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原以為江小寶過不了多久就能學會控製自己的翅膀,然而江小寶看著機靈,在化形這件事情上卻並沒有多少天賦,一直耽擱了小半年都沒學會在化形後如何控製自己的翅膀。


    於是,江小寶在此後的數月中,一直穿著露背的衣服跑來跑去,倒是成了園子裏的一道“風景線”。


    這一日,江小寶正拖著一對翅膀在園子裏追著小孔雀跑呢,小孔雀突然化了形。


    說來也奇怪,小孔雀年紀明明比江小寶還要小上數月,化形後的個頭卻比江小寶還略高一些。小孔雀脾氣本就不好,被江小寶追著跑正不高興呢,化了形之後把江小寶按在地上便開始一頓胖揍。


    江小寶素來是能惹不能打,隻有抱著腦袋求饒的份兒。


    好在鬱小寶年紀雖小卻心中有數,不至於真下重手揍自己的哥哥。


    江淺和鬱辭舟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便見江小寶正吱哇亂叫,身上原本露背的衣服如今被小孔雀扯得更加“衣不蔽體”,當真是哪哪兒都遮不住了。


    而小孔雀不知從哪兒扯下一塊布來,見到江淺和鬱辭舟後,忙放開江小寶,手裏扯著那塊布遮到了自己身上。江淺和鬱辭舟一看小家夥這副模樣,當即有些忍俊不禁。


    “臉皮倒是挺薄。”鬱辭舟笑著上前將鬱小寶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神情看著十分滿意。


    江淺走上前,先把江小寶拉起來,幫他把眼淚擦幹淨,這才顧得上去看鬱小寶。


    鬱小寶化形之後身量比江小寶略高一些,但也不過是人族兩三歲的娃娃那麽大。


    隻是他一張小臉雖然滿是稚氣,氣質卻和江小寶完全不同。


    鬱小寶一張小臉看著很是嚴肅,小眉頭還微微擰著,這會兒被江淺和鬱辭舟打量得有些拘束。他一張小臉輪廓分明,那長相得有六七分像鬱辭舟,但眼底那抹天生便帶著的清冷氣質和江淺十分相似。


    “長得可真像你。”江淺忍不住感歎道。


    原以為小孔雀化形後應該和江淺更像一些,萬萬沒想到竟是隨了大半鬱辭舟的長相。倒是江小寶如今越長越像江淺了,小臉精致漂亮,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捏一捏。


    當夜,江淺守著化了形後的小孔雀看了又看,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鬱辭舟在一旁看著他們父子,眼底的笑意十分明顯。


    “你說也真奇怪,江小寶長得更像我,但性子卻與你更像一些,整日鬧騰得不得了。”江淺朝鬱辭舟道,“倒是這小東西長得與你這麽像,偏偏性子卻又隨了我。”


    鬱辭舟忍不住開口道:“這才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嘛。”


    江淺被他逗得直笑,看向小家夥的目光更多了幾分柔和。


    其實江小寶性子也並不算特別溫和,被惹急了也是會發脾氣的,隻是和小孔雀一對比,被襯托得成了“好脾氣”。就像鬱辭舟一樣,性子明明不好惹,但因為跟江淺在一起,便“溫和”了許多。


    在兩個小家夥都學會化形後,約莫又過了數月,小孔雀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妖族幼崽與人族的小孩子不大一樣,他們雖然學會說話的時間更晚,但整個過程卻很快。


    在他們開口說話之後沒多久,兩個小家夥就可以將話說得很利索了。


    江小寶秉承了不會說話之前的鬧騰“作風”,自從學會講話後便像個連珠炮似的,整日在眾人耳邊碎碎念。小孔雀倒是聰明,被他念得煩了就飛到樹上躲著,江小寶便纏著鬱辭舟碎碎念。


    “爹爹為什麽你沒有翅膀?”江小寶坐在鬱辭舟身邊問道。


    “你爹爹我是獸族,是獵豹,獵豹怎麽會有翅膀?”鬱辭舟道。


    “可我也是豹子,為什麽我有翅膀?”江小寶道。


    “那是因為……你阿爹是孔雀啊,他會飛,你隨了他才會長翅膀。”鬱辭舟耐心道。


    “為什麽我阿爹是孔雀,我卻是豹子呢?”江小寶又問道。


    “因為我是豹子,你也是我的小崽子。”鬱辭舟道。


    江小寶有點迷糊了,問道:“我到底是誰生的?”


