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報警說自己女兒被綁架了,然後再將你女兒的屍體藏起來?”


    張明賀點點頭,笑的十分無奈。


    “雖然他做錯了,可是他畢竟是我的兒子,雖然他做錯了但是我也要保護他的。”


    案件雖然解決,但眾人卻怎麽都開心不起來,孔冰旋看著案件資料久久不能釋懷。


    “這不可能,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這怎麽可能!”


    陳柏坐在白宏偉的位置上,拿出一根煙點燃。


    “這有什麽不可能的,其實你也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隻是在你的心中不願意承認而已,對吧?”


    陳柏看著手中燃燒的香煙,其實早在他們討論案子的時候陳柏就看出了這點。


    “我先迴去了!”


    “陳老師,她沒事吧?”


    大斌子看著孔冰旋的背影,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事,她隻是需要成長而已!”


    要說盛夏的晚上什麽最重要,那當然是啤酒和燒烤夜宵了,尤其是前幾天的那場大雨,讓這天氣不會這麽炎熱。


    “一會兒去哪裏啊?”


    “我知道一家新開的夜場,我認識那裏的營銷,隻要我們去是可以免費喝酒的。”


    “喝酒有什麽好?我又不喜歡喝酒!”


    “那帥哥你喜不喜歡啊?”


    幾個穿著清涼的美女嬉笑著來到路邊,綠燈之後那幾人手拉手過去了。


    “陳老師,這麽晚你叫我出來幹什麽啊?”


    大斌子有些疑惑,這都快十點了陳柏叫自己出來幹什麽。


    “你不是想和我學習一些課本外的知識嗎?我現在就可以教你,這裏是濱海市最繁華的夜市,等會兒我會隨機提問,考驗一下你的觀察力。”


    陳柏打開可樂喝了一口,大斌子點點頭而這時候突然有個女孩坐在了二人身邊。


    “小哥哥,那邊有個新開的酒吧,可以跟我一起去喝一杯嗎?”


    “啊?”


    大斌子有些緊張,他從來都沒有被女生搭訕過,而現在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生來跟自己說話,心中是十分緊張的。


    “這位大叔也跟著一起去吧!我還有很多朋友,我們可以一起喝的。”


    陳柏笑笑,點上一支煙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


    “對不起,我開車不喝酒的。”


    但大斌子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麽拒絕這個女生了。但最終,大斌子還是拒絕了女生。


    “我看那女孩不錯啊!”


    等女孩走後,大斌子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聽到陳柏這麽說大斌子趕緊解釋道。


    “不是的,我覺得還是跟老師學習最重要。”


    “好了,你不跟她走是對的,這姑娘是個酒托,你要是真的跟她走了那你就不知道要花多少錢了。”


    淩晨三點,男人將車停在路邊,打開車窗點上一支煙,車裏很暗,煙頭一閃一閃的火光讓男人的臉若隱若現。


    “師傅,東嘉花園!”


    就在此時,車後座的門被打開,一個女人出現在車後座上。


    “小姐,我收工了!”


    “讓你去你就去,我有錢!”


    女人從隨身的手包裏拿出一疊錢,扔向了駕駛座的男人。


    “好,你坐穩了!”


    男人將煙頭扔出車外,關上車窗汽車駛向了黑暗中。


    “現場是什麽情況?”


    白宏偉一邊戴上手套一邊拉開警戒線,大斌子看到隊長來了趕緊迎上來。


    “早上的時候我們接到報案,路邊打掃衛生的清潔工在垃圾箱裏麵發現一個巨大的紙箱,打開之後發現有一個女性的頭和一雙手,那個清潔工嚇壞了就趕緊報案了。”


    白宏偉點點頭,正好宋安春這時候也提著箱子來了。


    “宋法醫,這次就辛苦你了。”


    “沒事!”


