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不語,攬住天天一躍又下了牆,躲迴剛才隱蔽的那處牆角,不多時,就見那三個黑衣人先後躍出,逃之夭夭。


    “你猜他們彼此認不認識?”天天問白玉堂。


    “我比較好奇那個女人是哪路的。”白玉堂略一沉吟,帶著天天上了房,追著其中一個黑影而去。


    天天就覺耳邊風唿唿地響,自己又被白玉堂夾沙包一樣夾著往前跑了,不過現在沒空顧太多,隻是運用白玉堂教給他的心法收斂氣息,省得暴露。


    那個黑影輕功不錯,三縱兩縱,躍入了一個院子,沒了蹤跡。


    天天就見那院牆極高,有些好奇這是哪裏,白玉堂卻在院牆前停了下來。


    “怎麽不追了?”天天抬頭看白玉堂,不會是因為牆高吧?他貌似連萬丈懸崖都上去過。


    白玉堂輕輕蹙著眉,像是有些想不通。天天發現白玉堂想事情的時候經常會不自覺地皺眉,雖然看起來很性感,但他還是更喜歡看他笑,於是就伸手去揉他的眉心。白玉堂先是有些吃驚,隨後就伸手握住天天的手,似笑非笑道:“這裏可是你最不願意去的地方。”


    天天一愣,歪頭更加的不解。


    白玉堂拉著天天轉過了院牆,就見前麵是大街,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天天打老遠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呀~~妓院!”說著,轉身就想逃走。


    白玉堂揪住他,“你跑什麽?妓院又不吃人。”


    “我不進去!不進啊!”天天被白玉堂揪著往前走,使勁掙紮,“你也不準進去!”


    “我沒說要進去,起碼看看是什麽名字!”白玉堂這氣。


    天天一臉不高興,跟著白玉堂往妓院走,邊走邊把白玉堂往外拉,嘴裏嘀咕:“不就看個名字麽,幹嘛走那麽近?”


    好不容易踩螞蟻一樣挪到了妓院的正門口,抬頭一看匾額,兩人都愣住了,就見匾額上三個大字“萬琴閣”。


    天天看得嘖嘖稱奇:“呀~~這裏不會也是柳萬琴的產業吧,他還有這種嗜好啊?!”


    兩人站在門口,很快引起了妓院裏姑娘們的注意,她們打老遠就看見白玉堂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有幾個膽大的就走了過來。天天看她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趕緊往白玉堂身前一擋,心說小白可別被吃豆腐啊!


    那幾個女子走到近前先是被天天嚇了一跳,等看清眼前這個瞪著眼虎視眈眈一臉戒備的人後,都嘻嘻笑著問天天:“小弟弟,要不要進去?!”


    天天愣了半天才弄明白這個“小弟弟”是在叫他,立刻火冒三丈,跳起來就怒:“你說誰是小弟弟?我是警察,你們才是,成年沒?身份證呢?”


    幾個女子先都呆了一會兒,隨即哈哈笑著想上前拉天天:“呀,好可愛呀,進去坐坐吧,姐姐們彈琴給你聽。”


    天天本來就怕女人,年紀大的女人就更怕了,見這幾個濃妝豔抹的母性生物向他靠過來,嚇得臉都白了,正在手足無措,卻見那幾天女子突然停住了,彼此看了幾眼,似乎是有些害怕。


    天天迴頭,就見白玉堂冷著臉看著幾人,真想蹲到牆角去畫圈圈——小白好有氣勢哦~為什麽自己就要被叫小弟弟。


    白玉堂拿出一錠銀元寶給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最年長的女子。


    那女子接了元寶一臉的欣喜,“呦,這位爺不隻長得俊,出手還闊氣。”


    白玉堂臉上沒什麽表情,淡淡道:“我問幾個問題,你們老實迴答,就拿著銀子走,不老實迴答,就把命留下。”


    幾個女子臉現驚駭之色,她們都是久在風月場走動了,各色人見多了,眼前這人可不是能輕易得罪的,連忙陪著笑臉道:“大爺盡管問,我們都照實迴答。”


    天天更想去畫圈圈了,自己要是這麽說,肯定會被笑的……


    “這萬琴閣老板是誰?”白玉堂發問。


    “是萬琴山莊的柳萬琴,柳老板。”三人一起迴答。


    天天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果然。


    “為什麽叫萬琴閣?”天天問了一句。


    “這就說來話長了。”其中一個女子頗有幾分興致地說,“當年柳萬琴柳莊主的夫人,就是這裏的頭牌,萬琴姑娘。”


    “這麽巧同名啊?”天天吃驚。


    “不是,柳莊主原名叫柳昕祁,是因為迷戀上了萬琴姑娘,才花巨資在這裏造了萬琴山莊,還買下了萬琴閣,娶了萬琴姑娘迴家,藏在萬琴山莊的萬琴閣裏,自己也改名成柳萬琴。”


    “他夫人過世了?”天天接著問。


    “嗯。”那個年長一些的女子點點頭,“不久前剛過世的,說是癆病,治不好了,所以柳萬琴才要開這個萬琴大會,唉……”邊說,幾人邊歎氣,紛紛感歎,“要是有一個男人也肯這麽對我們,死了也值得啊。”


    “柳夫人琴彈得很好麽?”白玉堂隨意地問,“她彈的是什麽琴?”


