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冰旋再也忍不住了,衝到白板前將艾爾莎屍體的照片全都從白板上拿下,一股腦的摔在了陳柏的臉上。


    “你看清楚,你看清楚,死的人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現在心裏的傷心和難過是我們說在多的理解都理解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沒有比父母失去孩子更加悲痛的事情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兇手,懲罰兇手好告慰艾爾莎的在天之靈。而不是向你這樣的胡亂猜測,真不知道你這種人到底是不是人生出來的!”


    “孔冰旋,你給我住嘴!”


    白宏偉知道這二人一直有矛盾,但沒想到孔冰旋今天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關係,我是孤兒,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所以我並沒有見過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他們失去孩子有多難受,但是我告訴你根據現場的情況外人作案是根本不可能的,一切發生的太過於巧合。我就問你三個問題,第一如果真的是綁架那為何綁匪要了贖金卻沒有說明地點?第二,如果是和他們家有仇的人,那都能進去將孩子綁走,為何不直接將孩子殺了?殺了一家不是更加解氣嗎?第三,死者家裏是有監控的,如果是外人作案,他們是如何將艾爾莎帶走的?”


    孔冰旋看著陳柏,一時間沒了話。其實她就是被陳柏的話給氣著了,畢竟這個世界哪個父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眼前自己還無能為力啊!


    “說啊!怎麽不說了?你的想法也是對的,隻是你要先解釋我的這三個問題才行。還有,他都敢綁架就不怕對方真的報警?畢竟就算是拿到贖金,對方一樣是可以報警的,如果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對方的女兒,那又何必冒險來家裏綁架呢?別說什麽外麵不好出手?如果外麵都做不到的話,家裏就能做到了?而且殺完人還送迴來?這就更加不符合邏輯了。”


    陳柏的話說完,孔冰旋已經完全沉默了。良久,她才開口說道。


    “就算是你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也不能主觀的定論艾爾莎的父母就一定有罪了,你這是不負責任的。這個案子我會自己查,我一定要查到真相。”


    孔冰旋說完,轉身飛奔出了辦公室。


    “行了,我們”


    “砰!”


    白宏偉的話還沒說完,陳柏一腳就踢碎了自己做的椅子。


    “白宏偉,你們刑警隊還會招這種大小姐嗎?她什麽意思?我好心好意的來幫你們破案,我錯了?”


    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但陳柏說完之後馬上就換了一副笑臉。


    “行了,我們繼續現在說說艾爾莎的父母是什麽情況吧!”


    眾人看著陳柏的樣子更加疑惑了,陳柏的情緒怎麽可以轉換的這麽快。


    “張明賀,男,四十歲。是濱海市造夢攝影公司的董事長,他們公司的主營業務一般都是兒童攝影,而最開始讓艾爾莎火起來的,也是張明賀為自己女兒拍攝的一組照片。之後張明賀就一直練習各種資源,讓自己的女兒獲得出境的機會。之後,果然有一個機會讓艾爾莎成功的上了電視,從而成為了明星。”


    大斌子說完,又從檔案袋裏拿出了一張女人的照片。


    “王嵐,女,三十五歲,曾經是著名的舞蹈家,從舞台上離開之後就一直從事著舞蹈老師的工作,她也一直以艾爾莎為自己的驕傲。而自從艾爾莎成為明星之後,她就給艾爾莎製定了一係列的計劃,努力的要將她培養成為一名世界級的巨星。”


    大斌子說完,接著從檔案袋裏又拿出一張照片。


    “張子強,張明賀的大兒子,今年八歲,是濱海市向陽第三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案發的時候張子強因為參加奧數集訓所以並沒有在家。”


    “艾爾莎,本名張賀蘭,藝名艾爾莎。今年四歲半了,我們”


    大斌子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警員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


    “隊長,有人報案說知道是誰對艾爾莎下的手!”


    辦公室裏,眾人看著對麵白發蒼蒼的老者都有些疑惑,這老者坐著輪椅看上去已經九十多歲了。


    “老人家,您說你知道艾爾莎是誰害死的,這是真的嗎?”


    “我雖然年紀大,但是耳朵還沒有聾,你不用說的這麽大聲的。”


    老人看著白宏偉的樣子有些不滿,隨後看著眾人說道。


    “我當然知道,一定是艾爾莎的那個混蛋鄰居。”


    “鄰居?”


