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民女懇請太後勸說皇上,把民女交給絕王處置。”廖錦如倚著春兒,緩了口氣,慢慢的道。


    “你是在要挾哀家?”太後鳳眼怒瞪,這個丫頭,說話的口氣也太無禮了。


    “太後,民女說的是真心話。”廖錦如淡然笑道。


    “怎樣對你由朕說了算!”剛來錦琳苑的莫璔夜聽到廖錦如的話,走到她身邊,強忍著怒意,聲音凜冽。


    “皇上!”太後瞪著一雙鳳目喝道。


    “母後,朕早有交代,後宮的人不得幹擾錦琳苑,你已經逾越了。”莫璔夜淡淡的道。


    “哀家是你的母親,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走向偏路而不聞不問?這可是關係到我朝的江山社稷!”太後說的是義正言辭。


    “朕自然知道怎麽做,怎樣守牢莫家的江山。所以——”莫璔夜的聲音陡然威嚴,“朕不怕苒絕!”


    “皇上——”


    “送太後迴寢宮。”莫璔夜打斷太後的話,對尾隨著太後的宮人冷然下令。


    “是。”宮人不敢違抗,隻得低聲對太後恭敬的道,“太後,請!”


    太後恨恨的瞪了眼廖錦如,對於自己做皇上的兒子又別無他法,隻得悻悻的離去。


    不管什麽時候,她隻能做一個不問事事的人,莫璔夜霸道果決的手段讓她沒有把握到太後的專權。


    “如果你很清閑的話,不妨為朕迎娶錦如的事做準備。”莫璔夜看著太後不甘的離去之後,瞟了眼一旁沉默不語的逍遙侯道。


    “莫璔夜,你不能這麽獨斷!”廖錦如一聽,推開春兒,立於莫璔夜的麵前,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廖錦如如此將皇上的名諱月兌口而出,讓春兒大驚失色,誠惶誠恐的望著皇上。


    逍遙侯心中愕然,保持平靜的神態瞧著。


    莫璔夜看著身形微顫的廖錦如,伸手護住她的肩頭,邪魅的笑容附在她的麵前,“朕不介意你如何稱唿,隻要你願意。”


    胸口又在泛疼,廖錦如覺得自己要暈了,不知真是因為傷痛的體力不支,還是被莫璔夜的專橫弄的失去了方寸?


    “臣弟告退。”逍遙侯適時告辭,他知道自己的皇兄已經徹底的臣服在這個女人的麵前,越是更在意,才越能引起更多的風波,而他才更有機會把握住想要的東西。


    廖錦如投去的微弱的目光與逍遙侯最後的一眼輕輕相對,不知他能否替自己傳話,也不知苒絕會不會出現?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


    “錦如姑娘,朝堂上出大事了!”春兒匆匆的跑來道。


    “朝堂上的事豈是你我關心的?”廖錦如毫無興趣的擺弄著一盆菊花,又過了幾天的療養,身子好了一點,能做一些簡單的事了。


    “當然跟姑娘有關。”春兒喘了口氣道,“剛聽昭和殿執事的公公說,絕王跟皇上要殺他母親的兇手呢!”


    “我?”廖錦如停下手,迴頭問。


    “是的,絕王咬定姑娘是兇手,逼著皇上交人,可是皇上說沒有鐵證,殺人的事不好妄下結論,絕王又說,是他當日親眼所見。而皇上則說可能當時混亂,絕王誤會了。就這樣在朝堂爭論不休。”春兒重複著自己聽到的消息。


    “最後呢?”廖錦如問。心中卻感到好笑,莫璔夜在朝堂上為自己辯駁,看起來很關心自己,其實隻能加重苒絕對自己的誤解,更加認定莫璔夜在袒護自己。


    “最後絕王怒斥皇上包庇兇手,沉迷。而皇上卻說是絕王嫉恨姑娘跟了皇上,存心陷害刁難,因為不知先從哪兒說起,絕王曾因姑娘與好友琴莊主在南王府上爭執,一定是對你有意在先。”春兒講的繪聲繪色。


    “說的好像有根有據,眾臣一定是相信皇上的話了。”廖錦如淡淡的道。


    “聽公公說,應該是這樣。而且還不免說這是絕王仗著權勢在手,野心外露的表現。”春兒道。


    “想必這是莫以軒在從中作梗,混淆了眾臣的看法。”廖錦如道。


    “這……春兒不知。”春兒搖頭閉住了嘴,本身他們私下議論朝事就犯了罪,若是再探討王爺的行為更是罪上加罪了。


    廖錦如輕輕的笑了笑,起初她也不會想到的,隻是被莫璔夜設計的深了,才讓自己的腦筋不得不多轉幾圈。


    廖錦如又想,苒夫人的死真是一箭多雕。陷害了她,又挑起了苒絕對皇上的敵意,今日在朝堂一鬧,怕是給了莫璔夜光明正大對付苒絕的口實。


    廖錦如迴到了屋內,秋日漸涼的風讓她柔弱的身子吃不消。


    打發走了春兒,廖錦如躺在床榻小憩,忽覺的屋內有人的腳步,很輕又很熟悉。


    苒絕?廖錦如驀地睜開眼,果然是苒絕,他毫無征兆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冰冷的臉,緊繃的唇,眸光中沒有了那一日的濃恨,也許冷靜了一些日子,他將那恨埋在了心底。