    “是你阿爹和我一起生的。”鬱辭舟道。


    江小寶來了興致,小聲問道:“怎麽生的?”


    “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鬱辭舟道。


    “那我會生出來什麽?”江小寶問。


    “豹子或者……不好說,這得看你跟誰生了。”鬱辭舟道:“你長大了之後得先找個妖族成親,就像我和你阿爹這樣,然後你們才能一起生小崽子。”


    江小寶想了想,看向靈樹上蹲著的小孔雀,問道:“爹爹,我不想和孔雀成親可以嗎?”


    鬱辭舟失笑,問道:“為什麽?”


    “弟弟好兇,我打不過他。”江小寶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傻孩子,弟弟和你是兄弟,你當然不會跟他成親,你要成親得去找旁的妖。”鬱辭舟忍著笑道。


    江小寶聞言才稍稍放心了些,開口又要問話。


    鬱辭舟實在被他纏得無奈了,開口道:“你歇會兒吧,如果你一直這麽不停說話,將來可不一定有妖願意和你成親。”


    “嫌我煩嗎?”江小寶問道:“可是你這麽煩阿爹不也和你成親了嗎?”


    鬱辭舟:……


    這兒子要翻天了!


    又過了數年,江小寶和鬱小寶大概長成了六七歲人族孩子的模樣。鬱辭舟深深地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再解答小家夥更多的問題了,於是和江淺商量著是不是要給他們倆請個先生,來教他們讀書識字。


    妖族雖然不像人族一樣需要考科舉求功名,但他們既然在人族的地方生活,若是不讀書不識字總歸有些不方便。


    江淺和鬱辭舟幼時都是讀過書的,如今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小崽子們能讀書,這樣將來他們若是選擇在人族的地方生活,也會更便利一些。


    “要不然我去找狀元郎問問?”江淺開口道。


    鬱辭舟想了想道:“也行,正好迴一趟京城,我也去問問陸騁家那倆怎麽安排的。”


    他們這些在人族生活的妖族,家裏有了小崽子多半都會選擇和人族類似的教育方式,以免將來難以融入人族的生活,所以京城這麽多妖族,有這麽需求的應該不會隻有他們一家。


    次日一早,江淺和鬱辭舟便迴了京城。


    兩人一人帶了一隻崽子,江淺去了狀元府,鬱辭舟則去了狼妖家。


    江淺帶著鬱小寶到了狀元府的時候,狀元郎正和胡九在書房作畫呢,兩人見到江淺都十分高興,忙擱下筆招唿這父子倆。


    狀元郎此前贈過江淺畫,鬱小寶在家裏時見過,今日卻是第一次當麵見狀元郎作畫,不由十分好奇。


    見他湊過去看,狐妖便將自己的筆遞給他,開口道:“你要不要試試?”


    “我不會。”鬱小寶立在書案前,個頭比書案高不了多少。


    狐妖見狀取了張新的紙在書案上鋪開,又去找了個矮凳過來給他踩著。


    江淺見鬱小寶和狐妖相處得很融洽,便和狀元郎到了外廳說話。


    “孩子們讀書的事情啊?”狀元郎聽了江淺的來由後開口道:“我上次見麵忘了朝你提,胡九如今在大理寺的差事太清閑,所以辦了個私塾,專收妖族的孩子以及人族那些家境貧寒的讀不起書的孩子。”


    最近這幾年鳳凰妖尊涅槃歸來,整個妖族都安穩了不少,也沒什麽妖在人族的地方犯案,所以大理寺涉及妖族案子的部門便整個閑置了下來,有時候一年半載都沒個新案子。


    胡九在國子監讀了不少書,又是個閑不住的,這才興起了辦私塾的心思。


    沒想到他這個妖族私塾辦了不久,便收了不少學生,竟還挺順利。


    看來在京城的妖族中,像江淺他們家這樣的情況確實不少。


    兩方一拍即合,於是江小寶和鬱小寶讀書的事情便這麽輕輕鬆鬆定下了。


    當日江淺帶著鬱小寶離開的時候,對方手裏還拿了一張卷起來的紙,說是狐妖教自己畫的畫。


    鬱小寶還搞的挺神秘,那副畫一路上都沒給江淺看,說是要拿迴去送給江小寶。後來到家之後待鬱小寶將畫送給江小寶,江淺才借機偷看了一眼,便見那副畫上畫著的是一隻長了翅膀的小豹子。


