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大辦喜事的隻有義親王一府。


    其餘人家忙的腳不沾地,沒有時間去分心神。


    朝堂之上沒有了後卿,蕭晚歌瞬時放鬆下來,沒有那般緊張了。


    太子也鬆了一口氣,他整天都防著後卿那狼崽子叼走他妹妹,甚是疲累。


    又過了幾日,皇帝賜福之後,正式封筆。


    全年早起上朝的官員們,終於得了清閑可以休息一二。


    最後一日朝會結束後,太子攔住蕭晚歌,把她帶到了東宮去。


    蕭晚歌無奈的看著太子:“太子哥哥,我是真不想在宮中過年的。這年節本是一家人過的,我留在這兒算個什麽樣兒啊。你也不必擔心我的,荀老和陳永安他們都會來府裏陪我。說起來,雖然如今我不是母親的孩子,他們依舊對我忠心不二,我是感激的。若是我留在宮裏,那置他們於何地。”


    此話說的是義正言辭,太子無力反駁。


    “他們忠心,自是有他們的原因。無論如何,威寧侯可能會不知你身世,蕭眸卻絕對知曉你身世的。饒是如此,她願意將她的心腹都留給你,你隻管收著就是。”太子道。


    至於讓蕭晚歌留在宮裏的話,他卻不再多說。


    蕭晚歌明眸狡黠:“太子哥哥明明知道我的身世,卻不同我說。現今兒,我也是不想管了。無論如何,總不會害了我。”


    “這你想的倒是不錯。宸王出盛京前,是否交了些東西給你?”太子突然問道。


    “除了個牡丹簪子,再無其他。太子哥哥,我歡喜牡丹的事兒,人盡皆知了?”蕭晚歌衝著太子撒嬌。


    太子神情溫柔儒雅:“大抵是如此。”


    “人盡皆知的事兒,他還得意洋洋的對我獻殷勤,哼。太子哥哥快迴去吧,再晚會兒,我怕你東宮裏的嬪妃們心裏暗恨我了。”蕭晚歌笑容明豔,竟是直接打趣太子。


    太子把她寵的無法無天,自是不在意她沒大沒小的。


    “又說渾話了。其實,你不在宮裏過年,也未必能在寧康伯府。”太子似有所指。


    蕭晚歌皺皺眉頭,不大信。


    這應該不會的,她身份不明的,蕭二郎不可能把她拎迴蘭陵去。


    太子說的話總不會有錯,蕭晚歌迴到寧康伯府,沒有一會兒,蕭二郎就聞風而來。


    蕭晚歌舉手投降:“二舅舅,您可別說是讓我去蘭陵。我在自個兒府裏落的個自在,您別束縛我。”


    蕭二郎挑眉,身上披著的雪狐披風,更顯他豐神俊朗。


    “難道晚晚舍得讓二舅舅一個人迴去,被族規壓抑?”


    “舍得!”


    蕭晚歌答的幹脆利落,她就是能這麽輕易明智的坑人。


    即使是她二舅舅,也不例外。


    蕭二郎的心有點兒滴血,這個小白眼狼,枉費他這麽多年對她掏心掏肺的寵的。


    關鍵時刻,該拋棄他的,甚是無情啊。


    然而,此事不是蕭晚歌想如何就如何。


    族裏已經發了話,讓他把她帶迴去。蕭家的血脈,這麽多年放在外麵,給別人家的祖宗跪拜祭祀已經是不該了。現在該甩清的東西都甩了,還不乖乖的認祖歸宗。


    蕭晚歌麵容含笑,卻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蕭晚歌在蕭二郎麵前,僅僅算是個尚未成精的小狐狸,什麽算計在他麵前都顯的單薄。


    蕭晚歌眼珠子一轉,巧笑倩兮的找到個好借口:“二舅舅,衛先生難得從昆侖到盛京,我作為東道主的,該好好款待他。這蘭陵,我下次再迴可好?”


    蕭二郎斜睨她:“說來也巧,我來時的路上遇見了衛先生,他讓我將這荷包交給你。”


    荷包裏是一張紙條,簡單的幾個字,透著道家蘊味。


    “赴會蘭陵。”


    四個字說的不清不楚,奈何蕭晚歌不能裝作看不懂的樣子。


    她有幾斤幾兩,蕭二郎作為她半個師父,拿捏的清清楚楚。


    衛玠紙條的意思是,他先去蘭陵,她隨後再到。


    仙人都發話了,蕭晚歌還能如何。


    了無生趣的垂著腦袋,蕭晚歌蔫了吧唧道:“二舅舅什麽時候迴去?我先準備好給老宅的見麵禮吧。”


    蕭二郎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臉:“明兒一早。咱們不同衛先生,能縮地成寸,半日便能到了蘭陵。晚晚好好休息一夜,明兒同我一起即可。禮物的事兒,自有舅舅來安排,用不著你個小人兒。”


    話雖如此,蕭晚歌不可能當真什麽都不準備。


    蕭二郎準備的是他的心意,她也得有自己的心意才是。


    這一年來,若非有蕭氏穩穩的護著她,她早被盛京裏的虎狼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不論他們護著她的原因是什麽,但是這個恩情她記著。


    寧康伯府的奴才被訓練的一可當十,臨時收拾起東西,依舊有條不紊,忙中不亂。


    蕭晚歌歉意的找上陳永安,同他說明此事。


    誰料陳永安笑的溫和:“主子不必擔心,永安隨您一起去蘭陵。荀老早三日前就出發了,替您先在蘭陵張羅著。”


    得了,合著所有人都知道過年的安排,唯獨她被蒙在了鼓裏。


    瞪了陳永安一眼,蕭晚歌陰森一笑:“永安行事愈發妥當有能耐了。即是如此,那麽我手裏的事情,你再多接過去些吧。看你還有閑心作畫,一定不忙。”


    陳永安腿一軟,差點兒要給蕭晚歌跪下。


    他分明是忙裏偷閑,臨摹幾筆前朝大師的寒梅圖,怎的就被這祖宗拿捏上了。


    看著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


    蕭晚歌看著陳永安眼前泛黑的模樣,得意的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的離去。


    讓他們一個個瞞著她,好顯著自己多聰明似得。


    既然如此,能者多勞,聰明人就多做些事情唄。


    陳永安含著淚看蕭晚歌遠去,自己作的孽,跪著也要擔著。


    他已經被蕭晚歌磋磨的逆來順受,越壓榨越有能力。


    所以,繼續加工作便加吧,他主子總不會看著他累死的。


    也許是被虐習慣了,陳永安有時候竟然無比享受這樣充實的日子。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蕭晚歌和陳永安這對主仆,算是天下難得的絕配。(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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