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卿臉上笑意吟吟：“幫表哥請一位好的先生，將表哥帶到營中好好約束約束。咱們的幫，一定不能是幫著表哥求情，幫表哥洗脫罪名，何況表哥這罪名想要洗脫也不容易。倒是不如幫著陛下好好教導表哥……”
慕綰卿略略歪了歪腦袋：“外祖父也是表哥的外祖父，應該有教導表哥的資格吧？”
“綰卿雖然不是陛下，也不懂朝中那些事情。卻覺著，若我站在陛下的位置，定然是希望外祖父這樣做的。”
定國公的目光在慕綰卿身上停了良久，才哈哈笑了起來：“好啊，好啊，原本以為，綰卿不過是一個女子，如同我們國公府上的其他小姐一樣，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裏關心的永遠都是衣裳首飾，對其他的一概不聞不問。”
“倒是沒想到，你竟還有這般見解。”
定國公麵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從你這幾句話中便能夠看得出來，慕征將你教的極好。隻可惜……”
慕綰卿漫不經心地看了定國公一眼。
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慕征去的太早？
還是，可惜慕征站錯了位置？
慕綰卿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是，雖然爹爹與我相處的時間極少，可是爹爹對我的影響卻是極大的，他教會了我許多。”
慕綰卿離開之後，定國公卻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坐了良久……
國公夫人瞧了瞧定國公的神色：“老爺是在想……綰卿？”
“是啊。”定國公倒是並不避諱，隻微微抿了抿唇：“在我的印象之中，她還是幾年前進府時候那怯生生的小孩兒模樣，一轉眼就長大了。”
“可此前即便是瞧著她年紀見長，在我心中卻仍舊隻將她當作一個孩子，最多也就是，一個容貌極好的孩子。”
“隻是今日卻才發覺，此前倒是我看走了眼。”
最近慕綰卿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時間，國公夫人倒也深有感觸：“是啊，此前我就同老爺你說過的，恐怕之前我們都錯看了綰卿了。”
“畢竟，老大媳婦在府中這麽些年，雖然性子並不沉穩，也不大氣，可是聰明也算是聰明的，且掌家這麽幾年，也並非是好相與的。綰卿卻能夠將她給算計了，這便不簡單了。”
定國公點了點頭：“是不錯。”
“隻是……”定國公眯起眼來，臉上帶著幾分殘忍：“她越是不錯，我卻越擔憂。若是她能夠一心向著國公府倒也罷了，可若是她成了恆王爺的人，對我們而言，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國公夫人抿了抿唇：“老爺前夜不是已經試探過了嗎？”
“即便是試探過了，試探的結果也未必是真，且，即便試探的結果是真，此時她尚未出嫁，與恆王的關係並沒有多親密，也還沒有孩子。”
“如果以後她嫁給了恆王，與恆王日夜相處，甚至，生下了自己的孩子，結果如何，尚且不知。”
定國公抿了抿唇：“所以，要利用慕綰卿，就得要明白，慕綰卿隨時都有叛變的可能，不能夠太過信任。爭取，早早地將陸時寒給除掉，而後，她便成為了一顆廢棄的棋子。到時候，是將她拋棄，放她自由，還是再給她換個棋局，便得要再斟酌了。”
國公夫人垂下眸子沒有作聲。
定國公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阿錦已經沒了，我知曉你念著她，可是，你還有其他孩子，他們還活著。若是國公府好好的，其他孩子，包括慕綰卿，便多半能夠好好的。”
“可若是國公府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國公夫人這才抬起眼來扯起嘴角笑了笑：“我知道的，老爺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應該也知曉的，我雖然有些婦人之仁，性子稍稍綿軟一些，可是在大事上，我也還是擰得清的。”