    隻不過鬱小寶第一次畫畫,那畫技十分稚嫩,畫出來的東西得仔細辨認才能知道是什麽。


    江小寶很是高興,讓江淺幫他將畫貼到了牆上,說要日日看看。


    “別看他們整日打打鬧鬧的,兄弟倆關係倒是不錯。”鬱辭舟感慨道。


    “嗯。”江淺也很是欣慰,將今日的事情朝鬱辭舟說了一番。


    鬱辭舟從狼妖那裏也聽說了胡九辦私塾的事情,原來狼妖也正打算將兩個小崽子送去讀書呢。如今倒是湊巧,這幾個小家夥又可以湊到一起讀書了。


    “我想著他們要去讀書了,是時候取個大名了。”江淺從衣袋裏取了一張紙出來遞給鬱辭舟道:“這是我給鬱小寶取的名字,你看看如何?”


    鬱辭舟見狀不由一笑,也走到書案邊,從抽屜裏取了一頁紙出來,他們倆倒是都想到了一塊。當日說好了,鬱辭舟幫江小寶取名字,江淺幫鬱小寶取名字,所以鬱辭舟這紙上寫的是江小寶的名字。


    “江默瀾……”江淺看了一眼鬱辭舟給江小寶取的名字失笑道:“你是嫌他太吵了嗎?取了個名字叫默瀾?”


    “鬱乘風……”鬱辭舟念了一遍江淺給鬱小寶取的名字,笑道:“很響亮。”


    江淺開口道:“一個名字而已,都不一定有人叫,就這麽著吧。”


    “我覺得很好,兩個都好。”鬱辭舟說著還不忘編了一堆詞誇了誇江淺取的那個名字。


    江淺這話還真是說對了,他倆費盡心機給兩個小崽子取了名字,但還真是沒人叫,就連他們自己也總記不住孩子的大名,一直都習慣叫小名。


    直到後來兩隻小崽子去了私塾之後,胡九才開始叫他們的大名。


    說到兩個小崽子上學的事情,起初他們還不大樂意,尤其是江小寶,一聽要離開兩個爹爹,每天在私塾裏待一整日,還要讀書寫字,他就開始哭鬧。


    鬱辭舟哄了好久,直到後來聽說狼妖家那倆小崽子已經去了,他才勉強接受了這安排。


    原以為江小寶到了私塾之後定要鬧騰幾日,江淺還特意朝胡九打了招唿,讓他多擔待。


    然而沒想到,江小寶隻去了一天私塾便習慣了,甚至成了整個私塾最“快樂”的崽之一。


    原因是在家裏的時候,鬱小寶很不喜歡陪他玩兒,隻有鬱辭舟和江淺會偶爾陪陪他。但到了私塾之後,這裏的小崽子們都很喜歡他,各個都對他很有耐心。


    “沒想到咱們江小寶這麽受歡迎啊。”江淺和鬱辭舟躲在私塾外頭偷看,見狀很是驚訝。


    鬱辭舟笑道:“咱們江小寶長得漂亮,誰不喜歡啊?除了話多點,沒什麽缺點。”


    鬱辭舟這點作為父親的小“驕傲”不是沒有來由的,他家那倆小崽子,一個是私塾裏最受歡迎的,另一個則是私塾裏最有威望的,都出盡了風頭。


    自從兩個小崽子開始讀書之後,江淺和鬱辭舟著實過了一段快活日子。


    從前他們隻有晚上能一起親近,如今小崽子們白天也不在家,這就意味著鬱辭舟可以纏著江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也不必擔心到了緊要關頭被小崽子們攪和了。