    廖錦如連忙坐起,速度之快扯痛了傷口,鑽心的疼,本就泛白的臉更加蒼白。雙手忍不住的緊捂住胸口。


    “逍遙侯說,你要親自麵對本王?”苒絕注視著廖錦如的舉動,冷冷的開口。


    “是。”廖錦如抬起頭,清明的眸子直視苒絕,“我要你將我帶走,我是被冤枉的,不怕麵對你。”


    苒絕俯,冰冷的氣息拂向廖錦如的臉,這張臉瘦削了許多,但是神情還是堅韌倔強的,“本王也不會懼怕皇上,你想走,可以。”


    “好,馬上,我要馬上離開。”廖錦如說著就要下地。


    苒絕收迴身子,轉身就朝門口走。


    廖錦如急步跟著,若是身體無恙,她一定能很輕鬆的追隨著苒絕,可是此時,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每追一步,都是相當的吃力。


    眼看著苒絕已經走到園外,廖錦如扶著門框大口的喘著粗氣,兩腿發軟無力,多想叫一聲苒絕,讓他迴頭。可是聲音卡在喉間,隻顧得唿吸。


    苒絕停住了腳步,頓了頓,緩緩的轉過身,瞧了眼狼狽的廖錦如,“你就如此執意要跟著本王走?”


    “是。”廖錦如深吸了幾口氣,望著苒絕,堅定的點點頭。


    苒絕折迴,一言不發的拉住廖錦如,分給她一絲氣力。


    “絕王?您要帶錦如姑娘去哪兒?”迴來的春兒正碰上二人,驚道。


    苒絕一手亮出一塊金印,一手拖著廖錦如,邊走邊厲聲道,“這是先皇禦賜令牌,任何人不得阻止本王。”


    春兒被苒絕渾身散發的陰寒的氣息嚇呆了,杵立在一邊,不敢多言,直到苒絕帶著廖錦如出了錦琳苑,才意識到事態不妙,趕忙追出去,已不見二人的身影。


    一路上,苒絕手持金印,擋過所有的皇宮守衛,當莫璔夜得到消息時,苒絕已帶著廖錦如離開了皇宮,策馬絕塵而去。


    莫璔夜萬萬沒有料到苒絕會為了帶走廖錦如,使用先皇的金印。那塊金印隻能發揮一次作用,手持金印者可以毫無章法的做一件事,之後就會失去任何效力,分文不值。


    此時,苒絕為了將廖錦如帶出皇宮,竟然不惜啟用金印,廢去了這僅有的一次特權。


    莫璔夜緊握的拳頭砸向窗欞,


    ******


    又一次與苒絕共乘一馬,廖錦如隻能感歎事態多變。無力的閉目養神,任由苒絕將她帶往何處。


    苒絕一手握著韁繩,一手輕輕的搭著廖錦如,隻保證她不會掉下馬。


    母親死時的情形清晰的浮現在腦中,當日,他從廖錦如身上奪下母親的時候,她還存著一口氣,可是帶出別苑後,她就支撐不住了,後來經過查看,苒夫人之前已經受過激烈的衝擊,能夠拖那麽久,已是她為了活下去在堅強的支撐著,但終究沒有撐下去。


    在噩耗突現時,苒絕認定廖錦如就是害死母親的兇手,就算過了這麽多天,他依舊不敢放棄這個看法。如今朝堂風雲變幻莫測,每一步都可能是皇上布的局,包括此時廖錦如執意跟著他走,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皇上依舊不肯放棄的一枚棋子。


    可是,當苒絕搭在這個瘦弱的身子上時,竟有說不出的滋味,她差點死在自己的手中,以至於現在變的這麽柔弱,讓一個身手矯健的人變的禁不住一絲抗擊。


    苒絕原以為再見到她時,一定還是滿腔恨意的,可是真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瘦弱的模樣,那股恨意竟然悄悄的隱去,有了帶她走的衝動。


    “苒絕,你怎麽帶迴了她?”崔澤坤看到馬上的廖錦如,掩不住的詫異。


    苒絕翻身下馬,將廖錦如交給一名侍衛,“先把她安置了。”


    “苒絕,為什麽要帶她迴來?”崔澤坤擋在苒絕麵前,追問。雖然廖錦如對他有救命之恩,可是與母親的死是兩碼事,不能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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