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四區的私人會所裏,月山習喝著悶酒,對麵是一直在玩照相機的掘千繪。掘千繪在整理完照片後,好奇道:“失戀了嗎?”


    人類失戀會找好朋友喝酒,喰種失戀也會啊。


    月山習的表情一僵,“我才沒有失戀,隻是被某個人傷透心了。”


    掘千繪說道:“果然還是失戀了。”


    月山習:“……”


    哢嚓一聲,月山習的酒杯裂出一道縫。


    掘千繪在威脅下認輸,“好吧,我可以陪你一整個晚上,記得付我勞務費。”


    月山習忍無可忍:“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掘千繪說道:“人不是一直不變的啊,過去我不缺錢,現在很缺。”


    月山習不想聽下去,把血酒塞到她的手上,“陪我喝酒!”


    掘千繪:“……”


    你大概是醉糊塗了,忘記她是人類了嗎。


    看著打算一醉解千愁,從此與和修研分道揚鑣的月山習,掘千繪歪了歪頭,明白這是月山習想要掩飾自己悲傷的拙劣表現,“月山君,我可以找另一個人來開解你,效果比我好,要不要?”


    月山習的大腦遲鈍,“誰?”


    掘千繪摸出手機,撥通那個人的電話,“跡部君啊。”


    在不考慮種族的界限的前提下,擅長觀察和分析的跡部景吾最適合給月山君潑冷水。


    畢竟,月山君沒辦法打死對方嘛。


    第423章 希望曙光


    跡部景吾接替了掘千繪的心靈垃圾筒工作。


    對此, 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而趕過來的跡部大爺一臉糟心的表情。


    他對著掘千繪放出涼颼颼的冷氣。


    “你什麽意思,讓我照顧這個酒鬼?本大爺是這麽閑的人嗎?”


    “抱歉啦, 跡部君。”


    掘千繪明白跡部景吾的脾氣要順毛擼,乖巧地道歉,之後說道:“月山君失戀了, 我覺得他需要一個朋友來開導,但是我個人對這方麵不懂,隻能麻煩跡部君幫個忙照顧一下傷心的月山君了。”


    被血酒侵蝕大腦的月山習聽到了幾個詞,反駁道:“我沒有傷心!”


    掘千繪無視他,真誠地求助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一默,嫌棄地說道:“知道了, 你走吧。”


    在所有女性之中, 掘千繪是脫離了母貓這個低俗層次的人, 可是這個狡猾如小老鼠的傢夥心思敏銳, 把月山習丟給他照顧的目的也沒那麽簡單。


    月山習需要開導, 跡部景吾需要了解月山習隱瞞他的事情。


    雙方各取所需。


    想著理智的事, 跡部景吾在掘千繪走後, 再一看月山習沒出息的樣子, 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被愛情影響成這樣, 真是看得他無名火大。


    “給我清醒過來——”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吧檯上放的一杯血酒潑了過去!


    以血釀成的酒潑了對方整張臉,讓醉酒中的紫發青年一臉呆滯。


    透心涼。


    濃鬱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散發。


    月山習抹了把臉頰, 頭髮都濕了,滿手沾著血,讓他看上去如同恐怖片裏的反派。他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大怒道:“你想死嗎!”


    跡部景吾翹著腿坐在高腳椅上,懶洋洋地說道:“本大爺半夜出來,不是為了看一個酒鬼裝瘋賣傻。”


    他的目光犀利,直截了當地說出紮心的話。


    “同性在一起本來就比較難,你可以過得了忍足家那關,怎麽就沒信心過和修家那一關?本大爺認識的月山習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


    “……”


    月山習的眼中劃過一抹驚詫,趴在了吧檯上,無精打采。


    酒水把他的紫發染紅,臉頰和下巴上沾著不詳的色彩,他的嘴角不再上揚,不容忽略的冷漠從他身上流露出來。


    這一刻,他是美食家。


    “和修家把金木洗腦成了和修研,現在的和修研把家族看得無比重要,即使他對我有好感,也無法再愛上我。”


    這個事實是月山習迴來後才意識到的。


    不是沒有感覺,而是不能,所以他的所作所為皆是徒勞。


    “跡部,除非他主動愛上我,不然我根本沒辦法和他在一起!”月山習在痛恨之下,手臂掃過吧檯上昂貴的酒瓶,酒瓶落地,砸了個稀巴爛。


    “那是我的珍寶,卻被和修家硬生生奪走了!”


    說到後麵,月山習的聲音嘶啞高昂,“假如金木能夠接受和修家,我不反對他迴去,但是他沒有!是和修家給他做了開顱手術,摘除了他的記憶,讓他變成了一個隻知道家族的傀儡!”


    跡部景吾暗自心驚,這跟和修家對外宣稱的內容不一樣。


    他當然不懷疑月山習的說法,定然是查出問題了,才會如此怨恨和修家。


    問題是——


    和修家何至於如此狠辣?


    跡部景吾問道:“無法恢復記憶嗎?”


    月山習自嘲地說道:“我一直想喚醒金木的記憶,但是和修家技高一籌,在金木的腦子裏放了精密的儀器,一旦記起過去就會劇痛無比。”


    跡部景吾的臉色不再輕鬆,“這也太過分了吧。”


    月山習在吐露出這些事情後,醉意再次上湧,不願說那些傷心事。


    美食家心都碎了。


    跡部景吾安靜地思考著話裏的內容,手指敲了敲吧檯,“月山習,為什麽不把事情公開,和修家做出這種非人道主義的事情,社會是無法容忍的,他們也不可能一輩子把人當傀儡控製住。”


    月山習含糊地說了一句話,跡部景吾沒有聽清楚,走過去傾聽。


    “你在說什麽?”


    “跡部……你太天真了……”


    “……”


    跡部景吾給了他一個眼刀子,到底是誰天真的在借酒消愁啊!


    月山習指著他大笑,哀傷異常:“你信不信在你這麽做之後,第二天就會死在家中,和修家不會把金木讓出來的。”


    跡部景吾並不懼怕地說道:“我相信和修家有這個能力做到,問題是為了一個繼承人就把我幹掉?月山習,我們不是生活在戰國時代,和修家強則強矣,也沒有霸道無理到這種地步。”


    月山習的眸中一片迷濛,“誰告訴你金木沒有這個價值?”


    他仰起頭看跡部景吾,血酒從發梢裏流下,把平時幹淨整潔的麵容毀了。


    縱然如此,也美如畫。


    血腥的貴公子輕聲地訴說摯愛:“金木的出生是奇蹟,神靈的垂青,他要是在和修家長大,天生就是和修家的繼承人,輪不到和修政的出現。”


    跡部景吾聽得皺起眉,“什麽意思?”


    握緊雙拳,月山習看向他,眼底充斥著人類無法理解的狂熱。


    那是他當初對金木追逐的起源。


    “金木是獨眼喰種!”


    半人半喰,主宰著兩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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