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如今已經養成了夜深就睡覺的習慣,鬱辭舟見他有些無精打采,便讓江淺先進去休息了。


    鬱辭舟在院子裏守著幾個小崽子一直到深夜,見幾個小家夥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意思,便將他們拎著扔到了屋裏。


    然而小崽子們一個比一個淘氣,鬱辭舟剛把這倆拎進去,那倆便又跑了出來。


    如此反複幾次,鬱辭舟氣得火冒三丈,直接在屋裏設了結界將小家夥挨個困在了裏頭。


    “嗷嗚~”


    “唧唧~”


    “喵嗚~”


    “啾啾~”


    四隻小崽子此起彼伏地叫著,想要從結界裏衝出來,鬱辭舟見狀,便在外頭又重新設了個結界。如此,屋子從裏到外被鬱辭舟封得結結實實,裏頭的小崽子是萬萬不可能跑出來的。


    江淺原本已經睡了,到了後半夜又醒了。


    他起身出來見院子裏空空蕩蕩,而後才注意到了另一間屋子外頭的結界。


    江淺走到門口探了個頭進去,便見鬱辭舟一臉冷漠地坐在門內,隔著結界,裏頭的小崽子一個個都“神情激憤”,朝著江淺不住“求救加告狀”。


    “怎麽又用這一招?”江淺失笑道。


    鬱辭舟歎了口氣,看起來很沮喪,顯然他被這幫小崽子“折磨”得不輕。


    “阿淺,我是不是很沒用?連幾個小崽子都哄不好。”鬱辭舟道。


    江淺難得見到鬱辭舟這副沮喪模樣,走到他身邊坐下,開口道:“那我豈不是比你更沒用?你還能想到這種法子困住他們,我那才是束手無策。幸虧還有你,若是讓我自己應付他們,我恐怕就隻能帶著他們迴廣陵大澤了。”


    “你想迴去嗎?”鬱辭舟問道。


    “不想。”江淺開口道:“我們的家在京城。”


    江淺此前倒是也想過迴廣陵大澤,那處畢竟是妖族的地方,不需要像在人族這麽拘束,也沒那麽多規矩和顧忌。而且迴了廣陵大澤,小八哥他們還可以幫著帶帶小崽子們,江淺和鬱辭舟也不至於這麽狼狽。


    但江淺卻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迴去,至少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迴去。


    況且鬱辭舟和鳳凰妖尊之間一直不大對付,江淺不想讓他們兩個陷入那種不得不麵對彼此的尷尬境地中。江淺倒是想過在小崽子們稍大些的時候帶著他們迴去廣陵大澤住一段日子,但眼下絕對不是最好的時機。


    更重要的是,江淺其實很喜歡現在是生活。


    雖然小崽子的頑皮帶來了些許困擾,但那種踏實和細碎的快樂,卻是他從未有過的。


    江淺現在有些明白了鳳凰妖尊當初為什麽會答應讓他來京城生活,而不是要求他必須迴到廣陵大澤。大概對方也是了解他的,知道他一定會更喜歡在京城生活。


    尤其在有了自己的家之後,這裏才是徹底屬於他的“巢穴”,廣陵大澤更像是將他養大的庇護所。雛鳥離巢之後都要努力尋找自己的家,而不是再迴到原來的巢穴中。


    妖族的妖無論是禽族還是獸族,都各有自己的習性。


    有的妖是因為妖力低微,隻能留在有同伴庇護的地方生活,有的則是喜歡和同族一起生活,另一些則喜歡在人族的地方居住。江淺就是後者。


    “放出來吧,這麽困著他們也不是辦法。”江淺開口道。


    鬱辭舟聞言隻得將那結界撤了,小崽子們得了自有頓時撒著歡兒朝院子裏奔去。


    江小寶跑出去又迴來,蹭到江淺腳邊委屈巴巴地“喵嗚”了一聲,像是在朝江淺告狀。江淺忍著笑伸手將他抱起來順了順毛,江小寶這才滿意,而後從江淺身上躍下奔向了院子裏。


    鬱辭舟在院子外圍設了隔音的結界,所以哪怕是夜裏,小崽子的叫聲也不會擾到附近的鄰居,這點倒是不用擔心。唯一被困擾的隻有鬱辭舟和江淺。


    “他還委屈上了。”鬱辭舟無奈道。


    江淺伸手在鬱辭舟腦袋上也摸了一把,鬱辭舟麵上那表情登時好看了不少。


    “你小時候會不會就像江小寶一樣?”江淺開口朝鬱辭舟問道。


    鬱辭舟忙道:“我可不是這樣的,我很穩重的。”


    江淺挑了挑眉,看向院子裏蹲在樹枝上的小孔雀,開口道:“像他這麽穩重?”


