訛獸張開雙臂, “幹爸爸現在一點都不想摸摸他幹兒子。”


    司景看了他眼, 立馬把盆捧跑了,“我猜你也不想。”


    訛獸:“”


    他覺得自己純真的心受到了欺騙。


    如訛獸所說, 貓崽子並無大礙,額頭上的芽芽膨脹起來後,身子也緊跟著長大了一圈。


    隻是身子圓潤了,腿卻絲毫沒長, 這讓訛獸越發確定了這便是司景的遺傳基因。然而司大佬絲毫不認, 每迴一提腿長的話頭,就將自己如今上了保險的一雙長腿亮出來,雄赳赳氣昂昂展示與眾人看。


    “就這腿, 短?”


    經過了蛟龍的手,自然不會短。訛獸說:“這怎麽算?”


    “怎麽不算?”司大佬說,把懷裏抱著的盆放置在桌上, 手一捋自己的褲腿, 把那雙又長又直的腿拍的啪-啪作響,“這難道不是腿?”


    訛獸:“”


    司景的臉皮厚度增加的真是相當明顯。


    貓崽子趴在司景的頭發絲裏,四肢攤開,滿足地打了個奶嗝兒。


    這日下午, 另一位熟人突然到訪。袁方熟門熟路穿過客廳裏堆著的快遞箱子, 把手中的東西往桌麵上一放,忍不住操心:“怎麽亂成這樣?——祖宗, 你拆家啊?”


    家裏突然多了個崽, 兩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這兩天各種貓崽子需要用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亂七八糟到處堆著。袁老媽子沒眼看,腳剛剛踏進司景的家門,已經自覺地幫著一路收拾,拉了個大大的收納筐,將各種東西往裏頭整齊擺放。司景靠在沙發上,瞧了眼盆裏頭熟睡著的貓崽子,也不放心把它放在屋裏,聲音壓得很低。


    “噓你小聲點。”


    “幹嘛?”袁方簡直莫名其妙,四處看了看,“家裏也沒人啊,你這抽的哪門子風?你平常不都是在家裏連蹦帶跳的嗎?——行了!祖宗,別瞪我,我小聲點,小聲點”


    他滿頭霧水地壓低了聲音,把厚厚一摞工作計劃都拿過來,對著司景一條條講解。說話的工夫,袁方將袖口挽了起來,司景一眼就瞧見了一個鐲子。


    上頭還嵌著幾顆碎鑽,熠熠閃光。


    袁方卻沒注意,手腕上那鐲子晃蕩著,他仍然在指著紙麵,瞧見藝人明顯走了神的表情,手在那額頭上敲了敲,“聽沒聽?幹嘛呢這是?”


    司景摸摸下巴,也沒說話。等袁方說完一件事,才一揚下頜,懶洋洋道:“手鐲不錯。”


    袁方的耳根隱約紅了些,將手往後背了背,“隨便買的。”


    司景說:“哦。隨便一買就買了個love係列?”


    “好了好了!”袁方臉皮薄,推了推他,“什麽係列不係列的,認真點成嗎祖宗?”


    司景眨眨眼,垂下眼睫繼續看合同,時不時抬起眼瞥盆裏一眼。袁方小聲與他講解條款,司景聽著,再一抬頭,盆裏空了。


    “!”


    這小兔崽子跑的也忒快了點!


    司景猛地一驚,礙著袁方在這兒,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尋找,隻好若無其事地用目光在地上一圈圈溜,從桌上一路向下梭巡,看了半天也沒看見自己兒子。貓崽子實在是太小,在哪個角落一藏身,便連根貓毛都看不見。這要是待會兒鑽到了沙發裏,被袁方坐扁了可怎麽辦?


    他心裏想著翻起沙發,臉上仍然不緊不慢的。袁方毫無察覺,把條款講完,部分文件資料交給司景,便站起身準備走,“明天還有拍攝,別忘了。明天我過來接你。”


    司景胡亂點頭,“成,成。”


    袁方警惕地說:“明天六點就要起的,不許睡懶覺。”


    這要是平常,司景早嚷嚷著抗議了。可這會兒司景滿腦子裏隻有他不知道哪兒去了的崽,迫不及待想把袁方打發出門。還沒等袁經紀人走到門口,他已經把門拉開,用急切目光注視對方了,“好的。”


    袁經紀人大驚,今天怎麽這麽聽話?


