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沒看吾等正在商量大事嗎,自己爬出去,否則本公子饒不了你!”


    “誰是劉善?”


    闖進來的周貫,一臉冷色。


    “混賬,你是誰的帳下,不認識本公子嗎?”饒是看到了戴甲的士兵,劉善依舊麵不改色。


    “你是劉善!”


    周貫盯著說話人問道。


    “不錯,就是本公子。”劉善還不知道大禍臨頭,倨傲無比的迴道。


    “拿下!”


    “諾……!”


    “我看誰敢,我舅父乃是當朝太常,誰敢動我!~”


    “抓的就是你。”周貫掃了掃房間內麵色大變的人,嘴中擠出了幾個字:“跟劉善在一起的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一並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諾……!”


    說著,劉善就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可他囂張慣了,立馬喝道:“你們是什麽人,趕緊放了我,否則到時老子弄死你們這些丘八。”


    周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帶走!”


    “混賬,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舅父乃王渾!當朝九卿之一的王太常,就算是陛下,也得給我舅父幾分薄麵~~”


    近衛軍們可是皇帝的親軍,別說一個小小的劉善,隻要有了皇帝的命令,哪怕是位極人臣的王爺,說拿下也得拿下。


    一同被拿下的大胖子幾人,可就臉色發白了。


    就算是用屁股想,也知道不懼怕太常的人,其背景一定很硬……


    正當沈鴻在大堂上審問嶽州所有參與貪汙的官吏時,頂盔戴甲的周貫迴來了。


    “啟稟陛下,劉善帶到。”


    “好。”沈鴻撇了撇老王頭,說道:“王太常,你在這裏多有不便,還是先去後麵避避嫌吧。”


    “老……老臣遵旨!”無奈的老王頭隻能心懷忐忑的去了後衙。


    “把劉善帶上來吧。”


    穩坐釣魚台的沈鴻淡淡的說道。


    時間不長,被五花大綁,但卻一直罵罵咧咧的劉善進來了。


    當他注意到大堂上跪著一大片的“老熟人”時,心中立馬出現了一絲懼意,嘴裏的罵聲,也停了下來。


    “跪下!”


    周貫厲喝一聲。


    劉善頓時打了一個寒顫,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與他在路上叫囂的樣子,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我是劉善,敢問大人是誰,我舅父乃九卿之一王太常。”


    “放肆!~”劉善話音剛落,廷尉巨獻就厲喝了一聲。


    “嗬嗬。”


    沈鴻笑著揮了揮手,阻止了巨獻,然後對著劉善問道:“你說你舅父乃當朝九卿,那你有什麽證據呢?”


    “呃……”


    劉善噎了一下,隨後說道:“如果大人不信,可差人去我舅父家叫人,屆時我的身份一定明了。”


    “不用了。”


    他的話音剛落,王通就站了出來。


    “堂兄,你……你怎麽在這裏?快救我!”


    “混賬!”


    王通怒罵了一聲:“啟稟陛下,我能證明這個劉善,確實是我堂弟。”


    “什麽,陛……下下?!”


    劉善頓時如夢方醒,慌不迭的磕頭道:“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嗬嗬。”沈鴻笑道:“你所犯何事啊,為何要朕饒你性命!”


    “呃,小……小民不知。”劉善一下子傻眼了。


    “不知道沒關係。”沈鴻淡淡的說道:“你看看跪在你身邊的人,你認識幾個。”


    “小民遵旨!”


    不知道還沒事,一知道上頭坐著的是皇帝,劉善慌了。


    他裝模做樣的匆匆掃了掃,然後開口說道:“啟稟陛下,這些人小民都認識,他們是嶽州境內各郡府、縣衙的官吏。”


    “哦,你知道那就好辦了,朕方才聽他們說,克扣、倒賣災糧的事情,你是主謀。”


    “小民冤枉,陛下,小民隻是一介白身,如何使喚的動郡府、縣衙的官吏……”


    自打劉善進來之後,老王頭一張臉就沒輕鬆過,別看自己是九卿,位極人臣,可還不是皇帝一句話的事情,自己就得乖乖的讓位。


    可現在聽到他的辯解,老王頭的臉上,總算是鬆弛了幾分。


    如果說,他不知道劉善倒賣災糧、軍械的事情,那純屬扯淡。


    沒看見人家每月都往自己家裏送上大量白花花的銀子嗎……


    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沈鴻說話了:“爾等都聽到了,劉善說他自己是白身,使喚不動你們,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陛下,罪臣坦白,罪臣現在檢舉揭發,以期戴罪立功。”


    “是啊陛下,臣等也要戴罪立功……!”


    “好啊,一個個的說吧。”沈鴻掃了掃下方的一個太守,說道:“秦曼,你先說吧,給他們帶個頭。”


    “謝陛下。”


    秦曼說道:“啟稟陛下,劉善雖然沒有官身,可他是太常的外甥,吾等是不懼怕劉善,可懼怕太常啊。


    吾等官小職微,又遠離燕都,就算是被人誣告,也莫可奈何。”


    “這些事情朕知道了,朕現在想知道的是,王太常究竟有沒有侵吞災糧?”


    “罪臣不知,因為,倒賣的災糧事情都是劉善做的,吾等隻是提供災糧。”


    “那你們知道,劉善把災糧都賣給誰了嗎?”


    “罪臣不知!”


    沈鴻皺了皺眉頭:“劉善,你來說,災糧都賣給誰了?”


    “啟稟陛下,小民沒有參與倒賣災糧,這都是誣陷。”劉善可不傻,要是此時認罪了,那不光自己,恐怕自己的靠山也兜不住。


    “陛下明鑒,罪臣句句實言,劉善仗著太常大人的威名,經常在嶽州境內作威作福,提起劉善的名字,甚至能止小兒啼哭。


    罪臣等也是無可奈何,才做下此等錯事。


    陛下,臣等自知罪該萬死,可也不想做了別人的替罪羊,求陛下明鑒!”秦曼那是哭的涕淚橫流啊。


    “陛下明鑒……!”


    反正一群人心中打算好了,就算自己倒台,也得拉一個九卿墊背。


    翻來覆去的,雙方攀咬了一番,事情也陷入了膠著之中,


    這也給了沈鴻當頭一棒,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這個時代的人,也都不全是傻子。


    就當氣氛陷入混亂之際,周貫突然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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