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本來心中就壓著一塊大石頭了,此時一下子就受不了了,一把扯起他的衣領來,吼道:“你笑什麽,你笑什麽?!看到我倒黴你很開心是不是?!”一邊說一邊揚起了拳頭。


    厲晨絲毫不懼,慢悠悠笑道:“這次事情還是你扯著我衣領罵引起來的呢,你敢打我動我一根毫毛試試?說不定我還能當《娛樂追蹤》下一期的特邀嘉賓呢。”


    他看著陳承臉上爆出來的一串青筋,淡淡補充道:“承哥出了名,我這個當弟弟的正好也跟著沾光,我在電視上露露臉,出出風頭,也不讓你專美於前。”


    厲晨以前從來沒有叫過誰“哥”,這次倒是叫出來了,陳承聽在耳中卻覺得難以言喻的刺耳,吼道:“你以為我不敢?!”


    他再也忍不住了,掄圓了胳膊就要一拳砸在厲晨譏諷的笑臉上。


    陳合在一邊叫好,卻被陳轉踩了一腳。陳起反應也很快,連忙撲過來兩隻胳膊死死夾住了陳承的手:“你瘋了,這一拳下去,你就全完了!”


    陳起畢竟大幾歲,深切知道什麽叫“口舌能殺人”,別說看厲晨的模樣是真有膽量上電視去給他們潑髒水,就算他不上電視,明天上學的時候讓老師同學的看到他受了傷,那也不好收場。


    陳承伸了右手被陳起攔住了,他下意識抬起左手要再打,被同樣明白事態嚴重性的陳轉給抱住了。


    陳家三兄弟扭作一團,厲晨笑眯眯踹了陳承一腳,見他兩手還被牢牢製住,就再踹了一腳。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二兩勁兒,兩腳踹上去也不疼,但是這兩腳帶來的侮辱性是很大的,放在這種情況下無異於火上澆油,陳承兩隻眼睛都充血了,瘋一般想要掙脫陳起和陳轉,打算上前來揍他。


    陳轉力氣比陳起和陳承都小一點,尤其陳承發瘋下力道大得驚人,眼看著自己抱不住了,連忙扭頭對著陳合喊道:“愣著幹什麽,還不快來幫忙!”


    陳合頭腦簡單,其實挺期待看到厲晨被痛打一頓的,然而見陳起和陳轉的反應,也不敢再看好戲了,上前來一拳砸在陳承後腦勺上,把他給打暈了。


    人沒揍著自己還挨了兩腳一拳,幸虧陳承這時已經沒有意識了,不然估計要活活氣死了。


    厲晨輕輕眯了一下眼睛,頗感愉悅,對著支著昏倒的陳承怒瞪著自己的陳起一挑眉梢,自顧自扭頭上樓回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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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三兄弟費了一番功夫才把昏迷的陳承抬到房間裏安頓好,而後陳起領著兩個弟弟回到飯桌上。


    剛剛折騰了一會兒,已經過了飯點了,不過誰都沒有心情吃飯。陳合吃了一口已經完全涼掉的豆芽菜,咬牙道:“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東西?”


    “合,我們越是不吃飯,越是讓那個人得意。”陳轉也沒胃口,不過也是硬撐著往嘴巴裏塞了幾口,朝著二樓厲晨的房間指了指,“快吃,就為了爭口氣,也得都吃光!”


    “轉說得不錯,我們犯不著為了他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陳起捏著筷子的手微微發抖,他氣得臉色也十分難看。


    陳合憤憤咬了一大口豆芽,把它當做厲晨來用力咀嚼:“不能再讓他得意了,我們得想辦法給他點教訓嚐嚐!”


    得了吧,還教訓呢,就這次整人失敗的風波還沒結束呢,陳轉心中對於一次他心中無傷大雅的惡作劇惹出來的事情之大感到心驚膽戰,並不想跟陳合一塊再攪合了。


    陳起也是心有餘悸,並沒有接話,而是歎息道:“往好的方麵想,幸虧爸爸媽媽這次帶著桃花連夜買票出去旅遊散心了,不然要是讓媽知道桃花是被承丟過去的毒蛇給咬傷的,承不死也得脫層皮!”


    光是他們看護桃花不利,每個人被陳媽打得臉還是腫的呢,要是真讓陳媽看到今天的報道,後果不堪設想。


    陳轉剛想說話,聽到電話鈴響了起來,便放下筷子走過去接聽。


    這通電話打得時間不短,在陳起和陳合都把一盤子菜吃完了之後,陳轉才走了回來。


    陳起看他臉色不對,問道:“怎麽了?”


    “是動物園方麵打過來的,他們說想就承哥惡意把蛇丟到人群中的事兒請當事人解釋一下……”陳轉咬了咬牙,“我跟他們說承哥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們說明天會派律師過來……”


    “什麽,有這種事兒?!”陳起嚇了一大跳,而後又怒道,“明明承也是受害人,這事兒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名譽損失啊?動物園怎麽能聽了這種三流電視的話就亂說呢?”


