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前日。”那劉掌櫃連忙道：“迴春堂有專門記錄的本子，上麵記錄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大前日。”
慕綰卿點了點頭：“大前日，那掌櫃可還記得，具體是大前日什麽時候？”
劉掌櫃被慕綰卿問得愣了一愣，渾身似是僵了一下，隨後才笑著道：“這……我就記得不太清楚了，迴春堂每日來來往往買藥的人那麽多，我也不太可能一個一個連他什麽時候來買藥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吧？”
慕綰卿抬了抬眼：“可是方才劉掌櫃可不是這樣說的，劉掌櫃方才說，因為那失心散是劇毒之物，平日裏來買的人甚少，因而你對半煙印象深刻，記得半煙的穿著打扮，也記得半煙的容貌還能一眼就認出來，卻記不得半煙究竟是什麽時候去買藥的？這就有些說不通了吧？”
劉掌櫃抬起手來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我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
“具體什麽時辰記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劉掌櫃總該記得的吧？”
劉掌櫃目光閃了閃，連忙道：“下午，是下午。”
“是嗎？劉掌櫃可確定？”慕綰卿追問著。
劉掌櫃被她逼得也不敢看她，隻慌忙點了點頭：“確定，確定的，就是下午。”
慕綰卿卻是驟然笑了起來，目光轉向了薑靜宜：“劉掌櫃方才說，半煙出府去買那毒藥，是大前日下午的事情，表姐可聽清楚了。”
薑靜宜不明白慕綰卿為何有此一問，隻是瞧著慕綰卿的神情，心中總覺著有些不妙，半晌才點了點頭：“聽清楚了，所以，上午還是下午有什麽區別？反正你派遣你的丫鬟去買那失心散是真，你還能狡辯不成？”
“自然有區別的。”慕綰卿仍舊笑著：“大前日的下午，我記得很清楚。我下午有睡午覺的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不習慣有人侍候，平日裏都會將丫鬟打發下去，讓她們去做自己的事情。”
“隻是那日卻是個例外，那日我想起此前瞧見二夫人拿著的手帕花樣很是別致，就讓半煙去了二夫人那裏，問一問二夫人身邊的丫鬟那繡帕上麵的花樣是如何繡出來的。”
“二夫人也是個熱心腸的，就將半煙留在了她院子裏，讓她身邊負責繡繡帕的丫鬟手把手地教半煙繡那花樣，一整個下午，半煙都在二夫人的院子裏……”
慕綰卿的眸光一下子變得利了起來：“此事，大表姐和外祖母可以將二夫人請過來，仔細問一問是不是有這一樁事情。既然半煙一整個下午都在二夫人的院子裏，又如何在下午還分身出了府，去迴春堂買了失心散呢？”
慕綰卿察覺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立在門外的薑楠眉頭蹙了蹙，朝著她看了一眼，眸光有些沉。
慕綰卿仿若未見，隻挺直著背脊站著。
“既然如此，那就去將老二家的請過來仔細問一問吧。”國公夫人開了口。
“是有這麽一樁事情，就是大前日，我記得很清楚，我身邊的丫鬟也可以作證，綰卿身邊的半煙丫鬟大前日下午在我那院子裏呆了整一個下午，向杏兒討教一個花樣的繡法。”
二夫人言笑晏晏，似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了慕綰卿一眼：“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國公夫人眉頭擰了擰，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你繼續忙你的去吧。”
二夫人連忙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二夫人一走，國公夫人看了一眼薑靜宜，目光才落在了劉掌櫃的身上：“看來劉掌櫃的記性不怎麽好啊？”
劉掌櫃額上滿是汗珠，卻也顧不得去擦，隻連忙道：“興許是我人老了，糊塗了，記錯了時間。”
