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感到冰冷，不知道源於驚嚇，還是恐懼。
沉默良久，我朝鑽戒伸出手去，沈晨東頓時滿臉的驚喜；可我卻隻是用食指邊沿觸了觸，便很快速的將手縮迴來。
“收起吧。”
喬沝華臉色，一瞬的僵硬，就像邂逅了地心，日月無光。他緩慢的，一點點將那錦盒蓋起來，放迴口袋，頭依舊低垂，牙齒緊咬，眼神泛濫著痛苦沙啞道：“為什麽…”
“月茹，為什麽不給我一次機會！？你在我眼裏那麽心軟，難道越是柔弱的人，就是越絕情？？”
絕情…
喬沝華好像也說過，我對待感情。就是很絕情。
我心情壓抑的抿唇，突然問道：“沈晨東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以前是不是總說，我是你的命？”
沈晨東闔緊了拳頭：“現在依舊是。”
我笑了，笑的有些酸澀，跳下床靜靜的看著他：“那怎麽我離開了，你還活得好好的？”
沈晨東陷入怔然，苦笑會兒，搖了搖頭道：“別誤會。”
“我不是說你表裏不一，我隻是說…這世上一切是與非，其實都沒有我們所以為的那樣沉重。”
“許多感情，忘不掉的曾經，都是自己潛意識中覺得太重要。所以不該遺忘，所以拚命的去記著，所以割舍不下，所以成了一種執念，晨東…”
”就像我覺得我會一直憎恨你，你出軌。你毀了我們的婚姻，你辜負了媽媽對你的偏愛；可當某個時間，我發現自己不會再去追憶你媽的刁難，沈曉曉理直氣壯的報複，我好像也就能放下你了，因為人一直都在往前走，每天都會經曆不同事物，每個人的世界卻就那麽大點地方，當有些人和事默默走進的時候，注定有些人和事…也會默默的離開。”
我拎起桌下的啤酒，為他倒滿，自己則端起茶杯，低聲道：“世間所有苦難與慶幸都是一杯苦茶，晨東，時光會把它越衝越淡。”
“可我不甘心當你的舊人！”沈晨東突然一把將酒杯掃落，眸底滿溢痛苦凝視著我：“是被誰取代了？喬沝華嗎？”
我猶豫半晌，還是沒避諱的點點頭：“嗯。”
“可他有妻室！”
“對。”
我徑自將茶水抿下，有些失落望著地麵碎裂的酒杯：“我沒說他沒有，但我願意等，我信任他是認真的；你也應該明白晨東，既然我已能對你承認，我就不撞南牆不會死心的。”
“因為我真的喜歡他…”
哪怕有吵有鬧，那是因為我的膽怯，剩餘那些疏遠與幽怨，則是氣的理固當然。就像他說我永遠隻屬於他一個，我又何嚐不在他對自己許下諾言那一秒，將他視為自己私家禁地？我是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林雅茜，但莫桑榆出現後，卻又如何能控製得了心裏不憤怒，不怕？可這種情緒。卻並不能意味對他的喜愛有褪色啊，恰恰相反，人從來是越在意，才越患得患失。
但我對他，也的確有些不信任，我真怕到最後自己於他誰也不是。那麽被兩段感情抽幹靈魂的我，還剩下些什麽…
“那我呢，月茹？”沈晨東突然開腔，拳頭緊握：“我可以確定你說的那些話，對我完全不受用！你是我老婆，是我犯了錯，失去你，但在心裏永遠不會變！我不會忘記你，也做不到割舍你！商就像會那些老總對我冷嘲熱諷，我隨時承擔著內部混亂自己卻沒足夠勢力控製的風險，喬沝華跟裴焱都虎視眈眈，但我還是咬著牙要把這商會開下去，月茹，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現在突然覺得沒了意義！你告訴我啊？”
他很沮喪，我收進眼底，卻知道越是這樣，越不該綿綿軟軟的沒個定性。我抿抿下唇，低聲道：“那就看淡一點。再看淡一點，直到不想看為止。晨東…”
“我懷念我們的過去，但也絕不會因此討厭我的現在。我始終信任童話結束的時候，隻有遺忘才是幸福。”
沈晨東臉頰狠狠一顫。
他漆暗的眸子深邃的看了我半晌，才闔上眼睛，收斂那無盡銅扣。最後。他端起另一隻酒杯，扯出抹很沉重的苦笑：“好。”