    陳轉沉吟了一下,低聲道:“放心吧,他們完全沒有證據證明承哥是有意把蛇亂丟的,隻要我們死咬這一點,他們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


    “明明就是動物園用危險的毒蛇表演來吸引人眼球的,自然就要承擔其中的絕大部分責任!”陳合頗為不平,還想罵幾句,卻感覺到肚子一陣絞痛。


    他麵色一變,“騰”地一聲站起身來:“我、我去上個廁所……”說罷不待陳起和陳轉反應,急急忙忙一溜煙跑走了。


    “怎麽這個時候要上廁所了?”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陳起有些不滿,張張嘴巴卻也感覺到腸胃咕嚕嚕亂叫,臉色一變,快步跑向廁所,趴在門上砸門,“合,你先出來,我拉肚子!”


    “我、我也拉肚子……”剛一屁股坐到馬桶上的陳合深吸了一口氣,放出腸胃裏的氣體,疼得滿頭大汗,“怎、怎麽會這樣?!”


    陳起欲哭無淚,不過是幾秒鍾的時間,他就感覺某些玩意要衝體而出了,隻能又砸門喊道:“快、你快一點,我要憋死了!”


    陳轉看他們的反應覺得不對,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兩個空盤子上,尖聲道:“王八蛋,一定是陳餘一趁著我們去看電視的時候,把菜換過來了!”


    他們為了報仇雪恨,在厲晨的晚飯中加了份量不少的瀉藥,跟陳起和陳合此時的情況正吻合。陳轉一想,禁不住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去接電話隻吃了一點,不然可就壞事兒了。


    不過吃得少不代表瀉藥沒有反應,他過了五分鍾也感覺到肚子疼痛,此時陳起已經忍不住跑到屋外頭院子裏去解決了。


    陳轉痛苦地皺起眉頭,強忍著憋了幾分鍾,敲門詢問後見陳合短時間內是出不來的,艱難地邁開小碎步追尋陳起的腳步去了。


    ——媽的,他剛剛還疑惑陳餘一那個死小子在譏諷他們形勢一片大好後,怎麽也不乘勝追擊,而是很快回房間緊閉上房門了,原來是故意算計他們呢。


    媽的媽的媽的,小小年紀就這樣陰狠缺德,陳轉跟陳起蹲在院子的兩頭,忍著漫天的臭氣,在心中翻來覆去把厲晨罵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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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星期一,厲晨起了一個大早,把昨天晚上陳媽離開前簽署的跳級同意書放到書包裏,自己優哉遊哉地下樓來了。


    起承轉合四個人的房門都是關著的,三個人昨天跑廁所跑到半夜,另外一個正捂著腦袋在房間裏喊痛。


    厲晨給自己做了早餐,吃過後推開門一看,院子裏清理得煥然一新,啥不該出現的穢物都沒有出現。


    ——這是當然的了,昨天他一回房間就給清潔公司打了電話,預訂他們今天早上六點來做清潔。厲晨滿意地笑了笑,背著書包上學去了。


    來了半個月了,這是他第一天上學,不過厲晨早就已經提前查過上學路線了。他回身關上陳家的房門,一扭頭看到一個滑著滑板的初中生向自己走了過來。


    對方的眼睛是看著自己的,厲晨雖然並不認識他,卻瞬間判斷出這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便停下腳步等他靠近。


    來人笑眯眯把一張包裝精美的賀卡遞了過來:“你好,請問你是陳餘一嗎?”


    厲晨點了點頭:“你是?”


    “那太好了,請你收下這個。”初中生笑道,“我是住在隔壁街上新搬來的李穀計,我兩天前收到一個來自美國的包裹,裏麵是最新版的遙控汽車和一封信,同時裏麵還有這個,寄包裹的人說希望我能夠在這個星期一的早上把這個送給你,我一大早就在這裏守著了。”


    厲晨確認過賀卡封麵是厲夕一貫的黏貼方式後,接過來拆開一看,發現這是一張從陳宅到台大附小的簡易地圖。


    哈,以前那麽多年他們也是這樣過來的,厲夕習慣於事無巨細地幫他準備好一切,不過那時候兩個人形影不離,不用拐個彎用這樣麻煩的方法。


    其實厲夕完全可以直接把信封寄給他,不過跨洋寄包裹時間長短都不一定,某個完美主義者又希望卡著點在他第一天上學的早上讓他拿到信,才特意用了這種方法。


    跟地圖放一塊的還有一張一年級b班的課程表,估計厲夕現在正抓耳撓腮氣惱沒辦法換成他即將進入的五年級a班課程表。


    厲晨含笑搖了搖頭,把卡片和課程表一塊放到書包裏,對著那名初中生點了點頭,從錢包中掏出兩張一百元紙幣來:“謝謝你了。”


    初中生沒想到還能夠有意外之財,欣喜地接了過來,道謝後滑著滑板走人了。


    李穀計……這孩子倒是很實誠,不過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再搬走——陳餘一的日記中明確寫到過,起承轉合四個人為了杜絕陳桃花被哪個男人拐走的一切可能,把方圓一裏內所有適齡的男孩子用各種手段全都逼走了。


    這些念頭不過是一閃而過,厲晨搭成公車來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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