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晚歌在忠誠伯一府人心裏的陰影,都難以抹去。


    所以,木晚歌的眼睛稍稍一等,周清澄立馬怕了。


    “你還是知道你是有夫君的人?這肚子有六個月了吧,你嫁給元洲不過才四個月,如此丟人現眼,水性楊花說的到底是誰?”木晚歌不給周清澄留半分情麵。


    有舊仇在,她沒恁死她,已是心胸寬廣,大慈大悲。


    周清澄恥辱的咬著唇:“不是的。我這隻是胎兒懷的比較大。你,不準胡說。”


    “是胡說嗎?是真是假,你心裏清楚不是?武安君府鬧的那一出,當我記性不好嗎?乖點兒在一邊過著日子,我還可能忘記你,你偏要往我麵前湊,是嫌如今過的太好了?自個兒做了不該做的,便想把髒水都潑到別人身上去,你這是自個兒往死路上撞呢。”


    周清澄瞪圓了眼睛,嚇的倒退一步:“你想做什麽?我如今懷有身孕,你若是讓我出了事兒,到時候你可擔待不起。”


    “蠢貨。是我請你到我院子來的嗎?不請自來,還好意思說?”


    木晚歌鳳眼冷漠上揚,周清澄被其中寒光嚇的跌坐在地上。


    若不是她身後婆子給她當了肉墊,這胎大概真會被她自己給作沒了。


    盛雲凰瞧著覺的晦氣,伸手扯了扯木晚歌的袖子。


    她知道木晚歌這是替她出氣呢,她心裏高興。


    木晚歌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替她求情,你會感念你的好意嗎?她就顧念著你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在這事兒上不好同她爭執,才指著你鼻子罵的。如今你在我這兒做客,我若不護著你,以後誰還敢來我這兒串門?”


    盛雲凰翹唇笑了笑,不說話了。


    既然灼華知道她在做什麽,她還多廢話作甚。


    嘴不幹淨的,甩幾個耳光,以後就能學著不吐髒字兒了。


    周清澄到人家來做客,還跑去人家姑娘的院子前叫囂,元府配給她的婆子看到後,立馬跑到東院去請她家公子。


    元洲對周清澄肚子裏的那塊肉,尚有幾分情意。


    終究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不是,他不希望他出問題。


    元洲急慌慌的跑過來,身後隻跟著東院的一個灑掃婢子。


    如今木晚歌在威寧侯府的權威,無人敢略其風頭。別看著元嫻前幾日跑在木晚歌麵前哭,其實她現在是能避著這煞星,就避著。


    木晚歌隨意看一眼過去,對東院那沒出息的樣兒很滿意。


    “元某見過木大姑娘,見過盛大姑娘。”元洲很乖覺的對院內的兩個女子彎腰行禮。


    周清澄捂著有點兒疼的肚子,看著元洲沒骨氣的卑微樣兒,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以前指著木晚歌鼻子罵的時候,多風光啊。


    “夫君,她要害咱們的孩子。你要替我做主啊!”周清澄嬌嬌的拉著元洲的手,訴著委屈。


    元洲微微皺眉:“澄娘莫要胡說。木大姑娘乃是士族貴女,出自蘭陵蕭氏,行事最為坦蕩,你不可誣陷她。”


    不愧是讀過幾年八股文的進士,這咬文嚼字的功夫確實不錯。


    木晚歌環佩不動,甚是優雅的站起身,看向元洲。


    “元府的規矩,就是讓家裏的妻眷做客時,隨意閑逛主人家的府邸嗎?我行事確實坦蕩。比如,若是我想打了她肚子裏的那塊肉,隻要這一鞭子下去,就行了。你能言善辯的,眼色應該尚有幾分。你該清楚,我便是將她拋屍荒野,也沒人敢說我什麽。”


    周清澄膽子挺小的,被木晚歌連嚇帶兇著,她縮在元洲的背後不敢出來。


    元洲隱忍的低下頭:“大姑娘這話說的見外了。以往大姑娘見了我,還喚我生表哥。如今你淘氣,嚇你表嫂作甚。”


    元洲的品相不錯,若不然周清澄不會瞎了眼從了他。


    木晚歌步步端莊的走到門前,麵色沉靜如水,華貴而凜然。


    守門的仆婦恭敬的將門打開,元洲疑惑的看著木晚歌過來,不知她想要做什麽。


    木晚歌沒閑情替元洲解惑,手上早抽出來的軟鞭,往元洲膝蓋後麵一抽。周清澄尚未反應過來,她的夫君就跪倒在地上。


    “這鞭子是我替大周朝歷代君王抽你的。嫡庶之分,正妾之差,如隔千裏。元氏不過是個平妻,在我娘親麵前是個執妾禮的妾室,你算我哪門子的表哥?”


    元洲淬不及防的跪在地上,後膝窩的疼痛刺得他頭皮發麻。


    但他不能叫嚷,不能反斥。


    因為,木晚歌說的都是對的,他無力反駁。


    周清澄傻眼的捧著肚子,靠在婆子的懷裏,沒有半點貴女形象。


    不論如何,半年之前的周清澄,在盛京裏也是排的上名號的貴女。


    真真是時事弄人,環境毀人。


    “夫君,姑母是個妾?”周清澄以前是聽說過,但在木晨音似是而非的解釋下,她當是假的。


    元洲被個比自己年紀小的姑娘打了,已經夠恥辱的。如今,他的高門妻子還巴巴的問他,這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若非當年家道中落,他們元家的好女子,是不會嫁人為妾的。


    “是平妻。”元洲一字一頓道。


    “可平妻在正室麵前,也是個妾啊。不嫡不庶,這是怎麽個尷尬位置。”周清澄要哭了。


    以前她愛和木晨音玩耍,除了因為她才學過人,容貌驚豔,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們都是嫡女。


    即使她以為元嫻是繼室,不是原配,那也是個正經夫人。


    現在,他的夫君親口告訴她,她從小到大的玩伴,是個庶女,這何等丟人。


    嫡庶之間,哪有平等。


    便是封了清河郡主的木午喃,真在外麵行走時,木晚歌坐著的地方,她就得在後麵站著。


    嫡就是嫡,庶就是庶,這是大周朝永遠不會變的尊卑之差。


    周清澄癡癡的哭著,元洲低頭不語。


    這對夫妻倆兒想在木晚歌麵前唱戲,也得看木晚歌願不願意瞧。


    “元氏被禁足,本不該見家中親戚。能讓你們這時候入府,無非是看著她多年的苦勞。現在瞧著,以後還是不必通融了。子月,送客。”


    木晚歌轉過身,將兩人遺在身後,饒是高不可攀的模樣。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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