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點點頭,指著前台的監控說道。


    “那先給我們看看前台的監控吧!”


    通過查看監控,陳柏發現死者是在晚上十點左右的時候進入的酒店,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昨天晚上有人找他嗎?”


    “這個”


    酒店經理有些猶豫,但是看到陳柏的眼神最終還是開口了。


    “我們酒店隻要知道房號和開房人的姓名就可以直接上去,這個我們一般都是不作登記的,所以”


    “昨天晚上上班的人呢?我們有話要問!”


    陳柏知道估計現在隻能是詢問昨天晚上值班的人了,經理看了一下排班表之後拿起了前台的對講機。


    “小麗小麗,你現在來一下前台!”


    等了一會兒之後,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來到前台,女孩睡眼朦朧顯然是還沒有睡醒就被叫起來了。


    “行了,你先去忙吧!如果有什麽事情我在喊你!”


    經理看到陳柏這麽說也隻能先行離開,其實陳柏也是考慮到如果經理在場的情況下女孩可能有些話不方便說,於是就叫經理先離開了。


    “小麗是吧?你不用緊張,我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要問你。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有沒有人來找過1103的客人徐文峰?”


    小麗想了想,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這個我是真的記不住,昨天晚上入住的人太多,平時找人的人也不少,隻要找人的人可以說出房號和人名,我們一般都是會直接放行的。”


    “你在想一想,實在不行你看看監控,我想你也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的證詞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你在仔細想想。”


    小麗點點頭,忽然轉頭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薄荷糖。


    “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有人來找過你們說的這個人,當時我正準備泡個麵,有個女人就進來了,我看她拿著大行李箱我還以為她是要住酒店的,可是這個女人卻跟我說她是來找人的,找的就是你們說的這個徐文峰。”


    陳柏很興奮,雖然說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是這個女人殺人,但是她畢竟是最後一個見過徐文峰的人,有重大嫌疑。


    “好,那你來看看監控,幫我們指認一下。”


    當陳柏將監控調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小麗一下子就認出來一個拎著行李箱的女人。


    “我怎麽感覺這個女人我見過呢?”


    當小麗指認出那個女人的時候,陳柏突然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自己在什麽地方見過這個女人一樣。


    “你見過?難道說是賈飛躍的公司?”


    白宏偉的反應也很快,陳柏一說見過他馬上就想到了賈飛躍的公司。


    “沒錯,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就是賈飛躍的秘書。”


    當南宮茵坐在審訊室對麵的椅子上時,她表現出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南宮茵,昨天晚上十二點到三點你在哪裏?”


    “警官,你們這是幹什麽?當著我公司這麽多人的麵將我帶到這裏來,你知道會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嗎?還有,你們憑什麽審我?我犯了什麽法了?”


    陳柏笑了笑,將麵前的電腦轉過來對準南宮燕,上麵正是她拿著行李箱進入酒店的監控。


    “怎麽樣?這個人是你吧?你這麽晚來酒店做什麽?”


    “警官,這好像是我的私事,你們管不著吧?”


    陳柏靠在椅子上,點上一支煙看著南宮茵。


    “沒錯,這的確是你的私事,可是昨天徐文峰也在這裏,你來這裏是找他的,他死了。你十二點的時候進入酒店,兩點十分的時候離開酒店,這個你怎麽解釋?”


    “什麽?徐文峰死了?”


    南宮茵有些吃驚,想要站起身卻被後麵的警察按在椅子上。


    “哦?你不知道嗎?”


    雖然南宮茵表現的很吃驚,而且這個反應不像是假的,但畢竟她是最後一個見到死者的,所以嫌疑還是不能輕易排除。


    “我當然不知道,他的死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怎麽會殺了他!”


    “那好,那你就說說你昨天晚上去幹什麽了?”


    南宮茵低下頭捂住臉,良久才抬起頭說道。


    “算了,反正我估計在公司我也沒有什麽好名聲了,說就說吧!我是徐文峰的情人,我們的關係是從五年前開始的,徐文峰說隻要給他一點時間就可以和他老婆離婚,然後跟我在一起。我們每個星期都會去酒店約會,但昨天我們見麵的時候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吵了起來,於是我就自己先離開了,警察同誌我真的沒有殺人。”


    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也隻能是先讓南宮茵迴去。白宏偉看著緊盯著案卷的陳柏,提出了一個疑問。


    “陳柏,我也知道沒有證據我們不能輕易懷疑任何人,但是現在不光是南宮茵就連賈飛躍也是有嫌疑的,賈飛躍的兒子被人溺死,緊接著沒過幾天他公司裏的同事就死了,這種事情怎麽說都說不過去,太巧了不是嗎?”


    陳柏也知道這個事情實在是太巧,但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是賈飛躍或者是南宮茵殺人,所以他們現在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陳柏,賈飛躍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當三人坐在審訊室的時候,陳柏和白宏偉都有些疑惑,因為他又不是罪犯又不是嫌疑人的,想說什麽直接在辦公室裏說就行了,為何一定要到在這裏才說。


    “說吧!有什麽事情?”


