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柯媽一臉中了頭獎般的興高采烈,柯浩然內心大感不妙。


    柯媽:“哈哈哈……”


    柯浩然:“媽,你聽我說。”


    柯媽:“哈哈哈……”


    柯浩然內心的小人兒都在淚奔了:“媽,你倒是聽我說一句話。”


    柯媽這才合上笑咧的嘴,看向自家兒子。


    柯浩然正要開口,柯媽就冷哼一聲:“得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柯浩然狗腿:“媽,我不愧是你親生的,心裏想什麽你都猜得到。”


    柯媽重重地把菜籃子放到桌上,大聲:“顧遲遲那個女人跟蘇長情一樣我不允許她進門!”


    說著,柯媽眼斜睨著柯浩然,看他做什麽反應,誰知道柯浩然淡淡地“哦”了一聲,迴房了。


    柯媽忽然有點難得的失望,她都做好了兒子誓死反抗的準備了,難道是兒子對那女人還不夠愛?這個解釋讓柯媽內心不由得大喜。


    晚上吃飯的時候,柯媽一邊夾菜一邊講古:“浩然啊,你還記得那個蔡阿姨的兒子嗎?”


    柯浩然抬眼看他媽,見她一臉從容的神色,不過既然她提起這個話題,肯定還有話要說。於是,做兒子的立馬做出洗耳恭聽狀。


    柯媽很滿意柯浩然的識相,慢悠悠開口:“聽說她兒子找了個小學沒畢業的打工妹,兩人還沒認識一個月就同居了。”


    柯浩然接口道:“說不定是真愛。”


    柯媽呸了一聲:“什麽真愛,一個大學生找了個才小學畢業的,腦子那是摔壞了吧!”


    柯浩然無奈地看著柯媽,其實他想說的是:媽,別人家的事情咱不管成不!


    柯爸嗬嗬笑了聲:“那女孩子一定很年輕吧,這種事情聽說得多了,年紀輕輕的就出來混社會,智商或許可能不如大學生,但情商比起你們這群死讀書的書呆子那絕對不是一般的高。”


    柯媽扯了扯嘴角,鄙夷道:“男的剛大學畢業,家裏有權有錢,女的今年才二十歲,身高150,在商場做銷售,家裏窮得要命。我們先不說學曆吧,從相貌身材家世哪一樣都配不上,這是找死的節奏啊!你蔡阿姨這幾天都快給哭死了,說他們要是敢結婚她就去跳樓。♀再說了,這還沒認識一個月就睡到一起,要不要臉啊!”


    柯浩然低頭狂扒米飯,這種事要怎麽說呢!其實混社會這麽多年,這種事也並不奇怪,隨著這幾年潔癖症的漸漸治愈,他也越來越接觸到社會陰暗的一麵。現在打著男女旗號實則解決雙方需求的案例還少麽!


    柯媽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浩然,你要是敢這麽幹的話哼哼……”


    柯爸趕緊把話題扯開:“浩然都是混社會好幾年的人了,你別老拿他當孩子。”


    柯媽急了:“他要是早點結婚,我還為他操心這麽多幹嘛!哎,我當媽的我容易嘛我!”


    說著,柯媽就嚶嚶嚶地哭了。她一邊抹眼睛一邊偷看低頭扒飯的柯浩然,又怒罵了一聲:“沒良心的,就想著你媽傷心,我偏不哭!”


    柯浩然內心:聽說人越到老年,脾氣個性越老小孩,總算是領教了。


    這頭柯媽轟轟烈烈地張羅著去未來兒媳婦家拜訪一事,顧遲遲這頭則是很不好。


    受傷的事情最後還是被顧媽知道了,被逼著拉上袖子秀傷口的時候,顧媽哎喲哎喲地叫著,好像是她受傷了而不是顧遲遲受傷了。


    顧遲遲無奈:“媽,沒事,醫生也給我消毒過了,估計過一個月就好了。”


    顧媽一邊撥電話給一個當醫生的熟人一邊罵她:“閉嘴,盡不讓人省心!沒事你去救什麽人,沒事還好,要是……嗚嗚,你想過你媽我嗎!”