    “啊,是鳳凰琴!”


    “鳳凰琴?”天天佯裝不知,“那是什麽琴?”


    “小弟弟,你連鳳凰琴都沒聽說過啊?”


    “你再敢叫我小……我抓你去看守所!”天天摞袖子。


    幾個女子被逗得“嗬嗬”直樂,“鳳凰琴是萬琴姑娘的傳家寶,她當年就是靠著一張鳳凰琴走南闖北彈曲子,最後蓋了這座萬琴閣。”


    “哦~~”天天點頭。


    “你們可以走了。”白玉堂揪住天天轉身離去。


    天天被拉出幾步,不解問:“怎麽?你不進去啊,說不定裏麵有線索呢,剛才那個女人進去了。”


    “這妓院是可疑。”白玉堂笑著迴頭問他,“不過這裏麵都是女人,怎麽找?再想辦法吧。”


    “那個柳萬琴更可疑!”天天一臉的不屑,“要是他真如傳說中的那麽疼太太,就不會放著萬琴閣裏煙花大作也不出來看一眼!”


    “先迴去吧。”白玉堂看天色也不早了,帶著天天往迴走,“得好好想想柳萬琴把鳳凰琴藏哪兒了。”


    入夜,天天睡不著,坐在院子裏的台階上,一手支著下巴,抬頭看天上的月亮,歎一百零一口氣。“唉~~~”想了那麽久,還是想不出柳萬琴會把鳳凰琴藏在哪裏。


    “唉~~~”身邊傳來了另外一聲長歎,隻是聲音有些稚嫩。


    天天一轉臉,“小四子?”


    就見小四子一臉委屈地坐在天天邊上,和他一起看月亮。


    “你才多大,就歎氣?!”天天伸手把他抱過來放到腿上,伸手刮刮他嫩唿唿的腮幫子,“怎麽了?一臉不高興的,誰欺負你了?”


    小四子看看天天,往他懷裏鑽了鑽,道:“為什麽最近你們每個人都那麽忙?都沒有人陪小四子。”


    “徐良不是陪著你麽?”天天又捏捏他臉,軟軟的,手感真好。


    小四子撅起嘴,道:“和小良子躲貓貓一點沒意思,他笨笨。”


    “哈?”天天忍不住笑,這小呆瓜還說別人笨,“他怎麽笨笨了?”


    “我每次隨便一藏,他都找不到我。”小四子又往天天懷裏蹭了蹭,“笨笨。”


    天天好奇,問:“你藏哪裏了?”心說徐良功夫不差,就算光聽氣息都能發現他,怎麽會找不到呢?


    “我藏在你和白白的房間裏,他都不往那裏去。”小四子咯咯地笑,“他怕白白,上次還叫我晚上不準到你們那裏去。”


    天天一驚,臉通紅,結結巴巴道:“什……什麽晚上不能……去?”


    “他說你們晚上要做難為情的事情……唔”小四子的話沒說完就被天天一把捂住了嘴。天天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或者直接找個墳把自己埋了,徐良都知道他和小白……晚上~~他死了算了。


    小四子掰開天天的手,不解地問:“幹嘛大家都說難為情的地方不可以去?!”


    “……”天天一愣,迴頭看小四子,“你剛才說什麽?”


    “影影們也都說爹爹和九九的房間晚上不好去!”小四子一臉的不解,“為什麽難為情?”


    天天呆呆地看著小四子,突然把他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小四子,你是天才,你最聰明,以後誰再敢叫你小呆瓜,我就幫你抽他!”說完,放下小四子歡天喜地跑到房前,一腳踹開門,衝到屏風後,撲住浴桶裏正在洗澡的白玉堂,喊:“小白!我知道柳萬琴把鳳凰琴藏哪兒了!”


    …………低頭,就見白玉堂正揉著太陽穴,靠在浴桶邊一臉的無奈,上身光溜溜的——哇,鎖骨好性感,皮膚好白啊,好想摸一下。


    “那個,你在忙啊……”天天雙眼賊溜溜看啊看,腳步卻下意識往後退,心說,太大意了,剛才白玉堂交代了他要洗澡,自己要麽別進去,要麽和他一起洗……這下完了,剛才偷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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