    陳柏有些好奇,拉過一張椅子坐在老人身邊。


    “老人家,您怎麽會這麽說呢?”


    陳柏有些好奇,這老人神態清醒不像是胡說八道的,既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就一定是有證據的。


    “我說這話當然是有證據的,艾爾莎的鄰居就是個變態,整天躲在家裏不出來,沒事就在草坪上站著看艾爾莎那邊,我曾經親眼看到那人招唿艾爾莎到他家裏去玩,但我有一種直覺那不是個好人。”


    幾人對視一眼,其實這根本就不能算是證據。


    “老人家,您說的事情我們一定會去調查的,感謝您為了這個還特意的跑了一趟,讓我們的人送您迴去吧!”


    等老人走後,白宏偉有些無奈的靠在了椅子上。


    “這都是什麽事情啊!”


    天,灰蒙蒙的陳柏開車迴到案發現場,他看著艾爾莎旁邊的別墅陷入了沉思。


    “小夥子,你果然來了!”


    陳柏轉身,看到剛才的那個老者坐著輪椅出現在自己身後,陳柏來到老人身邊,俯下身悄悄問道。


    “老人家,您在警局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麽呢?我看您好像是還想說什麽的樣子。”


    老人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煙鬥點燃。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沒錯我確實有一些事情沒有說。”


    老人抽了一口煙鬥,看向了艾爾莎家的別墅。


    “艾爾莎是個好孩子,雖然這麽小但是卻很懂事。其實她才不懂什麽明星不明星的,她就是個孩子,希望自己的父母多陪陪自己,希望跟自己的家人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能感受到,艾爾莎並不開心。尤其是她成為明星之後,一個原本該享受自己的童年的孩子卻被她母親所謂的明星之路壓的喘不過氣來。”


    老人的眼神中露出的是無奈,他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一個孩子在這麽小的時候要承受這麽多。


    “對了,您之前說艾爾莎的鄰居有問題,您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


    陳柏看向旁邊的別墅,但卻什麽都沒有看出來。


    “這個可是我很久之前就發現的,我從這個地方建成的時候就在這裏了。艾爾莎他們一家子來到這裏的時候是十年前,十年前能在這裏買房的人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其實我和他們家人沒有什麽交集,但是等艾爾莎出生之後就不同了。她是個天使,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和我們一起玩,她還特別善良知道我是一個人總是來找我聊天,雖然多數是在聽我這個老頭子說。”


    老人的樣子十分落寞,陳柏點點頭雖然老人的話自己也不是全信,但好歹來了還是要去看看。


    “其實”


    老人看著陳柏的樣子有些欲言又止,陳柏看著老人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老人家,您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老人看著艾爾莎的家的方向,緩緩的說出一句話。


    “他們家有問題,艾爾莎很有可能是被她的家人給害死的。”


    安頓好老人家之後,陳柏來到了艾爾莎家旁邊的別墅。


    “警官,請進!”


    開門的是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這人穿著西褲襯衫,手中還拿著顏料盤和畫筆。


    “好!”


    陳柏剛進去,那人就開口說道。


    “警官,雖然我現在的時間很閑,但是也請你們不要總是來打擾我,隔壁家的事情我也很遺憾,但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說完,走到客廳的畫架旁,陳柏看到男人畫的畫是一個看不清臉的孩子開心的在草坪上奔跑。


    “我聽說,你和隔壁家的孩子關係不錯,現在她死了你就不想知道事情是怎麽迴事嗎?”


    陳柏注意到男人的別墅裏全都是畫,從素描到水彩基本上什麽都有,甚至還有世界名作的臨摹。


    “我當然想知道,不過我認為相信警方是我更加正確的選擇,你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對嗎?”


    陳柏點點頭,這時候他看到了桌上男人和艾爾莎的合照。


    “不過艾爾莎真的是一個好孩子,她和那些眼睛裏隻有名利的大人不同,她是個善良的天使,總是用自己的笑容去溫暖著別人。”


    男人說著,手中的畫筆顫抖了一下,陳柏看到那畫上的女孩流下了一滴淚。


    “懂了,我們一定會抓住兇手的。”


    陳柏說完,轉身出去了。


    “瑪門,你先別激動,讓我先看看這家夥會怎麽做,如果他做的不讓你滿意的話,我會給你機會動手的。”


    就在陳柏走後,二樓出現一個人影。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站在樓梯口,這人穿著黑色的西裝,手中還拿著一根拐杖。


    “那我就等等,再等等!”