    還沒等他從司景的聽話裏揣測出什麽暗藏的異常信息,司景已禮貌與他道別,“再見。”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裏頭的司大佬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地探頭往沙發底下看,“喵嗚?”


    又掀開沙發墊子。


    “喵嗚?”


    “喵嗚?!!”


    長毛地毯被抖騰來抖騰去,司景叫來手下,幾十隻貓對整個兒房間進行地毯式搜索,到處都是大唿小叫的喵喵聲。老父親的叫聲最綿長,滿含焦急,幾乎要掉毛,“喵嗚!”


    我兒子呢,我兒子好像跑丟了!


    闞澤!!


    你兒子沒了!!!


    *


    另一頭的袁方下了樓,徑直往自己的車裏走去。他坐進駕駛座,手不自覺在那枚手鐲上摸了摸,掛上了點笑。


    就在昨天,房淵道親手把這手鐲掛上了他手腕。


    “要靠螺絲刀才能取下來,”房淵道說,捏了捏他指尖,“代替戒指,這個先戴著。”


    袁經紀人舉起手,又打量了一眼,從兜裏掏出一塊擦拭布。他把鐲子又珍惜地擦了一遍,擦得每一塊都亮晶晶,這才心滿意足。


    他把手放在檔位上,掛上了一檔,車子起步。


    就在這換檔位的工夫,鐲子晃來晃去,碎的鑽折射出璀璨的光。袁方的口袋裏慢慢隆起了一塊布,隨後慢吞吞衝著那道光移動過去,頂上的人沒察覺,仍舊開著車,還扭動著車載收音機給自己放了首《好日子》。


    那凸起的一團掙了又掙,終於把口袋撕開了線,從裏頭咕嚕嚕滾了出來,好奇地揚著腦袋盯著袁方手腕看。恰巧這會兒堵車,後頭的鳴笛聲一陣接一陣,袁方瞧著路況,歎了口氣,“哎越來越堵。”


    貓崽子張大嘴,蹲在手刹旁邊,口水都流了出來。它目不轉睛盯著,直立起兩條短腿,張牙舞爪試圖去撲。前頭的車挪動了點地方,袁方一喜,趕忙跟上,車子驟然啟動,貓崽子一下子跌了個囫圇,一屁股坐了下去。


    二十分鍾後,車流開始緩緩移動。袁方把車開到家門口,剛想下車,卻瞧見門口有幾個他眼熟的人。


    他愣了愣。


    小區外頭站著氣勢洶洶的一家子,老頭老太太看著都挺兇,旁邊的中年男人臉上全是皺紋,眼底卻蓄著一種讓人覺得不適的精光,手裏還拉著一個小孩。像是他妻子的人站在身旁,臉色也不善


    有房淵道的父母。


    袁方有些詫異,保安亭裏的保安卻認得他的車牌號,跟他討要過司景的簽名,因此還挺熟。此刻一路小跑過來,袁方搖下窗,保安氣喘籲籲說:“袁先生——這群人是來找你的。我不確定他們是要幹什麽,所以沒讓他們進去”


    袁方怔了下,目光緩緩移動到這一群人身上,抿起嘴唇。


    他與房淵道,也算得上是半個公眾人物。況且,這是房淵道的家事,絕不適合放在這樣的公共場合下談論。


    袁方坐在車裏,小聲地給自己鼓了鼓勁兒,這才停車拉開車門下去。


    “伯父伯母”


    他把幾個人都讓到了家裏。中年男人是房淵道大哥,隻比房淵道大了四歲,可麵相倒像是大了十歲,嘴角向下耷拉著,緊盯著袁方。


    “我弟弟的錢,就是給你了?”


    袁方原本準備倒茶的手頓了頓,有些詫異,“錢?”


