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斌子說完,孔冰旋點點頭補充道。


    “沒錯,南宮茵也不是傻子,她不可能一開始就是為了殺人去的,畢竟她的目的是想要賈飛躍離婚跟著自己,所以不可能殺了家飛雲的兒子,最有可能的就是誤殺。”


    “說的沒錯,可是南宮茵的審訊視頻你們也看了,南宮茵說自己是徐文峰的情人,又說自己是賈飛躍的情人,這個又怎麽解釋呢?”


    陳柏說完,眾人陷入沉默其實這也是他們最不解的地方,這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南宮茵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那難道說南宮茵同時做這兩個人的情人嗎?


    “如果真的是按照南宮茵所說,那也就是說南宮茵在和徐文峰保持著情人關係的情況下又做了賈飛躍的情人。根據我們的調查,徐文峰有妻子還有一個正在上小學的兒子,陳柏你說會不會是南宮茵在得知自己和徐文峰之間沒有結果之後轉而和賈飛躍在一起了呢?”


    白宏偉的懷疑很有道理,眾人也同意白宏偉的說法,但陳柏一句話就將幾人給問沉默了。


    “好,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那樣,那南宮茵就不必在和徐文峰保持情人關係,除非她想看看這兩個男人到底誰能和自己在一起,又或者南宮茵隻是為了多要一些好處。”


    案子沒有進展,幾人隻能是加班加點,吳迪將叉子插在泡麵碗上,轉身撕開宋安春遞過來的麵包。


    “陳柏,我跟你保證隻要一有消息我肯定是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不要在這裏盯著我。”


    吳迪有些頭疼,自己不但要做的工作多,陳柏還老在旁邊盯著自己,這不借著送吃的借口已經來了好幾趟了。


    “我知道,我這也不是催你,但盡早結案對我們有好處,雖然賈飛躍可以確定帶走自己兒子的就是南宮茵,但畢竟監控上的人帶著帽子口罩墨鏡,在法庭上這也不能成為證據。”


    吳迪揉了揉腦袋,連續的工作也是讓自己很疲憊。


    “其實我勸你別抱什麽希望,一個在信封上沒有留下指紋的人,自然也不會在裏麵留下指紋。”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哪怕隻是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也比現在我們像沒頭蒼蠅這樣亂撞好。”


    二人說話的時候,宋安春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看著徐文峰被殺現場的照片。


    “陳柏,你說兇手為何要將徐文峰的眼睛縫起來呢?”


    陳柏搖搖頭,這個也是自己最不能理解的,兇手這麽做有懲罰的意思,可如果真的是南宮茵或者賈飛躍殺人的話,他們會做這種事情嗎?


    “麵好了,吃吧!”


    三人坐下吃麵,陳柏拿出公園附近的一邊看一邊吃。


    “你吃飯能不能好好吃飯,你在著急也不忙著這一會兒。”


    “沒辦法,我隻能趁著這個時候”


    陳柏說到這裏突然不說話了,雙眼死死的盯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麵。


    “你看見什麽了?”


    二人趕緊湊過去,陳柏指著公園人工湖不遠處的涼亭。


    “你們看,這個抱著孩子的這個人。”


    二人看到涼亭裏似乎是坐著一個女人,女人帶著墨鏡帽子口罩,懷裏抱著個孩子,孩子不哭不鬧的趴在女人懷裏,隨後陳柏拖動監控看到那個女人抱著孩子來到人工湖邊上,女人四下看了看忽然一把將懷中的孩子推向湖裏。


    “就是她!”


    三人都有些興奮,雖然依舊看不清這人的長相,但這女人的穿著和之前帶走賈文軒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


    “雖然我們找到了這個,但是我們還是不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還是那句話隻有賈飛躍能確定這個人是南宮茵沒用。”


    陳柏放下手機,靠在椅子上迴想著案件的每一個細節,吳迪和宋安春也不去打擾,吃完之後就直接迴工作崗位了。


    “我這一年多不停的收到威脅信,我確定這些一定是南宮茵給我寄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離婚跟她。”


    “五年前我成為了徐文峰的情人,每個禮拜都會和他在酒店見麵,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南宮茵和我是情人關係,在我低落的時候她總是會安慰我。”


    幾人的話不停的在腦中徘徊,陳柏覺得自己肯定是落下了什麽線索沒有發現。


    “陳柏,陳柏,你醒醒!”


    陳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沒想到昨天想著想著居然睡著了。


    “怎麽了?”


    “我有個新的發現,你想不想聽聽!”


    陳柏拿過桌子上的礦泉水一飲而盡,宋安春將手中的屍檢報告遞過來說道。


    “我在給徐文峰做屍檢的時候發現徐文峰體內的腎上腺素超標,而且在胳膊內側也發現了幾個針眼,我懷疑徐文峰是在還活著的時候就被人縫上了雙眼。”


    陳柏心中一驚,這殘忍的手法讓他想起了上個案子中那個囂張跋扈的別西卜,難道說這次的案子也是他幹的嗎?


    “陳柏,陳柏,你在想什麽?”


