑實力取勝,那這場萬國宴比試又有何意義!?”


    大理獲勝的那兩名馭手也用蹩腳的大奉話說道:“離將軍是我們敬佩的對手,我們以能與這樣的對手比試而感到榮幸!”


    獨孤玨的臉色已經黑到了極點,卻不得不掛著微笑點頭附和。


    拓跋燕想不到她哥哥就這樣白白死了,連屍體都不能帶迴北周,急著對獨孤玨道:“六……”


    可求情的話還沒吐出口,她便看到獨孤玨那冷冽的眸光朝她射了過來,便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三場比試結束,雖然禦藝比試北周沒有拿到名次,但因他們前兩場比試累計得到了五麵旗子,總分數仍位列第一。


    而大奉隻要禮藝比試獲得的三麵旗子,依舊落於下風。


    三日後便是離淵帶隊的射藝比試,皇上看了離淵一眼,當著眾人的麵兒拍了拍離淵的肩膀,鼓勵道:


    “好好準備,讓他們見識見識大奉的實力!”


    離淵抱拳道:“是,臣定當不負眾望!”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轉身去吩咐禦醫,全力醫治在比試中受傷的各國馭手。


    之後,他便朝離梁毅走了過去,想看一看他的傷勢。


    嶽安年亦步亦趨地跟在皇上的身後,皇上發現後轉過頭,冷著臉看著嶽安年道:“你跟著朕作甚!”


    他本來很欣慰嶽安年贏了樂藝比試,本想等立下儲君後,給他一個親王之位,讓他去封地做個逍遙王爺,可他剛剛的那些話,實在讓他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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