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就把鴨子扔下去,“這樣就不寂寞了。”許鶴又說不是一個物種的,沒有話題。於是王修提著桶,拿著魚竿,帶著許鶴去釣魚,爭取釣上來一個,給那隻魚做伴。然而技術太差,蹲了半天,連個小魚的影子都沒抓著。然後他就把院裏的那隻魚拿去宰了,給許鶴熬魚湯喝。許鶴難過了半天,說他冷石心腸,再也不鳥他了。王修就哄他,說不是那條魚,那條魚被他放生了,因為一隻魚太寂寞了,讓它迴歸大河。許鶴相信了,把那條魚燉的高湯喝了。許鶴:“……”原來我病發後是這樣的。他又繼續往前走,在一戶人家門口看到一顆冬棗樹,依稀記得王修把院裏曬好的臘肉拿去給人家換棗,換來的洗好,摻上冰糖,熬湯給他喝。王修很有錢,又任許鶴胡鬧,買來大堆大堆的零食,水果,專門有個快遞員跑好幾裏地給他送快遞。王修會給他小費,一天最少跑三四趟,買進口的成人奶粉,奶茶,巧克力。他擔心許鶴,出門不便,索性把外麵賣菜賣肉賣水果的電話通通記了下來,需要的時候就打電話過去,多出五十塊錢讓他們送來。許鶴的日子可以說很好過,天天都有新衣服穿,新花樣的東西吃,喝的都是進口的,沒多久王修就讓他搞破產了。他本來賣了公司,替許鶴還完債就沒剩多少財產,又跟他爸鬧掰,買下這棟房子之後手頭比較緊,又不忍心委屈許鶴,隻能學點技術。偶爾做做手工活,在家繡十字繡,半個月繡一副可以賣一兩千。那活比較耗眼睛,還耗時間,王修沒做多久就不幹了,憑借聰明才智和懂英語的優勢,探得電腦中的冰山一角,以此來賺錢,養活許鶴。許鶴還是那副樣子,並且智商越來越低,怕冷,嗜睡,偶爾犯惡心,流鼻血,抑鬱症和焦慮症就像治不好一樣,即使滿足了他的要求,他還是病情不斷加重。因為他不記事,不動腦,腦子糊成一片。人類是個很神奇的物種,如果長時間不走路,雙腳就會萎縮,再也走不了路,如果長時間不動手,手就會不靈活,抓東西幹嘛都會很費勁。同樣的,腦子要是長時間不動,人就會廢掉,因為腦子是全身的主神經,控製四肢和五感,不能不動。許鶴自己都發現了,王修為了讓他開動腦筋,廢了很大的力氣,給他講課,然而並沒有卵用,許鶴根本不愛學習。給他買了一架鋼琴,發現還是沒有卵用,許鶴也不愛彈鋼琴。沒辦法隻能天天陪他打台球,這迴總算有點效果,記得時間稍微長了點,但是因為王修技術太菜,他沒玩過癮,所以也不太愛玩。王修為了跟上他,著實努力練了一把台球,漸漸跟上許鶴,許鶴重生後技術沒差太多,大概就是那時候練的。王修能跟上他,也是那時候練的。————村裏改變了很多,不過還是依稀能看出痕跡,每走過一家,許鶴就能想起些什麽。有些記憶像假的一樣,讓他懷疑真實度。路邊一戶人家,許鶴腳步微緩。裏麵走出一個老大爺,大爺六七十歲,兩鬢發白,很顯精神。許鶴依稀記得他叫吳大爺。他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您是吳大爺是嗎?”如果喊他吳大爺,他應了,是不是說明,他記憶裏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第121章 最可怕的老大爺腳步頓住,眯起眼打量他, “你是?”真的應了。這說明他以前那些事都是真的, 王修真的沒有困住他, 不讓他跟外來人來往。吳大爺是外姓, 在全是姓周的人家裏獨此一戶,絕對不會搞錯的。許鶴心思複雜,“我是你孫子的同學, 寒假過來看看他。”吳大爺恍然大悟,“原來是狗剩的同學啊,他今天不在,去親戚家了。”村裏一直有賤名好養活的說法, 尤其是老人們, 喜歡給自己的兒孫們起賤名, 其實是祝福他們, 希望能活的長久的意思。“沒事,快過年了嘛, 能理解。”現在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著走親戚。吳大爺猶豫了一下, 道, “要不要進屋等等, 我打電話, 讓他趕緊迴來。”許鶴連忙擺手,“不用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不在就算了, 我迴去了。”吳大爺點頭,“那你路上小心,下雪了路滑。”“嗯。”許鶴本來隻是個說辭,根本不認識人家孫子,沒想到突然被人家大爺暖了一下。他迴頭輕笑一聲後繼續往前走。再往前是聚在一堆的婦女,一邊打圍巾,一邊聊天,那圍巾打的漂亮又均勻,顏色濃白,紋路清晰,又勾起了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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