    宋安春看著陳柏發愣,推了推陳柏。


    “沒什麽,還有什麽發現嗎?”


    “還有就是,縫住徐文峰雙眼的手法是外科醫生的手法,這個很又可能是一個線索。”


    陳柏點點頭,拿著宋安春給自己的屍檢報告往外走,昨天自己在這裏待了一晚上,也不知道白宏偉他們有沒有先迴去。


    “陳老師,出事了!”


    陳柏還沒有來得及進辦公室,就被大斌子給攔住了。


    “怎麽了?”


    “南宮茵死了,隊長已經先過去了,陳老師你趕緊跟我去吧!”


    路上陳柏一言不發,其實今天他本來是想去徐文峰的公司看看,他其實心裏有個疑惑,隻是這個想法太過於黑暗,就連陳柏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懷疑是真的。


    “現場是什麽情況?”


    陳柏站在白宏偉背後的時候,白宏偉甚至都沒有發現陳柏的存在,直到陳柏出聲說話,白宏偉才發現陳柏在自己身後站了半天了。


    “今天早上,我們接到報案,一個上門服務的家政報警說今天早上上門服務的時候發現這家的主人躺在浴缸裏死了,她嚇壞了就趕緊報警了。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死者是南宮茵,她手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地上扔著刮胡刀的刀片,估計是用刀片割腕,門鎖和窗戶都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雖然家政也知道密碼但基本上可以排除嫌疑,屋內的財物沒有丟失,估計隻是單純的仇殺。還有”


    白宏偉說到這裏有些欲言又止,陳柏沒有多想戴上手套進入案發現場,浴室地上都是鮮紅的血水,屍體泡在熱水裏,想查出死者的死亡時間估計很難,浴缸旁邊放著鮮花和紅酒,陳柏看到花瓣已經枯萎,而且浴室的溫度很高,想必是南宮茵死後熱水也一直開著,所以浴室裏才會這麽熱。


    “你們來的時候浴室裏的熱水是開著的嗎?”


    “沒錯!”


    這時候宋安春和吳迪也趕到了,吳迪顯然沒睡醒雙眼迷離,甚至進門的時候差點忘了穿鞋套。


    “現場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死者身上也沒有防衛傷,可是你會在洗澡的時候招待客人嗎?”


    大斌子和白宏偉一起搖頭,陳柏仔細的觀察著屍體,突然他感覺南宮茵手上的傷口有些不對。


    “我記得南宮茵是左撇子,她的刀口雖然確實是在右手手腕,但這個刀口的方向不對吧?”


    陳柏說完,宋安春也仔細觀察起了南宮茵手上的傷口。


    “南宮茵是左撇子,如果真的是自己割腕的話那傷口應該是右深左淺才對,但現在這個傷口是反過來的,就好像是”


    宋安春說完,先攔住了想要將屍體抬出浴缸的警員,宋安春站在浴缸側麵,用右手拿起死者的右手,之後用左手淩空比劃了一下。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死者不是自殺,兇手不知道用什麽辦法先將死者弄暈,然後脫去死者的衣服偽裝成死者在泡澡的時候自殺,但是兇手沒有想到死者叫了家政。”


    “沒錯,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是不可能叫家政的,再加上死者的房門和窗戶都沒有破壞的痕跡,所以殺人的人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


    大斌子十分激動,陳柏也沒有計較大斌子打斷自己的話,但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殺死南宮茵的熟人是誰。


    “看來南宮茵之前在這裏一個人買醉啊!”


    白宏偉看著客廳地麵上散落的啤酒罐,看出南宮茵死前應該是在這裏喝酒買醉。


    “你覺得她是一個人喝,還是兩個人?”


    陳柏轉身看向身旁的大斌子,大斌子看了看有些猶豫的開口。


    “兩個人吧?我看煙灰缸裏有兩種煙頭,一個人大概不可能抽兩種煙吧?所以,我判斷是兩個人。”


    陳柏搖搖頭,指著煙灰缸裏的煙頭說道。


    “雖然有兩種煙頭,但這兩種煙頭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煙蒂上都沾著口紅,而死者正好塗著口紅。當然,我們也不能就以此斷定一定是一個人,因為也有可能死者招待的是一個女人,所以把這些煙蒂拿迴去做個化驗,看看上麵的dna和死者的一樣不一樣就行了。”


    陳柏說完,又在房子四周看了看,這裏是個公寓式的社區,南宮茵住的地方是個一室一廳,房間很小但該有的家具卻一樣都不少。


    “陳柏,現在南宮茵也死了如果殺死賈文軒的真是南宮茵的話,那她會不會是”


    白宏偉的話沒說完,但陳柏已經明白白宏偉是什麽意思了。


    “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等迴去之後再找賈飛躍來問問。”


    從案發現場離開之後,陳柏沒有迴警局而是帶著大斌子來到賈飛躍的公司,陳柏來此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想看看賈飛躍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另一方麵也是想看看徐文峰在公司裏的風評如何。


    “徐文峰經理嗎?怎麽說呢?這人的野心很大,他總是想和賈經理爭搶地區總經理的位置,可是這人沒有什麽真才實學,隻會拍馬屁領導也不是很喜歡他,所以這次的地區總經理董事會選的是賈經理。”


    “徐經理對手下人也不好,有些時候明明是他的決策失誤,但是這人卻偏偏將黑鍋甩給下屬,但是在公司大群裏卻總是表現出一副努力承擔責任的好領導的樣子。”


    “就是就是,而且這個人也是個不正經,明明自己有老婆卻在公司裏沾花惹草的,還總是對女同事動手動腳的,有一次我親眼看到徐文峰在茶水間裏摸一個女同事的屁股。”


    陳柏點點頭,他們不知道賈飛躍三人的事情,所以這些評價也都是最真實的。


    “也就是說,徐文峰一直將賈飛躍視作對手了?”


