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古以來母憑子貴的不在少數。況且,這清河郡主的爵位並非是依附於威寧侯府而得。隻是,不知我家阿喃敢不敢了?”


    蕭晚歌風眸含笑,端莊的神情,分明夾雜著許多挑釁。


    她這個人啊,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與天爭命,與地爭格。


    安於本分,按著規矩來,可不是她的性子。


    木午喃被蕭晚歌那聲阿喃,酥的麵若桃花。


    阿喃阿喃,她的名字從姐姐的唇齒中吐出,讓她好生歡喜。


    “自然是敢的!”木午喃揚起頭,甚是桀驁。


    王氏愣愣的望著兩人,隨後也是笑容明豔。


    是了,這樣的人兒,才是讓他們無視階級身份,將她們納入羽翼下的原因。


    玉不琢不成器,但是玉琢壞了他們更會心疼。


    “你們想做什麽就去做罷,橫豎有姨母給你們倆兒撐腰。”王氏慈愛道。


    最終,木午喃還是在寧康伯府住下了。


    威寧侯得知後,沉默了半響,揮手讓人退下,沒有多言,默認了這樣的結果。


    元嫻捧著尚未顯懷的肚子,站在威寧侯書房前,看著他麵無表情的樣子,嗤笑不已。


    “侯爺是後悔了嗎?若是侯爺覺著妾身的諫言,讓您和清河郡主父女離心了,妾身願意去寧康伯府門前負荊請罪。”


    威寧侯背對著元嫻,即使聽到她的聲音,也不轉身。


    他們以前是夫妻恩愛,現在是相敬如冰。


    仔細想來,不過是兩年不到的時間。


    “你的小心思不必在我麵前裝,三姑娘被你逼出了侯府,你還要如何?以腹中胎兒要挾,本侯隻準你這一次。若有下次,亂葬崗上不怕多一具屍體。”威寧侯冷漠道。


    元嫻纖細的手指,默默的攥緊。


    好一個無情人。


    “侯爺誤會了,妾身不過是想為您分憂而已。您不喜妾身,妾身迴去就是。長公子被黃姨娘養的很好,妾身也放心了。”元嫻溫婉的笑著,轉身離去。


    木晨音迴到威寧侯府時,正好看到元嫻坐在窗前,滿目幽怨。


    “娘親,您現在又有了身孕,得保重身子。這窗前寒風瑟瑟,我吹著都冷呢。”木晨音裹著披風,厚實的皮料,看著元嫻發怔。


    這樣的天氣,並沒有特別冷的。


    以前木晨音雖身子纖弱,但不至於如此麵無血色。


    “側妃迴來了,快進屋來坐。”元嫻有些手足無措。


    她的女兒才流產沒多久,反而她老蚌懷珠,這樣顯得甚是譏諷。


    木晨音笑眸盈盈,瞳孔深處卻是譏笑連連。


    “娘親,您當真沒有生子的方子麽?”


    落座之後,木晨音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元嫻正絞盡腦汁的找著話,突然被木晨音這麽一問,愣住了。


    “側妃如今也不信我了嗎?我隻有你一個女兒,難不成還對你藏著掖著?”元嫻氣的臉都紅了。


    威寧侯待她生疏也就罷了,可是她懷胎十月生出的女兒,怎可以如此看她!


    木晨音冷笑不語,元嫻被她泛寒的眼神盯著,漸漸有些氣弱。


    “娘親還記得當初懷著弟弟的時候吧?”木晨音輕笑道。


    時至今日,木晨音最恨的人,就是元嫻。


    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她忽視了她,她怎會自薦枕席於安郡王。此後,一步錯,步步錯。


    明明曾經她能得安郡王的正妃之位,現今兒卻被一個個後院女子踩在腳下,她不甘心,她恨啊。


    “側妃迴娘家就是為了指責我的麽?若是如此,側妃請迴吧。嫁了人的女子,總是迴娘家,讓外人瞧見了,未免會誤會安郡王待你不好。到時候惹了威寧侯府不幹淨也就罷了,別連安郡王都對你不喜。”


    木晨音語氣不善,元嫻縱然心中有慈母之意,也心寒深深。


    “嗬,我道是我這冷心冷肺的薄涼性子是學了誰呢?原來是娘親的緣故。說來也是,當初有了長公子,娘親便能將我這個養在身邊十多年的獨女忘在一旁。如今長公子體弱多病,不能給你帶來利益,你便想盡設法的再懷一胎。”


    “娘親,您終究是我的親娘。女兒在這兒祝您一句,心想事成。畢竟,滿盛京裏也沒幾個貴婦同您一般,這麽大年紀還有身孕。”


    說罷,木晨音轉身就走,看也不看元嫻。


    元嫻歪坐在椅子上,氣的渾身直哆嗦。


    “孽障,孽障啊!”元嫻不停道,一行眼淚從眼角滑下。


    這都是她自己造的孽,她心知肚明。


    威寧侯府的一舉一動,蕭晚歌沒有監視,卻有人主動將這些事兒稟告給她。


    木午喃在她身旁,一同聽到這消息時,笑的暢快。


    “惡人自有惡人磨,真真兒是報應不爽的活該呢!”木午喃道。


    蕭晚歌揉了揉她的長發,烏黑發亮,如同上等緞帶。


    “別說這事兒同你無關。以後莫要再哄著小玉果兒做藥,她還小。”蕭晚歌嗔怪的看她一眼,說是責怪,實則寵愛。


    木午喃討好的衝她笑著:“小玉果兒不也是閑著無聊麽。別人家的孩子,這麽小念的是千字文、三字經。小玉果兒倒好,上手就是一本醫術。況且……”


    “況且她們當初給我下了十幾年的藥,害的我差點兒沒命,是不是?”蕭晚歌接下木午喃的話。


    木午喃垂下頭,露出羞怯的笑容:“什麽事兒都瞞不過姐姐。”


    害了姐姐的人,她當然要以彼此之道還之彼身。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在午喃的眼裏,我是君子麽?”蕭晚歌含著笑意反問。


    木午喃頓時抬起頭,眼睛亮閃閃的盯著蕭晚歌:“姐姐最有君子之風了。所謂行事坦蕩,浩然正氣,誰人能比的過姐姐!若是姐姐有小人行徑,那些人早該受萬般磋磨,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蕭晚歌掩唇失笑,沒想到她在午喃的心裏這邊好呢。


    “午喃,有些時候活著比死更折磨人,知道麽?”蕭晚歌這一句話,說的意味深長。


    木午喃當然明白,否則她早偷偷的將威寧侯府一把火燒了,或者將他們全部毒死。


    對於他們,死是最痛快的事情。


    她偏要他們看著她活的很好,要他們全部跪於她的腳下。


    “姐姐,安郡王側妃言辭不敬、忤逆生母,令其生母小產昏迷的消息,可傳出去否?”木午喃端起一盞茶,殷勤的捧在蕭晚歌麵前。


    她墨黑的瞳孔裏,是九幽地獄的惡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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