“時光不能讓我忘記你，時光會讓我習慣沒有你…月茹，照顧好自己。”
我心猛地顫了下，就像一塊砣碼，從心髒墜落進了沒有重量的海裏。我同樣添滿杯熱茶。微笑著與他碰了下：“你也早些找到幸福，她會是最好的忘情藥。”
“你真殘酷。”沈晨東笑的有些滄桑，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飲下這杯酒後，他從懷裏掏出了張信用卡：“對了，這個給你。”
我困惑的撓撓頭，他則壓下情緒的低落。微微一笑：“是我欠你那三十萬。”
“但千萬別動，我已經幫你做好了投資產品，早晚撤出風險都會挺大，到了安排好的時間自然會有人幫你解約。”
這細心如此熟悉，讓我不由彎頭而笑掩飾酸楚：“堂堂龍邦商會會長親自為我做投資，合適嗎？”
“挺好啊。”他習慣的遞給我掃帚，自己拿起簸箕，笑道：“既然做不成夫妻，當你的投資經紀人也不錯，經常有理由照顧你。”
他剛說完，門簾突然被人掀開，秘書一臉慌張的闖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會長！”
我跟沈晨東頓時麵色一沉：“怎麽了？”
“是商會的投資部門發來消息，說監測到昌盛的股票從早晨開始，就出現了大波動，現在已經跌停了！而且常跟證監會打交道的王老板說，今天過後昌盛可能會停牌，直到下周一再重新上市！”
“的確是大事。”沈晨東頓時蹙眉：“誰的決定？”
“不、不知道，反正奇虎的汪首席透露，他們喬總並沒下達這個命令，而昌盛董事會其他人也沒這權利。”
“那就是，喬博淵喬老爺了…”沈晨東單手扶住下顎，沉思著道：“以昌盛現在的情況，顯然沒有增發股票的必要，可停牌對所有人影響都很大，他這樣做，又顯然不是沒有目的…”
“小劉，你剛才說昌盛今天股票跌停？”
“對，對。”
“很好。”沈晨東闔住眼睛，沉聲道：“那你現在就幫我聯絡王老板，托他幫我找幾家有實力的風投。明天中午我就請他們吃飯。提醒他做好準備，我可能要貸四…”
“不，我要貸六個億，周末之前必須到賬。有必要的話，需要他幫我做擔保。”
“六、六個億！？？”秘書跟我都驚了一跳，他瞪圓了眼睛道：“會長您這是要幹嘛啊？您現在雖然是商會會長。位高權重，可咱的具體資產，好像就隻有一家小型的證券公司，總估值也不過才三千萬！您一下子提這麽多貸款，是…”
“當然是做投資。”沈晨東睜開眼睛，眸底閃爍著深邃：“具體不要問。下去吧。”
“是。”
直到秘書退了出去，我也久久的訝然說不出話來。在我的印象中，沈晨東大部分都是身為丈夫的溫馴與體貼，我極少看見他在工作中的強勢；但他顯然很厲害，微不足道的幾點信息，已經被他嗅到更深層的運作。並且如此果斷，就做下了如此重大的決定。
可這樣一來，在某種意義，他不是也加入了對喬沝華的角逐嗎？
我心情有些複雜，卻也不好說什麽，默默將地上的碎玻璃全掃進簸箕裏。剛要拿出去倒。秘書突然又闖了進來：“不好了，會長粗大事兒了~”
“怎麽又出事？”我忍不住噗笑了聲：“你哼哈二將啊？”
“額，不、不好意思。”小劉尷尬的撓了撓頭，旋即眼神焦急道：“不過真出事兒了啊會長，剛才投資部那邊說，他前腳掛了我們電話。後腳喬總就到了。喬總說他兩小時後如果見不到您，您這個周末恐怕會過得很不愉快…”
沈晨東臉色頓時一青，我卻感到好笑，好像能看見喬沝華翹腿低頭坐在椅子上那姿態陰沉的有多嚇人似得。然後聽見沈晨東蹙著眉說：“從月茹請假那天開始，過了幾天？”
“迴會長，今天也就第三天吧。”
沈晨東哦了聲：“那也就是說，他把請假當天也算半天了？嗬嗬…我該說他守時，還是該說他小氣？可惡，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我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迴吧晨東，反正該交代的你都交代了，剩下是勘驗團隊的公務…我也想迴去工作了。一天不忙，虛的慌。”
