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弦的目光落在陸時寒身後打開著車門的馬車上，揚了揚眉：“恆王爺馬車上坐著的，是未來的恆王妃嗎？”
陸時寒隻蹙著眉頭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作聲。
“原來如此。”符弦輕笑了一聲：“那下官就不打擾恆王爺陪王妃了。”
“走吧。”
符弦退迴了馬車中，很快拉著那兩人，在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
陸時寒黑著臉在外麵站了片刻，才迴到了馬車中。
慕綰卿抬起眼來看向陸時寒，陸時寒已經恢複了平日裏麵無表情的模樣，隻冷聲吩咐著：“去錦繡居。”
慕綰卿看了眼陸時寒冷若冰霜的臉，終是沒有提出異義。
方才被拖行在符弦馬車後的那兩人，陸時寒多半是認得的。
隻是不知道，與陸時寒究竟是何關係。
陸時寒吩咐完，馬車重新動了起來之後，陸時寒卻將目光落在了慕綰卿臉上。
“恆王爺這般瞧著我做什麽？”
陸時寒抿了抿唇：“你方才對符弦做了什麽？”
慕綰卿身子微微一頓，她方才的動作已經十分小心，卻不曾想，竟也仍舊被陸時寒給發現了。
慕綰卿垂下頭輕輕笑了一聲：“我聽我身邊嬤嬤提起過，符弦能成為國師，是因為修行玄靈術，靈力高強。我不過是跟著修習玄靈術的書學了一些雕蟲小技，如今唯一用的稍稍好些的，也就是禦紙術。”
“就我這樣的水平，我若是真的做了什麽，符弦會發現不了？”
自然不可能。
陸時寒瞥了慕綰卿一眼：“最好如此，符弦此人，你還是最好莫要去招惹。”
慕綰卿笑了笑，伸手捧起了放在矮幾上的茶杯：“連恆王爺，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陸時寒冷笑：“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也配成為我的對手？”
“他是皇帝的走狗，皇帝一直懷疑我是在裝瘋賣傻，紈絝暴戾都是裝的，隻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就讓符弦一直盯著我，隻是盯了這麽些年，也都沒有抓住我什麽把柄。”
“這兩年，符弦愈發得寸進尺，我身邊的人都一一被他裏裏外外查了個遍。你是我主動求娶的，符弦定然很快就會盯上你。”
陸時寒抿唇：“符弦此人，正兒八經的本事不見得有多少，陰狠毒辣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你不是他的對手。”
“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也將自己的狐狸尾巴給藏好了，若是被他發現了端倪，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慕綰卿輕笑了一聲：“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整日裏就在屋中看看書繡繡花的，能有什麽狐狸尾巴給他抓？”
“最好如此。”陸時寒眸光沉沉：“我隱忍這樣久，如今大仇未報，也還沒有到報仇的時機，自然不會允許出任何岔子。”
“若不然，不會等著符弦，我自己，便會親自結果了你。”
“嘖……”慕綰卿麵上仍舊帶著笑，似是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幸好我與王爺還未成親，不然以王爺的性子，不必等著大難臨頭，隻稍稍有些苗頭，恐怕就已經拋下我各自飛了。”
陸時寒卻並未反駁，隻深深地看了慕綰卿一眼：“因著你的緣故，前段時日，我去查了一查慕將軍的死因。”
慕綰卿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茶杯中的茶水灑出來了一些，慕綰卿垂下眼，將茶杯又重新放了迴去，拿出錦帕將矮幾上的茶水擦了擦。
“我父親的死因？我父親不是死在了戰場上，以身殉國了嗎？”
“死在了戰場上是真，隻不過，卻未必是被敵軍所殺。”
陸時寒的聲音波瀾不驚，慕綰卿卻猛地抬起了頭來：“王爺此話，是什麽意思？”