慕綰卿咬了咬唇：“我還專程問了劉掌櫃你是不是確認是下午，你言辭鑿鑿，一口咬定，如今卻又改口反悔說自己記錯了時間？你既然人老了糊塗了，興許也記錯了，去買那失心散的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呢。”
“既如此，劉掌櫃說的話，又如何能夠令人信服？”
薑靜宜咬了咬牙：“你就是狡辯。”
話音剛落，卻被國公夫人打斷了：“行了，綰卿說得對，這位劉掌櫃說話前後矛盾，不足為信，帶下去吧。”
管事將那劉掌櫃請走了，薑靜宜麵上有些慌亂，暗自跺了跺腳，才又道：“即便是這劉掌櫃的話不足為信，可是，綰卿表妹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從你院子裏找出來的那毒藥，又是怎麽迴事？”
慕綰卿掀了掀眼皮子：“大表姐說要搜查府中內外，找這失心散的毒藥，可是如今，卻也隻搜了我的院子而已。我不知道這毒藥從何而來，卻也覺著，隻搜查我的院子，從我院子裏麵找出了這東西，就要給我定罪，未免有些太過草率。”
薑靜宜正要說話，卻被慕綰卿給搶了先：“外祖母，我也別無所求，隻希望，能夠將府中內外都搜一遍。既然中毒的是大表姐的丫鬟，我覺著，大表姐的院子裏也應該先搜一搜，說不定，大表姐的丫鬟是自己服毒的呢？”
“胡言亂語！她為何要自己服毒？”薑靜宜驟然拔高了聲音。
慕綰卿卻隻靜靜站著看著她：“大表姐今日這一出顯而易見是針對我而來，我提出想要搜一搜大表姐的院子，看一看有沒有什麽蹊蹺，也合情合理的吧？大表姐激動什麽，難不成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薑靜宜被激怒，隻咬了咬牙：“搜！隨便搜！今日，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國公夫人看了慕綰卿一眼，聽薑靜宜這樣一說，眉頭輕輕蹙了蹙，隻是薑靜宜都這樣說了，她便也隻能順水推舟地道：“那就搜吧。”
國公夫人下了令，下人們亦是很快就動了起來。
外麵吵吵嚷嚷，廳中卻沒有人說話，隻薑靜宜一直目光不善地盯著慕綰卿，咬牙切齒地，似是想要將慕綰卿生吞活剝了一般。
慕綰卿卻隻低垂著頭，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
不一會兒，就有人匆忙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白玉瓶子：“老夫人，小的們在那丫鬟屋中的床底下發現了這個……”
慕綰卿點了點頭：“大前日，那掌櫃可還記得，具體是大前日什麽時候？”
劉掌櫃被慕綰卿問得愣了一愣，渾身似是僵了一下，隨後才笑著道：“這……我就記得不太清楚了，迴春堂每日來來往往買藥的人那麽多，我也不太可能一個一個連他什麽時候來買藥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吧？”
慕綰卿抬了抬眼：“可是方才劉掌櫃可不是這樣說的，劉掌櫃方才說，因為那失心散是劇毒之物，平日裏來買的人甚少，因而你對半煙印象深刻，記得半煙的穿著打扮，也記得半煙的容貌還能一眼就認出來，卻記不得半煙究竟是什麽時候去買藥的？這就有些說不通了吧？”
劉掌櫃抬起手來擦了擦額上的細汗：“我實在是記不太清楚了……”
“具體什麽時辰記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劉掌櫃總該記得的吧？”
劉掌櫃目光閃了閃，連忙道：“下午，是下午。”
“是嗎？劉掌櫃可確定？”慕綰卿追問著。
劉掌櫃被她逼得也不敢看她，隻慌忙點了點頭：“確定，確定的，就是下午。”
慕綰卿卻是驟然笑了起來，目光轉向了薑靜宜：“劉掌櫃方才說，半煙出府去買那毒藥，是大前日下午的事情，表姐可聽清楚了。”
薑靜宜不明白慕綰卿為何有此一問，隻是瞧著慕綰卿的神情，心中總覺著有些不妙，半晌才點了點頭：“聽清楚了，所以，上午還是下午有什麽區別？反正你派遣你的丫鬟去買那失心散是真，你還能狡辯不成？”
“自然有區別的。”慕綰卿仍舊笑著：“大前日的下午，我記得很清楚。我下午有睡午覺的習慣，睡覺的時候身邊不習慣有人侍候，平日裏都會將丫鬟打發下去，讓她們去做自己的事情。”