    白宏偉環視四周,這裏是酒吧街後麵,沒有攝像頭兇手選擇在這裏拋屍很有可能對這邊很熟悉。


    “白宏偉,我有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白宏偉正想著兇手是怎麽拋屍的時候,宋安春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了。


    “什麽壞消息?”


    “頭和手屬於不同的三具屍體!”


    當下課鈴響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自發的開始鼓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更是站起身用渾厚的聲音說道。


    “陳老師,你的公開課非常成功,我們會將你今天講課的內容完整的錄下來作為之後的教材範本,感謝你這一段時間付出的努力,希望你以後再接再厲,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來。”


    “是,我一定不辜負校長的期望。”


    陳柏剛說到這裏,講台上的手機就開始震動,陳柏用餘光一掃,看到是白宏偉的電話。


    “陳老師,你的教學水平和方法在公安大學都是有名的,我希望你能盡快的出一份詳細的教案,也讓其他老師都學習學習。”


    “是,我一定盡快!”


    等陳柏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屍體已經被送走了。


    “怎麽迴事?出什麽事情了?”


    “就在今天早些時候有人報案,從垃圾箱裏麵發現了一個紙箱,打開之後裏麵是一個女人的頭和一雙手,剛才宋法醫檢查過了,不是屬於一個人的。”


    陳柏觀察了一下環境,看出這附近沒有監控。


    “行,我們先迴去,這裏沒有什麽可看的了。”


    陳柏幾人轉身離開,但他們沒有注意到人群中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們。


    “這就是我們從現場發現的紙箱,箱子是放在垃圾桶上麵的,所以那個清潔工就這麽打開了,可是沒想到裏麵居然是人頭,這才趕緊報警。”


    陳柏看著白板上的照片有些疑惑,這紙箱明顯是比垃圾桶大很多,扔在這裏肯定會被人發現,而且從照片上來看,這人頭很明顯有冷凍過的痕跡。


    “人頭保存的不算太好,能找到死者嗎?”


    陳柏看向坐在一旁的汪辛,在金融詐騙案中他曾經憑借幾人的描述就畫出了黑哥的樣子,現在人頭就擺在他麵前,畫出死者的樣子應該不難吧?


    “沒問題,不過這次我不用畫的,我可以用建模的方法來還原死者生前的樣貌。”


    陳柏點點頭,現在不能確定死者身份,一切的推斷都是沒用的。


    “陳老師,您說兇手將死者的頭放在這裏是為什麽呢?從照片上看,死者的頭像是被冷凍過,兇手很有可能將人殺死之後切下了死者的頭進行保存,可又是因為什麽讓他將死者的頭給丟棄了呢?”


    陳柏點點頭,笑著拍了拍大斌子的肩膀說道。


    “好,你現在有進步了,已經可以主動思考這些問題了。你說的不錯,兇手確實是將死者的頭進行保存,而且保存的相當好,我大膽的推測一下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兇手殺死的第一個人。而且兇手殺人的時候不是計劃好的,是衝動殺人。”


    陳柏的語氣逐漸興奮,他盯著白板上的照片眼神慢慢的變了。


    “陳柏,雖然發現屍體的地方人不多,但還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盡快的找出兇手。”


    陳柏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白板上的照片。


    晚上八點,汪辛看著網警將自己做好的建模輸入內網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說你也是真厲害,雖然說這個人頭保存的那麽好,但其實想要看清臉也是有些困難的。但是你隻用了這麽點時間,就可以將人臉還原的這麽好。”


    汪辛拿起水杯,笑了笑說道。


    “沒什麽,術業有專攻,這就是我的專業而已,再說我就算是畫的再像,也要和你們合作才能抓到兇手。”


    正當二人說話的時候,女人的資料找到了。


    “死者沈梅,女,二十八歲,生前曾經是一家珠寶店的售貨員,一個星期之前在下班之後失蹤。之後就沒了消息,我在數據庫中查到了報案記錄,但在調查之後沒有什麽線索。”