    “警官,其實我一直在被人威脅。”


    賈飛躍開口的一句話就讓陳柏和白宏偉有些摸不著頭腦,賈飛躍也知道自己就這麽說一點用都沒有,於是直接拿過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遝厚厚的信封。


    “警官,一年前我就開始頻繁收到這些信,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隻是某人的惡作劇,但是後來我發現不是那麽迴事。在我兒子三歲生日的那天,我們一家出去吃飯,當我們經過一個公園的時候我去買水,我老婆一個人帶著孩子,就在那時候有個人趁著我老婆將孩子抱起來的時候狠狠的推了我老婆一把,我老婆就從公園的台階上滾下去了,我兒子也受了傷,後來我們報了警,可是那是冬天推我老婆的那個人用圍巾蒙住了臉,再加上公園也沒有人看到,於是這個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們家的電話每天都會接到那種不說話的電話,就是接起來結果沒人說話,掛了之後繼續打過來,每天都是如此。”


    賈飛躍說到這裏用手捂住了臉,顯得十分痛苦。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繼續報警,隻要警方的人查查電話局就可以查出是誰打的電話了。”


    “我當然報過警,可是這種事情警方也不好介入,畢竟我們家也沒有什麽損失。”


    白宏偉問話的時候,陳柏已經戴好手套將那些信都拿過來,隨便拆開一封看了起來。


    “對了,這麽多威脅信你為什麽不報警呢?”


    當陳柏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賈飛躍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


    “賈飛躍,我也不怕將事情說明白了,之前我給你看監控的時候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將你兒子帶走的人。”


    “警官,您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會認識那個女人?我要是認識的話肯定早就說了!”


    雖然賈飛躍極力辯解,但是陳柏從賈飛躍的表情中已經看出他的緊張。


    “砰!”


    陳柏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巨大的聲音嚇的賈飛躍一哆嗦。


    “賈飛躍,我不管你現在想的是什麽,但是我想跟你說的是,請你相信警方,相信我們,如果你知道什麽的話請你一定要跟我們如實相告,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可以幫你找到兇手。想想你兒子,他還這麽小就被人按在冰冷的河水裏,他該有多無助啊!你猜猜他臨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麽,爸爸媽媽呢?為什麽他們還不來救我,我好冷,這人明明以前還帶著我一起玩,我好冷好疼!”


    “夠了!”


    賈飛躍捂住耳朵,但是陳柏卻一把扯開賈飛躍的雙手,雙眼死死的盯著賈飛躍的雙眼。


    “你想報仇,你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那是個和你認識和你家裏人都認識的人,她跟你們家的關係都很好,她喜歡哄著你兒子玩,你兒子也很喜歡她,但是就是這個女人帶走了你兒子,而且很有可能這個女人殺死了你兒子。”


    賈飛躍雙眼血紅,趴在椅子上不說話。


    “賈飛躍,你到底知道什麽一定要跟我們說,隻有這樣我們才可以找到殺死你兒子的人。”


    “警官,我能抽支煙嗎?”


    陳柏拿過煙盒,抽出一支遞給賈飛躍,又拿出打火機給賈飛躍點上。抽了幾口之後,賈飛躍的苦笑了一下開口說道。


    “我當然認識帶走我兒子的人,那人就是我的秘書南宮茵。其實她不隻是我的秘書,還是我的初戀女友,我們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隻是那個時候我就是個沒錢的窮小子,南宮茵家裏肯定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我們之後就分開了,但是沒有想到我們在畢業之後居然進了同一家公司,直到三年前南宮茵找到我,說她母親生病了需要錢做手術,跟我借錢。之後,我們就摒棄前嫌無話不說,而我在那個時候也是人生的最低穀,結婚之後我妻子換上了產後抑鬱,總是跟我發脾氣,而那個時候南宮茵卻一直在開導我,變著法的哄我開心。之後我利用我在公司裏的職務之便,將南宮茵調到我身邊做我的秘書。之後我們的關係越來越近,最後南宮茵成為了我的情人。我們的關係一直是秘密,但南宮茵卻越來越不滿足,最後竟然私自去了我家,我不知道這個女人用了什麽方法居然和我老婆成為了閨蜜,也跟我兒子的關係特別好,我那個時候天真的以為我的生活就會這麽過下去。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南宮茵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她開始讓我離婚,想跟我在一起。我當然是不能同意的,但是我沒有想到她居然敢對我兒子下手。”


    陳柏也抽抽一支煙,在桌上磕了幾下。


    “所以,那天我給你看監控的時候你就認出帶走你兒子的人就是南宮茵了?”


