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窘的雙眼直直盯著那個奄奄一息的人,皇太極猛的收緊手中的韁繩飛身躍下馬背,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地上的人抱入懷中,寬大的手掌輕撫著懷中虛弱的人,“小玉兒……小玉兒……”


    耳邊是喃喃的唿喚聲竟是那樣的溫柔,寧玉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怎麽也睜不開,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就連意識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她隻知道有人把她抱了起來,再然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顛簸的馬背上皇太極緊緊摟著懷中的嬌女敕的人,好在他今日帶著隨從出城狩獵散心,不然……想到這,他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知為何他的心竟是這樣的煩亂,那日在見到她後心中便多了一分的牽掛,本以為過些時日便會淡卻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份牽掛竟與日俱增變得越發的不可收拾。


    狩獵的隊伍迴到城中,皇太極並未將人送到西院而是吩咐人將寧玉送到了大福晉哲哲的清寧宮。


    “大汗?!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哲哲一臉疑惑地迎上懷中抱著寧玉的皇太極,趕忙吩咐著奴才收拾好床榻讓皇太極將人放下,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皇太極焦急的模樣,哲哲的心底湧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皇太極將人放下拉過被子替寧玉蓋好,緊皺著眉頭看向哲哲道:“哲哲快找太醫來,小玉兒受傷了。”說完,便坐到了床邊從婢女的手中接過方巾,輕輕地替寧玉擦著額頭上的血跡。


    “是,大汗。”哲哲瞥了眼寧玉轉身便離去,不多時太醫便提著藥箱急行而入,隨之而來的還有大玉兒。


    “奴才參見大汗、大福晉、玉格格……”太醫甩下馬蹄袖跪到了地上,可話還未說完便被皇太極喝止,“別說些廢話了,快來看看小玉兒格格。”


    “是,大汗。”太醫急急站起身來到床邊將藥箱放到一旁,先是看了下寧玉額頭上的傷,又跪下開始號脈……


    大玉兒攙扶著哲哲來到皇太極的身旁,關切地問道:“大汗,我聽說小玉兒受傷了,傷的重不重?”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總是帶著柔柔的溫情,給人一種發自心底的情感。


    “現在隻知道頭上受了傷,其他的還要等太醫們的診治情況……最近城外時有不明來曆的人出現,唉……是我一時疏忽了。”自從林丹汗被殲滅後,其族人絕大部份都歸順,可這其中卻缺了最讓他擔心的粆圖。


    這粆圖是林丹汗的弟弟傳聞兩兄弟感情極好,不見他來降那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粆圖已經死了;二是粆圖正躲在哪裏意圖東山再起,而這第二總可能是他最擔心的,可近來有人報說在見到過與粆圖長像極像的男子。


    “大汗,也不必太自責。”看著皇太極憂慮的模樣,哲哲握著大玉兒的手不由的收緊,自從她嫁到大金始終未給大汗生下位皇子,後宮之主沒有子嗣這無疑動搖了她在後宮的地位。


    這小玉兒是西院的,可這西院的那位是原林丹汗的大福晉,雖平日裏對她是畢恭畢敬,可她心裏清楚能坐上林丹汗大福晉的女人絕非善類,豈會是那種肯長期屈就於人下?若是大汗鍾情於小玉兒,那無疑是給西院的添了個左膀右臂。


    大玉兒輕抿著唇看了眼身旁的哲哲,從自己姑姑的眼裏她看到了擔憂,眸光輕轉將目光投向床上的小玉兒不由的微微的蹙起眉心暗歎道:是啊,如此的絕色佳人大汗怎麽會不心動?難怪連一向沉穩的姑姑也開始擔心了。


    她清楚大金同科爾沁的關係,更清楚科爾沁的女人的使命,想到這她的腦中浮現出了多爾袞俊美的臉。她的那顆芳心早已給了那個男人,她慶幸自己沒有成為這交易中的犧牲品,也慶幸自己找到了真愛!


    門外這時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門被打開娜木鍾帶著隨身的奴才走入,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來到皇太極的麵前福了福身子道:“臣妾給大汗、大福晉請安。”


    “玉兒給側福晉請安。”大玉兒輕垂著頭福了福身子。


    皇太極眉心緊鎖地看向娜木鍾麵上帶著些許的怒意:“你怎麽照顧的人?怎麽能讓小玉兒一個姑娘家單獨出宮?你難道不怕她出事嗎?今日要是我再晚去一會,說不定會發生什麽……”皇太極嚴厲地馬斥責道。


    娜木鍾並沒有替自己辯解什麽,而是在皇太極出聲那一刻便跪到了地上,低著頭默默地流著淚水任憑皇太極喝斥,直到皇太極的聲音停止才出聲哽咽著聲音道:“大汗,都是臣妾一時的疏忽,請大汗降罪,臣妾願受罰。”


    “大汗,你要是罰側福晉,那你連臣妾也一起罰吧,臣妾是後宮之首,小玉兒出事臣妾也有失職之責。”哲哲見狀也跪到了地上。


    “大汗,這都是臣妾一人之過,與大福晉無關……”娜木鍾滿臉是淚水地哭訴道,心中不由冷冷一笑,哲哲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難怪會把大汗哄的服服帖帖,可她娜木鍾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既然能成為林丹汗的大福晉,那她也總有一天會成為皇太極的大福晉,哲哲我們走著瞧看是你能笑到最後,還是我娜木鍾能笑到最後。