半晌，才歎了口氣：“隻盼著早日事成，其修能夠早些得到自己都想要的東西，到那時候，咱們便也能夠鬆口氣了。”
說起陸其修，國公夫人才又迴過神來：“對了，其修的事情，你準備如何辦？”
“方才，綰卿不是說了嗎？”
國公夫人聽定國公這麽說，卻是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定國公：“老爺果真打算，按著綰卿的主意去做？”
“有何不可？”定國公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此前是我錯了，總想著找到證據，給他洗脫罪名，然後叫人去替他求情。方才聽綰卿這麽說，倒是驟然迴過神來。”
“莊羽既然敢將事情鬧到陛下跟前，手中的證據定然是十分嚴密的，想要推翻他手中的證據恐是不易。”
“且即便是洗脫罪名又如何？陛下打也打了，罰了罰了，最多也就是一個名聲的事情。可是，要成就大事，最不能夠在乎的，就是名聲。”
定國公冷哼了一聲：“倒是不如，幹幹脆脆地承認下來，好好認個錯，咱們也配合著，說會幫著四皇子好好悔過，也願意同陛下一起，好好教導四皇子。”
“在陛下的眼中，犯個錯並不是太過嚴重的事情，嚴重的是，知錯不改。”
“四皇子如今已經是以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罪名被懲治的，可是他隻是結識了一些學子罷了，便是說什麽會幫著那些學子取得好名次的話，也不過隻是口頭承諾，本算不得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名。”
“可若是我再去幫他洗脫罪名，甚至拉著其他朝臣去幫他求情，豈不是正好坐實了他的名聲。拉攏朝臣，可比結識一些尚未入朝的學子，要嚴重多了。”
國公夫人亦是點了點頭：“是這樣。”
定國公甩了甩衣袖：“此事就這麽定下了，你也派人去同明妃娘娘說一聲，叫明妃娘娘想法子給四皇子傳個信兒，叫他在自個兒宮中抄個幾百遍《孝經》以表示自己悔過之心。”
“順便讓明妃娘娘去給陛下認個錯，就說她沒有教導好孩子，自請責罰。”
“這段時日，無論是明妃娘娘還是咱們國公府的人，都小心謹慎著些，注意行事低調，莫要觸了黴頭。”
慕綰卿略略歪了歪腦袋：“外祖父也是表哥的外祖父，應該有教導表哥的資格吧？”
“綰卿雖然不是陛下，也不懂朝中那些事情。卻覺著，若我站在陛下的位置，定然是希望外祖父這樣做的。”
定國公的目光在慕綰卿身上停了良久，才哈哈笑了起來：“好啊，好啊，原本以為，綰卿不過是一個女子，如同我們國公府上的其他小姐一樣，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裏關心的永遠都是衣裳首飾，對其他的一概不聞不問。”
“倒是沒想到，你竟還有這般見解。”
定國公麵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從你這幾句話中便能夠看得出來，慕征將你教的極好。隻可惜……”
慕綰卿漫不經心地看了定國公一眼。
可惜？
可惜什麽？
可惜慕征去的太早？
還是，可惜慕征站錯了位置？
慕綰卿在心中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是，雖然爹爹與我相處的時間極少，可是爹爹對我的影響卻是極大的，他教會了我許多。”
慕綰卿離開之後，定國公卻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地坐了良久……
國公夫人瞧了瞧定國公的神色：“老爺是在想……綰卿？”
“是啊。”定國公倒是並不避諱，隻微微抿了抿唇：“在我的印象之中，她還是幾年前進府時候那怯生生的小孩兒模樣，一轉眼就長大了。”
“可此前即便是瞧著她年紀見長，在我心中卻仍舊隻將她當作一個孩子，最多也就是，一個容貌極好的孩子。”
“隻是今日卻才發覺，此前倒是我看走了眼。”
