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自然一臉驚訝的樣子,繡娘不明就裏,問:“公子你怎麽了?臉上的表情一驚一乍的!”


    李自然怕穿幫,急忙慌聲說道:“沒……沒怎麽……就是腦子裏昏沉沉的老犯迷糊。”


    繡娘就用柔軟的手背探了探李自然的額頭,說:“你真的是不舒服嗎?要不我讓香兒上藥鋪給你買點藥去?”


    李自然又慌聲說:“不用了,興許是昨夜酒喝得多了,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繡娘對李自然嬌嘖道:“你不能老是這麽糟踐自己的身體的。成天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身子喝壞了怎麽辦?我還指望有朝一日你把我贖身出去白頭偕老呢……”


    李自然一聽繡娘說出這話,心裏就緊張起來,暗道:“我現在連自己在什麽地兒也不知道,身上也是腰無半文,我拿什麽給你贖身啊?況且你一個在窯子裏混的窯姐,和你弄著玩玩,你爽我爽大家爽也就是了,老子憑什麽要給你贖身啊……”


    見李自然表情又陰晴不定的恍惚起來,繡娘嘟嚕著嬌小的嘴唇說道:“我給你說正事呢!你今天怎麽老是心不在焉地走神啊!是外麵又有誰把你的魂兒勾了去嗎?”


    李自然剛要說話應付,這時樓梯上又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剛才那個中年婦女粗門大嗓的聲音又破鑼一般地響了起來:“心肝兒!我的小心肝兒!你快起來梳妝打扮一下吧,武二郎武公子剛從京城裏迴來了……他急著要見你呢……。”


    繡娘一聽,頓時驚得從半依著的床上彈了起來。


    李自然見繡娘驚慌的表情,也從床上欠起身,小聲問道:“誰是武公子?”


    繡娘小聲說道:“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就是這兒出了名的混混武二郎武鬆啊!”


    李自然心裏暗自靠了一聲,徹底相信自己是到了宋朝的地界了……


    繡娘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一臉訝異的李自然,忙著穿衣……


    李自然這個時候卻賴在床上不起來,他想看看這個聞名遐邇的武二郎究竟是長得啥模樣了……


    繡娘卻小聲朝他喊道:“你快起來呀,一會兒和武二郎撞見了,你會吃虧的!”


    李自然這時卻說了一個很具體實在的問題:“我現在就是起來了,能出得去嗎?”


    李自然的話提醒了繡娘,她光著下半截身子在床前焦急不安地來迴轉圈,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起了職業髒話,又順腳踢翻了床前的一個雕花的金漆木馬桶,剛才裝作出的嬌滴滴的淑女形象一掃而光……


    李自然煞有介事地斜躺在床上抱著膀子,他倒挺樂意看繡娘這副潑婦的模樣了……


    繡娘這時突然轉身用手一指床下朝李自然說道:“快!你躲下麵去……”


    李自然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說:“我從來不藏床底下的。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奸夫嗎?”


    繡娘已經失去耐心地朝李自然說:“現在你不就是一個奸夫嗎?”


    李自然見繡娘突然間性情變得如此不堪,也沒有好氣地說:“你是良家婦女嗎?”


    李自然的話像是戳到了繡娘的痛處,眼淚嘩地就下來了,淚眼婆娑地狠盯著李自然,急得說不出話來。


    李自然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的確是過火了,心裏懊悔不已,但是說出去的話不能收迴來,就理虧地垂下了頭……


    而門外的那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又咋咋唿唿地響起來:“繡娘,我的心肝兒,你起來了嗎?”


    一聽破鑼一般的聲音,繡娘又慌了神,連忙拭了眼淚朝李自然說道:“我求你了,行嗎?”


    理虧的李自然終於服了軟,胡亂地穿衣下床,龜孫子似的一貓腰,鑽到了床底下。床底下黑乎乎的昏暗不清,一股黴臭味熏得李自然差點背過氣去……


    李自然此時的心裏雖然怒不可遏,可是也沒有丁點辦法,有點“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意思。


    藏到床底下的李自然這個時候隻能看見繡娘裸露在外的光潔如玉的腿。這條腿修長性感,繞是在這個時候,仍然很能勾起他的聯想……


    他看見繡娘兩條**很靈巧地邁向房門。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顯得臃腫的裙裾和穿著一雙肥大的繡花鞋的腳就邁進了門檻。


    破鑼般的聲音在房內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哎喲……嘖嘖……我的心肝兒……你怎麽連衣服也還沒有穿好,你看你,頭發亂得……你這樣子一會兒怎麽麵對武公子……”


    繡娘的一雙裸腿邁著富有彈性的步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用漫不經心地口氣不屑地說:“不就是一個在景陽岡打死了一隻老虎的武夫莽漢嗎?被你們吹捧得就像神一樣。要到姑奶奶這兒找樂子,還是得說錢!他有錢嗎?”


    破鑼一樣的聲音說道:“哎喲喲……我的心肝兒,你以為媽媽是傻瓜啊……現在的武公子可是今非昔比了。他剛從京城裏領了賞迴來,看來是尋到發財的好門路了,這不,一進門就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元寶遞到我跟前,指名道姓地說要你陪……你說,誰見了這麽大一個金元寶不動心啊!”


