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胡說幾句


    薛開山如何看也不像是一方惡霸,倒像是一條好漢。


    他站在門口並沒有踩進來,顯得十分禮貌。


    但同時,他又很不禮貌地看著屋裏的兩個人,好似撞碰了什麽事情似的。


    釋塵煙反應過來,那臉色難得地紅了一下,氣道:“你又來做甚!”


    薛開山不理劉永銘,隻是對釋塵煙說道:“我不問你別的,就問你水玲瓏在哪!你告訴我好吧!我保證不將今天夜裏看到的事情告訴別人!”


    劉永銘以九龍紋的身份出現時,與念嬌龍是一樣的,都是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


    薛開山也並沒有見過九龍紋的臉,所以他沒有將劉永銘認出來。


    此時,釋塵煙噌地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你瞎想什麽呢!我們倆之間沒事!”


    一個男人大半夜的坐在一位獨居少女的房間裏,別說是在古代了,在現代社會也得被人誤會。


    劉永銘卻笑著對釋塵煙輕聲說道:“還是答應他吧,省得影響你名節!”


    釋塵煙迴頭怒視了一眼劉永銘,氣道:“你知道什麽呀!就不是一迴事!他認錯人了!他非說我是八部天龍裏的念嬌龍!我不是!”


    薛開山馬上說道:“不可能,長安城裏使軟劍的女子也就隻有你!別以為把紫薇軟劍藏起來就可以否認了!”


    劉永銘看著薛開山,疑問道:“你找念嬌龍?是為了找一個叫水玲瓏的人?”


    薛開山一聽,好似劉永銘知道水玲瓏,他趕忙問道:“你知道水玲瓏?”


    劉永銘笑道:“我與周光芯有一麵之緣,他的未婚妻我自是見過。隻是你為何一定要找她?”


    “不關你事!”薛開山喝了一聲,對釋塵煙說道,“姑娘,你隻說水玲瓏在哪裏即是了!”


    劉永銘卻是應答道:“水玲瓏在哪,我不知道,但念嬌龍嘛……”


    薛開山兩眼一亮,正要發問,聽得劉永銘說:“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你!”薛開山知道劉永銘要戲耍自己,左手向後一托,背在薛開山身後的長刀柄露出了肩頭。


    薛開山身子一伏,右手向後一伸,向背後背著的刀抽了出來。


    劉永銘沒等薛開山將刀抽完,便說道:“但我知道念嬌龍這幾日會在哪裏出現。”


    薛開山一聽,看了看自己手中已經抽出來的長刀,便將那長刀插進了門前地上的土裏。


    “你說話別大喘氣行不行!”


    劉永銘笑道:“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我想知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誰告訴你塵煙也使軟劍的?你們以前見過?”


    這也是釋塵煙想知道的問題,薛開山她之前也沒有見過,不知道薛開山為什麽認定了自己就是念嬌龍。


    釋塵煙認真地看著薛開山。


    薛開山好似不想迴答這個問題,他氣道:“我找算命先生算的不行麽?要你管,我就是知道!今日不管是水玲瓏還是念嬌龍,你們都得跟我說個下落出來,要不然,我絕不會放你們離去!”


    劉永銘卻是笑道:“這裏是我們兩夫妻的家,我們走什麽走!你腦袋讓驢踢了!”


    “我……”薛開山一時無語起來。


    更無語的是釋塵煙,她白了劉永銘一眼,氣道:“你胡說些什麽呢?”


    劉永銘嗬嗬笑道:“那就隨我再胡說幾句吧。這位朋友,這事是亢金龍林鴻奎林老英雄告訴你的吧?”


    薛開山突然愣了一下,呆呆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劉永銘笑道:“我也是能掐會算的!”


    釋塵煙疑問道:“林鴻奎?那天夜裏的那位白發老者麽?”


    劉永銘將笑容一收,說道:“既使是枯木禪師也不知道塵煙你會使軟劍吧?你的武功路數,怕是除了你師傅就隻有與你交過手的豐不收及步青雲知道了。但豐不收不知道你是什麽人,根本找不著你,而步青雲更是不可能會對別人說去!”


    釋塵煙聽明白了,但她還是想聽劉永銘將話說完。


    劉永銘接著說道:“林鴻奎是你師傅的親爹。當時他是跟隨你師傅進了那片小樹林的。可見他一直都知道你師傅的行蹤。想來也知道你師傅收了你這麽一個徒弟,你們住的這麽近,他當然也能知道你住在哪裏。而且他還有一個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


    “什麽?”釋塵煙心裏是真想知道,到底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


    劉永銘說道:“首輔曹相曾與我說,那玉佩上的字他看不懂。他可是一國首輔呀!翰林學士出身,入東宮做的太子舍人,隨皇上潛邸的從龍功臣!他都看不懂的東西,想來像林鴻奎這樣的江湖人士沒有理由能看懂。所以林鴻奎必然要找一個能看得懂那玉佩上的字的人!”