    大玉兒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二位福晉,又看了看滿臉陰雲的皇太極,想了想上前柔聲勸慰道:“大汗,側福晉若是知道小玉兒會遇到危險怎會讓小玉兒冒險呢?從小到大側福晉都把小玉兒當自個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所幸小玉兒是有驚無險,大汗也就不要怪罪福晉了。”


    皇太極聽完大玉兒的話長長地歎了口氣,這玉兒說出來的話就是讓人舒心,看了看身邊的大玉兒,又看了眼麵前跪著的兩位福晉,最後開口說道:“都起來吧,娜木鍾以後你可要看好小玉兒,再不可有任何的閃失。”


    “臣妾謹記大汗的教誨。”娜木鍾用帕子輕拭著眼角的淚珠哽咽著聲音說道。


    “兩位福晉快起來吧。”大玉兒上前將哲哲和娜木鍾攙扶起來,微笑著對娜木鍾說道:“側福晉,不必太過擔心,小玉兒不會有事的。”


    “嗯。”娜木鍾點了點頭強擠出一絲的笑意。


    太醫替寧玉包紮好頭上的傷後,起身來到皇太極的近前道,“啟稟大汗,格格的傷並不嚴重,隻需要靜養些時日便可全愈。”


    聽完太醫的話,皇太極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幾步上前來到床邊欠身而坐伸手模向寧玉包紮過的頭,就在他手剛剛觸碰到布條之時手卻突的被握住,“別走……別走……”


    “小玉兒沒事了,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皇太極任由自己的手被握住,臉上露出了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笑意。


    哲哲、娜木鍾看著麵前的景象心中都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隻是一個臉上帶著些許的憂慮、一個臉上帶著些許的笑意。


    娜木鍾看了眼床上昏迷的小玉兒,那張臉是她所憎恨的……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所發過的誓言,為了這誓言她才把她留在身邊,她要報複要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要讓他們痛不欲生。


    “大汗,讓我來照顧小玉兒,你休息會吧。”斂步來到皇太極的身旁娜木鍾柔聲地說道,看著那兩隻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她的眼底浮現出的隻有冷冷的寒意,而對於這戲的結局她是越來越期待。


    皇太極看了看寧玉有些不舍地將緊握著自己的手輕輕掰開,站起身囑咐道:“先別動她了,就讓她在這裏養幾天再擺迴你的院子。”


    “臣妾明白,請大汗放心。”娜木鍾轉過身看向哲哲有歉疚地說道:“那這些日子就要叨擾大福晉了。”


    “哪裏,正好借著小玉兒養病的這些日子,咱們姐妹聚聚。”哲哲柔柔一笑,兩個女人看上去竟是那樣的親近和睦,而隻有她們自己心中清楚,在這溫情之下所隱藏的是隨時待發的暗箭。


    皇太極來到哲哲的身邊拍了拍她的手點了點頭,“哲哲,你辛苦些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看著自己後宮中的女人如此的和睦,他這心多少得到了些許的安慰,俗話說:家和萬事興!


    “請大汗放心,臣妾一定會盡心盡力地照顧好小玉兒的。”哲哲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皇太極,一直目送著皇太極走出門才將目光收迴。而麵前的溫情的場麵讓娜木鍾的手瞬間緊握在了一起,手中的帕子也被揉成了團後又鬆開,嘴角勾起些許露出一絲輕笑。


    夜已深,燭火搖曳,寧玉慢慢從沉睡中清醒過來,頭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痛苦不已,“小玉兒……小玉兒……”


    “烏蘭?”寧玉掙紮著想要睜開以眼,她聽到耳邊有人在叫她,過了許久她才費力的將眼皮挑起一絲的縫隙,可隨之映入她眼簾的竟是娜木鍾的臉,“姑……姑媽?!”


    “躺著別動,頭還疼不疼了?”娜木鍾溫柔地詢問著,隨即看向一旁的奴才道:“去稟報大汗,就說小玉兒格格已經醒了。”


    寧玉輕咬著唇邊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娜木鍾的溫柔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記憶裏這個女人從來沒有對她如此的溫情過,“姨媽,我不該偷偷跑出去玩……”心中此時忐忑不安,若是娜木鍾對她發頓脾氣她也不會如此的害怕,最可怕是她竟然對她關懷備至。


    “好了,先不說這些。”娜木鍾吩咐著奴婢把寧玉從床上扶起,然後接過藥碗舀起一勺藥吹了吹放到寧玉的唇邊,“先把藥喝了。”


    寧玉戰戰兢兢地張開嘴下意識的咽下去,可隨之口中傳來的苦澀味讓她皺起了眉頭,整張僑聯都變了樣,連忙用手捂住口。


    “很苦是嗎?”娜木鍾微微一笑,看著麵前被苦的直伸舌頭的人,“那你也得全喝下去。”


    “……”寧玉眨了眨眼,對於麵前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人,她還是難以適應,更不敢違背她的話,苦著臉笑了笑道:“姨媽,還是我自己來吧。”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


    “小玉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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