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向導靦腆地笑了笑。“這不是我的規定,是巴登-符騰堡州的。第一次來德國?”


    “噢,我去過一次巴登巴登,”那個年輕人飛快地說,“然後我就被禁止再進入那地方了。唔,我也許不該告訴你這個。這關係到一隻囊毒豹……嗅嗅,不。不行!”


    它出現在櫃台上,往下使勁拽著她的金色邊框的眼鏡框。確切地來說,更像是掛在上麵打秋千。以它的體積來說,它的動作竟然驚人地靈活。她抓了一把,但沒能碰到它那毛茸茸的皮毛,反而讓它摘下鏡框逃走了。那名向導立刻跳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與那隻毛絨絨的小動物對峙著。她眨眨眼,以為自己弄錯了,但眼前這個冷眼旁觀的哨兵以一種頗具深意的目光對她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說,“你現在更想讓他到別處去住了,對吧?別擔心,這裏如果有人瘋了的話,那也是我,是我選擇了親愛的貝茨先生作為我的向導的。貝茨先生真是富有魅力。”


    “貝茨先生”正在沙發上上躥下跳,用誇張可笑的動作伸長胳膊去堵截那隻把她的眼鏡掛在胳膊上的小動物。沙發在他的攀爬下震蕩得像是要垮了一樣,那本來就是一張很舊的皮沙發,顏色像查理·斯托的胡子——老查理是第一個光顧這家旅店的哨兵,他的畫像還掛在這棟陳舊建築的某個陳列室裏。她瞠目結舌地凝視了一會這一幕,然後才反應過來。她把手悄悄地伸到登記簿下麵,碰到了自己的魔杖,但那個哨兵的反應比她快。他毫不客氣地按住了她的手,在她本能地渾身一震時朝她好脾氣地笑笑——但並沒有鬆開那隻手。像是變戲法一般,在他空著的那隻右手上,變出了一枚金幣。那隻小動物定住身子,望向這枚夾在他的拇指和食指之間的金幣。“好了,”這個哨兵用某種語氣說,“把穆克裏太太的眼鏡還給她,嗅嗅——貝茨先生通常是怎麽說的?噢,‘別逼我到那下麵去’。”


    它像一條水獺那樣敏捷地在空氣中遊泳,在她再次眨眨眼使勁去辨認的時候,它已經掛在這個哨兵的胳膊上了。氣喘籲籲的向導單膝跪在地上,把手伸向皮箱。“忒修斯。”他對那個哨兵說。後者聞言轉過身子,大跨步走到了皮箱跟前,動作幹脆得就像一個在塔裏服過役的哨兵。他把那隻小動物往下拋,在一種她無法理解,也感到奇怪的默契中,他的向導打開了皮箱,於是那隻小東西連同它抱緊的金幣一同掉了下去。年輕的向導隨即站起來,皮箱豎在地板上。它自動扣緊了。


    “謝謝,弗爾布斯,”這個向導說,目光發亮。“現在你相信他是我的哨兵了。”


    這句話是對她說的,用了一個奇怪的字眼。“我的哨兵“——哨兵們倒是常常把“我的向導”掛在嘴邊,但她很少聽到有向導這麽說。而在這個字眼朗聲說出來的時候,那個哨兵竟笑了起來,如同目睹了一個他愛不釋手的惡作劇。他走到他的向導身邊,讓向導的屏障把他們兩人包裹住。“別費心寫下我的真名了,”他眼尖地看到她試圖記下“忒修斯”這個名字。“我們誰也沒有在塔裏登記過,你看到的這位先生是從向導之家逃出來的。我選擇了他,他選擇了我,就這麽簡單。”


    可憐的向導就像想在地板上找到一個洞鑽下去似的。但那個哨兵還沒說完,他緩慢鬆開按住她的手,不屑地瞥了眼她的魔杖。“很抱歉,女士。我不該對共感者動手,我想我是離開所謂的文明世界太久了。”他對自己的向導說,“我們走吧,如果我的向導不能住在這裏,我也不願意住在這裏了。麻瓜的旅店都比這裏迷人。”


    那副眼鏡被推過櫃台,被那個向導道歉一般塞到她的手裏。眼看這兩個人即將頭也不迴地走出去,她卻突然改變了主意。“等等,”她叫住他們,“我們還有一個空房間。我不知道你們的名字,也從未見過你們,如果執勤的哨兵查到這裏的話。”


    那個哨兵不置可否地停下。“謝謝,穆克裏太太。”他的向導說。她從登記簿下麵抽迴手,想要轉身取下鑰匙,然而那個向導已經提前一步揮舞起魔杖,鑰匙跳到了她的手裏,房間號碼正好和她頭腦裏所想的一樣。她搖搖頭,把它遞過櫃台。


    “忒修斯·斯卡曼德,”那個哨兵伸出手,介紹了自己。“這是我的弟弟——紐特·斯卡曼德。也是我的向導。我衷心希望你對於這件事沒有新的道德標準,穆克裏女士,否則我們又得重複一遍剛才的整個流程了。而我真的很想先睡一覺再應付更多的道德,起碼先來杯熱茶。”他的向導不知所措地抿著嘴唇,強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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