    “他為何來找我?”釋塵煙問。


    劉永銘搖頭說道:“他不是要找你。他要找的其實是水玲瓏,更準確地說,他要找的是樊笠!”


    這麽多陌生的名字,讓釋塵煙迷糊了。


    劉永銘說道:“當年,林鴻奎為了從曹相手上拿到那塊玉佩上麵的字,威脅樊笠,使其搬家,而自己卻搬到了曹相的隔壁住。他讓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你師傅去接近曹相,這才有了這一段孽緣。他如此處心積慮,可見玉佩上的字有多重要。但同時,他卻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什麽?”釋塵煙又問。


    劉永銘笑著迴答道:“曹相的父親,為何從商洛府千裏迢迢的搬到隴西府去住呢?答案隻有一個!那些字曹相之父也看不懂,他是指望著自己的兒子跟隨樊笠好好讀書,將來好破譯那些字!換言之,遠在商洛的曹相之父在未見到樊笠之前便知道樊笠一定就能看得懂!”


    釋塵煙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劉永銘轉頭看向那薛開山問道:“是這樣吧?”


    薛開山向後退了一步,看了看自己插在地上的那把長刀。


    他前抖前腳,戰戰兢兢地從地上拔起了長刀。


    劉永銘正要說話,那薛開山連忙向後大撤了幾步,轉身便要逃。


    劉永銘在他身後喊道:“你不想知道念嬌龍在哪了麽?”


    薛開山突然停住腳步,輕聲問道:“你……你會告訴我麽?”


    劉永銘笑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住在哪裏。但我很確定,這幾日她定會去夜探曹相府。如果你在那裏守著,也許能守到她出現。”


    “我、我謝謝你了。”


    薛開山說完又要走,劉永銘笑問道:“你這就要走?”


    “我、我不想在這裏呆著,呆在這裏隻會讓我難受。”


    劉永銘臉色一沉,好似知覺了什麽事情:“你……”


    “你不會在後麵用飛鏢扔我吧?你不會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飛鏢”二字很明顯就是在提醒劉永銘,自己將他認出來了。


    劉永銘此時終於想起來,當初自己趕薛開山出長安城時雖然蒙著麵,卻對薛開山說過一句話。


    那句話就是“那就隨我再胡說幾句吧”。


    剛剛薛開山之所以要走,是因為他將劉永銘認出來了!


    劉永銘便就是九紋龍。


    薛開山邁步向前而去,劉永銘趕忙起身向前追了兩步,叫道:“等等!”


    被劉永銘這麽一叫,薛開山還真就停下了腳步。


    “那件事……”劉永銘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不必如此糾結,天涯何處無草,你說是吧?”


    “算了!”薛開山雖然這麽應,但心裏好似不會這麽想。


    劉永銘又道:“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不是你要找樊笠的是麽?”


    薛開山沒有迴答,他隻是側著頭,甚至眼角的餘光都沒能看到劉永銘。


    劉永銘又道:“要找樊笠的人不少,但現在才開始找他的,就隻有林鴻奎了!”


    薛開山此時才說道:“我不想欠你的人情,人情這東西向來很貴,是要用命去還的。”


    薛開山不願意開口是因為他不想虧欠別人什麽。


    劉永銘身為秦王,武功還不弱 ,沒事是不會求到江湖人物的身上的。


    若是真有那麽一天,那必定是一件極難的事情。此時他若是要讓什麽人還這個人情,那個人很有可能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來還這人情。


    此時劉永銘已然可以肯定,薛開山一定是遇到事情了。


    “你要是有難處,拿上這個來秦王府找我!”劉永銘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支飛火龍鏢來。


    薛開山此時才迴身看著劉永銘。


    劉永銘隨手一甩,將那火龍鏢丟給了薛開山。


    因為是用“丟”的,並沒有使用力道,所以薛開山穩穩得便接住了。


    薛開山看著手中的火龍鏢有些猶豫起來。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收下了那枚火龍鏢,向著夜色而去了。


    釋塵煙在劉永銘身後問道:“你們以前就認識?”


    劉永銘轉過身來,麵對著釋塵煙答道:“認識。別看他麵目憎惡,卻不是一個惡人。他一定是遇事了!”


    “剛剛你給他的是火龍鏢?”


    劉永銘一聽,臉色一變,嗬嗬傻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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