    “我小時候可不會上樹。”鬱辭舟失笑道。


    說來也有趣,他們家這倆小崽子,一個性子活泛得“討人嫌”,另一個大部分時候倒是都很內斂,但犯起衝來卻又很難哄。


    鬱辭舟見過小孔雀發威,那架勢可比江淺嚇人多了。


    江小寶加上狼妖家那倆都鬧不過他,被小孔雀追得到處跑。


    就像這會兒,狼妖家那隻小狼崽也不知怎麽惹到了小孔雀,正被小孔雀撲倒在地忽閃著翅膀“暴揍”呢。小狼崽子被他揍得“嗷嗚嗷嗚”直叫,江小寶和狼家的老大卻在旁邊看得不亦樂乎。


    “住手!”江淺上前將小孔雀拎起來。


    小狼崽這才爬起來,委屈地“嗷嗚”了一聲,看起來十分狼狽。


    江淺知道自家這小孔雀的性子,小孔雀雖然兇,但從來不會主動招惹旁人,這次肯定又是小狼崽子先動的手,結果被小孔雀教訓了。


    狼妖家那小狼崽皮實,被小孔雀揍了不止一次,但下次還是會招惹。


    好在小孔雀妖階雖高如今卻不會駕馭妖力,所以他所謂的暴揍基本都在氣勢上,小狼崽被揍一頓也就是掉幾根毛罷了,不會真的受傷。


    但盡管如此,江淺還是決定得跟小崽子好好說道說道。


    他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交情,那關係也和手足差不多了,老這麽打打鬧鬧怕傷著感情。


    但小崽子一個個歪著腦袋聽江淺說了半晌,末了一哄而散,倒像是誰也沒聽進去。


    “如今倒還好,結界還能困得住他們。”江淺朝鬱辭舟道:“迴頭慢慢長大了,萬一跑出去還是這麽沒分寸,傷著人族怎麽辦?”


    鬱辭舟今日也想過這個問題,小崽子如今鬧騰鬧騰也就罷了,真正棘手的是他們長大之後。若是他和江淺沒辦法在小崽子們長大之前好好加以約束,屆時家裏這兩隻尚懵懂無知的高階大妖跑出去,隻怕會鬧出亂子來。


    畢竟高階大妖那妖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若是他們願意,說不定能將半個京城都毀了。


    “實在不行,就還是迴廣陵大澤,那裏沒有人族,任他們鬧騰也翻不出天來。”鬱辭舟道。


    江淺當然也知道這個法子可行,但於他而言,這是最後才會做的選擇。


    人族的地方有那麽多獸族生活,有崽子又不是隻有他們一家,沒道理旁人能好好將小崽子養大,他們卻不能。


    江淺可不信這個邪!


    第二天一早,江淺便去找了一趟狀元郎。


    狀元郎今日剛好休沐在家,倒是讓江淺趕了個巧。


    “胡九呢?”江淺見狐妖不在家,開口問道。


    “又讀書去了。”狀元郎笑道:“他如今醉心學問,比我當年還用功呢。”


    江淺聞言覺得頗為稀奇,見過許多愛讀書的妖族,但沒見過狐妖這麽用功的。


    “恩妖今日來找我,是有事情吧?”狀元郎給江淺斟了茶,問道。


    “不瞞你說,還真是有一樁事情想朝你請教。”江淺有些不大好意思地開口道:“你是人族的狀元郎,讀過的書多,有件事情我和鬱辭舟都不得法,想朝你請教請教。”


    狀元郎忙道:“恩妖但說無妨。”


    江淺當即便將自己和鬱辭舟在“教育”小崽子上遇到的困境朝他說了。


    “我想著在這種事情上,人族和妖族應該是相似的吧?也不知道人族都是怎麽養育孩子的……”江淺笑道:“這件事情,真的是有點難到我了。”