聽我這樣說，沈晨東隻能壓下眸底的不甘，點了點頭。交代小劉叫公車做好準備後，從桌下提出口黑色的塑料袋遞給我。
“這是…”
“是元寶蠟燭，你昨天念叨說要給你太爺立塊好碑。也已經吩咐人在做了。”他碰了碰額頭的紗布，疼得咧咧嘴，然後邊穿西裝邊笑道：“錢我已經付過了，這次絕不能跟我爭，我還期望太爺在天有靈接下來能保我大展宏圖。你就先去村口等吧…我處理下傷口馬上過來。”
“那記得打破傷風。”我下意識的說道，沈晨東的眼神頓時一怔。盯得我有些不自然，緊忙快步的擦肩而過，聽見他在身後笑著說：“知道了，月茹。”
我便是拎著元寶蠟燭，一路走到村尾，停住步伐後。心裏麵十分慶幸。因為太爺在莊裏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爸爸跟自己每年迴來，也都很開心帶些小土產走門串戶，所以經過的村民，並沒對我有什麽異樣神色，反而是有人開導我別在意。沈家村的“紅鬥雞”那是出了名的，躲著點就是。
可我哪會在意？倒不是她不夠可惡，而是很清楚人一旦把精力放在這種事上，那鬱鬱寡歡就純屬是自己作的。
在村口等了良久，始終不見得沈晨東過來，我有些擔心他傷的是不是比想象中重？於是折迴了身便想去看看。
可還沒走兩步，一隻粗糙的大手，就那樣突然的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
他力氣是那麽大，而且充滿了不善，將我扯倒之後，扛起來便朝村口旁邊的小樹林裏跑去！我嚇壞了，本能性聯想到綁匪、強奸犯這樣的詞匯。於是拚命嘶喊，可沒人迴應，絕望之下，我便使出渾身力氣，狠狠一口咬到了他的脖頸。
血頓時溢出來，他被咬的吃痛，用肩膀頂了我胃部一下後，惡狠狠扔進了停在樹林中央一輛黑色越野車裏；我被摔的七暈八素，腦袋還沒清醒過來，便看見一張非常俊美、透著陰柔的笑臉。
“姐姐。”還有那陰森森的笑聲：“你還記得我是誰麽？是不是日子過得太順，已經忘了啊？”
沉默良久，我朝鑽戒伸出手去，沈晨東頓時滿臉的驚喜；可我卻隻是用食指邊沿觸了觸，便很快速的將手縮迴來。
“收起吧。”
喬沝華臉色，一瞬的僵硬，就像邂逅了地心，日月無光。他緩慢的，一點點將那錦盒蓋起來，放迴口袋，頭依舊低垂，牙齒緊咬，眼神泛濫著痛苦沙啞道：“為什麽…”
“月茹，為什麽不給我一次機會！？你在我眼裏那麽心軟，難道越是柔弱的人，就是越絕情？？”
絕情…
喬沝華好像也說過，我對待感情。就是很絕情。
我心情壓抑的抿唇，突然問道：“沈晨東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
“你以前是不是總說，我是你的命？”
沈晨東闔緊了拳頭：“現在依舊是。”
我笑了，笑的有些酸澀，跳下床靜靜的看著他：“那怎麽我離開了，你還活得好好的？”
沈晨東陷入怔然，苦笑會兒，搖了搖頭道：“別誤會。”
“我不是說你表裏不一，我隻是說…這世上一切是與非，其實都沒有我們所以為的那樣沉重。”
“許多感情，忘不掉的曾經，都是自己潛意識中覺得太重要。所以不該遺忘，所以拚命的去記著，所以割舍不下，所以成了一種執念，晨東…”
”就像我覺得我會一直憎恨你，你出軌。你毀了我們的婚姻，你辜負了媽媽對你的偏愛；可當某個時間，我發現自己不會再去追憶你媽的刁難，沈曉曉理直氣壯的報複，我好像也就能放下你了，因為人一直都在往前走，每天都會經曆不同事物，每個人的世界卻就那麽大點地方，當有些人和事默默走進的時候，注定有些人和事…也會默默的離開。”
我拎起桌下的啤酒，為他倒滿，自己則端起茶杯，低聲道：“世間所有苦難與慶幸都是一杯苦茶，晨東，時光會把它越衝越淡。”
“可我不甘心當你的舊人！”沈晨東突然一把將酒杯掃落，眸底滿溢痛苦凝視著我：“是被誰取代了？喬沝華嗎？”
我猶豫半晌，還是沒避諱的點點頭：“嗯。”