最近慕綰卿身上發生了太多的時間，國公夫人倒也深有感觸：“是啊，此前我就同老爺你說過的，恐怕之前我們都錯看了綰卿了。”
“畢竟，老大媳婦在府中這麽些年，雖然性子並不沉穩，也不大氣，可是聰明也算是聰明的，且掌家這麽幾年，也並非是好相與的。綰卿卻能夠將她給算計了，這便不簡單了。”
定國公點了點頭：“是不錯。”
“隻是……”定國公眯起眼來，臉上帶著幾分殘忍：“她越是不錯，我卻越擔憂。若是她能夠一心向著國公府倒也罷了，可若是她成了恆王爺的人，對我們而言，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國公夫人抿了抿唇：“老爺前夜不是已經試探過了嗎？”
“即便是試探過了，試探的結果也未必是真，且，即便試探的結果是真，此時她尚未出嫁，與恆王的關係並沒有多親密，也還沒有孩子。”
“如果以後她嫁給了恆王，與恆王日夜相處，甚至，生下了自己的孩子，結果如何，尚且不知。”
定國公抿了抿唇：“所以，要利用慕綰卿，就得要明白，慕綰卿隨時都有叛變的可能，不能夠太過信任。爭取，早早地將陸時寒給除掉，而後，她便成為了一顆廢棄的棋子。到時候，是將她拋棄，放她自由，還是再給她換個棋局，便得要再斟酌了。”
國公夫人垂下眸子沒有作聲。
定國公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阿錦已經沒了，我知曉你念著她，可是，你還有其他孩子，他們還活著。若是國公府好好的，其他孩子，包括慕綰卿，便多半能夠好好的。”
“可若是國公府沒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國公夫人這才抬起眼來扯起嘴角笑了笑：“我知道的，老爺同我在一起這麽多年，應該也知曉的，我雖然有些婦人之仁，性子稍稍綿軟一些，可是在大事上，我也還是擰得清的。”
半晌，才歎了口氣：“隻盼著早日事成，其修能夠早些得到自己都想要的東西，到那時候，咱們便也能夠鬆口氣了。”
說起陸其修，國公夫人才又迴過神來：“對了，其修的事情，你準備如何辦？”
“方才，綰卿不是說了嗎？”
國公夫人聽定國公這麽說，卻是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定國公：“老爺果真打算，按著綰卿的主意去做？”
“有何不可？”定國公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此前是我錯了，總想著找到證據，給他洗脫罪名，然後叫人去替他求情。方才聽綰卿這麽說，倒是驟然迴過神來。”
“莊羽既然敢將事情鬧到陛下跟前，手中的證據定然是十分嚴密的，想要推翻他手中的證據恐是不易。”
“且即便是洗脫罪名又如何？陛下打也打了，罰了罰了，最多也就是一個名聲的事情。可是，要成就大事，最不能夠在乎的，就是名聲。”
定國公冷哼了一聲：“倒是不如，幹幹脆脆地承認下來，好好認個錯，咱們也配合著，說會幫著四皇子好好悔過，也願意同陛下一起，好好教導四皇子。”
“在陛下的眼中，犯個錯並不是太過嚴重的事情，嚴重的是，知錯不改。”
“四皇子如今已經是以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罪名被懲治的，可是他隻是結識了一些學子罷了，便是說什麽會幫著那些學子取得好名次的話，也不過隻是口頭承諾，本算不得什麽不可饒恕的罪名。”
“可若是我再去幫他洗脫罪名，甚至拉著其他朝臣去幫他求情，豈不是正好坐實了他的名聲。拉攏朝臣，可比結識一些尚未入朝的學子，要嚴重多了。”
國公夫人亦是點了點頭：“是這樣。”
定國公甩了甩衣袖：“此事就這麽定下了，你也派人去同明妃娘娘說一聲，叫明妃娘娘想法子給四皇子傳個信兒，叫他在自個兒宮中抄個幾百遍《孝經》以表示自己悔過之心。”
“順便讓明妃娘娘去給陛下認個錯，就說她沒有教導好孩子，自請責罰。”
“這段時日，無論是明妃娘娘還是咱們國公府的人，都小心謹慎著些，注意行事低調，莫要觸了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