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陳承和陳轉三個人都堅定萬分地相信自己這次是想出來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好方法——為了不像前幾次一樣因為輕敵而把好好的一把牌給出臭,他們為此做了周密的準備。


    首先,由在高中和大學中都是校園風雲人物的陳承出麵,跟班裏的小混混打好關係,借由他們介紹,跟竹聯幫最底層的小弟們搭上了線。


    小弟一聽,在收下了陳承的見麵禮之後,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有問題,見陳承一再強調敵人有多麽狡詐,言辭中似乎頗有不信任自己的味道,於是又領著陳承見了當地的一個小頭目。


    小頭目狠狠敲了陳承一筆,友情讚助了他一個簡易竊聽器,而後又聽完陳承說得整個計劃,覺得他們計劃得已經非常周詳了,一口應了下來。


    第二天厲夕去教課了,厲晨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裏,正跟mr.m聯絡,聽到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這不是厲夕一貫的敲門方式,厲晨在一瞬間明白來的不是厲夕,先把筆記本電腦合上,而後扭頭看了過去。


    站在外麵敲門的人是陳桃花,這個不速之客人選讓厲晨多少感到有些意外,輕輕一挑眉梢:“你來幹什麽?”


    其實是陳起和陳轉商量後覺得他們連帶陳承都已經引起了厲晨的敵意,如果是他們過去找人,很難保厲晨不會心生戒備,到時候動點手腳很容易就被人發覺了。


    比較一下,倒是讓陳桃花來更好一些——看到這樣柔弱善良的桃花,天底下心腸最硬的人肯定都不舍得拒絕她。


    一開始陳轉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陳起覺得不保險,是想要當場拒絕的——在他們心中,厲晨就是一個嫉妒陳桃花受父母喜愛而心理扭曲的變態,讓桃花來單獨找他,那不是羊入虎口?


    不過在陳轉的一再勸說下,他還是最終改變了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既然厲晨羨慕嫉妒恨桃花,正好拿桃花當誘餌引他出來。


    於是陳桃花就來了,她其實不是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想到臨走前幾個哥哥的千叮萬囑,感到非常緊張,下意識地揪著衣服下擺:“餘一,起哥說合哥被人誣賴進了監獄,是不是你幹的?”


    “判他有罪入獄坐牢的是法官,你們要是不服一審判決,那就繼續上告,來找我幹什麽?”厲晨略帶著點不耐煩開口道,“少一口一個‘誣賴’,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就閉嘴。”


    陳桃花被他說話的口氣給嚇住了,愣了愣才繼續說道:“你就說是不是把錢包放到合哥的口袋裏去的?當時我也在場,除了你那位朋友,就隻有你最靠近合哥了……”


    厲晨輕輕冷笑了一聲:“你可別往我頭上潑髒水,最靠近他的人明明是你——陳合一看到你被車撞,可不就撲上去緊挨著你看看你受沒受傷了嗎?”


    “你……你是說是我把錢包放到合哥口袋裏的?”陳桃花眼眶一紅,單薄瘦弱的肩頭劇烈顫動著,給人以弱不禁風之感,“餘一,你怎麽可以這樣想我?我在你心目中難道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這家人的邏輯一個比一個神奇,厲晨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能因為我跟陳合站得近就覺得我誣賴他,那我為什麽不能因為你和陳合站得最近而覺得是你動的手腳?”


    稍稍一停頓,他帶著幾許輕蔑補充道:“怎麽,隻許你們幾個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我,一個兩個組團輪番來煩我,我就不能說你一句重話了?隻許你們懷疑我就不許我懷疑你了?我是不相信你,你們也不相信我,我跟你們是‘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別裝得自己有多純潔無邪了。”


    厲晨當然不是好人,他也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好人自居,他崇尚的就是痛痛快快當一個真小人,最受不了聽那些“你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的控訴對峙了。


    陳桃花從他開始說起就不停地在流淚,聽他說完後就再也忍不住了,淚汪汪地控訴道:“餘一,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以前肯為了我留級的餘一去哪裏了?”