    日子一晃而過,兩隻小崽子們的書讀得一直挺順利。


    用鬱辭舟的話說,倆崽子再跟著胡九讀幾年的書,說不定學問都要蓋過他和江淺了。


    這一年入冬之前,江淺收到了廣陵大澤的飛羽令。


    那飛羽令是白鶴傳來的,說是鳳凰妖尊要出關,請他們去廣陵大澤慶祝。


    去歲江淺和鬱辭舟曾帶著小崽子迴去過一趟,當時鳳凰妖尊在閉關,他們並沒能見到。想來白鶴也是惦記著此事,這才在鳳凰妖尊出關之時,張羅這件事情。


    小崽子聽說要去廣陵大澤都很興奮,正好冬日裏私塾也放假,要到明年開春才再次開學,他們去一趟也不耽擱。


    其實京城的冬天並不算太冷,隻是很多妖族都有過冬的習慣,這到底和人族還是不同的,所以胡九才會這麽安排。


    江淺和鬱辭舟沒怎麽耽擱,在收到飛羽令後不久便去了廣陵大澤。


    廣陵大澤依舊還是老樣子,江淺一家的到來,又在廣陵大澤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如今廣陵大澤的妖幾乎都知道了鬱辭舟和他們那兩隻小崽子的存在,今日聽說他們一家來了,都忍不住想去圍觀,所以江淺他們進了廣陵大澤後這一路上都頗為熱鬧。


    “小寶!”小八哥湊過來朝江小寶套近乎,伸手摸了摸江小寶的腦袋道:“你變個小豹子給我看看。”


    江小寶仰頭看著他,奶聲奶氣地道:“那你先變個八哥我看看。”


    小八哥聞言當即搖身一變化成了八哥模樣,江小寶見狀便化成了豹子,毫不客氣地朝著小八哥撲去。


    獸族撲食禽族乃是天性,江小寶雖然不會傷害小八哥,但這麽一撲還是給小八哥嚇了一跳。圍觀的妖族紛紛起哄,小八哥狼狽地撲楞著翅膀飛,江小寶則跟在後頭對他窮追不舍。


    “乖!”江淺上前一把捏住了小豹子脖頸,將他抱在懷裏。


    “爹爹不是同你們說過嗎?不可以欺負妖階比你們低的妖。”江淺又道。


    一旁妖階比江小寶低了許多的小八哥聞言縮了縮脖子附和道:“就是就是,你雖然年紀小,但你可是隻高階大妖。”


    江小寶如今還不會駕馭自己的妖力,根本不知道什麽高階大妖和低階妖的區別。


    他開口不服氣地道:“是他先摸了我的頭,我才追他的。”


    “那一會兒妖尊若是摸你的腦袋,你也去撲一個試試?”江淺無奈道。


    江小寶皺著小眉頭思索了片刻,而後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妖力自背後傳來。


    “妖尊!”江小寶轉頭看到鳳凰妖尊正立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於是發足狂奔朝著鳳凰妖尊便奔了過去。他在距離鳳凰妖尊數步之外的地方,用力蹬了一下地發力躍起,直接朝著鳳凰妖尊便撲了上去。


    江淺:……


    眾妖:……


    鳳凰妖尊絲毫沒有不快,伸手一把接住江小寶,將他抱在了懷裏。


    江小寶如今已經是個個頭不小的白團子了,揉起來比小時候更有手感。


    鳳凰妖尊眼底帶著幾分不易覺察的笑意,抱著江小寶擼了好幾下這才抬眼看向眾人。


    江淺和鬱辭舟忙帶著鬱小寶朝他行了個禮。


    鳳凰妖尊伸手摸了摸鬱小寶的腦袋,眼底笑意更深了幾分。


    “會驅使妖力了嗎?”鳳凰妖尊開口問道。


    他懷裏的江小寶聞言表情瞬間有些尷尬,而後從他身上跳下來,蹭到了江淺身後。


    這幾年,江淺和鬱辭舟也試過引導著兩隻小崽子駕馭妖力。


    但是他們年紀太小,再加上江淺和鬱辭舟也不大著急,所以至今也沒學會驅使妖力。


    “跟我來。”鳳凰妖尊開口道。


    他說罷化成鳳凰,振翅騰空而起。


    鬱小寶見狀便化成白孔雀跟了上去,江小寶追著跑了幾步,也化出了翅膀跟了上去。


    廣陵大澤的眾妖仰頭看著這一幕,都目瞪口呆。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鳳凰妖尊親自教小妖驅使妖力……


    但江淺卻是見過的,當年他學會驅使妖力,便是鳳凰妖尊親自教導的。


    如今過了這許多年,鳳凰妖尊教導的對象變成了他的小崽子……


    “阿淺。”鬱辭舟見江淺眼眶略有些發紅,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江淺朝他笑了笑,與他十指相扣。


    鳳凰帶著兩隻小崽子盤旋在天際,一隻上古神鳥和兩隻高階大妖的妖氣四散溢出,一時間令整個廣陵大澤都被籠在了其中。


    江淺知道這個過程需要很久,便帶著鬱辭舟和白鶴先進去了。


    白鶴許久沒見江淺了,見麵後也忍不住拉著江淺說了好些話。


    當日,鳳凰妖尊帶著兩隻小崽子教了他們大半日。


    黃昏時,鳳凰停在一處緩坡上,遠遠看著日落。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大地,將整個廣陵大澤都染紅了。


    “妖尊。”江小寶湊到鳳凰妖尊身邊,奶聲奶氣地問道:“我和鬱小寶能叫你爺爺嗎?”


