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綰卿點了點頭,聲音無比的肯定:“她頭上戴著的,是昨日我們剛剛說起過的那套頭麵。”


    許嬤嬤雖然已經認出來了,隻是卻仍舊覺著有些不可思議:“她不是隻是幫小姐打理嫁妝的嗎?小姐的嫁妝不是暫存在府中庫房中的嗎?怎麽會在她那裏?她怎麽敢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戴出來?她怎麽這麽大膽啊?”


    “大抵是我的嫁妝放在她那裏的時間太久了,她就以為是自己的了吧?”慕綰卿笑了笑:“她身上沒有誥命,我娘親受封的那個慶功宴,她應當沒有去,所以不知道這套頭麵的由來。”


    “不過,她這樣明目張膽卻也好。”


    許嬤嬤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慕綰卿:“也好?”


    “是啊。”慕綰卿眯了眯眼:“她不這樣明目張膽地將這頭麵戴出來,我又如何名正言順地把我的嫁妝討迴來呢。”


    “畢竟,我都快要出嫁了,嫁妝還放在她那裏,也有些不妥的吧。”


    許嬤嬤聽慕綰卿這樣說,神情有些恍惚,隻覺著慕綰卿這兩句話,她似乎聽明白了,又好像沒聽明白。


    腦子仍舊有些暈暈乎乎的。


    隻是慕綰卿卻不打算繼續解釋太多,隻抬腳踏進了永安堂的大門:“咱們也快些進去給外祖母請安吧,要是進去的晚了,她恐怕就要走了。若是她走了,這場戲還怎麽唱下去?”


    慕綰卿進正堂的時候,大夫人倒是還坐在正堂中,正垂著眼和國公夫人說話,似是在商議薑楠的婚事。


    見著慕綰卿進來,大夫人看了慕綰卿一眼,便沒有再說話。


    慕綰卿同國公夫人請了安,國公夫人笑眯眯地看了慕綰卿一眼,才關切著:“我聽聞恆王府那邊這兩日仍舊關門謝客,恆王爺可有派人給你遞過消息?”


    慕綰卿搖了搖頭:“沒有的。”


    “唉……”國公夫人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恆王爺究竟怎麽樣了,要緊不要緊。此前說好六月初六來下聘的,離六月初六也沒幾日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故。”


    慕綰卿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地,目光時不時地朝著大夫人那邊飄去,國公夫人說完話良久,慕綰卿也沒有接口。


    倒是大夫人忍不住抬起手來攏了攏鬢角的碎發,笑著看向了慕綰卿:“綰卿今天怎麽一直看我啊?你外祖母問你話呢……”


    “啊……”慕綰卿這才迴過頭看向國公夫人,麵色微微有些紅:“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變故,隻是若是有變故,恆王府那邊應該會派人來知會一聲的吧。”


    慕綰卿說完,便又看向了大夫人,眉頭還忍不住輕輕蹙了蹙。


    這下,連國公夫人也瞧出不對勁來了:“綰卿你在瞧什麽呢?”


    慕綰卿身子微微一頓,終是忍不住開了口:“我是覺著,大舅母今日頭上戴著的這套頭麵,好似有些眼熟啊,我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這有什麽奇怪的?”大夫人抬起手來扶了扶自己頭上那對步搖:“興許是我以往曾經戴過,你瞧見過也說不準呢。畢竟女子嘛,對這些個首飾總是十分敏感的。且這套頭麵,也的確是十分好看的。”


    “不對。”慕綰卿卻是蹙著眉頭搖了搖頭:“我總覺著,應該不是大舅母你戴過。”


    慕綰卿說著話,眉頭一直緊蹙著,還時不時地抬起頭來打量著那頭麵,半晌,又看向了國公夫人:“外祖母,你覺不覺著這套頭麵眼熟?”


    國公夫人聽慕綰卿這麽說,倒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先前老大家的一進來,我就覺著這頭麵是很好看,隻是聽你這麽一說,倒也的確看起來有些眼熟,隻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奴婢倒是知道小姐和老夫人為何會瞧著這頭麵眼熟。”立在一旁的許嬤嬤終是忍不住開了口。


    “哦?”國公夫人抬眼看向了許嬤嬤:“嬤嬤見過?記得?”


    許嬤嬤點了點頭:“奴婢自然記得,因為這頭麵,是奴婢的舊主子所有之物!”


    大夫人頓時變了臉色:“你胡言亂語些什麽?”


    許嬤嬤卻是從慕綰卿身後走了出來:“小姐和老夫人覺著眼熟,是因為曾經見奴婢的舊主子戴過。這頭麵,可是太後娘娘親手所賜。是在將軍被封為鎮南將軍的慶功宴上,是在主子被封為三品誥命夫人之後,太後娘娘賞賜的,還是太後娘娘親手給主子戴上的。”


    “奴婢當日陪著主子一同入的宮,親眼所見。若是老夫人不信,可以讓大夫人將這套頭麵取下來,瞧瞧這頭麵上,有沒有宮中禦製的標識。”


    大夫人聽許嬤嬤這般信誓旦旦的模樣,麵上也生出了幾分驚慌之色。


    許嬤嬤還在說著,許是因著憤怒,聲音高亢,擲地有聲:“且這套頭麵,在主子去之後,還被小姐帶了過來,放在了嫁妝單子裏。”


    “此前小姐進國公府之後沒幾個月,大夫人便來了,說小姐年歲尚小,也不會打理那些庶務,讓小姐將嫁妝交給大夫人您幫忙打理。”


    “小姐那時候對大夫人亦是十分信任的,覺著大夫人是她的親舅母,且還掌管著國公府的中饋,定能夠將她的嫁妝好好打理。奴婢倒是也想要問一問大夫人,大夫人幫著小姐打理嫁妝,怎生小姐的嫁妝,就被打理到了大夫人你的頭上了呢?”


    “大小姐如今也已經快要成親了,是陛下親自賜的婚,大夫人當初拿去幫忙打理的嫁妝,是不是也應該還給小姐了呢?”


    大夫人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她以為當時慕綰卿不過十來歲,如今都已經三年了,嫁妝的事情應該早就忘記了才是。


    她還想著,慕綰卿嫁給恆王,府中應該會給她準備一些東西充門麵,等著她出嫁之後,那那些東西,順理成章的,就變成她的了。


    誰曾想,竟然在這節骨眼上出了這岔子。


    可是,慕綰卿的那些嫁妝,她分明是好好收起來的啊,怎麽會出現在她的妝柩?怎麽會陰錯陽差地就被她給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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