    “少裝了,”男人呸地吐了一口,“就你手上的這玩意兒,我們都知道了。好幾萬的東西,他有這個錢給你花,就沒錢孝敬他老爹老娘?”


    老太太也尖著嗓子道:“我兒子掙的錢,憑什麽給你花?趕緊把東西還我!”


    袁方這會兒倒是有點搞明白了,看來是昨天他與房淵道買東西時被看到了,這些人一直跟著他和房淵道迴了家,這才知道了他的住址。隻是明白歸明白,袁方也不會把這手鐲給人,手一縮,便冷淡了幾分,“他的錢,他願意給誰花,便給誰花。據我所知,他每個月給你們兩位的贍養費從來沒短缺過。”


    “就那兩三萬塊錢?”老太太好像在聽天書,“怎麽迴本?”


    袁方說:“你可以不投資。”


    “呸!”老太太吊起眉毛眼睛,“什麽東西,一個男的,天天和人家家的兒子拉拉扯扯,也不怕人笑話!你自己不想當人,想當畜-生,想斷子絕孫,也別拉著人家家兒子!你——”


    袁方父母都文雅,還從來沒聽見過這麽多粗話。老太太操著一口方言罵,他分明聽懂了,卻裝作半點也沒懂,手肘向桌上一放,冷眼打量著。


    話題繞了一圈,最後又繞了迴來。


    “給錢!”中年男人說,“把房淵道那小子給你的錢,都給我拿出來!這房子誰的?他買的?他買的你就沒那個資格在這裏麵住!收拾收拾趕緊走人!”


    他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這房子足有一百二三平米,又在好位置,好地盤,好小區,相當值錢。他越看越心饞,這要是都能投到項目上,這得有多少錢?


    袁方說:“不好意思,這是我買的。”


    “”幾個人一時啞火,半晌之後,又重新叫嚷起來。袁方卻沒心思再和他們歪纏,徑直打斷了,道:“伯父伯母——我是看在房淵道麵子上,才喊你們一句伯父伯母。事實上,你們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在我家裏對我惡語相向,我可以直接叫保安來把各位請出去。”


    老太太哼哼:“你敢!”


    “我怎麽不敢?”袁方平靜道,“事實上,我已經叫過了。”


    他晃晃手機,“保安馬上上來,希望各位不要再對我和房淵道做任何多餘的要求。”


    中年男人盯著他已經撥通了的手機界麵,忽然眯了眯眼,說:“你也是個經紀人。”


    袁方看向他,沒有接這話。


    “和房淵道那小子什麽關係,想被別人知道?”他用方言說了句很髒的黃-段子,眼睛盯著袁方,“感興趣的人可多了去。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玩後-頭的吧?”


    袁方的心裏猛地升起了怒意,這一迴比之前都要洶湧。


    這叫什麽事——房淵道難道不是他們家人?


    拿房淵道的前途命運來威脅,這難道是對的??


    他緊繃著一張臉,幾個人卻像是驟然抓住了把柄,愈發不依不饒。領來的小孩已經往沒脫鞋沙發上一躺,嚷嚷著這以後就是他的了,腳把布沙發蹬的全是鞋印子。老太太虎著臉,還要來扯袁方手上鐲子,“給我——”


    鐲子是需要螺絲釘才能卸下來的,哪兒能拽的下來。老太太手被勒出了道紅印子,還沒怎麽著,卻忽然覺得臉上一疼。


    有什麽東西猛地在她臉上劃開了,一道紅痕。


    “什麽玩意兒!”


    她被驚了下,瞪大眼盯著袁方,“你還打我?!”


    袁方連手都沒動,莫名其妙看著她。


    被害妄想症?


    “你”


    一句話沒說完,幾個人都被狠狠抽了下,一道抽過去,血淋淋地發疼。可盯著空中,卻好像什麽東西都沒,中年男人猶不信,抓著袁方手嚷嚷著說袁方打人,小孩也不在沙發上躺了,哭著往大人這兒跑,跑著跑著,卻是憑空便摔了一跤,連鼻血也栽了出來。


    空氣裏仿佛是有鞭子,擰緊了勁兒一道接著一道往他們身上抽。一家子被抽的衣服都破了縫,哆嗦著瞪著袁方,好像認準了是他搗的鬼,上前來抓他脖子,臉色發狠。


    “我弄死你!”