    雖然案件現在還沒有什麽方向,但最少也有了死者的消息了。


    “一會兒你們少說話,今天帶你們來就是教你們一點東西,要是說錯了話耽誤案子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大斌子點點頭,孔冰旋有些不服氣,但她確實也是看到了陳柏的實力,知道自己還跟他差的太遠,所以也算是默認了。


    三人這一次是來沈梅家調查取證的,經過他們的調查沈梅家住在杭州道蘇州裏小區,她和自己年邁的父母住在一起,陳柏知道可能從沈梅的父母口中問不出什麽東西,但總是要問問的,畢竟沈梅的死訊還是要告訴她的父母的。


    “砰砰砰!”


    陳柏敲門,半天之後裏麵才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誰啊!”


    “警察!”


    裏麵的人聽到是警察,連忙加快了腳步。


    “來了來了!”


    房間的門被打開,陳柏看到一個五十多歲,佝僂著腰滿臉愁容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


    “您好,我們是警察,您女兒失蹤的事情我們有進展了。”


    陳柏不敢直說,他怕就這麽說出來男人受不了。


    “警官,外麵熱進來說!”


    男人說著將陳柏三人讓進屋子,房間很小但布置的很溫馨,陳柏看到房間裏的家具都是紅木的,尤其是放在客廳中間的紅木沙發和茶幾,這東西可不便宜,住這樣地方的人會買這麽貴的家具嗎?


    “三位請坐!”


    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女人趕緊給三人燒水,陳柏趕緊擺手說不用。


    “二位,雖然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但我們還是想問問當時你們是根據什麽報警的?又是怎麽知道自己女兒失蹤了?”


    這個問題看似有些腦殘,但大斌子知道這個問題很重要,因為現在很多年輕人都不願意和父母住在一起,周末出去玩夜不歸宿更是家常便飯,而根據沈梅的父母報案時所說,沈梅在周五下班之後沒有迴家,老兩口晚上就去報警了。而沈梅,也就再也沒有迴來。


    “警官,我女兒出事了是嗎?”


    男人紅著眼睛,看著陳柏問道。


    “是,我們找到了您女兒的屍體。”


    陳柏看出,就算是自己不說男人也是能猜到是什麽結果了,但陳柏有些擔心要不要將隻找到頭的事情告訴二人。


    “我的女兒啊!”


    那女人聽到這話直接放聲大哭起來,陳柏眼神示意孔冰旋去安慰一下,孔冰旋趕緊過去將女人帶到一邊。


    “我知道這個事情對您的打擊很大,但是還請您節哀。我有幾個問題,希望您可以迴答一下。您迴答的越詳細,我們就可以越早抓住殺害您女兒的兇手。”


    男人點點頭,陳柏看著男人問出第一個問題。


    “您是周五報警說您女兒失蹤的,您究竟是怎麽判斷出您女兒出事了呢?”


    男人沒說話,隻是拿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警官,周五是我老婆的生日,梅梅是個乖孩子,而且梅梅說過已經訂好了飯店了。可是梅梅下班的時間都過了,梅梅也沒有迴來。我打了電話,但是梅梅一直都沒接,我們又等了一個小時。但之後,再打電話就關機了。”


    “等等?”


    陳柏從男人的話中聽到了問題,趕緊問道。


    “您的意思是說,其實一開始打電話聯係的時候隻是沒接,隻是後來您再打的時候就關機了?”