    顧遲遲立刻舉白旗投降:“當時就腦子一熱,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衝出去了,大概小時候雷鋒傳記看太多遍了。”


    顧媽哼了一聲:“如果是幫助爺爺女乃女乃提東西這種我倒是舉雙手支持,舍己為人什麽的就算了吧,你媽我沒那麽偉大,也不希望你那麽偉大。”


    顧遲遲閉嘴。


    這時,電話接通了,顧媽先前的咆哮瞬間轉為柔和的聲音:“喂,航航,你說這要是被擦傷了要不要打什麽針啊?”


    顧遲遲立刻插嘴:“我不打針。”


    顧媽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隻好不高興地癟著嘴。


    顧媽接著說:“顧遲遲今天看到一輛車要撞到一個老人,她這個傻瓜就直接衝出去撞開人家,胳膊被擦出很長的一道傷口。♀你說要不要打針,這萬一傷口感染破傷風什麽的……”


    對方似是說了什麽,顧媽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那是,我養的女兒都是向雷鋒看齊的,我一直教育她要為了大家舍棄小家的。”


    一旁的顧遲遲立刻做出不屑的表情。


    顧媽:“嗯嗯,明白,先這樣,明天帶遲遲去你那裏打針哈!”


    掛上電話,顧媽哼了聲:“顧遲遲,你那是什麽表情!明天去打針。”


    顧遲遲心不甘情不願地哦了一聲。


    明天是27號,顧遲遲把跟常記者會麵的時間推到下午。


    於是,27號一大早她就爬起來去醫院排隊。


    臨走前,顧媽還威脅她:“別給我跑了,不然傷口感染了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辦!”


    還是顧媽了解顧遲遲,這家夥從小就害怕打針。8歲的時候,顧遲遲半夜忽然發起高燒,顧媽跟顧爸連夜請來附近的醫生給她打退燒針。誰知當針頭刺入的時候,睡夢中的顧遲遲忽然被痛醒了。一睜眼就是一個醫生拿著一根針在刺她的,顧遲遲第一反應就是大聲哭號。奈何手腳被顧爸顧媽按得太結實了,顧遲遲立刻施展了第二狠招——破口大罵。僅僅八歲的她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將那醫生從他家十八代祖宗問候到他本人。原本神色冷靜的醫生到最後手都在顫抖了。


    於是,顧爸顧媽決定了——以後堅決不讓小孩子看電視了。為了助她打發無聊的時間,還特地塞了本雷鋒傳給她。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學校組織打疫苗。顧遲遲一看到講台上提著箱子的白大褂,臉就白了。借口要去洗手間,她在外麵溜達到放學才迴教室。嗯,理所當然的,被老師給告狀了。迴家後,顧媽惡狠狠地抽了她一頓。


    “敗家仔,不打就別交疫苗費!”顧媽氣唿唿地罵。


    還好現在長大了,內心也明白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所以顧遲遲現在也不要再讓人逼著去打針了。


    顧航是她的堂哥,家裏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習慣找他。當然,顧媽那種病他是無能為力的,畢竟這不是他專攻的方向。


    “先做個皮測試看是不是過敏,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打針。”顧航熟練道。


    顧遲遲打了試敏針,顧航宣布接下來五分鍾是自由活動時間,讓她五分鍾後再來找他觀察是否過敏。


    顧遲遲四處溜達,不上班的早晨真是讓人心情放鬆,滿心愉快。不過,卻在某個角落撞到了熟悉的人。


    “小姑娘,你怎麽來醫院?”柯媽兩眼亮閃閃地看著顧遲遲。


    顧遲遲支支吾吾幾聲,扯個謊:“就是有個親戚住院,我來看他。”


    柯媽鬆口氣:“嚇死我,還以為你那傷口怎麽了。”


    顧遲遲見她提著一籃子水果,反問她:“阿姨,你來醫院做什麽,昨天傷到了嗎?”


    柯媽爽朗地笑了聲:“傻孩子,說什麽呢,不是你給我擋著嘛!我能有什麽事,不過還好你們年輕人身體好,要是我被撞那麽一下子,骨頭估計都要散了。我是來看那個騎摩托車的孩子,騎得那麽快,真是不要命!”