    袁方一隻手在包裏頭摸索著,飛快抓住一小瓶噴霧,抽出來對著幾個人就是一陣猛噴。


    那裏頭裝的是胡椒水,袁經紀人隨身攜帶,一是因為他自己不怎麽會打架,二就是司景是個藝人,要是真遇到什麽喪心病狂的私生飯或anti,他還指望著這東西起點作用。


    沒想到,私生飯是沒用上,這會兒倒是讓這一家子用上了。胡椒水再加上鞭子,那滋味兒就倆字,舒爽。


    可這兒也真的沒別人,袁方動都沒怎麽動。


    這怕不是真見了鬼?


    他們的心裏不免有些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小孩捂著流血的鼻子哇哇大哭,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拔-高了嗓子哭,一邊哭一邊被抽的直哆嗦,本來還想著擋一擋,可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從哪兒來的,看也看不見,抽下去卻著實狠,躲都躲不開。正狼狽不堪時,保安也上來了,急忙幫著把人擰住,又來看袁方。


    “袁先生,沒事吧?”


    袁方倒是沒半點事,隻是看著眼前這一幕,也覺得有些玄幻,“嗯”


    他隻是噴了點水,這些人就又哭又叫了,還把自己臉上挖的全是一道道印子,這是新型的碰瓷?


    要不要這麽誇張?


    保安把幾個人帶出去,又說:“袁先生,幫你報警吧!”


    袁方對他道了謝,猶豫了下,還是道:“不用。以後別讓他們進來就好。”


    保安說了句好,袁方送他們出去,看著這幾個人鼻青臉腫被帶上電梯,這才扭身摸鑰匙。保安臨走時,笑道:“袁先生的這個鑰匙扣真好看,跟真的似的。”


    袁方心思不在上頭,隨口應著,眼睛隨意一瞥,看見個毛茸茸的小東西掛在他鑰匙扣上,額頭上還有嫩綠的東西左搖右晃。


    他沒當迴事,等重新進屋,把鑰匙放在鞋櫃上,這才品出不對


    等會兒。


    他猛地扭頭。


    他鑰匙上什麽時候有鑰匙扣了?


    可這時再看,那鑰匙就隻是光禿禿的幾個鑰匙。什麽毛茸茸,嫩綠,都沒有,好像隻是他的錯覺。


    “眼花了?”袁方想了又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聽聞了這件事的房淵道很快迴來,進門並沒問那些人,隻沉著臉拉著袁方的手看了一圈,確定他沒事。


    “我是沒事,”袁方說,“隻是他們”


    房淵道揉了揉額心,神色難得顯得疲乏,低聲道:“我也不想再管了。”


    早在他父母騙他去入夥時,他便不想管了。無論多麽深厚的親情,也無法與這樣的親人建立起來——他如今看著這些人,絲毫感受不到家應該有的溫暖。


    唯有麵前人,才是暖意來源。


    他把下巴放在袁方肩膀上,微埋著頭,一聲不吭。袁方想想,拍著他的背,“沒事,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敢來了。畢竟以為這房子裏鬧鬼呢。”


    不過說起來,真的有些不對,“咱們要不也請個道士”


    兩隻同樣戴著手鐲的手慢慢扣在一處。窗外一株草趴在窗戶上仔細觀瞧,幾片葉子上還頂著隻貓,司大佬爪子按在窗戶上,很急,“喵嗚?”


    瞧見了嗎?


    闞澤動了動葉子,慢慢地盯住了袁方的頭發。


    那頭發絲裏,有一點點的白毛。嫩綠的芽抖了抖,過會兒,又探出來一條短腿。


    袁方還一個勁兒往頭上摸,好像是感覺有什麽。可他做了發型,頭發蓬的高,一會兒還真摸不出來,短腿貓看得心急如焚,慶幸袁方家是個高層,又擔憂崽子到底怎麽出來,擔憂的一個勁兒用腿蹬闞澤葉子。


    貓薄荷草沉穩道:“我去走一趟吧。”


    他沒帶衣服,也沒法化人形,隻悄悄把窗戶拉開了一道縫。瞅著那兩人唇湊到一起的空隙,一根根莖猛地伸進縫隙,穩準狠地衝著袁方頭發過去。


    上頭的貓崽子懵頭懵腦,還在探著腦袋看這兩個快湊到一處的兩腳獸,由於過分專注,鼻子都快撞上房淵道額頭。


    “咻!”


