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卿點了點頭，倒也並不怎麽在意：“也該下聘了，這樁親事雖然定的有些匆忙，可是當時那般情形，宋小姐名聲受損，自然是希望這親事進行得越快越好的，早些下了聘早些成了親，宋家小姐那邊倒也稍稍放心一些。”
“是啊。”半煙應了一聲，複又接著道：“且奴婢聽聞，他們兩邊屬意的婚期，倒是比王爺與小姐的婚期更早一些呢。”
“還早一些？”
“對，好像是，八月初三。”
慕綰卿眨了眨眼：“那下聘與成親之間，豈不是就相隔一個多月？籌備得過來嗎？”
“應該沒問題。”半煙想了想：“大表哥早就到了適婚的年紀了，聽聞大房那邊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一切，要準備起來應該也不慢。”
“比起成親，更讓大夫人焦頭爛額的，隻怕卻是下聘呢。”
半煙一臉幸災樂禍：“此前大夫人侵占了小姐的嫁妝，之後在國公夫人的要求下，想方設法地還了。隻是我料想，多半也是拆東牆補西牆，先將大公子那邊的聘禮給拆來給了小姐，如今恐怕還得發愁聘禮的事情呢。”
“應該不至於吧？”慕綰卿對此事並不是很感興趣：“大舅母好歹也把持國公府中內務這麽些年，以她的秉性作風，不知道暗中挖了多少的油水呢，賠給我的那些，算不得什麽。”
“況且，此前大舅母還為表姐準備了嫁妝呢，如今表姐都已經瘋了，如今也不知是什麽情形，隻怕以後也沒什麽機會嫁人了，那些嫁妝，倒是正好能夠為大表哥所用。”
“也是。”半煙抿了抿唇，隨後才又壓低了聲音道：“此前因著小姐嫁妝之事，還得大夫人落了麵子，她侵占小姐嫁妝的事情鬧得府中上上下下人盡皆知，大夫人隻怕心中對小姐是恨透了，恐怕會想法子害小姐，小姐可得千萬小心才是。”
慕綰卿笑了笑，這提醒聽起來倒是十分貼心，倒是不知，這些提醒，又是誰的意思。
“知道的。”慕綰卿笑了笑：“我如今都已經搬出國公府了，即便是大舅母想要害我，也不太容易吧。等著以後我進了恆王府，那就更不容易了。”
“也是。”
半煙點了點頭，又轉開話茬子說起了旁的事情。
慕綰卿昨夜沒有睡好，聽著半煙說話，神情亦是有些懨懨。
半煙瞧出慕綰卿並不是太想聽，便尋了個由頭退了下去。
慕綰卿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站定。
外麵太陽極大，不過窗邊倒是還有些風，因著還是早上的緣故，那風到底也還帶著三分涼意。
院子裏沒有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出太陽在屋中躲陰涼，還是被許嬤嬤帶走去做旁的事情去了。
慕綰卿閑來無趣，在軟榻上躺了下來，抬起手來結了個印。
不多一會兒，就陸陸續續地有紙鶴飛了迴來，前些日子派遣到國公府的紙鶴並未探聽到什麽重要的消息，隻是卻也聽到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左右閑來無事，聽聽也無妨，興許還能夠得到一兩條稍稍有用些的消息。
紙鶴嘰嘰喳喳嚷了開，屋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此番四皇子帶兵平匪，是陛下有意給他台階下，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咱們千萬得要將這個機會抓緊了，萬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是定國公。
“隻要將這件事情以這種立功的方式遮掩了過去，以後便也再不敢有人提及此事。隻是這次四皇子的事情，多半是有人在後麵指使。既是有人指使，斷然不會輕易讓四皇子得這個功，你跟在四皇子身邊，得小心謹慎一些。”
“是。”