陸時寒抿了抿唇：“慕將軍，是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跟隨先帝也上過數次戰場，因著這份知遇之恩，慕將軍對先帝忠心耿耿。”
“今年前，宮中那一位登基，登基的時候，慕將軍在邊關，並不知道宮中究竟是什麽情形，隻是知曉登基的是當今陛下之後，心中卻也生出了幾分懷疑。”
“約摸四五年前，慕將軍偶然得到了一些消息，約摸就是先帝是被當今這一位害死的。慕將軍想要查清事實真相，暗中想了不少法子，卻不曾想，事情被暴露了。”
“而後沒有多久，慕將軍便以身殉國了。”
慕綰卿隻覺著聽陸時寒說起這些的時候，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所鉗住了一般，痛得無法唿吸。
慕綰卿緊緊蹙起眉頭，按理說來，她並非是真的慕綰卿，對那位從未見過的慕征將軍也不應該有什麽太深的感情。
可是這驟然出現的心痛感覺，究竟是為什麽？
是已經死去的真正的慕綰卿留下的情緒在作祟？
慕綰卿手猛地拽緊，指甲狠狠地掐著手心，才稍稍將那痛楚壓下去了一些：“我如何知曉，恆王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我也隻是此前查探慕將軍之事偶然得知的消息，證據，我尚且還沒有，慕小姐也可以自個兒去查一查問一問。”
“畢竟，慕小姐雖然自慕家出事之後就一直住在定國公府，可是此前慕府和慕將軍身邊的老人，慕小姐卻應該比我更熟悉一些才是。”
“慕小姐是慕將軍之女，若是慕小姐去問，說不定他們會說實話。”
慕綰卿抿了抿唇，查是一定要查的。
方才那不受自己控製的情緒，便也應該是在督促她去查探此事。
誰叫她占了慕綰卿的身體呢，她欠慕綰卿的，自然應該還。
不等慕綰卿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來，馬車再次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侍從的聲音：“王爺，錦繡閣到了。”
陸時寒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慕綰卿：“錦繡閣是城中最大的賣布料和成衣的地方，走吧，去選幾件好看的衣裳，我送給你。”
慕綰卿對陸時寒這般自作主張已經麻木了，隻跟在陸時寒的身後下了馬車。
“恆王爺來了？可真是稀客。恆王爺想要買些什麽？樓上的衣裳布料那些更好一些，要不去樓上看看？”
陸時寒隻蹙著眉頭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作聲。
“原來如此。”符弦輕笑了一聲：“那下官就不打擾恆王爺陪王妃了。”
“走吧。”
符弦退迴了馬車中，很快拉著那兩人，在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
陸時寒黑著臉在外麵站了片刻，才迴到了馬車中。
慕綰卿抬起眼來看向陸時寒，陸時寒已經恢複了平日裏麵無表情的模樣，隻冷聲吩咐著：“去錦繡居。”
慕綰卿看了眼陸時寒冷若冰霜的臉，終是沒有提出異義。
方才被拖行在符弦馬車後的那兩人，陸時寒多半是認得的。
隻是不知道，與陸時寒究竟是何關係。
陸時寒吩咐完，馬車重新動了起來之後，陸時寒卻將目光落在了慕綰卿臉上。
“恆王爺這般瞧著我做什麽？”
陸時寒抿了抿唇：“你方才對符弦做了什麽？”
慕綰卿身子微微一頓，她方才的動作已經十分小心，卻不曾想，竟也仍舊被陸時寒給發現了。
慕綰卿垂下頭輕輕笑了一聲：“我聽我身邊嬤嬤提起過，符弦能成為國師，是因為修行玄靈術，靈力高強。我不過是跟著修習玄靈術的書學了一些雕蟲小技，如今唯一用的稍稍好些的，也就是禦紙術。”
“就我這樣的水平，我若是真的做了什麽，符弦會發現不了？”
自然不可能。
陸時寒瞥了慕綰卿一眼：“最好如此，符弦此人，你還是最好莫要去招惹。”
慕綰卿笑了笑，伸手捧起了放在矮幾上的茶杯：“連恆王爺，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陸時寒冷笑：“不過是一條狗罷了，也配成為我的對手？”
“他是皇帝的走狗，皇帝一直懷疑我是在裝瘋賣傻，紈絝暴戾都是裝的，隻是一直沒有找到證據。就讓符弦一直盯著我，隻是盯了這麽些年，也都沒有抓住我什麽把柄。”