    狀元郎聞言笑道:“初為人父母的,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人族的孩子倒是好些,在一歲之前頂多就是哭鬧,等後來會滿地跑的時候,父母已經開始習慣了和小孩子相處。你們妖族的幼崽生下來就會四處跑,確實更容易讓人措手不及。”


    他這話可說到江淺心坎裏了,江淺難得話多了一次,朝狀元郎倒了不少苦水。


    狀元郎聽完了江淺的話,又道:“我雖然沒有過自己的孩子,但約莫也知道,教孩子最重要的是讓他們能分辨對錯,能知道是非。但如今他們還太小,這些東西都是要在後來慢慢教的。”


    “這倒是,我們頭疼的就是……如今他們太難約束,動手打罵又不舍得,將他們強行約束起來又不忍心。”江淺道:“我和鬱辭舟如今想要親近都得托付陸騁他們幫忙帶著那兩隻。”


    狀元郎聞言一臉同情,不由暗自慶幸他幸虧不是妖不會生孩子。


    否則他日日要去翰林院當值,胡九又要讀書,哪裏有時間顧得上小家夥?


    “玩鬧約莫是妖族幼崽的天性,他們不願受管束,是天性使然。就像人族的孩子小時候隻知道吃和睡,如果吃不飽或者睡得不舒服,他們就會哭鬧不休。”狀元郎開口道:“妖族的幼崽愛玩鬧,那麽你們硬要管束他們,他們定然是不願意的。”


    江淺聞言想了想,開口道:“天性不可違逆,這話倒是不假。”


    “所以若是想讓他們夜裏好好休息,起碼得讓他們有這樣的需求。若是他們想睡覺,需要休息,自然就會好好睡覺了。”狀元郎道。


    江淺聞言一臉恍然,當即對狀元郎道了謝,迴了平安巷。


    平安巷內,狼妖正帶著兔妖來接小崽子呢,還沒離開。


    江淺進門的時候,狼妖正和鬱辭舟互倒苦水,看樣子這些日子都不怎麽“滿足”。


    “我知道讓他們夜裏好好睡覺的法子了。”江淺開口道。


    眾妖聞言當即都轉頭看向他,眼裏帶著幾分期待。


    江淺看向鬱辭舟,開口道:“你還記得嗎?我剛來人族的時候,也沒有夜裏休息的習慣。隻是後來經常在人族走動,而人族的地方靈氣並不充沛,所以才慢慢養成了夜裏休息的習慣。”


    妖族畢竟是以靈氣為食的,所以靈氣缺乏的地方,必須想辦法保持體力。


    否則一旦長時間汲取不到靈氣,妖族便會變得比較虛弱,就像人族數日不吃不喝,身體也會垮是一樣的道理。


    “小崽子們如今這麽歡實,是因為汲取的靈氣太足了。”江淺道:“他們並沒有經曆過缺乏靈氣的感受,自然不會知道休息意味著什麽。”


    經他這麽一提醒,兔妖開口道:“有道理,我記得此前去澹州島的時候,我家老大在船上就沒少睡覺,因為船上靈氣不足。”


    話已至此,在場的眾妖都懂了。


    要想讓小崽子們養成夜裏睡覺的習慣,首先得讓他們“餓餓”肚子。


    於是,兩家人一合計,當日便帶著小崽子們啟程去了京郊。


    不過他們沒有迴江淺和鬱辭舟那園子,而是去了別處。


    那園子是狼妖朋友的住處,對方是個人族,所以園子裏沒有靈樹。


    如今那裏正好空著,園子的主人便暫時借給了狼妖。


    小崽子們在京城那小院子裏都被困得難受,如今到了寬敞的地界,一個個都很高興。


    江淺看著園子裏撒歡兒的小崽子們,心中不由暗道,你們這會兒越是鬧得歡,夜裏便越累。


    “這裏一點靈氣都沒有,他們汲取不到靈氣不會有問題吧?”兔妖有些擔心道。


    狼妖忙道:“放心吧,待個十天半個月不會有問題的。”