這個聲音倒是有幾分陌生，隻是慕綰卿想起昨日陸時寒所說的那些事情，倒也迴過了神來，這聲音，多半就是慕綰卿那位久戰沙場的二舅舅了。
隨後，是另一邊。
“我知曉你對這門親事並不滿意，可是事情是你鬧出來的，便也應該由你來解決。”
這是大夫人。
“且，不過是娶個妻罷了，即便是成了親娶了那位宋小姐為妻，你也昭陽可以納妾，可以有通房，也可以有外室。”
“你目光得要看的長遠一些，除了宋小姐容貌不夠漂亮，脾氣不夠好之外，在家世門第之上，卻也算是出挑的。”
“你如今的情形，嶽家倒也可以幫襯一二，你得了宋家的幫襯，想要出人頭地並不難，此事於你前途有不少好處，你便忍忍吧。”
薑楠咬了咬牙：“可是我聽聞，那宋小姐並非是脾氣壞的問題。她整日裏同各種南風館的小倌兒牽扯不清，見著稍稍長得好看一些的男子就往上撲，卻還總是在好友跟前大放厥詞，說她以後若是成了親，定然不會讓自己丈夫納妾，不會讓自己的丈夫有通房外室。”
“還說，若是丈夫不忠貞，便棄了就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大夫人似乎也有些詫異：“她果真這樣說了？”
“娘，我騙你做什麽？”
“放心好了，等著她進了門，就是咱們薑家婦。若是她這樣想，這樣說，我定會幫你。她這般善妒，即便是宋家，也斷然不會站在她那邊的。”
再之後，是二夫人與薑靈月。
“東西可都給四皇子送去了？”
“娘親放心，我都已經送過去了，且四皇子那邊傳了話，說我這般對他，他已然記在了心上，叫我放心。”
二夫人輕輕嗯了一聲：“幸好你送去的早，倒是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如今陛下讓四皇子戴罪立功，隻要這一趟沒有什麽意外，四皇子這個功一立下來，便不僅不會再受責難，反倒興許還有獎賞呢。”
“到時候，我同明妃娘娘再提一提，讓她將你們的親事早早辦了，這樣一來，咱們也都能夠稍稍放心一些了。”
幾隻紙鶴在空中燃燒起來，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慕綰卿卻是蹙了蹙眉，總覺著少了什麽。
半晌，才反應過來了。
所以，紙鶴這次帶迴來的消息，便沒有國公夫人的了嗎？
“是啊。”半煙應了一聲，複又接著道：“且奴婢聽聞，他們兩邊屬意的婚期，倒是比王爺與小姐的婚期更早一些呢。”
“還早一些？”
“對，好像是，八月初三。”
慕綰卿眨了眨眼：“那下聘與成親之間，豈不是就相隔一個多月？籌備得過來嗎？”
“應該沒問題。”半煙想了想：“大表哥早就到了適婚的年紀了，聽聞大房那邊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一切，要準備起來應該也不慢。”
“比起成親，更讓大夫人焦頭爛額的，隻怕卻是下聘呢。”
半煙一臉幸災樂禍：“此前大夫人侵占了小姐的嫁妝，之後在國公夫人的要求下，想方設法地還了。隻是我料想，多半也是拆東牆補西牆，先將大公子那邊的聘禮給拆來給了小姐，如今恐怕還得發愁聘禮的事情呢。”
“應該不至於吧？”慕綰卿對此事並不是很感興趣：“大舅母好歹也把持國公府中內務這麽些年，以她的秉性作風，不知道暗中挖了多少的油水呢，賠給我的那些，算不得什麽。”
“況且，此前大舅母還為表姐準備了嫁妝呢，如今表姐都已經瘋了，如今也不知是什麽情形，隻怕以後也沒什麽機會嫁人了，那些嫁妝，倒是正好能夠為大表哥所用。”
“也是。”半煙抿了抿唇，隨後才又壓低了聲音道：“此前因著小姐嫁妝之事，還得大夫人落了麵子，她侵占小姐嫁妝的事情鬧得府中上上下下人盡皆知，大夫人隻怕心中對小姐是恨透了，恐怕會想法子害小姐，小姐可得千萬小心才是。”
慕綰卿笑了笑，這提醒聽起來倒是十分貼心，倒是不知，這些提醒，又是誰的意思。
“知道的。”慕綰卿笑了笑：“我如今都已經搬出國公府了，即便是大舅母想要害我，也不太容易吧。等著以後我進了恆王府，那就更不容易了。”