    男人說著,用手慢慢的撫過畫上的孩子。


    “陳柏,我知道你懷疑什麽,但你必須拿出有力的證據才行。”


    宋安春看著坐在車庫裏的陳柏有些無奈,這人將自己叫來卻又什麽都不說,就隻是盯著車庫中發現艾爾莎屍體的位置。


    “絕對封閉的環境,外人是不可能進來的,所以那天晚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但是,發生了什麽呢?”


    陳柏苦思冥想,但卻怎麽都想不通。


    “到底有沒有事情?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迴去了。”


    宋安春剛說完,陳柏接下來的話讓她十分震驚。


    “艾爾莎有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沒有,艾爾莎的衣服穿的好好的,沒有被侵犯的痕跡。”


    陳柏點點頭,他手中拿著現場的照片看了很久之後又問道。


    “對了,你在屍檢報告中說死者是在三天前就死了那也就是說,艾爾莎失蹤的當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對!”


    等白宏偉在看到陳柏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時候他看到陳柏將車停在警局大院裏,坐在車上睡著了。


    “醒醒,醒醒,你怎麽在這兒睡了?”


    陳柏被白宏偉推醒,揉了揉眼睛說道。


    “我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你趕緊來!”


    當眾人聚集在辦公室的時候,除了陳柏大斌子和宋安春之外,所有人都是有些懵的。


    “這個案子我已經知道是怎麽迴事了,我現在就從頭開始給各位解釋一下。”


    陳柏說完,大斌子打開了電腦。


    “我們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就漏掉了一個線索,那就是艾爾莎父母的報警電話。現在,我請大家聽一聽,這個報警電話有什麽問題。”


    接線員:您好,這裏是


    王嵐:我們家女兒不見了,我們家女兒不見了。


    接線員:您先不要緊張,請詳細說說是怎麽迴事。


    王嵐:我早上起來的時候就發現我的女兒不見了,不我的女兒被綁架了。


    接線員:您在哪裏?您是怎麽確定您女兒被綁架了?


    王嵐:對方要了贖金,不你到底幹了什麽?


    接線員:喂,女士您在哪裏?


    王嵐:不,這不是真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接線員:喂?女士?您還在聽嗎?


    電話到這裏就掛斷了,陳柏點上一支煙身旁一個年輕警員開口說道。


    “剛開始聽,感覺沒有什麽問題。但後麵王嵐的話有些莫名其妙,感覺她似乎在打電話的時候還在和別人說話。”


    陳柏點點頭,在白板上畫出一個時間軸。


    “根據死者父母提供的線索,他們是當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發現艾爾莎失蹤的。但是宋安春的屍檢已經明確表示,艾爾莎的死亡時間是三天前,也就是星期五晚上的就死了。所以”


    “你的意思是說,接下來的報警和綁架都是假的?其實他們發現艾爾莎的時候,艾爾莎已經死了?”


    白宏偉有些疑惑,但他顯然沒有理解陳柏的意思。


    “說得對,但不全對,根據現場的情況我們可以看出現場是根本不可能有外人進入的,所以殺死艾爾莎的一定是他們家的人。”


    陳柏說完,大斌子立刻將死者的照片貼在了白板上。


    “這是死者的照片,宋法醫在艾爾莎嘴邊發現了一種很輕薄的棉絮,我查了幾個生產廠家,但是都沒有查到。於是我換了一種思路,直接去查了奢侈品的售賣專櫃,這一次終於讓我找到了線索。”


    陳柏打開電腦,眾人看到一款床上用品的照片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一款床上用品和死者家裏的是一樣的,很貴要十五萬一套,這種東西越貴就越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每一個買走他們的人都會留下姓名。而在艾爾莎的房間,她的床上少了一個靠枕。而這個靠枕我們在艾爾莎房間的櫃子裏找到了,經過我們的檢驗從上麵檢測到了艾爾莎的dna,還有血跡。”


    “砰!”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孔冰旋衝了進來。


    “幹什麽?你不是要自己去查嗎!”