    “沒錯,別看這個女人包裹的這麽嚴實,但她化成灰我都認識。”


    陳柏說話的時候已經看完了幾封信了,這些信上的字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所以查筆跡估計是沒戲了。


    “警官,您也看了幾封了,我敢保證這些信就是南宮茵寄給我的,那就是個瘋女人,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說什麽名分不重要,隻要我在她身邊就好,但後來居然讓我拋妻棄子的跟她在一起,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陳柏和白宏偉對視一眼,不管這賈飛躍有多混蛋,但至少現在也算是有新的線索了。


    “那好,你先迴去等著,我們會盡快查清這是怎麽迴事的。”


    等賈飛躍走後,白宏偉馬上將所有人召集到辦公室開會,吳迪在仔細檢查了信封之後失望的搖搖頭。


    “信封上隻有賈飛躍一個人的指紋,但裏麵的信紙我還沒有檢查,所以不知道裏麵是怎麽樣的,你在給我一段時間讓我好好查查。”


    陳柏迴到辦公室,白宏偉正在分析賈文軒被溺死的案子。


    “根據宋法醫的屍檢結果,死者是被人溺死在麗水苑旁邊公園的人工湖裏,那個時間正好是人們下班迴家做飯吃飯的時間,所以沒有目擊者也還能算是合理,死者雙臂處發現淤青,這是兇手用力的壓住死者的雙手導致的,但這也是此案最大的疑點。賈文軒就是個五歲的孩子,就算女性的力氣不大,但想要按住一個孩子也不用費這麽大力氣吧?”


    “隊長,會不會是死者掙紮的比較厲害,所以兇手才用這種方法壓住了死者?”


    孔冰旋說完,大斌子搖搖頭馬上反駁道。


    “不對,剛才隊長也說了賈文軒不過就是個五歲的孩子,你想想你自己,你按不住一個五歲的孩子嗎?”


    眾人陷入沉默,其實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砰!”


    辦公室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宋安春站在門口大口喘氣,手中還拿著一張紙。


    “宋法醫,有什麽事情嗎?”


    眾人都被宋安春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我檢測了死者肺部的水,發現跟綠島公園內人工湖裏的水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賈文軒雖然是在人工湖裏被發現的,但其實並不是在人工湖裏被溺死的。”


    “什麽?”


    眾人都吃了一驚,他們根本就想不到案件居然還有這樣的反轉。


    “宋法醫,你是怎麽想起去檢查這個的?”


    宋安春沒有著急解釋,而是將死者照片貼在白板上,又將人工湖的照片也貼上去。


    “對比我從死者肺部照片和人工湖的照片可以發現一件事情,人工湖裏有很多水草,還有很多垃圾,水質很差。可是我從死者鼻腔口腔還有肺部都沒有檢測出這些東西,如果死者真的是在人工湖裏被溺死的,那一定可以在肺部檢測出這些東西。所以我懷疑,死者是在別的地方被溺死之後,在被人扔進人工湖的。”


    陳柏點點頭,這是個很重要的線索,而這個也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麽沒有人看見有人行兇。


    “擴大搜索範圍,就算是沒有人看到拋屍,但如果那個時候賈文軒已經死了那兇手必定是抱著孩子的,查看公園附近監控,看看有沒有這樣的人。”


    白宏偉說完,接著將徐文峰案發現場的照片放在白板上。


    “徐文峰,男,四十歲,死者死亡之時被人綁在椅子上,雙眼被人用針線縫住,死因是被人一刀割喉。”


    陳柏拿起南宮茵的照片貼在白板上,白宏偉點點頭繼續說道。


    “南宮茵,死者的情人,在死者前一天住進去之後的兩個小時後去酒店找到死者,據他所說她和死者爆發了激烈的爭吵,之後再兩點左右的時候離開,酒店的走廊沒有監控,我們隻是在酒店大堂的監控上看到了南宮茵的身影。”


    白宏偉說完看向身邊的宋安春,宋安春點點頭從檔案袋裏拿出徐文峰遇害現場的照片。


    “死者被人綁住手腳之後曾經試圖掙紮過,所以在死者的手腕腳腕處都有掙紮的痕跡,割喉的這一刀刀口很薄,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判斷出兇手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刀,但是我可以肯定兇手出刀幹脆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白宏偉說完,看向一旁的陳柏,陳柏點點頭將賈飛躍帶來的那些威脅信的複印版發了下去。


    “剛才我們和賈飛躍的對話你們都聽到了,我就不再這裏多說了,這是賈飛躍帶來的威脅信複印版,我想聽聽你們是什麽意見。”


    “陳老師,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但現在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南宮茵一定跟賈文軒的死有關,南宮茵威脅賈飛躍離婚,但賈飛躍不肯所以南宮茵一氣之下就拐走了賈飛躍的兒子,打算嚇唬一下賈飛躍,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有可能是失手有可能是故意的,賈文軒被殺南宮茵在無奈之下就將賈文軒的屍體扔在離著賈飛躍他們家不遠處的公園人工湖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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