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薛蟠氣唿唿地穿戴整齊推門下樓,伸手抓到第一個看見的人問道:“佳蕊那小娘皮哪裏去了?”


    那個小龜奴一看薛蟠一副怒氣衝衝招人興師問罪的模樣頓時嚇了一大跳,連忙迴道:“大爺你問佳蕊啊?昨晚她就拿了贖身銀給嬤嬤替自己贖了身,連夜租了輛馬車走了,那輛馬車還是小的給找的呢。也不知道她幹嘛走那麽急,連一夜也不肯在群芳閣呆,真是怪哉。”


    薛蟠聞言頓時心中雪亮,佳蕊定是昨夜在外麵偷偷看到自己被姓柳的上了,心裏一害怕這才急急忙忙走了。


    不過看這龜奴的反應,好像她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哼,算她識相。如果敢到處亂說,自己挖地三尺也要找她出來算賬!


    不過既然佳蕊知道了,那麽她的小丫頭紋兒可能也知道了,須得用銀子堵上她的嘴。想到這裏薛蟠連忙問那小廝道:“那紋兒又到哪兒去了?”


    那龜奴賠笑道:“佳蕊姑娘贖身的時候順便把她也贖走了,那小丫頭不值錢,佳蕊隻出了三十兩嬤嬤就放人了。”


    都走了也好,省得自己還得費事花銀子封口。


    自己也得趕快迴去派人尋找柳湘蓮,興許他現在還未來得及出城呢。


    如果晚了等他走得遠了,想要尋他可就難了。


    想到這裏薛蟠便轉身匆匆朝廳外走去,誰料剛走沒幾步就被人拉住了衣袖,還一疊聲地喊著:“薛大爺別慌走。”


    薛蟠轉頭一看,隻見拉住他的乃是群芳閣一個負責管事的龜奴,不由得皺眉道:“你拉我做什麽?”


    那龜奴連忙堆出一臉笑容道:“薛大爺,您還沒付昨夜的夜度資呢,承惠十兩紋銀。”


    薛蟠一聽之下險些連肺都氣炸了:他x的昨晚被嫖的可是老子,怎麽還得讓老子出錢?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想到這裏他不由惡聲惡氣道:“沒錢!姓柳的昨晚說了他請客的,趕明兒你問他要去!”說完轉身就要走。


    那龜奴卻是個見過大世麵的,見狀也不攔著,隻在後麵大聲道:“薛大爺定要賴賬,敝閣自然無可奈何,不過定會派人把賬單送去貴府交給老夫人過目的。”


    薛蟠一聽不由得頭都大了,他前世無父無母日子過得悠閑自在,這一世突然多了個老媽,每日無事她還要在耳邊念叨,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去妓、院玩霸王嫖還不得把自己念死。


    當下隻得無奈地從銀袋裏摸出十兩紋銀遞了過去,心中慪得險些兒背過氣去。


    薛蟠迴到在賈府的住處後,立刻讓香菱把所有的小廝都叫了過來,讓他們即刻四處去搜尋柳湘蓮,誰能找到便重重有賞。


    眾小廝聽得找到有重賞,自然個個出力盡心尋人。


    然而到了天黑,派出去的小廝一個個都迴來了,卻沒有一個人找到柳湘蓮的人影,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他一大早便收拾好形狀騎馬出城了。


    這個消息令薛蟠十分沮喪,然而卻也無計可想。


    雖有心告訴薛母好借助賈府的勢力尋人,又怕她刨根問底兒地追究事情原委,自己倘或不小心說漏了什麽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想到這裏薛蟠隻得作罷。


    當下讓香菱差人打好熱水送進屋裏,鬱卒地清理完身體,然後便蒙頭大睡了。


    翌日清晨,薛蟠一覺睡醒,隻覺頭疼欲裂,嗓子又幹又疼,周身軟綿綿的一絲力氣也無,一丁點兒也懶得動彈。便索性繼續躺在床上挺屍。


    不多時門被推開,薛蟠轉頭一看,卻是香菱進來服侍他起床了。


    薛蟠道:“你過會兒再來吧,我懶得動。”


    香菱見他臉頰紅得有些不正常,連忙走上來用手在他額頭上一貼,頓時驚叫出聲:“呀,燙得好厲害。大爺你發著熱呢,須得趕快請大夫來看診。大爺身子一向壯實,這大熱的天氣裏怎麽好好的就傷風了呢?”


    薛蟠聞言這才知道自己開始發燒了,心中不由想道,以前聽說男人第一次被插後都容易發燒,我還以為是瞎扯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口中不由順口安慰道:“無妨。男人第一次受都會這樣,休息兩天就好了。”


    香菱聞言睜大俏目道:“第一次……瘦?”