“可他有妻室！”
“對。”
我徑自將茶水抿下，有些失落望著地麵碎裂的酒杯：“我沒說他沒有，但我願意等，我信任他是認真的；你也應該明白晨東，既然我已能對你承認，我就不撞南牆不會死心的。”
“因為我真的喜歡他…”
哪怕有吵有鬧，那是因為我的膽怯，剩餘那些疏遠與幽怨，則是氣的理固當然。就像他說我永遠隻屬於他一個，我又何嚐不在他對自己許下諾言那一秒，將他視為自己私家禁地？我是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林雅茜，但莫桑榆出現後，卻又如何能控製得了心裏不憤怒，不怕？可這種情緒。卻並不能意味對他的喜愛有褪色啊，恰恰相反，人從來是越在意，才越患得患失。
但我對他，也的確有些不信任，我真怕到最後自己於他誰也不是。那麽被兩段感情抽幹靈魂的我，還剩下些什麽…
“那我呢，月茹？”沈晨東突然開腔，拳頭緊握：“我可以確定你說的那些話，對我完全不受用！你是我老婆，是我犯了錯，失去你，但在心裏永遠不會變！我不會忘記你，也做不到割舍你！商就像會那些老總對我冷嘲熱諷，我隨時承擔著內部混亂自己卻沒足夠勢力控製的風險，喬沝華跟裴焱都虎視眈眈，但我還是咬著牙要把這商會開下去，月茹，你覺得我做這些是為什麽？”
“為什麽我現在突然覺得沒了意義！你告訴我啊？”
他很沮喪，我收進眼底，卻知道越是這樣，越不該綿綿軟軟的沒個定性。我抿抿下唇，低聲道：“那就看淡一點。再看淡一點，直到不想看為止。晨東…”
“我懷念我們的過去，但也絕不會因此討厭我的現在。我始終信任童話結束的時候，隻有遺忘才是幸福。”
沈晨東臉頰狠狠一顫。
他漆暗的眸子深邃的看了我半晌，才闔上眼睛，收斂那無盡銅扣。最後。他端起另一隻酒杯，扯出抹很沉重的苦笑：“好。”
“時光不能讓我忘記你，時光會讓我習慣沒有你…月茹，照顧好自己。”
我心猛地顫了下，就像一塊砣碼，從心髒墜落進了沒有重量的海裏。我同樣添滿杯熱茶。微笑著與他碰了下：“你也早些找到幸福，她會是最好的忘情藥。”
“你真殘酷。”沈晨東笑的有些滄桑，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飲下這杯酒後，他從懷裏掏出了張信用卡：“對了，這個給你。”
我困惑的撓撓頭，他則壓下情緒的低落。微微一笑：“是我欠你那三十萬。”
“但千萬別動，我已經幫你做好了投資產品，早晚撤出風險都會挺大，到了安排好的時間自然會有人幫你解約。”
這細心如此熟悉，讓我不由彎頭而笑掩飾酸楚：“堂堂龍邦商會會長親自為我做投資，合適嗎？”
“挺好啊。”他習慣的遞給我掃帚，自己拿起簸箕，笑道：“既然做不成夫妻，當你的投資經紀人也不錯，經常有理由照顧你。”
他剛說完，門簾突然被人掀開，秘書一臉慌張的闖進來道：“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會長！”
我跟沈晨東頓時麵色一沉：“怎麽了？”
“是商會的投資部門發來消息，說監測到昌盛的股票從早晨開始，就出現了大波動，現在已經跌停了！而且常跟證監會打交道的王老板說，今天過後昌盛可能會停牌，直到下周一再重新上市！”
“的確是大事。”沈晨東頓時蹙眉：“誰的決定？”
“不、不知道，反正奇虎的汪首席透露，他們喬總並沒下達這個命令，而昌盛董事會其他人也沒這權利。”
“那就是，喬博淵喬老爺了…”沈晨東單手扶住下顎，沉思著道：“以昌盛現在的情況，顯然沒有增發股票的必要，可停牌對所有人影響都很大，他這樣做，又顯然不是沒有目的…”
“小劉，你剛才說昌盛今天股票跌停？”
“對，對。”
“很好。”沈晨東闔住眼睛，沉聲道：“那你現在就幫我聯絡王老板，托他幫我找幾家有實力的風投。明天中午我就請他們吃飯。提醒他做好準備，我可能要貸四…”
“不，我要貸六個億，周末之前必須到賬。有必要的話，需要他幫我做擔保。”
