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麵上現出一片不自然的潮紅,猛然彎下腰“哇”的吐出一口黑血來。


    蕭初樓苦笑著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沒想到體內的餘毒竟然在這個時候發作了,不過幸好方才歪打正著有所精進,瞬間就壓製下來,隻要找個清靜的地方調息一段時間,便可自行逼出毒素。


    思忖片刻,蕭初樓將自己的處境想了個透,忽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他決定重新迴到山穀中去,不出去了。


    就讓那些四處追殺他的人,找到死好了!


    心中打定注意,蕭初樓身形一展,迅速在附近轉了幾圈,一沾即走,直到確定冰締已經帶著他的人離開了附近,才小心翼翼的尋了個僻靜之所,從身上摸出那柄一直貼身放著的折扇來,指尖對著扇柄輕輕一按,一股幽幽藍煙眨眼噴出來,飄散在天空中,與那日召喚雪鷹時的藍煙一般無二。


    這藍煙名叫千裏引,取自千裏之內皆可引導之意,氣味十分特殊,常人的嗅覺幾乎是聞不到的,但是蕭王府中豢養的幾隻雪鷹,從小就喂食混進這種煙的食物,雪鷹對千裏引的氣味敏感異常,隻要在方圓數百裏之內,都能循著味道來到主人身邊。


    藍煙一散開,便融進了灰蒙蒙的瘴氣之中,料來就算有人在附近,視線也會被幹擾,看不出這千裏引來。


    蕭初樓自幼同蕭王府中一隻雪鷹一塊長大,親密無間,後來這隻母鷹生下了數隻小鷹,為了區分,蕭初樓給他們在翅膀上各自刻下了不同的名字。


    那隻母鷹,便是當初在泉盤關發揮了大作用的小黑。


    這次來東玄帝都,蕭初樓將小黑留在了蜀川,隻叫雪涯帶上了它的兩個孩子,一隻叫托尼,一隻叫芭比。


    兩隻大名十分的拉風,至少蕭初樓是這麽以為的。


    做完這一切,蕭初樓便跳到樹枝上,盤腿坐下來,開始調理內息,順便鞏固鞏固突破的力量。畢竟,再強大的力量,如果無法完全掌控,如臂指使,那就仿佛抱著個定時炸彈,萬一不小心被反噬,是極危險的。


    這一入定,便是一個多時辰。正午的日頭漸漸往西偏去,樹林中暖風颯颯,密密的樹葉在他頭頂上投下一大片陰涼。


    終於,不遠處漸漸響起兩聲細微的輕鳴。


    蕭初樓睜開雙眼,朝頭頂上望了望,果然隱約看見兩隻通體雪白的小鷹在樹梢邊盤旋不已。


    他眼光中泛出一絲柔和的笑意,彎起嘴角輕輕吹了聲口哨——這聲音如同他一雙桃花眼一樣,十分輕佻,就像一隻色狼看見一位美女那樣的哨聲。


    顯然,這種暗號也是我們蕭王爺的一點惡趣味。


    兩隻小東西聽見這聲音,忽的就興奮起來,循著聲音俯衝而下,說來也怪,它們竟然視這裏的瘴氣如無物,完全不受影響似的。


    這會兒終於瞧見了主人,高興得不了,一會繞著蕭初樓不住地轉圈,一會又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兩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拚命蹭著他臉頰,唧唧喳喳叫個不停。


    “嘖,兩隻小雛兒,什麽時候有你們老娘小黑一半的沉穩,本王就該偷笑了。”蕭初樓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逗弄了小鷹一會兒。


    小東西十分通靈,仿佛知道這不是什麽好話,竟然開始放肆的啄主人的頭發。


    蕭初樓無語地伸出手一手拎開一隻:“好了,別鬧了,乖乖聽話。”


    小鷹又不滿地叫了兩聲,終於安靜下來。


    蕭初樓鬆開它們,從隨身小兜裏搜出兩張小紙條,一隻細小的炭筆。他狹長的眼眸眨了眨,便下筆沙沙寫了幾個字。


    一張紙條上隻寫了一個“安”字,一筆一劃,清清楚楚。


    另一張,則寫了一行十分奇異的符號,若是拿出來,恐怕就是當世最博學的大師也不可能辨認出來那就是什麽。


    上麵是一行拚音字母,“jingguanqibian”。


    這是當初在蜀川訓練他一手培養的情報人員之時,特意將現代的漢語拚音融入情報傳遞之中,蜀川真正的機密要件幾乎都是用這種方式傳遞的,根本不怕有人會破解的了,除非再來個穿越者,不過不至於那麽巧,敵方正好有個穿越者是個密探吧。


    這也是東玄和西楚會覺得蜀川防範如鐵桶一般,無從下手的一樣很重要的原因——根本無法掌握蜀川真正的情報資料。


    東玄和西楚所知道的,大部分都是蜀川王擺在明麵上的,或者,幹脆是他蕭王爺希望讓你知道的東西。


    這麽一塊裹著肥肉的硬骨頭,誰不眼饞?


    可是,想一口吞下去,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


    前一張是給遠在宮中的玄淩耀報平安的,同時也是讓他安心的意思。後一張則是給花林皓幾人,叫他們靜觀其變,配合玄淩耀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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