    不好意思,以前那個被起承轉合四個人逼得隻能逆來順受的陳餘一早就被你在小學一年級的生物課上給一刀捅死了。厲晨抬眼看向她:“慢走不送。”


    陳桃花還想說些什麽,卻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聽厲晨淡淡說了聲“【進來】”。


    她扭頭看過去,見穿著一身修身西裝的厲夕站在門口,對著厲晨說了一句她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厲夕說的是拉丁語,詢問他是否需要自己叫樓下的保安把人給趕走。厲晨笑了笑,並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厲夕得到了自家先生的最高指示,掏出手機來正想叫人,卻見陳桃花看著自己低頭輕聲道:“那天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的手帕我已經清洗幹淨了,下次見麵時還給你……”


    這次見麵就已經足夠了,還有啥狗屁下次見麵。厲夕聽了她的話頗感尷尬,覺得有必要跟她拉開距離劃清界限:“我朋友不是很喜歡見到你,請你以後都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


    對著一個女孩子他其實不想說這樣的重話,不過厲夕自從聽了陳起陳轉等人的謀劃之後,對陳家的觀感惡劣到了極點,再見今天陳桃花又找來了,厲夕也顧不得啥啥紳士風度了。


    他說完後見陳桃花震驚至極地睜圓了眼睛看著自己,半天等不到回答,有點不耐煩道:“請你立刻離開這裏,否則我就叫保安來攆人了。”


    陳桃花隻感覺心被人用手攥住了一樣疼痛,她被打擊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哀痛欲絕地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厲夕,通紅著眼睛朝著門口跑。


    她因為過大的痛苦而導致步伐不穩,跑過厲夕身邊時聞到他身上清爽的洗衣粉味道,更是腳底打顫,一時間沒有站穩,朝著厲夕的方向倒過去。


    厲夕想著自己上次好心給她遞手絹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已經錯了一次了當然不至於再錯,在一瞬間就很有決斷力地往旁邊挪了一步,讓開了倒過來的陳桃花。


    兩人錯身的一刹那,他的手順勢在陳桃花上衣口袋邊緣擦過,厲夕眼睛一閃,不動聲色把手抄進褲兜。


    陳桃花沒有人扶,伸手想拉住厲夕也被他躲過去了,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上,痛得驚呼一聲,眼淚流個不停。


    厲夕權當沒有看見,給保安打通了電話,通知他們上來把人帶走。


    他的辦公室在二樓,在一樓門口看大門的保安很快就衝了上來,一進門就發現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整個人趴在地上哭泣,先是禁不住愣了一下。


    厲夕帶著點不耐煩道:“麻煩你們把人帶走——以後請看清楚了,不要讓她再來打擾我們了。”


    他先前已經把陳起陳承和陳合的照片給過保安,叮囑他這些人都不要讓他們上來,不過厲夕漏了一個隻見過一麵的陳桃花,正好今天一塊補上。


    保安回過神來,連忙把陳桃花扶了起來:“小姐,麻煩您跟我到下麵做個登記。”他說話時還不忘注意著陳桃花的神色,見這小姑娘哭著還不忘一個勁兒往史教授那邊看,自動在腦海中勾勒出一曲始亂終棄的惡俗偶像劇。


    厲夕見他神色曖昧,就知道他想歪了,不過也不想浪費口舌解釋了,隻是催促道:“麻煩你快點。”


    保安連忙半勸半拉把陳桃花弄走了。


    厲夕鬆了口氣,回身把門關上,從褲兜裏麵掏出來一個硬幣大小的圓形扁平物體,口中道:“【早知道我就不給她遞手絹了,沒想到能惹上一身腥,真是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麽,誰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厲晨探頭看了看他手裏的東西。


    這是厲夕從陳桃花上衣口袋裏掏出來的東西,他剛剛一進門就看到她右手一直下意識縮在口袋裏仿佛握著些什麽東西,正好陳桃花倒向他,厲夕趁著她不備,順手也就拿了出來。


    竊聽器放到了賊祖宗眼皮子底下,而且還是簡易竊聽器,弄點電磁波幹擾就能報廢的便宜貨。


    厲晨輕蔑地撇了撇嘴角,招招手示意他往自己這邊站站,有意抱怨道:“【我真是受夠這群人了,上輩子倒了多大的黴才能攤上這麽一幫子精神病?】”


    “【不提他們了,太敗壞情緒了。】”厲夕裝模作樣長長歎了一口氣,“【我看你這幾天心情也一直都不好,不如今天晚上出去放鬆一下怎麽樣?】”


    兩個人不動聲色交換了一個眼色,厲晨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也好,回台灣這麽多天了,一直都憋在家裏,是時候好好放鬆放鬆了。】”


    “【那我來給luxy打電話定位置,安排晚上節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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