    這裏雖然沒有靈樹和靈草,但這天地間的萬物其實都有零星的靈氣,隻是太過稀薄很難滿足妖族的需求,所以大部分的妖族才會依靠靈樹和靈草汲取靈氣。


    但實際上,妖族在不需要催動妖力的情況下,夜裏安安穩穩睡上一覺,便能在不知不覺中汲取到天地間的靈氣。這些靈氣雖不多,但慢慢積攢起來,卻也可以維持妖族的生命。


    這就是為什麽很多妖族都會在夜裏休息的原因。


    “當初我還特意讓陸騁在園子裏弄了那麽多靈草,早知今日倒不如什麽都不弄。”鬱辭舟道。


    江淺聞言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別說鬱辭舟了,就連他也沒想到,他們竟能被幾隻小崽子折騰成了這樣。


    “往後是不是都要住在這裏了?”兔妖開口問道。


    “不用,隻要讓他們養成了夜裏睡覺的習慣,迴去之後應該依舊可以約束他們。”狼妖道。


    若是到時候小崽子再犯了不睡覺的“老毛病”,大不了再帶他們迴來一次便是。


    小崽子們在園子裏鬧騰了一整日,待到黃昏之時便有些蔫了。


    他們自幼很少經曆過這樣的疲憊,不禁都有些茫然。


    “喵嗚~”江小寶湊到江淺身邊,撒著嬌拱到了江淺懷裏。


    鬱辭舟見狀一把拎起江小寶的後頸皮將他放到地上,開口道:“乖,再去玩兒一會兒。”


    江小寶:……


    狼妖在一旁附和道:“得讓他們徹底累了再說,不然睡一會兒,估計還得鬧騰。”


    於是在狼妖和鬱辭舟合力“威逼”之下,四隻小崽子各個都累得筋疲力竭實在鬧騰不動了,才被允許睡覺。


    當夜,四隻小崽子果然都睡了,一個個四仰八叉睡得安穩無比。


    江淺守在旁邊,先是幫小孔雀順了順羽毛,又伸手揉了揉江小寶的肚皮。


    “他們睡著的時候怎麽這麽可愛?”江淺小聲朝鬱辭舟道。


    鬱辭舟笑著把江淺摟在懷裏,開口道:“我覺得也是。”


    兩個小崽子如今睡得安穩,鬱辭舟終於可以做點什麽了,心情自然也好得不得了。


    江淺卻有些不放心,開口道:“明晚再說吧,反正要在這裏住些日子,第一天也不知道能睡多久,我不放心。”


    萬一他們正忙活著,小崽子又醒了,那就麻煩了。


    江淺可是萬萬不想再經曆那種感受了……


    鬱辭舟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隻抱著江淺親了一會兒就作罷了。


    當晚,江淺和鬱辭舟一人摟著一隻小崽子,一家四口第一次踏踏實實睡了個好覺。


    事實證明,這法子十分奏效,幾隻小崽子都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要給小崽子們養成習慣,需得多待些日子,所以江淺他們便在那園子裏待到次月才迴去。


    值得慶幸的是,小崽子在經曆了那番“訓練”之後,確實都養成了夜裏睡覺的習慣。


    從前他們隻知道玩耍有趣,後來在睡覺中也尋到了樂趣。


    自那之後,江淺和鬱辭舟雖然依舊要麵對小崽子們的鬧騰,但好在夜裏能有屬於自己的時間和空間了。而鬱辭舟自那之後心情也跟著變好了不少,白日裏帶著小崽子玩耍的勁頭更足了。