    鳳凰妖尊:……


    他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外貌產生了焦慮。


    “我看起來已經很老了嗎?”外表看著英俊年輕的鳳凰妖尊忍不住問道。


    “不老。”江小寶道:“你比我爹爹看著還英俊呢。”


    鬱辭舟:……


    阿嚏!


    “私塾裏的同窗小妖很多都有祖父或者外祖,我哥哥眼饞他們罷了。”不等鳳凰妖尊開口,便聞一旁的鬱小寶道。


    鳳凰妖尊第一次聽說還有眼饞人家爺爺的。


    他低頭看向江小寶,便見對方仰著小臉一臉期待看著自己,怕鳳凰妖尊不答應,江小寶又小心翼翼地道:“不想當爺爺,外公也行。”


    鳳凰妖尊:……


    這小豹子怎麽越長越像江淺小時候?


    念及此,鳳凰妖尊忍不住捏了捏江小寶的臉道:“隻能私下叫。”


    “好!”江小寶聞言高興地點了點頭,忍不住拉著鬱小寶的手搖了搖,那意思是他們有爺爺和外公了。


    要想徹底教會兩隻小東西駕馭妖氣,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工夫。


    於是往後的半月有餘,鳳凰妖尊每天都帶著兩隻小家夥,教他們駕馭妖氣。


    江淺見鳳凰妖尊喜歡兩隻小崽子,有心讓他們多陪陪對方,便提前和鬱辭舟迴了京城。


    左右私塾要一直放假到開春,算起來兩隻小家夥可以在廣陵大澤待夠三個多月。


    不過迴到京城後沒多久,江淺就開始忍不住思念兩隻小崽子了。


    起先還隻是江淺想他們,鬱辭舟忙著和江淺親近,也顧不上那麽多。


    到了後來,就成了他們倆一起想小崽子。


    有一天晚上,兩妖親近的時候,江淺甚至突然朝鬱辭舟提議,說要不然再生一隻。


    “你瘋了?”鬱辭舟驚訝道:“不是說好了不再生了嗎?”


    江淺撇了撇嘴道:“你不想啊?”


    “我不想讓你受苦。”鬱辭舟道。


    江淺也知道自己這念頭有點離譜,純粹是思念小崽子魔怔了。


    “我現在算是知道妖尊為什麽那麽討厭我了。”鬱辭舟道。


    江淺失笑道:“你從前不也知道嗎?”


    “現在知道的更清晰了。”鬱辭舟道。


    自己的小崽子離開這麽一段日子他們都想念得緊,自己把鳳凰妖尊養大的江淺拐走,且一拐就是一輩子,對方不殺了他都算手下留情了,更何況是討厭呢。


    好在日子過得不算慢,沒等到開春他們去接兩隻小崽子就被送了迴來。


    來送小家夥的禽族說,鳳凰要出趟遠門,便將兩隻小崽子一路護送到了京城才改道。


    “出遠門?”江淺不解道。


    鬱辭舟低聲道:“澹州島吧。”


    “哦。”江淺恍然大悟,沒再說什麽。


    兩隻小崽子迴來,江淺和鬱辭舟都很高興。


    經過這一番分別,他們倒是更加體會到了為人父的感受。


    “幸虧你們迴來的早,否則咱們家就要多一顆蛋了。”鬱辭舟朝兩隻小崽子道。


    兩隻小崽子正在江淺懷裏蹭呢,聞言不約而同看向鬱辭舟。


    江淺忙朝鬱辭舟使眼色,讓他不要亂說。


    鬱辭舟隻得老老實實噤聲,隻麵上帶著揶揄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江小寶自作聰明地指著鬱辭舟道:“爹爹你是不是要生蛋了?”


    鬱辭舟剛要否認,被江淺一瞪便隻得閉嘴。


    於是江小寶和鬱小寶對視一眼,兩個小崽子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鬱辭舟:……


    你們高興就好,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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