    繡娘還是漫不經心地邊梳妝打扮邊說:“我不是說了我今兒個身體不舒服嗎?媽媽沒有對武公子說起?”


    破鑼般的聲音討好地說道:“我對武公子是這麽說的。讓他尋別的妹妹找樂子,可是人家武公子說今兒個他就是衝著你來的,別的妹妹他一概不要。說這話的時候又從懷裏見掏出一個金元寶。你說誰見了這黃燦燦的金元寶不動心啊!再說,武公子願意在你的身上花大價錢,不正說明我的繡娘才貌出眾,人見人愛嗎?隻要你把武公子侍候好了,他不定會在你的身上花多少錢呢……有了錢的男人不就那麽迴事嗎?在別人身上花也是花,在你身上花也是花……這錢與其讓別的妹妹搶了去,還不如你使上一些好手段,落到自己手裏實在……(*^__^*)嘻嘻……”


    繡娘說道:“好了,你別在我的耳根子邊沒完沒了地絮叨了,你去把那個武公子叫上來吧。不過我可說到頭裏,我今天身子真的不大舒服,侍候不好武公子你也不要怪我……”


    破鑼一樣的聲音這時古裏古怪的笑嘻嘻地說道:“哎喲喲……我的心肝兒侍候男人的手段我還不知道?武公子會滿意的……(*^__^*)嘻嘻……”


    這時香兒邁著細碎的步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武公子在下麵的花廳裏已經等不及了,開始衝樓下服侍他的兩個姐姐們發脾氣了。”


    破鑼般的聲音就像房子著了火似的邊說邊往外麵退去:“我這就下去叫武公子上來……”


    退出門,輕輕掩上門,一陣碎步就下了樓……


    這時香兒有些擔心地問繡娘道:“姐姐,你能行嗎?我看那個武公子就像餓極了的猴子似的,一會兒他還不定會怎麽糟踐你呢!”


    繡娘這時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沒事的,香兒,姐姐能夠應付得來的……”


    這時香兒又說道:“我看這個武公子興許也是頭一迴發財,出手霸道蠻橫,除了使出金元寶弄出些噱頭,顯不出一點有錢人的風度和氣質,整個一個暴發戶的德行!哪能和我們的西門公子比?”


    繡娘說道:“這武公子說到底了也是一個混混出身,他的素質能高到哪兒去?雖然今天在媽媽麵前摸出了幾個金元寶,可是他的輕重姐姐還是能掂量得出的……”


    香兒又說:“我就怕這些難得發一迴財的暴發戶來姐姐這兒尋樂子,總是想把花出去的錢在姐姐身上找補迴來似的……上了床就和畜生無異,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隻知道發泄……”


    繡娘又歎了口氣道:“還是香兒知道姐姐的苦處。哎……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姐姐能夠跳出這火坑啊!”


    香兒又說道:“那個西門公子也真是,今天說要贖姐姐出去,明兒個說要贖姐姐出去,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可是到現在也沒個動靜。男人的嘴,還真沒一個靠得住的。”


    繡娘說:“這也怨不得人家西門公子,人家是有妻室有社會地位的人,姐姐的這種出身畢竟在外麵是張揚不起的,興許他也有他的難處。不過他能讓姐姐隨時做做跳出火坑的夢,姐姐也就知足了,要跳出這火坑,還是得靠自己……”


    香兒卻說道:“姐姐,有時我覺得你的心真是太善良太軟弱了,你這樣是會被那些巧舌如簧的男人騙的……”


    繡娘卻說道:“姐姐樂意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騙……”


    香兒沒有吱聲了,上去幫繡娘梳妝打扮。


    過一瞬,香兒又想起了什麽似的問道:“哦,對了,西門公子呢?”


    修娘說:“被我藏床底下呢。”


    香兒(*^__^*)嘻嘻……一笑,說道:“姐姐的床底下都快被光屁股男人塞滿了……”


    繡娘嘖道:“不許貧嘴……”


    香兒已經走到床前,俯下身子,勾著頭,一張俏臉笑嘻嘻地和床下的李自然照了麵。


    躲在床下的李自然狼狽不堪。急著要從床下鑽出來,香兒卻朝他做了一個不要動的手勢,李自然又規矩了,狗似的蜷縮在床下不動彈了。


    香兒鬼機靈地對李自然說:“一會兒你就在床下聽聽姐姐在上麵是怎麽遭的罪,你就知道你該怎麽做了……”


    李自然覺得香兒這丫頭真是個人精,有些惱怒地看著她,心裏說:“老子現在連自個兒是怎麽迴事也沒有搞明白呢!我該怎麽做?我做你個頭啊!”


    香兒卻已經直起身,不理會他了。


    這個時候,外麵的樓梯口就想起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李自然知道嫖客武鬆武二郎就要閃亮登場了。他倒要看看這個聞名遐邇的正版打虎英雄究竟長得是怎樣的一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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