“隻是那日卻是個例外，那日我想起此前瞧見二夫人拿著的手帕花樣很是別致，就讓半煙去了二夫人那裏，問一問二夫人身邊的丫鬟那繡帕上麵的花樣是如何繡出來的。”
“二夫人也是個熱心腸的，就將半煙留在了她院子裏，讓她身邊負責繡繡帕的丫鬟手把手地教半煙繡那花樣，一整個下午，半煙都在二夫人的院子裏……”
慕綰卿的眸光一下子變得利了起來：“此事，大表姐和外祖母可以將二夫人請過來，仔細問一問是不是有這一樁事情。既然半煙一整個下午都在二夫人的院子裏，又如何在下午還分身出了府，去迴春堂買了失心散呢？”
慕綰卿察覺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立在門外的薑楠眉頭蹙了蹙，朝著她看了一眼，眸光有些沉。
慕綰卿仿若未見，隻挺直著背脊站著。
“既然如此，那就去將老二家的請過來仔細問一問吧。”國公夫人開了口。
“是有這麽一樁事情，就是大前日，我記得很清楚，我身邊的丫鬟也可以作證，綰卿身邊的半煙丫鬟大前日下午在我那院子裏呆了整一個下午，向杏兒討教一個花樣的繡法。”
二夫人言笑晏晏，似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看了慕綰卿一眼：“是出了什麽事了嗎？”
國公夫人眉頭擰了擰，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你繼續忙你的去吧。”
二夫人連忙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二夫人一走，國公夫人看了一眼薑靜宜，目光才落在了劉掌櫃的身上：“看來劉掌櫃的記性不怎麽好啊？”
劉掌櫃額上滿是汗珠，卻也顧不得去擦，隻連忙道：“興許是我人老了，糊塗了，記錯了時間。”
慕綰卿咬了咬唇：“我還專程問了劉掌櫃你是不是確認是下午，你言辭鑿鑿，一口咬定，如今卻又改口反悔說自己記錯了時間？你既然人老了糊塗了，興許也記錯了，去買那失心散的人究竟長什麽樣子呢。”
“既如此，劉掌櫃說的話，又如何能夠令人信服？”
薑靜宜咬了咬牙：“你就是狡辯。”
話音剛落，卻被國公夫人打斷了：“行了，綰卿說得對，這位劉掌櫃說話前後矛盾，不足為信，帶下去吧。”
管事將那劉掌櫃請走了，薑靜宜麵上有些慌亂，暗自跺了跺腳，才又道：“即便是這劉掌櫃的話不足為信，可是，綰卿表妹是不是應該解釋解釋，從你院子裏找出來的那毒藥，又是怎麽迴事？”
慕綰卿掀了掀眼皮子：“大表姐說要搜查府中內外，找這失心散的毒藥，可是如今，卻也隻搜了我的院子而已。我不知道這毒藥從何而來，卻也覺著，隻搜查我的院子，從我院子裏麵找出了這東西，就要給我定罪，未免有些太過草率。”
薑靜宜正要說話，卻被慕綰卿給搶了先：“外祖母，我也別無所求，隻希望，能夠將府中內外都搜一遍。既然中毒的是大表姐的丫鬟，我覺著，大表姐的院子裏也應該先搜一搜，說不定，大表姐的丫鬟是自己服毒的呢？”
“胡言亂語！她為何要自己服毒？”薑靜宜驟然拔高了聲音。
慕綰卿卻隻靜靜站著看著她：“大表姐今日這一出顯而易見是針對我而來，我提出想要搜一搜大表姐的院子，看一看有沒有什麽蹊蹺，也合情合理的吧？大表姐激動什麽，難不成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薑靜宜被激怒，隻咬了咬牙：“搜！隨便搜！今日，我就讓你心服口服！”
國公夫人看了慕綰卿一眼，聽薑靜宜這樣一說，眉頭輕輕蹙了蹙，隻是薑靜宜都這樣說了，她便也隻能順水推舟地道：“那就搜吧。”
國公夫人下了令，下人們亦是很快就動了起來。
外麵吵吵嚷嚷，廳中卻沒有人說話，隻薑靜宜一直目光不善地盯著慕綰卿，咬牙切齒地，似是想要將慕綰卿生吞活剝了一般。
慕綰卿卻隻低垂著頭，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
不一會兒，就有人匆忙跑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白玉瓶子：“老夫人，小的們在那丫鬟屋中的床底下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