    顧遲遲“嗯嗯”點頭,尋思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告別到:“阿姨,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柯媽趕緊拉住她:“小姑娘,有空來我家玩,我家就在q市西海大道x苑y號。”


    顧遲遲胡亂應著,連連點頭:“會的,有空去坐坐哈哈……”


    柯媽看著她轉身,嘴裏還不自覺地念叨著:“記得啊,有空來坐坐……”


    看著顧遲遲走遠,柯媽出了一會兒神,又打電話給柯浩然。


    柯浩然正在辦公室和蘇長情對峙著呢,一看柯媽的來電,他按下接聽鍵。


    柯媽的驚喜聲一瞬間穿透手機:“浩然,我跟你說,我剛剛在醫院看到了昨天那女孩子,那女孩真不錯!警告你,離那個顧遲遲遠一點,要是讓我看到那個叫顧遲遲的,我這個做媽的非得上去噴她一臉唾沫!”


    不知是這手機的音頻設置太好還是柯媽的聲音太具有穿透力,總之,她的那句“噴她一臉唾沫”在辦公室裏無限放大迴響。


    蘇長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她得不到,那個顧遲遲也得不到,真是沒有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事情了。


    柯浩然耐心地聽完他媽的咆哮,然後淡定地掛斷電話。


    蘇長情忍不住哈哈大笑:“現在我的心情很好。”


    柯浩然冷冷道:“真沒想到你會進入我的電腦,還修改了密碼。”


    蘇長情見他一臉厭惡的神情,心裏不由得又非常難過。她兩眼通紅:“我這麽愛你,顧遲遲她有比我愛你嗎?”


    柯浩然有點頭疼:“長情,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看。”


    蘇長情大哭:“我不要當妹妹。”


    柯浩然:“……”他實在是無話可說了,柯總二十九年來的人生字典裏第一次讓後悔這個詞進駐了。他後悔當初不該答應蘇家那個荒唐的請求。


    門外秘書處,小小張聽到董事長辦公室傳來一陣又一陣砸東西的聲音,不由得提心吊膽的。


    “pia!”茶具碎了。


    “pia!”又是清脆的響聲。


    ……


    小小張緊張地盯著右手邊的電話,打算萬一裏頭發生了什麽可怕的案件立馬報警,當然,逃生也是很關鍵的。


    偏執狂病人真尼瑪的可怕!


    好不容易,裏頭安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口,往裏頭探了個頭,隻見柯浩然站在辦公室中間,他的身上滿是流著黃褐色茶水的茶葉,腳邊已經有一堆碎瓷片了。


    小小張嚇得差點尖叫出來,他一把衝進去,推開蘇長情,轉身看著柯浩然。隻這一眼,他的魂都給嚇飛了。柯浩然的臉上赫然有一道血痕,原本整潔的西裝已經髒得不成樣了。


    柯浩然手背上的青筋全都暴出來了,他要有多大的忍耐才能忍住這一身汙穢的。小小張明白即便柯浩然的潔癖症基本治愈了,但是對於這麽一身的肮髒別說是柯浩然就是正常人也無法忍受。


    潔癖這種東西,其實大部分人都有,比如家庭主婦一天洗一次地板,比如模過錢要洗手,隻是我們習慣稱之為愛幹淨而已。


    柯浩然日常生活中的小細節潔癖仍然沒有改變,比如肖軒的辦公室有他專用的咖啡杯,出去的時候隨身帶著一個小杯子,請客隻在家裏請。


    蘇長情又哭又鬧的:“還說你不愛我,我都這麽對你了,你還不介意。”


    聞言,柯浩然幾欲吐血,他是不想激怒蘇長情,隻想著平撫她的情緒,哪知道她的幻想症上來了。


    蘇長情瞪著柯浩然:“你說,是不是顧遲遲她對你做了什麽?”


    柯浩然抹掉臉上的茶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一眼直讓蘇長情的心沉到穀底去,柯浩然發火了。可是,他的潔癖症不是好多了麽!蘇長情心底狐疑著。


    小小張正要打電話叫保安,被柯浩然給製止住了,他揚著下巴,第一次用冷漠生疏的口氣對蘇長情道:“蘇長情,你是自己下去還是讓保安請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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