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才好?


    慕綰卿也不知道,她從未遇見過這樣棘手的問題。


    兩人正在躊躇之間,床上躺著的人卻已經猛地睜開了眼。


    鬆果兒瞧見陸時寒眼中赤紅一片,就知道他仍舊還在發作之中,隻驚叫了一聲:“不好!王爺還未清醒。快!叫人拿繩子進來,將他捆起來。”


    “來人!拿繩子過來!”鬆果兒急忙叫喊著。


    隻是,床上的人動作卻是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快一些,不等鬆果兒的話音落地,陸時寒就已經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手猛地朝著鬆果兒伸了過去,神情癲狂,眼中通紅,十分駭人。


    慕綰卿留意到陸時寒的動作,隻連忙伸手將鬆果兒推了開。


    “快跑!”


    她猶記得,此前陸時寒曾經提起鬆果兒,說此前他身邊不止有鬆果兒,還有鬆仁兒、鬆子、鬆樹、鬆鼠。


    “隻可惜,如今隻剩下這麽一個鬆果兒了。”


    他當時神態雖然平靜,隻是眼中的傷痛卻是做不得假。


    鬆仁兒、鬆子、鬆樹、鬆鼠,這幾人,隻怕就是在他寒食散癮發作的時候,無意識間殺了的,若是鬆果兒再出了事,陸時寒隻怕絕不會原諒自己。


    鬆果兒聽見慕綰卿的厲唿聲,下意識地就要往外麵跑,隻是剛跑到門口,卻又反應了過來:“王妃娘娘,你也別待在那裏!跑啊!王爺現在根本誰也不認識的……”


    慕綰卿也想跑,隻是陸時寒卻已經將目標轉向了她。


    慕綰卿飛快地從袖中取出幾個先前未曾用完的紙鷹,手一揮,那幾個紙鷹就阻擋在了陸時寒麵前。


    鬆果兒倒是第一次瞧見慕綰卿露這麽一手,眼中俱是詫異。


    慕綰卿知曉,那幾個紙鷹,對陸時寒而言,不過隻是一張吹彈可破的紙罷了,尤其是如今這個發了狂的陸時寒,更是如此。


    她本也沒有指望靠那幾隻紙鷹擋住陸時寒多久,隻想著盡量爭取時間,將紙鷹一放出來,立馬轉身就開始跑。


    隻是慕綰卿雖然已經料到那幾隻紙鷹擋不住陸時寒,卻沒有料到,陸時寒那樣不將那些紙鷹放在眼裏。


    隻見他手猛地一揮,那幾隻紙鷹便驟然起了火,燒了起來,不消片刻,紙鷹便被燒為灰燼,落到了地上。


    慕綰卿人還未走到門口,就已經被陸時寒抓住了肩膀,猛地朝著旁邊一推……


    伴隨著一聲脆響,慕綰卿人被摔倒在地,下意識地抬手擋了擋,尖銳的疼痛從手心傳來,慕綰卿低下頭,就瞧見自己方才一不小心帶倒了一隻花瓶,手被瓷片紮破,血已經開始冒了出來。


    “王妃娘娘!”


    鬆果兒焦急萬分,急忙將門外的護衛都叫了進來。


    隻是陸時寒卻似乎已經同慕綰卿對上了一般,直接朝著慕綰卿撲了過來。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即便是慕綰卿的玄靈術已經恢複了不少,卻竟然連影子都不曾看清,陸時寒那張臉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眼前。


    慕綰卿下意識地抬起手來一擋,手卻正好直接打在了陸時寒的臉上,嘴上。


    連帶著他的唇上,都沾染上了不少不少慕綰卿的血跡,紅豔豔的,平添了幾分媚意。


    陸時寒眯了眯眼,竟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唇上的血跡。


    慕綰卿趁著這個功夫,飛快地脫離了陸時寒的掌控,退到了門口。


    所有護衛一擁而上,將陸時寒圍了起來,拿出繩子將陸時寒綁了起來。


    原以為這是一場硬仗,可是出人意料的,陸時寒卻竟然全然沒有抵抗。


    將陸時寒綁了起來,鬆果兒看著陸時寒身上的繩子,眉頭皺了皺:“這繩子,恐怕綁不住王爺,不知道有沒有鐵鏈。王府之中倒是有的,隻是恆王爺如今這副情形,恐怕堅持不到從恆王府將鐵鏈取過來了。”


    慕綰卿抿了抿唇:“我想法子去找一找。”


    鬆果兒點了點頭,又看向慕綰卿手心的傷口:“王妃娘娘還是先去把手上的傷口處置一下吧,小的瞧著,這血可實在流了不少。”


    慕綰卿看了眼自己手心的傷,點了點頭。


    正要離開,卻聽見陸時寒的聲音驟然響了起來:“將我鬆開。”


    屋中眾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地抬起眼來看向了陸時寒,就瞧見他臉色似乎平靜了不少,眼中赤紅也消褪了一些,看起來神色倒好似清明了許多。


    “王爺您……”鬆果兒有些難以置信:“王爺你醒過來了?”


    陸時寒抿了抿唇,沒有作聲。


    鬆果兒仍舊有些不敢上前:“可是我們,並沒有給你吃藥啊!”


    說著,腦中卻又突然想了起來。


    恆王爺是方才舔了王妃娘娘的血,才突然好起來的。沒有抵抗他們給他綁起來,又好似好轉了許多……


    鬆果兒的目光頓時落在了慕綰卿的手上。


    慕綰卿亦是忍不住蹙了蹙眉,看了眼陸時寒仍舊沾染著血跡的嘴唇,又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血……


    “我沒事了。”陸時寒說完,眉頭卻又蹙了起來,腦袋又開始疼得厲害。


    鬆果兒在他身邊侍候了這麽長的時間,一見著陸時寒這樣的反應,就知他是又犯了病,隻連忙轉頭看向慕綰卿。


    慕綰卿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隻蹙了蹙眉:“你看我做什麽?難不成,你還真以為,陸時寒是舔了我的血,所以才有好轉的吧?我的血,又不是什麽靈丹妙藥,怎麽可能對付得了那麽多神醫都難以對付的寒食散?”


    鬆果兒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祈求:“娘娘,試試吧。若是你的血果真有用那自然是最好,若是無用也無妨,左右現在咱們也沒有了別的法子,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可不能再等王爺病發,王爺一病發,那咱們這麽多人,隻怕都全然製不住。”


    死馬當成活馬醫。


    慕綰卿眯了眯眼,看了眼自己仍舊在流著血的手。


    似乎……也隻能這樣了。


    慕綰卿想著,隻上前幾步,在陸時寒麵前站定。


    陸時寒看了她一眼,眼睛仍舊有些紅,隻是眼中卻帶著藏不住的疑惑。


    慕綰卿卻並未理會他,隻徑直伸手捏住了他的嘴,將自己的手心蓋在了他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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