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沒得罪過你?”


    辦公室裏,一時間安靜下來,靜的我有些後悔,畢竟這攸關我生路但,擔憂也無濟於事了,我隻能微微蹙眉靜觀其變。


    “這樣說來,你是覺得如此低劣的工作效率,我不應該怪你了?”喬沝華饒有興味的勾起嘴角,交握的雙手攤開在桌麵:“可惜我不是慈善家。”


    低劣?


    他怎麽敢這樣信口胡謅!


    我惱火的握緊了拳頭道:“謊是蔡芬撒的,這點您清楚。“


    “這份企劃案,更是需要全組人著手的大案子!可現在卻隻是一張白紙,我甚至都不屬於這個項目!“


    遲鈍。


    我好像聽見他這樣呢喃了聲,旋而笑的更冷:“那你就當是我個人看你不順眼吧。”


    “還有問題?”


    有!最大的問題,您今早起床是否腦袋著地!欺負我一個小職員,有意思嗎?


    我氣的直想把碎紙塞進他嘴巴裏,猶豫到最後,卻隻是憋迴了屈辱的淚,把文案撿起來,拚迴原樣。


    喬沝華見狀微微蹙眉,眸底透出疑惑。我深吸口了口氣,冷淡的對他說:“您放心吧喬先生,我還沒那個膽量把檔案帶出公司去,隻是想把它給完成了而已。“


    “哦?為什麽。”


    ”因為您是老總,開不開除我憑您開心,誰也攔不著…但您沒有資格說我工作效率很低劣!我上崗五年了,業績怎麽樣全公司人都知道,信口胡謅顯得您思維天馬行空很失水準!”


    這樣大聲喊出來,心裏好像舒服了些,我拖起沉重的步子,掉頭就走,心情糟糕透了。丈夫鬧出軌還嫌不夠嗎?一大早給我碰這麽個瘟神!


    “有意思…”


    “好,我再給你二十分鍾。”


    卻聽見他在身後這樣說道。


    那一刹那,我愣在了原地,心裏沒有驚喜,僅存著一個疑問--他真有病??


    他甚至讓我想起了奶奶家裏那隻喜愛折磨老鼠的波斯貓!既養尊處優,又邪惡善變。


    “這次,完成你日常負責的範圍就好了,不用出去,腳底進進出出帶起的灰塵我很不喜歡。”喬沝華端起咖啡杯淺抿了半口,見我沒反應,淡淡的道:“姑娘,我沒有一整天時間陪你耗。”


    我愣了愣,緊忙從文案夾抽出新的表格鋪上桌麵,但還是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喬沝華未曾理睬,他走到落地窗前,蹙眉俯瞰著窗下車來人往,似有所慮。


    他很高大,比一米八的落地台燈高出半頭。肌肉分布格外勻稱,完美詮釋了身上那套十幾萬的唐納卡蘭的價值;側臉輪廓,又趨於西方人的立體英朗,藍色瞳仁透發出過於成熟的深諳。


    咖啡有些涼的時候,他才迴到辦公桌旁。看見桌角有幾滴溢出來的水漬,他掏出條方帕來便仔細擦拭,然後俯身觀察著反光的程度。


    看見我倒影的時候,就像看見自己傑作落了蒼蠅那般厭惡的皺眉:“女人。“


    ”如果你再盯著我看,我就用六十度咖啡洗你的眼睛。”


    我緊忙迴頭,心跳莫名的有些快了。


    “搞定了。“


    許時之後,我起身將表格小心翼翼的遞給了他。


    “十分鍾?”


    我點點頭,目視著他迴到辦公椅上,才敢繼續道“:前麵兩次您不滿意,因為這是十幾人的工作,我自己無從下手;現在,僅我個人的解構部分,不需要參考別人意見,就需要這點時間了。“


    喬沝華沒說話,他清寡的眼神,叫我心懸在了嗓子眼兒裏,滿頭的虛汗。


    兩分鍾,就那樣焦心的過去,我看見喬沝華皺了下眉後,將文案高高揚了起來,我立馬條件反射的閉緊了眼睛。


    卻感受到文案夾被摁進懷裏,他聲線冷極:“文案做的不錯,但我不知道你還能站著睡覺,看來你的能力是真不適合在這裏屈就了。”


    “什麽??”我緊忙睜開眼來,道了聲歉後,詫異極道:“您…您覺得不錯?”


    “嗯,還算標準。”喬沝華垂眸望著平靜的水麵,微微點頭:“但廣告部分可以適當修改,我們賣的不是電瓶車,接下來半年內,別讓我再看見千篇一律的明星代言。”


    我木納的點著頭,驚喜過後,心裏卻充滿疑惑:“喬先生…我不太明白呀。“


    ”既然你是真的要給我機會,那為什麽不一開始就“


    喬沝華沒有理我的用紙巾擦拭著手指,沉穩內斂的表情就像個政府幹部,他說:“你想公司因為你,撤換掉蔡芬的職務?”


    我抿唇未言。


    “你不想繼續在這裏工作?“


    我果斷的搖頭。


    於是,他聳了聳肩:“那你還有什麽問題?”


