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諂媚,總是一幅美景。


    蕭晚歌享受著木無喃在她麵前撒嬌賣乖的樣子,所謂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不過如此了。


    “姐姐,可不可以呀?”木無喃嬌聲道。


    她不是個愛撒嬌的人,但是在蕭晚歌麵前,無師自通。


    酥聲勾人,蕭晚歌被木無喃抱著胳膊晃了幾下後,再硬不起心腸。


    “這事兒不必你出手,安郡王後院裏的人,已經動了。”蕭晚歌道。


    木午喃茫然的看著蕭晚歌:“這般快?”


    “後院裏的爭鬥,自然是要打的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若是木晨音不入後院,不依附於安郡王,倒是不至於如斯被動。但是,如今她身在後院,妾卑於正室,被拿捏束縛是難免的事。”蕭晚歌耐心解釋道。


    木無喃忽然靈光一閃,眼巴巴的看著蕭晚歌:“這就是當初姐姐助她嫁入安郡王府的原因麽?”


    蕭晚歌但笑不語,她是挖了坑,但也得木晨音自個兒願意跳啊。


    她做的僅僅是推波助瀾而已。


    蕭晚歌一派無辜的樣子,令木午喃甚是佩服。姐姐果然是姐姐,原來陽謀還可以這般。


    木晨音被送到慈恩寺時,除了一個小包袱,什麽都沒有。


    望著身邊瘦弱嬌小的侍婢,木晨音自嘲的笑著。


    想她榮耀之時,身邊奴仆環繞,獻殷勤之人數不勝數。


    如今一時落魄,竟然隻有個出身卑微的孤女侍婢,陪在她身邊。


    威寧侯府最明耀的二姑娘,盛京裏最受追捧的雙姝之一。提親之人,幾乎能踏破威寧侯府的門檻。


    然而,她現在卻在一個尼姑庵裏。


    慈恩寺,她未出嫁時來,是為了她的菩薩心腸。現在,卻是真的當一個苦修的尼姑,和其可笑。


    “我不美麽?”木晨音撫摸著自己的臉,看著身邊的小侍婢,笑容淺淺。


    侍婢頓時紅了臉頰,激動的話都說不清楚。


    “側妃貌若天仙。不,您比天上的仙子還要美。奴才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所有活計都由奴才做,絕對不讓您受丁點兒苦。”


    侍婢手足無措的樣子,逗樂了木晨音。


    但是,樂著樂著,眼淚就從她的眼眶落下。


    是啊,她這般美。論容貌,安郡王府後院裏的女人,沒有一個能比過她的。


    為何,為何她會如此。


    安郡王也曾把她放在心尖尖兒上,奇珍異寶盡給她先選。連她的那座院落,亦是郡王府裏除了王妃正院,占地最大最精致的一個。


    這般盛寵,說變就變,難免寒心。


    “傻孩子,既然我來了這慈恩寺,還談什麽養尊處優。平日裏你幫襯我一些便夠了,往後咱們在這兒的日子不斷,若全讓你一人做了,累壞了可怎麽辦?”


    木晨音聲音溫柔,像是徐徐清風拂在人的心上。


    侍婢刹那間覺的眼前之人,便是她小時候拜的菩薩下凡。


    木側妃這般溫柔善良的人兒,為什麽郡王會不喜她呢。


    “你以前的名字不大好聽,不如我替你重新取一個?”木晨音拎起自己的小包袱,沒讓侍婢來拿。


    侍婢跟在她的身後,眼裏全是恭敬。


    “能得主子賜名,是奴才的福分。”侍婢激動的聲音都有些抖了。


    木晨音莞爾一笑:“喚你梵語如何?”


    侍婢驚慌的看著木晨音:“側妃,這未免不合適吧?奴才是何等卑賤的身份,這樣的名字,奴才不敢沾惹。”


    “方才你還說,得我賜名是你的福分。如今我賜你福分了,為何你不敢受了呢?佛前眾生平等,你和我伺候在菩薩麵前,賜你梵語之名,再合適不過了。”


    梵語的性子天生膽小,木晨音柳眉微挑,不怒自威的樣子,令她瞬間蔫了下去。


    “梵語多謝側妃賜名。”


    “這般才是乖巧的孩子。走罷,該進寺裏去了。”木晨音踏上石階。


    自打木晨音有記憶以來,這慈恩寺她年年來住。威寧侯府往裏麵撒的金銀不計其數,這寺裏的菩薩金身,還有幾個是她捐獻的。


    所以,安郡王心裏真的沒有木晨音,這話誰信。


    滿盛京裏的佛寺,他偏偏選了這個,顯然是顧及了她的。


    慈恩寺的師太見著木晨音後,並沒有因為她一時落魄而翻臉不認人。


    她相信眼前這個溫柔含笑的女子,不會這般簡單就被壓下。


    來日方長啊,這麽好的雪中送炭機緣,她怎能放過。


    自此,慈善菩薩般的木晨音木側妃,在盛京權貴圈子裏音訊消弭。


    蕭晚歌得到慈恩寺暗線的線報後,笑的詭異。


    木晨音想要東山再起,這恐怕是難了。


    威寧侯府蹦的最歡的兩個人,一個垂躺病榻,一個長伴古佛。少了她們,威寧侯府裏安靜的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就連威寧侯,都有些享受這樣愜意的時刻。


    盛京裏還是那樣的處處勾心鬥角,隨時都有人被貶被升,抄家的有,封爵的也有。


    像是威寧侯府那樣的事兒,不過是一時的談資罷了。


    但是,威寧侯府想要這般就淡出人們視線,這是不可能的。


    莫要忘了,木午喃生母當初可是差點兒被挖出了墳啊。


    人死為大,自個兒的生母連死都無法安寧,木午喃可以憋一陣子,卻忍不了一輩子。


    在最平靜的時間,蕭晚歌突然拿著一本奏折,神情嚴肅的在大朝會上呈交給皇帝。


    “清河郡主奉上治愈肺癆之方。”


    蕭晚歌清冷倨傲的聲音,脆生生的迴蕩在金鑾大殿裏。


    一時之間,驚起四座。


    肺癆,又被稱為傳屍病。


    其或因酒食而遇,或問病吊喪而得,鍾此病死之氣,染而為疾。而傳屍者非為一門相染而成也,人之血氣衰弱,藏府虛贏,中於鬼氣,因感其邪,遂成其疾。


    “寧康伯所言當真?”


    一文官瞪紅了雙眼,激動的上前揪住蕭晚歌的官袍袖子。


    蕭晚歌神情鎮定,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高傲。


    “清河郡主之能,爾等若是不信,盡可以此藥方一試。”


    微微仰頭看著揪著自個兒袍子之人,蕭晚歌神情又軟了軟。


    這位禦史,她記得。


    在前世,他是在她死後唯一替她正言的人。


    雖然隻是因為嫡庶之道,她也領這份情。


    “金禦史,死馬當活馬醫不是麽?總歸是一個希望。”


    蕭晚歌眼神柔和,撫平了金禦史內心的驚濤駭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a>、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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