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我出去買點藥,你等我一下,我馬上迴來。”


    沈故臉上的潮紅更甚,皺著眉頭縮在被子裏,也不知道聽見他的話沒。他很不舒服,頭昏腦漲又想吐,主要是困在自己的夢魘裏,他不斷重複著同一個夢,眼睜睜的看著父母出車禍,一遍又一遍,就好比淩遲之刑,切膚之痛。他很難過,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卻是無能為力。不知過了多久,他從夢魘中醒過來,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他一個人。


    瞬間,恐慌如潮水包圍他,溺斃其中,唿吸都困難,他掀開被子赤腳跑下床,茫然的打開房門,尋找他的希望和溫暖。


    客廳裏也沒有人,昨夜的酒瓶東倒西歪的放在地上,家具蒙了一層薄薄的灰。沈故恍恍惚惚的想,昨天的溫暖是不是他在做夢,沒有他的咩寶,那隻是他的幻想?


    廚房裏傳來“咕嚕”聲,喚醒了他的一點神智。他機械的抬起腳,往廚房走去,一道慌亂的背影引入眼簾。


    煤氣灶上咕嚕咕嚕燒著水,不知道在煮什麽東西。有個人正手忙腳亂的在關煤氣,廚房的油鹽醬醋被碰倒了一半,那人笨手笨腳的收拾料理台,又從櫥櫃中找碗。


    不是夢,是真的,那是他的咩寶。沈故像是從溺斃的潮水中探出頭來,狠狠地吸了口氣,幾步上前抱住人。


    徐慕揚嚇了一大跳,手裏的碗差點摔了。他放下碗,轉身摸上身後人的額頭,他迴來的時候給人喂過藥了,現在還是有點燙,“還好,沒那麽燙了。”


    他鬆了口氣,低頭看到對方不僅衣衫單薄,而且還光著腳,眉頭立刻皺起來了,急急忙忙把人推向臥室,“明知道你生病了還光著腳跑出來,怎麽這麽不懂事。”


    沈故全程沒說話,癡癡地看著他,等身上裹了一層溫暖的棉被之後,他拉住徐慕揚,手腕用力,抱緊了對方,聲音嘶啞,帶著點抖,“我以為你不見了。”


    徐慕揚還有責備的話,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他歎息的順著沈故的後背,說了那句不斷重複的話,“我在,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


    “嗯。”沈故抱著他,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要不要喝粥?”徐慕揚小聲問道:“我煮了粥,可能不太好吃,先將就一下,下午我們再買飯吃。”


    他不會煮粥,洗米倒水時就潑了不少米,粥也煮稠了,看著像粥飯。好在他出去買藥的時候買了點小鹹菜,就著吃勉強算一頓飯。


    沈故病了要在床上休養,徐慕揚病了不能歇,他今天上午都沒去上課,再不去恐怕要打電話給家長了。他感冒得挺嚴重的,嗓子啞咳得兇,臉色蒼白病殃殃的模樣,正好方便他去請病假。安頓好沈故後,他就去了學校。


    “聽石樂欽說你生病了?”班主任擔憂的看著他,這個學生可以說是高三階段的一匹黑馬,加把油很可能考上個重點大學,“今天好點沒?”


    徐慕揚愣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應該是石樂欽幫他扯了謊,他忙不迭點頭,撕心裂肺的咳了幾聲,神色蔫蔫,“謝謝老師關心,我覺得很難受,想請幾天病假可以嗎?”


    “當然可以!”班主任爽快的給他批假條,“要不要給你”家長打電話?你一個迴去撐得住嗎?”


    徐慕揚趕緊道:“撐得住撐得住,我已經給我家裏人打電話了,就不麻煩老師了。”


    班主任把假條遞給他,“你不要急,把病養好了再來也沒關係,落下的課可以問問同學。”


    “嗯,謝謝老師。”


    徐慕揚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條,沒打算迴家,準備住進沈故都家裏。他去寢室收拾東西,看見何厲銘的床鋪空空如也,愣了好一會兒,“這裏的人呢?”


    寢室隻有石樂欽一個人,他說:“何厲銘迴他家那邊去了,他不能在我們學校高考,所以今天收拾東西就要走了。”


    第一一零章 咩寶很甜


    徐慕揚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上輩子何曆銘的確是離開了這個學校,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應該就是這個時間段了。他的心頭沒由來的一陣恐慌,他記得還有一個對沈故不利的流言,那就是同性戀,並且還有個緋聞對象。何曆銘走了,是不是代表緋聞對象也沒有了?可事情不會那麽簡單,他慢慢的坐在床上,仍舊有幾分惴惴不安。


    “有人嗎?”寢室門被敲響,推開門,站著的人是何止。“好久不見。”


    石樂欽愣了下,也打了聲招唿,“好久不見。”


    何止對他點點頭,走向徐慕揚,“沈故怎麽樣了?”


    徐慕揚還是有點沒迴過神來,“沈故還好,就是叔叔阿姨不在了,他一下子有點難以接受。”


    “感冒了?”何止訝異的挑眉,而後重重地歎了口氣,“代我跟沈故問好,他這段時間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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