“六、六個億！？？”秘書跟我都驚了一跳，他瞪圓了眼睛道：“會長您這是要幹嘛啊？您現在雖然是商會會長。位高權重，可咱的具體資產，好像就隻有一家小型的證券公司，總估值也不過才三千萬！您一下子提這麽多貸款，是…”
“當然是做投資。”沈晨東睜開眼睛，眸底閃爍著深邃：“具體不要問。下去吧。”
“是。”
直到秘書退了出去，我也久久的訝然說不出話來。在我的印象中，沈晨東大部分都是身為丈夫的溫馴與體貼，我極少看見他在工作中的強勢；但他顯然很厲害，微不足道的幾點信息，已經被他嗅到更深層的運作。並且如此果斷，就做下了如此重大的決定。
可這樣一來，在某種意義，他不是也加入了對喬沝華的角逐嗎？
我心情有些複雜，卻也不好說什麽，默默將地上的碎玻璃全掃進簸箕裏。剛要拿出去倒。秘書突然又闖了進來：“不好了，會長粗大事兒了~”
“怎麽又出事？”我忍不住噗笑了聲：“你哼哈二將啊？”
“額，不、不好意思。”小劉尷尬的撓了撓頭，旋即眼神焦急道：“不過真出事兒了啊會長，剛才投資部那邊說，他前腳掛了我們電話。後腳喬總就到了。喬總說他兩小時後如果見不到您，您這個周末恐怕會過得很不愉快…”
沈晨東臉色頓時一青，我卻感到好笑，好像能看見喬沝華翹腿低頭坐在椅子上那姿態陰沉的有多嚇人似得。然後聽見沈晨東蹙著眉說：“從月茹請假那天開始，過了幾天？”
“迴會長，今天也就第三天吧。”
沈晨東哦了聲：“那也就是說，他把請假當天也算半天了？嗬嗬…我該說他守時，還是該說他小氣？可惡，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我抿嘴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迴吧晨東，反正該交代的你都交代了，剩下是勘驗團隊的公務…我也想迴去工作了。一天不忙，虛的慌。”
聽我這樣說，沈晨東隻能壓下眸底的不甘，點了點頭。交代小劉叫公車做好準備後，從桌下提出口黑色的塑料袋遞給我。
“這是…”
“是元寶蠟燭，你昨天念叨說要給你太爺立塊好碑。也已經吩咐人在做了。”他碰了碰額頭的紗布，疼得咧咧嘴，然後邊穿西裝邊笑道：“錢我已經付過了，這次絕不能跟我爭，我還期望太爺在天有靈接下來能保我大展宏圖。你就先去村口等吧…我處理下傷口馬上過來。”
“那記得打破傷風。”我下意識的說道，沈晨東的眼神頓時一怔。盯得我有些不自然，緊忙快步的擦肩而過，聽見他在身後笑著說：“知道了，月茹。”
我便是拎著元寶蠟燭，一路走到村尾，停住步伐後。心裏麵十分慶幸。因為太爺在莊裏是出了名的老好人，爸爸跟自己每年迴來，也都很開心帶些小土產走門串戶，所以經過的村民，並沒對我有什麽異樣神色，反而是有人開導我別在意。沈家村的“紅鬥雞”那是出了名的，躲著點就是。
可我哪會在意？倒不是她不夠可惡，而是很清楚人一旦把精力放在這種事上，那鬱鬱寡歡就純屬是自己作的。
在村口等了良久，始終不見得沈晨東過來，我有些擔心他傷的是不是比想象中重？於是折迴了身便想去看看。
可還沒走兩步，一隻粗糙的大手，就那樣突然的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
他力氣是那麽大，而且充滿了不善，將我扯倒之後，扛起來便朝村口旁邊的小樹林裏跑去！我嚇壞了，本能性聯想到綁匪、強奸犯這樣的詞匯。於是拚命嘶喊，可沒人迴應，絕望之下，我便使出渾身力氣，狠狠一口咬到了他的脖頸。
血頓時溢出來，他被咬的吃痛，用肩膀頂了我胃部一下後，惡狠狠扔進了停在樹林中央一輛黑色越野車裏；我被摔的七暈八素，腦袋還沒清醒過來，便看見一張非常俊美、透著陰柔的笑臉。
“姐姐。”還有那陰森森的笑聲：“你還記得我是誰麽？是不是日子過得太順，已經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