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末將找到劉善之時,還抓到了幾個跟他在一個房間內商量事情的人。這是從他們身上搜出來的交子,請陛下過目。”


    把交子送上來後,沈鴻根本沒看一眼,而是說道:“把人帶上來吧!”


    “諾!”


    時間不長,五花大綁的幾個商人便跪在了大堂中。


    沈鴻掃了掃幾個體若篩糠的幾人,發聲問道:“爾等何人?”


    “陛、陛下,草民是大運商行的掌櫃。”


    “陛下,草民是金東商行的掌櫃。”


    “……”


    “朕問你們,可認得劉善?”


    “敢問陛下,您問的是哪個劉善,草民走南闖北認識的人不知凡幾,名叫劉善的也有十幾個之多。”


    “放肆!”


    周貫厲喝了一聲:“竟敢巧言令色,消遣陛下,爾等莫非是想死!”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草民知罪!”


    “算了。”沈鴻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你們看看大堂上跪著的人你們認識嗎?”


    大胖子扭過頭掃了一眼跪在一旁的劉善,然後說道:“啟稟陛下,草民認得,他乃是當朝九卿王太常的外甥劉善劉公子。”


    “認得就好,”


    沈鴻說道:“朕問你們,你們可曾與他做過生意。”


    “不曾!”


    “混賬!”巨獻一聽這話就火了,當即站了出來:“陛下,這些刁民恐怕不識得吾大燕律法之森嚴,待臣大刑伺候一遍,必定會說實言的。”


    沈鴻看了看幾個腦滿腸肥的商賈,淡淡的說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草民說的句句實言,若敢有一句假話,草民願天打五雷轟!~”


    一聽要用刑了,大胖子幾人才知道害怕。


    可惜呀,如果他們發的誓言是別的,說不定沈鴻就相信了,可他們偏偏發的是天打五雷轟的誓言。


    大家都知道,發這個誓言,裏麵的真實性可想而知。


    一通胖揍,人都打成了血葫蘆了,迴到大堂上,大胖子幾人才說了實話。


    再加上交子的證據,哪怕劉善就是在狡辯也沒用了。


    當即,沈鴻就讓周貫去抄家。


    趁著抄家這功夫,老王頭涕淚齊流的來到了大堂上,沒說的,先是請罪了一番,然後說了一大通家教無方的話,反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遇見這情況,沈鴻也感到了棘手萬分,本來想借著這件事把老王頭禿嚕下來,可沒想到,這個劉善咬死了一句話,就是不關老王頭的事情。


    當時啊,沈鴻真想不顧一切的下令砍了老王頭一幫子。


    可冷靜下來之後,他覺得這樣不行。


    自己是皇帝不假,可沒人支持,還不是什麽都做不了。


    別忘了,在古代,國家的重要組成部分就是世家。


    你今天毫無理由的砍了老王頭,說不定明天就能砍了老李頭,後天說不定就是老張頭。


    其他人害怕之下,指不定會做出什麽來呢。


    今天是倒賣了災糧,明天人家說不定就能倒賣軍械,大後天,弄不好連沈鴻昨天寵幸的哪個妃子,都被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這些也就算了,萬一自己砍了某個戍邊的大將家裏人,人家直接來一個裏通外國,把他國士兵放進了境內。


    那到時候,整個國家不就亂了套嗎。


    打到最後,人家大臣和世家都可以投降,難道你一個皇帝也可以投降。


    就算人家接受了你的投降,那也得在以後的日子裏,慢慢弄死你。


    大家總以為做紂王挺好的,可大家也該知道紂王的最後下場。


    如果不是天下君主都弄出來一個什麽君為綱常的正統口號,你信不信沈鴻連登基都費勁。


    唱戲的太子,這尼瑪的玩呢?


    正所謂:前人不省,後人哀之,後人哀之不鑒之,亦複後人哀之。


    什麽意思呢,就是說,前人犯了錯誤,後人感到了悲哀,可他沒有引以為鑒,繼續犯了這個錯誤,那麽後來人也會對他感到悲哀。


    現代人思想的沈鴻,可不想享了幾年福,然後跟明朝的崇禎似得,吊在樹上打秋千,便宜了大辮子們。


    當然了,經曆了逼宮事件,他的心已經冷了,也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該下刀子的時候,也不會手軟。


    不然,別人以為你好欺負,到時候,做個傀儡皇帝舒坦怎麽著?


    也是在此時,他終於感覺到了做皇帝真的挺難的……


    閑話多了,迴歸正題。


    剩下的事情就好說了,這些官吏,沈鴻一個沒殺,全發配出去種地去了。


    畢竟,在古代的人口不多,平白砍了他們不是便宜他們了嗎,就讓他們種地去。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養尊處優慣了,讓這些人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去種地,那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這也是沈鴻特意營造的結果。


    不過,當抄家迴來的周貫,把抄出來的東西一說,沈鴻立馬改了自己的判決。


    改成了全部滅族。


    對於這個判決,就算有人不服也不行了,因為這犯忌諱。


    無他,當一袋袋擺在大堂外的糧食袋子,還有幾千件堆成小山一般的兵器甲胄出現在眼中時,哪怕沈鴻不說話,在場的大臣們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老王頭再也不說話了,而是兩眼放射著憤怒的火焰,盯著劉善。


    可劉善在聽到沈鴻命人抄家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果,再加上一頓胖揍,早就奄奄一息了。


    不過,有趣的是,在抄他們家時,周貫還得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看完了這些賬本跟密信,沈鴻胸膛都要氣炸了。


    因為,幾個商人竟然都是別國派來的。


    對於細作,哪怕就是在現代,也不可能得到什麽好下場。沈鴻當成就讓人把這幾個商人給剁了。


    這些也就罷了。


    可是,劉善竟然仗著身份,把今年乃至三年前剛剛置換的新兵器甲胄,全部原封不動的低價買了出去。


    本來一套百餘兩的甲胄,竟然被他二十兩就給賣了。


    而且,這竟然不是第一次交易。


    看著賬本上麵總結出來的三百萬兩收益,沈鴻氣的肝都疼了。


    這不是挖牆角叛國是什麽。


    沈鴻眯著眼睛盯著老王頭,淡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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