    薛蟠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頓時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連忙搖手道:“我什麽也沒說,你什麽也沒聽到……快去請大夫吧,我的頭好像更暈了……”


    香菱連忙答應一聲,急步走出房間去找小廝請大夫,心裏還不住地琢磨著薛蟠說的‘第一次瘦’究竟是什麽意思。


    ☆、生病


    薛蟠仍舊昏昏沉沉躺在床上,心裏想著再繼續睡會兒,偏偏頭疼得厲害,大夫還沒過來,說不得隻好先忍著。


    香菱見他額頭燙得厲害,隻好先用手帕浸了冷水敷著,薛蟠這才稍稍好受了些。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薛蟠隱約聽到外麵小廝的聲音“王太醫您老可算來了”,緊接著便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薛蟠忙扭頭一看,隻見一個頭發胡子俱已花白的老大夫被眾小廝簇擁著走了進來,卻是他第一天穿越過來時給他看過診的那位。


    香菱早已迎了上去招唿王太醫,同時令不相幹的人一概退下。


    王太醫走上前看了看薛蟠的氣色,然後讓薛蟠伸手過來切了一迴脈,便已大約知曉這發熱乃是因外傷而起,遂問道:“薛大爺近兩三日可曾受過外傷?”


    薛蟠還以為他看出了端倪,頓時嚇了老大一跳,連忙把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連聲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這幾天一直好好的,連手指頭都沒有割破過。”


    “這就怪了。”王太醫撚著頷下一縷白須道:“看大爺這氣色脈象,分明不是傷風,而是有外傷未愈才導致內虛發熱。老夫雖不才,卻也在太醫院為皇上效力了數十年,如此明顯的症狀應當不會誤診。”


    薛蟠倒不虞這王太醫竟然如此厲害,聞言不由傻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


    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受過外傷,否則萬一王太醫堅持要驗傷怎麽辦?


    這麽一想,薛蟠便硬著頭皮否認道:“這幾日真的沒受過外傷。”


    香菱也在一旁道:“大爺這幾日確未受傷過。”


    王太醫見他們兩人言之鑿鑿,不由信了幾分,心中暗道一聲“怪哉”,然後道:“既無外傷,便隻開幾副退熱湯藥煎服。過幾日若好了便罷,倘若不見好轉,大爺再遣人過去找我。”說完便讓人拿文房四寶。


    香菱連忙叫人備齊,王太醫筆走龍蛇開好藥方後,便帶著一肚子疑惑告辭離去。


    王太醫前腳一走,薛蟠立刻問香菱道:“你那裏可有醫治外傷的上好傷藥?有的話給我取一瓶來。”昨夜他清理身體時隻覺後麵疼得厲害,同時還看見水裏有血絲散開,才知道自己後麵終究還是有些傷著了,所幸傷得並不嚴重。否則一旦傷勢暴露驚動了他人,他薛蟠也沒臉麵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香菱聞言不由疑惑,答道:“自是常備著的。大爺怎麽忽然想起要這個?”


    “這個……呃……”薛蟠幹咳了一聲道:“我是經王太醫提醒,想到出門在外難免磕磕碰碰,最好還是隨身攜帶傷藥,這樣萬一受了傷便不用臨時找藥,豈非方便許多。”


    香菱聽他這話講得頗為有理,便點頭應了聲“是”,然後自去屋子裏備著的藥箱中取出一瓶上好的金瘡藥交給薛蟠。


    薛蟠連忙收起,珍而重之藏入枕下。


    不多時,香菱捧著煎好的湯藥走過來服侍薛蟠吃藥。


    薛蟠鼻端一聞到那股刺鼻的中藥味,便知這藥的味道絕對足夠令自己終生難忘,連忙縮迴床上擺著雙手道:“拿走拿走!我病好了不用喝藥了!”


    香菱見狀不由哭笑不得,心說大爺怎麽自上次不慎墜馬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但性子變好了,就連很多生活習慣也改了。以前從沒見他如此畏懼過吃藥,自打上次墜馬醒來後,便畏湯藥如蛇蠍,想要服侍他喝碗藥竟是比登天還難。


    心裏納悶著,香菱嘴上仍舊輕聲細語地哄勸,然而薛蟠卻翻個身麵朝牆壁,擺出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來。


    香菱眼見藥快冷了,隻好使出殺手鐧來:“大爺若堅持不肯服藥,奴婢隻得前去稟告老奶奶,請她過來勸說。”


    這句話比聖旨還要好使,薛蟠一聽到‘老奶奶’三個字就頭大如鬥,連忙翻過身來道:“別別,我喝還不行嗎?”


    說完伸手自香菱手中搶過藥碗,閉住氣咕咚咕咚喝下去幾大口。


    下一秒便見薛蟠苦著臉皺著眉直吐舌頭,邊吐邊大唿小叫:“啊啊啊這什麽鬼東西啊怎麽這麽難喝!香菱你一定是想謀殺親夫吧!”連個藥都苦死人,這裏果然不是我能待的地方,見鬼的幸運女神坑死爹了!555老子不玩了,老子要迴現代!!!


    香菱看到他皺眉吐舌頭的滑稽模樣不由忍俊不禁,連忙自旁邊幾上瓷盤裏取出早已備好的桂花糖喂給薛蟠壓壓嘴裏的苦味。


    就這樣兩口藥一口糖,好歹哄著薛蟠把一碗湯藥喝了下去。


    薛蟠喝過藥後,不一會兒便開始犯困,遂合上雙眼朦朧睡去。


    等睡醒之後已過了中午,薛蟠隻覺饑腸轆轆,便讓香菱叫小廝去置備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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