    “對,但也就是徐文峰自己這麽想而已,對於賈經理來說他隻是想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但是”


    陳柏聽到這個但是,頓時就來了興趣,其實這個人有沒有一顆八卦的心,或者是不是對周圍的人過分的關心都是可以從臉上看出來的,陳柏找的這幾個女孩都是公司裏麵最八卦的,所以聽到這個女孩說出但是這個詞的時候,陳柏頓時來了興趣。


    “沒關係,我又不是你們公司的人,所以你們跟我說什麽我都不會往外說的,再說了我可是警察也許你們認為很小的一件事情都可以成為我破案的線索,我希望你們可以將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剛才說但是的那個女孩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


    “賈經理其實什麽都好,就是這個人有些嘚瑟。平時最喜歡在同事麵前顯擺,甚至家裏買了什麽大件都要發朋友圈炫耀一下,在工作上沒得說,但是在生活上我們不是很喜歡這個人。”


    陳柏點點頭,笑著跟三人說道。


    “謝謝你們,你們提供的線索很重要。”


    “沒事,這都是應該的。”


    陳柏和大斌子一前一後的走出茶水間,在外人看來這三個女人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麽用,但陳柏卻從這三個女人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弦外之音。


    “走吧!我們去找賈飛躍談談!”


    當二人走進賈飛躍的辦公室時,賈飛躍正垂著頭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二位警官,有什麽事情嗎?”


    直到二人進門,賈飛躍才從沙發上站起身。


    “沒什麽,今天來就是想問你點事情。”


    陳柏和大斌子坐在賈飛躍對麵,賈飛躍坐下顯得心事重重的。


    “你的秘書呢?沒來上班?”


    “那個賤人在我兒子出事之後就再也沒有來上過班,公司已經把她給開除了!”


    說到南宮茵的時候,賈飛躍有些激動,大斌子剛想開口卻被陳柏攔住,陳柏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才問道。


    “昨天晚上十點之後你在哪裏?”


    “我在公司,一整晚都在,我兒子出事我沒法迴去麵對我老婆,就幹脆住在公司。警官,你問我這個幹什麽?”


    賈飛躍有些好奇,但陳柏卻沒有第一時間說出南宮茵的死訊,而是將話題轉移到那天他們說的話。


    “賈飛躍,我來這裏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法醫在屍檢的時候發現你兒子指甲裏有人的皮屑組織,根據化驗我們確定了你兒子指甲中的皮屑組織就是南宮茵的,並且我們還找到了目擊證人,雖然這人沒有看到她的臉,但從監控中也可以證明帶走你兒子的和拋屍的就是一個人。”


    “那你們還等什麽,趕緊將那個抓起來吧!”


    出乎意料的是,賈飛躍並沒有顯得很激動,反而是顯得很平靜,大斌子有些疑惑因為陳柏剛才說的根本就不是真的,賈文軒的指甲裏並沒有發現人體組織,陳老師為何要這麽說?難道是想試試是不是賈飛躍殺的人嗎?


    “抓人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南宮茵已經死了。”


    陳柏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賈飛躍的表情,但賈飛躍在聽到這話之後卻沒有怎麽吃驚,或者說他的吃驚是故意演出來的。


    “什麽?死了?這是怎麽迴事?”


    “這跟你無關,該問的我們也問了,但請你最近不要離開濱海市,我們要是有事情的話還是會隨時找你的。”


    說完,陳柏直接拉著大斌子離開了。


    “陳老師,您剛才那是什麽意思?”


    大斌子有些不解,但陳柏此刻卻沒有時間迴答大斌子的問題,他馬上來到監控室調取了昨晚的監控。監控中顯示,賈飛躍的確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一直待到第二天沒有出去過。


    “陳老師,您還是懷疑賈飛躍嗎?可賈飛躍一直都沒有出去過,應該不是他殺人吧?”


    “沒錯,但是賈飛躍肯定在我們跟他說之前就知道了南宮茵的死訊但動手的卻不是他。”


    陳柏剛說完,微信響了一下陳柏拿出手機看到是吳迪給自己發的消息。


    “陳柏,我們在複查徐文峰死亡現場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新的線索。”


    陳柏聽完語音後,一張照片傳了過來,陳柏點開照片的瞬間就愣住了,那張照片拍的是徐文峰坐著的那張椅子,椅子被翻過來,在椅子下麵有一個用鮮血寫成的單詞——en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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