    “是,我們一開始的時候想的也是可能在路上不方便接電話之類的,可是我可以確定梅梅是絕對不會關機的。五年前,我在家裏突發心髒病,被人送去醫院。而梅梅就是因為手機沒電差點沒來得及到醫院來簽字做手術,從那個時候開始梅梅身上就隨時放著充電寶,絕對不會讓手機沒電。”


    陳柏點點頭,示意老人繼續說。


    “我聽到女兒關機就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但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想到失蹤,隻是覺得女兒可能有些工作還沒有做完,可是我們等到快八點女兒依舊是關機,這個就讓我們有些擔心了。我們老兩口就這麽一個女兒,平時都是當寶貝一樣的,平時梅梅不管是去哪裏都是會和我們說的。但這次莫名消失了這麽長時間,這絕對不正常。”


    陳柏點點頭,其實如果要不是找到了屍體,一般人聽到老人這麽說隻會說老人有些杞人憂天,但是也多虧了老人的機敏,他們才可以這麽快的找到死者家屬。


    “那沈梅有沒有男朋友啊?”


    陳柏說完,老人搖搖頭說道。


    “這個這個我倒是不知道,梅梅雖然聽話可是有些事情她也是不會跟我說的。但梅梅的工作這麽忙,應該沒有時間去談戀愛才對。”


    “那行,我可以去看看沈梅的房間嗎?”


    老人點點頭,指了指裏麵的房間。


    “孔冰旋,過來!”


    陳柏揮手,將孔冰旋叫了過來。


    “幹什麽?”


    孔冰旋有些生氣,明明都叫自己來了,卻不讓自己審問,剛才他們說什麽自己一個字都沒聽見。


    “跟我進去看看!”


    陳柏推開房門,這是一間很普通的房間,梳妝台大衣櫃還有粉紅色的床,陳柏看到在梳妝台上放著化妝品,當然他是不懂這些的。


    “孔冰旋,這些貴嗎?”


    陳柏隨手拿起一個,看著身旁的孔冰旋問道。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膚淺?女人選擇化妝品不可能隻是看貴不貴的,要看功效和”


    “你有毛病啊?貴不貴?”


    陳柏有些頭疼,自己想問的根本就不是這些。他是想根據死者的消費水平,來斷定死者有沒有男友。


    “你拿的這個不貴,但有貴的。這個,很貴!”


    孔冰旋說著從梳妝台上拿起一個盒子,看著陳柏說道。


    “這個貴,這個要一萬多!”


    陳柏和大斌子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麽小小的一個盒子要一萬多?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沈梅就是個珠寶專櫃的推銷員吧?這東西買得起?”


    “大斌子,這你就說錯了,這個她可能還真的買得起,你是不知道這種珠寶專櫃的售貨員一旦賣出一單的話提成是多少?就算是那種金手鐲和金鏈子,一單的提成也是不少的,所以我覺得沈梅是買得起的。”


    陳柏點點頭,將東西放迴到桌上。


    “說的沒錯,但沈梅是有男友的。”


    說著,陳柏從梳妝台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個十分精致的剃須刀,沈梅是不可能用這種東西的,而這個肯定也不是送給父親或者家裏男性長輩的。”


    陳柏將手中盒子的底部衝著二人,大斌子看到在那盒子的底部寫著一句話。


    “送誒我最親愛的人!”


    大斌子點點頭,陳柏環視一周突然在書架的夾層中看到了一台筆記本電腦。


    “來,讓我看看!”


    陳柏打開電腦,卻發現有密碼隻能是無奈的搖搖頭。


    “有密碼,看來我們需要拿迴去看看了。”


    告別了沈梅一家之後,幾人趕緊返迴警局,老人家沒說什麽隻是一直不停的再問,什麽時候能把女兒的屍體領迴來,陳柏不能說真話,隻能告訴老人他們會盡快破案,等破案之後就可以將沈梅的屍體給他們。


    “陳老師,你說我們要是一直找不到沈梅剩下的屍體該怎麽辦?”


    大斌子有些擔心,陳柏揉了揉腦袋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那個兇手想的是什麽,宋安春說了箱子裏的人頭和一雙手是屬於三個人的,也就是說現在至少有三個人死了。”


    陳柏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濱海市的天依舊悶熱,即使是下過雨之後也不見絲毫的涼爽,陳柏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可能到現在才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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