    “張明賀將艾爾莎的死訊向媒體公布了,現在網絡上所有人都知道艾爾莎的死訊了。有好幾家的新聞媒體都報道了這個事情,上麵已經問我們什麽時候可以破案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陳柏指著遠處一個空位說道。


    “你要是著急,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抓人,你要是不著急就坐下聽我的分析。”


    陳柏說完,大斌子又拿出一張照片貼在了白板上。


    “宋法醫在屍檢的時候發現死者的身體異常冰冷,當時我們並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之後我帶人仔細的勘察了死者家的車庫,發現在最裏麵有一輛房車,而在房車中的大冰櫃裏,我們檢測出了死者的dna。”


    陳柏說完,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將雙腳放在桌子上。


    “我知道這個結果你們都有些接受不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行了去抓人吧!”


    但陳柏怎麽都沒有想到,當他們找到張明賀夫妻的時候他們正商量著怎麽為自己的女兒舉辦葬禮。


    “二位,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想你們的計劃可能要擱置了。”


    案子結了,陳柏原以為張明賀還要跟自己理論一番的,沒想到當自己拿出證據之後,張明賀直接就認罪了。


    “好了,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吧!”


    成為一個童星需要幾步?答:隻要你有一對有本事的家長,就什麽都不需要做。


    “爸爸,我這樣真的好看嗎?”


    張賀蘭看著身上的裙子,眯著眼睛看著身旁的張明賀問道。


    “那是當然,我們家寶貝是最可愛的。”


    張明賀揉了揉張賀蘭的頭,人到中年事業有成,長輩身體健康,妻子溫柔賢惠,還兒女雙全,似乎這個世界都在照顧張明賀。


    “爸爸,我什麽時候可以去看看哥哥,我都好久都沒有看到哥哥了。”


    張明賀笑了笑,摸著自己小女兒的頭說道。


    “行,等會兒拍完照片之後我們就去看看哥哥!”


    “怎麽這麽晚才迴來?”


    王嵐開門的時候看到自己老公抱著已經睡著的女兒站在門外,而自己的兒子則是鼻青臉腫的跟在後麵。


    “行了,先別說這個了,女兒睡了趕緊先將女兒送迴去。”


    王嵐接過女兒,張明賀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陰沉著臉走到客廳。


    “不是說去給女兒拍照片嗎?怎麽這麽晚才迴來?-你們到底去幹什麽了?怎麽還把兒子給接迴來了?”


    張明賀聽著女人不斷發問,直接一腳將兒子踢翻在地上。


    “張子強,你今天又犯了什麽錯了?”


    王嵐此時也是端坐在沙發上,眼神冰冷的看著被張明賀踢倒的兒子。


    “我沒錯,我沒錯,今天在學校他們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我跟他們說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父母可是他們沒人信。”


    王嵐拿起茶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語氣中透著一絲失望。


    “張子強,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你就不能和你的妹妹學學嗎?我知道你不能成為一個舞蹈家,那你也要在學習上努努力才行啊!你的奧數班老師打電話了,說你這一次奧數比賽全市第一,你不要以為取得了這樣的成績就可以驕傲。全市第一算什麽?全國呢?世界呢?你是世界第一嗎?達不到這種水平就別說話,我們沒有你這樣不爭氣的孩子。”


    王嵐說完,張明賀也站起身說道。


    “給我跪在這裏一晚上不許動,要是我明早起來看不見你,你就給我去死我就當沒生過你這麽個兒子。”


    夜很黑,張子強一個八歲的孩子跪在客廳一動都不敢動。


    “哥哥!”


    張賀蘭抱著枕頭揉著眼睛來到客廳,小小的她還不明白為什麽爸媽剛才這麽生氣。


    “滾開,我不需要你同情!”


    現在的張子強,對自己這個可愛的妹妹隻有恨,為什麽爸媽隻喜歡她不喜歡我。


    “哥哥,你跟我去房間睡吧!我想哥哥了!”


    張賀蘭說著慢慢靠近張子強,但張子強卻直接一把推開張賀蘭。


    “我都說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張子強說完,直接一把推開張賀蘭,張賀蘭摔在地毯上又趕緊站起來說道。


    “哥哥,你不要生氣,跟我去屋子裏睡吧!”


    “我說了,我不用你可憐我!”


    張子強說著,直接搶過枕頭,一把按在了張賀蘭的臉上。


    “為什麽父母喜歡的都是你,我也是爸爸媽媽的孩子,為什麽他們就是不喜歡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雖然張子強隻有八歲,但麵對一個不到五歲的小女孩力量還是相當懸殊的,不一會兒張賀蘭就不動了。


    “天啊!你在幹什麽?”


    就在張子強正用力的將枕頭按在張賀蘭臉上的時候王嵐看見了,可是等王嵐看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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