    見我依舊懵懂,喬沝華將雙手交握置在了桌麵,蹙眉盯著我淡淡道:“蔡芬在海城策劃界前三甲的能力是公司尚且需要,發生這種事,我想要的是既留住她,又殺雞儆猴給出警告,開不開除你,與我又何關呢?我是仲裁者,你隻是需要我養活的上萬嘴其中一張。“


    ”不過,積極的人在每一次憂患中總能得到一個契機,而消極的人,則在每次機遇中都能看到某些憂患,你用一次頂撞讓我看見你對待工作良好的態度……這次機會是你自己爭取到的。”


    機會…


    這麽說,我不會被辭退了?


    “這工作我保住了!??”


    “嗯。“喬沝華微微而笑,就像陽光那樣有魅力:“去吧,迴到你的工作崗位,讓蔡芬來見我。”


    ----


    直到迴到自己座位上,我還是有些精神恍惚,看著小樂趴桌子上忙活,我發了會呆,噗嗤一笑:“小樂,我想收迴剛才的話。”


    “其實喬少爺並不算囂張跋扈,相反…是隻披著狼皮的老狐狸呢,心理很成熟,挺有魅力的。”


    “不準說我老公是狐狸!”小樂一點兒也不害臊的叉腰喊道,旋即一把勾住我的肩:“這麽說月月姐你是見過我老公啦?他帥不帥,帥不帥?快告訴我嘛!”


    我笑了聲沒有理她,坐下來的時候,眼神很自然就瞟到了電腦旁的婚紗照上去。


    看著裏麵一席白禮服陽光幹淨的沈晨東,我腦袋裏也不知怎的,就聯想起了黑色西裝下酷雅古怪的喬沝華。


    那非非之念令人心慌,我緊忙將婚紗照倒叩,專心投入了工作。


    經曆了早班峰,我不想再遭遇下班潮,六點一到,急忙忙就下了樓,心裏很亂。


    我不想再就芝麻綠豆瑣事與人爭吵了,可現在的事還是小事嘛?


    婆婆她是以怎樣的心態一邊縱容自己兒子出軌,一邊對我冷嘲熱諷?沈曉曉也知道這事嗎?沈晨東,又準備什麽時候跟我攤牌,我自己呢?要離婚嗎,怎麽離呢?離了又要怎樣去跟爸媽解釋呢?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這個支離破碎的家了。


    正站在路口攔的士,一輛黑色低調的奧迪a8穩穩的停在了路邊。人事部張經理,急匆匆從裏麵鑽出來,繞到我身後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啊喬董事!今早司機記錯了航班,沒接到您,實在該死!”


    喬董事?


    我迴頭,果然看見喬沝華正在身後一群人的簇擁中,昂首闊步的走來,蔡芬還在旁替他殷勤的撐著自己遮陽傘。


    我下意識湊了過去,想要溫厚,喬沝華卻上身微微一側,便有意無意的將我擠出了遮陽傘的範圍,然後睨了眼我,揚手撣撣肩膀根本不存在的灰塵。


    真是個怪人!


    我極尷尬的退後去,看著他們在車前低聲交流。


    過了半晌,喬沝華要上車離開了,蔡芬便連使眼色讓我過去幫忙開門。我心裏雖然對她厭惡至極,倒沒流露出來,上前撐開了車門。


    “滴--”


    一陣離得很近所以很響的車笛,卻叫所有人皺了眉頭。


    我仰眸看去,臉頰頓時僵硬。


    “好麵熟啊。”蔡芬捂著耳朵,蹙眉道:“那不是你老公嗎,小月?”


    沒錯,是沈晨東。


    他就坐在那輛白色北京現代suv裏,西裝已脫去,露著領帶與白襯衣,單手倚住了下顎。他表情有些冷漠,隔窗相望;我咬唇不言,心裏五味陳雜。


    這是來接我?


    但我還以為你現在每天一下班最著急做的事,就是去陪那位孕婦呢,沈晨東。去晚了,她就會抱怨是我這“八婆”耽誤了你的時間,你嗯嗯啊啊,無所謂風花雪月之前,是誰人陪你艱苦奮鬥,守望幸福。


    是這樣吧?


    我心裏有些難受,撇過頭去,想招待領導們走後再過去;喬沝華,卻是停止了上車的動作。


    他扭過身來,便是離得我很近,冷峻下巴幾乎要抵在我額頭,我鼻尖也靠近他胸膛,嗅到他身上有淡淡的古龍水與煙草味,令人有些臉紅心慌。


    “那是你老公?”他完全沒在意這姿態曖昧,而是掃了眼沈晨東胸口的徽牌,問道:“還是商金證券的客戶主管…他來接你?”


    我尷尬的往後退了半步,我很不明白喬沝華為何會我老公感興趣;他垂眸看著地麵,眉鋒卻是皺的愈深了。


    思索了幾秒,他開口驚人的道:“我的叔父在這邊,要為我接風洗塵。也許你可以當我的舞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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