    闞澤的葉子繞住它,飛快把它給攔腰一卷,卷了迴來。


    “哎呦”袁方的頭發猛地被扯,茫然睜大眼,盯著眼前人看了會兒,又重新閉上,低聲道:“輕點”


    這句話被吞進了唇齒裏,隻剩下了純粹的甜。


    好像都忘了。


    那些曾經的親人如今已經變成了擇人欲噬的猛獸,苦楚心酸,這會兒像是全被一隻手抹平了,釀成了蜜。


    就隻這個人,是他唯一的棲息之地


    窗外的司大佬自己觀賞半天,隨後舉起爪子,一下子用肉墊把看得津津有味的貓崽子的整張臉都糊住了。


    貓崽子抗議扭動,司景不顧它反抗,仍然緊緊捂著。


    少兒不宜!


    貓崽子的莖葉太細了,跟頭發絲似的,在空中根本看不出來。這會兒吊著想去拉下司景爪子,司大佬一張嘴,反而把它叼進了嘴裏。


    就這麽細細的枝葉,剛才居然也能抽的人瞎嚷嚷亂叫喚。


    一看就是隨它爸。


    他把小小貓咬著,與闞澤一道迴去了。迴家後說起房淵道的事,闞澤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前幾天,夢貘也下山了。”


    司景有了譜。夢貘擅編織夢,足以用夢讓那些人相信是真的有鬼,自此之後再不上門了。


    他猶且不解恨,“那個什麽鬼傳-銷呢?”


    闞澤說:“也是很快的事了。”


    再高的樓,內裏腐朽,也會呈現坍塌之勢。


    更何況是這種罔顧法紀的惡人所建起的樓。


    至於白鹮?


    他因為沒有從醫執照,好不容易蓋起來的診所已經被取締了,隻能夜裏偷偷摸摸做點生意。


    “這位,考慮下解決生育問題嗎?隻要你花點錢,把孩子給你快遞迴家,解決年末催婚催生孩子難題啊!還能避免生-產痛苦享受半年產假”


    一天,一隻泰迪邁進了他的診所。


    “你好,”青年眼睛漆黑,看起來溫順乖巧,“我想諮詢一下”


    不過,那都是別的故事了。


    司景為他的兒子規劃好了一生。


    等大了就繼承他貓中大佬的身份,然後化形,照例請蛟龍老父親過來拉拉腿然後快意貓生,仍然做圈中一霸,說不定能遇著個木天蓼精


    可貓崽子並沒走這條路。它顯然有一點比它的父親強,比如生產的貓薄荷草完全可以自產自用,自己和自己都能玩的很嗨。


    春天一到,家裏都是這父子倆開花的味道。司景被這氣味迷的不行,走路都像踩著雲,一路暈暈乎乎扶著牆,一拉開家門就道:“兔崽子給我收收,樓下都聞到你的味兒了!收點!”


    貓崽子很委屈,喵嗚直叫。


    不是我呀?


    司大佬:“不是你還能有誰,你爹掙錢還沒迴來呢,你——哎?”


    他忽然被人抱住了。身後熟悉的氣息湊近,含了含他不自覺冒出來的耳朵尖。


    “我迴來了。”


    開了的花就顫巍巍抵在後頭,香味愈發讓人腿軟,司景轉過身,不甘示弱地咬住他喉結。


    “嗯”


    歡迎迴家。


    當年的熊熊戰火已然熄滅,顛沛流離了許多年,司景終於重新邁入了家的門。


    往後會如何?


    他無法確保,卻有一點堅信:不管怎麽著,生命總是會誕生出嶄新的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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