“這兩年，符弦愈發得寸進尺，我身邊的人都一一被他裏裏外外查了個遍。你是我主動求娶的，符弦定然很快就會盯上你。”
陸時寒抿唇：“符弦此人，正兒八經的本事不見得有多少，陰狠毒辣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你不是他的對手。”
“最近這段時間，你最好也將自己的狐狸尾巴給藏好了，若是被他發現了端倪，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慕綰卿輕笑了一聲：“我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整日裏就在屋中看看書繡繡花的，能有什麽狐狸尾巴給他抓？”
“最好如此。”陸時寒眸光沉沉：“我隱忍這樣久，如今大仇未報，也還沒有到報仇的時機，自然不會允許出任何岔子。”
“若不然，不會等著符弦，我自己，便會親自結果了你。”
“嘖……”慕綰卿麵上仍舊帶著笑，似是絲毫沒有被威脅到：“幸好我與王爺還未成親，不然以王爺的性子，不必等著大難臨頭，隻稍稍有些苗頭，恐怕就已經拋下我各自飛了。”
陸時寒卻並未反駁，隻深深地看了慕綰卿一眼：“因著你的緣故，前段時日，我去查了一查慕將軍的死因。”
慕綰卿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顫，茶杯中的茶水灑出來了一些，慕綰卿垂下眼，將茶杯又重新放了迴去，拿出錦帕將矮幾上的茶水擦了擦。
“我父親的死因？我父親不是死在了戰場上，以身殉國了嗎？”
“死在了戰場上是真，隻不過，卻未必是被敵軍所殺。”
陸時寒的聲音波瀾不驚，慕綰卿卻猛地抬起了頭來：“王爺此話，是什麽意思？”
陸時寒抿了抿唇：“慕將軍，是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跟隨先帝也上過數次戰場，因著這份知遇之恩，慕將軍對先帝忠心耿耿。”
“今年前，宮中那一位登基，登基的時候，慕將軍在邊關，並不知道宮中究竟是什麽情形，隻是知曉登基的是當今陛下之後，心中卻也生出了幾分懷疑。”
“約摸四五年前，慕將軍偶然得到了一些消息，約摸就是先帝是被當今這一位害死的。慕將軍想要查清事實真相，暗中想了不少法子，卻不曾想，事情被暴露了。”
“而後沒有多久，慕將軍便以身殉國了。”
慕綰卿隻覺著聽陸時寒說起這些的時候，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所鉗住了一般，痛得無法唿吸。
慕綰卿緊緊蹙起眉頭，按理說來，她並非是真的慕綰卿，對那位從未見過的慕征將軍也不應該有什麽太深的感情。
可是這驟然出現的心痛感覺，究竟是為什麽？
是已經死去的真正的慕綰卿留下的情緒在作祟？
慕綰卿手猛地拽緊，指甲狠狠地掐著手心，才稍稍將那痛楚壓下去了一些：“我如何知曉，恆王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我也隻是此前查探慕將軍之事偶然得知的消息，證據，我尚且還沒有，慕小姐也可以自個兒去查一查問一問。”
“畢竟，慕小姐雖然自慕家出事之後就一直住在定國公府，可是此前慕府和慕將軍身邊的老人，慕小姐卻應該比我更熟悉一些才是。”
“慕小姐是慕將軍之女，若是慕小姐去問，說不定他們會說實話。”
慕綰卿抿了抿唇，查是一定要查的。
方才那不受自己控製的情緒，便也應該是在督促她去查探此事。
誰叫她占了慕綰卿的身體呢，她欠慕綰卿的，自然應該還。
不等慕綰卿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出身來，馬車再次停了下來。
外麵傳來侍從的聲音：“王爺，錦繡閣到了。”
陸時寒應了一聲，轉過頭看向慕綰卿：“錦繡閣是城中最大的賣布料和成衣的地方，走吧，去選幾件好看的衣裳，我送給你。”
慕綰卿對陸時寒這般自作主張已經麻木了，隻跟在陸時寒的身後下了馬車。
“恆王爺來了？可真是稀客。恆王爺想要買些什麽？樓上的衣裳布料那些更好一些，要不去樓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