“也是。”
半煙點了點頭，又轉開話茬子說起了旁的事情。
慕綰卿昨夜沒有睡好，聽著半煙說話，神情亦是有些懨懨。
半煙瞧出慕綰卿並不是太想聽，便尋了個由頭退了下去。
慕綰卿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站定。
外麵太陽極大，不過窗邊倒是還有些風，因著還是早上的緣故，那風到底也還帶著三分涼意。
院子裏沒有人，也不知道是因為出太陽在屋中躲陰涼，還是被許嬤嬤帶走去做旁的事情去了。
慕綰卿閑來無趣，在軟榻上躺了下來，抬起手來結了個印。
不多一會兒，就陸陸續續地有紙鶴飛了迴來，前些日子派遣到國公府的紙鶴並未探聽到什麽重要的消息，隻是卻也聽到了一些瑣碎的事情，左右閑來無事，聽聽也無妨，興許還能夠得到一兩條稍稍有用些的消息。
紙鶴嘰嘰喳喳嚷了開，屋中頓時熱鬧了起來。
“此番四皇子帶兵平匪，是陛下有意給他台階下，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咱們千萬得要將這個機會抓緊了，萬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是定國公。
“隻要將這件事情以這種立功的方式遮掩了過去，以後便也再不敢有人提及此事。隻是這次四皇子的事情，多半是有人在後麵指使。既是有人指使，斷然不會輕易讓四皇子得這個功，你跟在四皇子身邊，得小心謹慎一些。”
“是。”
這個聲音倒是有幾分陌生，隻是慕綰卿想起昨日陸時寒所說的那些事情，倒也迴過了神來，這聲音，多半就是慕綰卿那位久戰沙場的二舅舅了。
隨後，是另一邊。
“我知曉你對這門親事並不滿意，可是事情是你鬧出來的，便也應該由你來解決。”
這是大夫人。
“且，不過是娶個妻罷了，即便是成了親娶了那位宋小姐為妻，你也昭陽可以納妾，可以有通房，也可以有外室。”
“你目光得要看的長遠一些，除了宋小姐容貌不夠漂亮，脾氣不夠好之外，在家世門第之上，卻也算是出挑的。”
“你如今的情形，嶽家倒也可以幫襯一二，你得了宋家的幫襯，想要出人頭地並不難，此事於你前途有不少好處，你便忍忍吧。”
薑楠咬了咬牙：“可是我聽聞，那宋小姐並非是脾氣壞的問題。她整日裏同各種南風館的小倌兒牽扯不清，見著稍稍長得好看一些的男子就往上撲，卻還總是在好友跟前大放厥詞，說她以後若是成了親，定然不會讓自己丈夫納妾，不會讓自己的丈夫有通房外室。”
“還說，若是丈夫不忠貞，便棄了就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大夫人似乎也有些詫異：“她果真這樣說了？”
“娘，我騙你做什麽？”
“放心好了，等著她進了門，就是咱們薑家婦。若是她這樣想，這樣說，我定會幫你。她這般善妒，即便是宋家，也斷然不會站在她那邊的。”
再之後，是二夫人與薑靈月。
“東西可都給四皇子送去了？”
“娘親放心，我都已經送過去了，且四皇子那邊傳了話，說我這般對他，他已然記在了心上，叫我放心。”
二夫人輕輕嗯了一聲：“幸好你送去的早，倒是算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如今陛下讓四皇子戴罪立功，隻要這一趟沒有什麽意外，四皇子這個功一立下來，便不僅不會再受責難，反倒興許還有獎賞呢。”
“到時候，我同明妃娘娘再提一提，讓她將你們的親事早早辦了，這樣一來，咱們也都能夠稍稍放心一些了。”
幾隻紙鶴在空中燃燒起來，屋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慕綰卿卻是蹙了蹙眉，總覺著少了什麽。
半晌，才反應過來了。
所以，紙鶴這次帶迴來的消息，便沒有國公夫人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