    日子一晃而過,在兩隻小崽子不斷長大的過程中,江淺和鬱辭舟也慢慢學會了如何去做父親。


    他們已經從最初的“一籌莫展”“手足無措”變成了如今的“得心應手”。


    江小寶稍稍長大了些之後,也依舊很是淘氣,整日恨不得能飛天遁地的鬧騰,倒是小孔雀一直都很穩重,若非被江小寶惹急了,他幾乎是不會朝江小寶動手的。


    這日,江小寶又沒個輕重,自己扒拉著靈樹爬到了樹頂上。


    他從前個頭小一些,在樹頂上倒還能站穩,如今個頭稍大些了,那樹頂上的枝條便有些撐不住他。偏偏江小寶自己對自己很沒有認知,越是見上頭不穩當,便越愛往上爬。


    結果今天頂上那枝條再也不堪重負,哢嚓一聲便斷了。


    江小寶“喵嗚”一聲便朝著地上墜去。


    鬱辭舟在他爬上去的時候就有了些許預感,所以在樹枝斷裂的瞬間,便化成豹子朝著樹下躍去,想要接住江小寶。


    然而江小寶“喵嗚”完了之後,竟在空中化了形。


    嚴格來說,他不止是化了形,還在化成人形的瞬間,也化出了一對白色的翅膀。


    於是,鬱辭舟抬眼便看到一個光溜溜的小東西,笨拙地忽閃著翅膀落在了他麵前。


    小東西第一次化形還有些站不穩,兩隻翅膀撲閃了半天才勉強穩住身形。


    江小寶化成人形後,看著和人族兩三歲的孩子差不多。


    小家夥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估計是方才嚇到了,這會兒還有些懵,麵上滿是茫然。


    鬱辭舟激動地伸手在他小臉上捏了捏,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小孔雀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哥哥化形後的樣子,好奇地走過來看了看,用翅膀扒拉了一下江小寶的翅膀。


    江小寶比旁人更好奇,忽閃著自己的翅膀一時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喵嗚”卻發覺自己的聲音變了,不再是獸形時發出的那種聲音。


    妖族大概是因為壽命較長,所以很多幼崽出生後很多年才會徹底開靈智,在此之前他們是不會講話的。江小寶如今雖然看著和人族兩三歲的孩子一般大,卻還不會講話。


    但他如今化了形,想來不久後靈智就會徹底開了。


    江淺方才不在旁邊,所以沒看到江小寶化形的那一幕,待鬱辭舟拉著江小寶去給他看時,江淺高興得不得了,將小家夥從頭到腳都摸了一遍。


    更讓他驚訝的是,江小寶獸形時是個小豹子,化了人形後竟真的能化出翅膀,這倒是讓赭恆散人說對了。隻是江小寶這會兒太小了,剛才掉下樹時憑借本能化出了翅膀,卻不會收迴去,隻能任由一對大翅膀就這麽耷拉著。


    “長得像你還是像我?”江淺高興地捏著江小寶的臉問鬱辭舟。


    鬱辭舟盯著江小寶看了一會兒,見小家夥一張小臉粉雕玉琢,很是精致,眉眼似乎有些像江淺,鼻子像自己,小嘴巴這會兒正嘟嘟著,看不出更像誰。


    “像你也像我。”鬱辭舟道。


    江淺將旁邊的小孔雀攬在懷裏,朝鬱辭舟道:“鬱小寶也該化形了吧?”


    “他們前後差不了幾個月,想來應該快了。”鬱辭舟看看江小寶又看看小孔雀,最後忍不住親了親江淺道:“阿淺我真高興,能和你有屬於咱們兩個的孩子。”


    江淺心中那高興一點都不比他少。尤其在看到江小寶化形後的樣子時,對方那混合了他和鬱辭舟長相的五官,令他心中無比的滿足。


    自從江小寶化形之後,江淺和鬱辭舟的生活重心就變成了兩件事。


    一件事是等著小孔雀化形,另一件事則是教江小寶控製自己的翅膀。


    江小寶剛學會化形,別說是控製翅膀了,有時候連何時化形都控製不住。常常上一刻還是隻豹子,下一刻突然就變成了光溜溜的小娃娃。


    而他背後的翅膀時有時無,倒像是完全看心情似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情也很棘手,那就是江小寶不會幻化出衣服,這就導致他每次化形後都是光溜溜的。這若是在妖族的地方倒也無妨,但他們如今生活在人族,江淺便下意識會考慮人族的習慣,覺得哪怕是小孩子也不能老光著。


    後來為了不讓江小寶一直光溜溜地四處跑,江淺便找人給江小寶做了幾身小衣服。估摸著小孔雀將來可能也需要,江淺便讓人也一道幫小孔雀將衣服做好了。


    然而江小寶穿上新衣服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難題。江淺剛幫他將衣服穿上,他身後那小翅膀就歘的一下冒了出來,將衣服後背扯了個大口子。


    後來沒辦法,江淺便把江小寶的衣服直接剪了,將後背剪成了鏤空的。


    於是江小寶每當化成人形時,便整日穿著一件露背的衣服在園子裏追著小孔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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