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車鑒在那裏呢,又不是他開天辟地頭一家。


    溫國公住在溫府的時候多——那畢竟是他家。府裏又多了兩隻小老虎,但不是球球,而是球球不知道哪一代的虎崽子。那年開春球球去山裏留了一堆崽子後,崽子生崽子,就多了很多崽子。球球偶爾會迴來,呆陣子便又走。家裏人都習慣了。


    前年秋天,溫府門口多了兩隻雪球,毛絨絨地在那裏叫喚,被溫庭欣喜地抱給溫儀看。溫儀翻著那兩隻雪球的肚皮瞅了瞅:“喲,都是公的。”瞧著一隻身上有紅線,一隻雪雪白,便隨性道,“那就隨它爺爺,叫團子吧。”紅團子和白團子。


    溫庭擼著兩隻毛團:“……這名字哪裏隨它爺爺了。”


    但兩隻毛團不懂人話,隻一頭撲在溫國公的衣襟上往裏拱。大約是覺得這個人一頭白發,和它們一個色兒,說不得就是同族,身上還那麽香,能給點兒奶吃呢。


    ——自然是被撣下去的。


    便宜不能隨便占,那兒隻能一個人鑽。


    元霄挑的孩子不是祈王家的,也不是瑞王家的,而是一個旁支,給蘇炳容帶了。聽說詩詞歌賦,禮儀氣度,都很不錯。見著溫儀時會彬彬有禮,這點元霄很歡喜。


    又是一年夏。


    宮裏新來了幾個侍衛,年輕小夥兒,眼神比夏日的陽光還要亮。宮中巡邏頑皮了些,無意中撞見溫儀,頓時像被抓包,嚇地大氣不敢出。大約是頭迴見,也可能是從坊間傳聞中聽說過溫國公,雖怕,卻忍不住要多瞧一眼。但見眼前人一身華貴,雖鶴發滿頭,卻是掩也掩不住的好相貌,不禁心頭一緊張。


    溫儀和善道:“做好本職的活,不必過於拘謹。”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低著聲說是。規規矩矩站在一處,眼也不敢多抬。


    “……”


    溫儀突然就想起,其實從前怕他的人挺多的。也就一個元霄,天不怕地不怕,巴巴地趕上前來招惹他。這麽一想,自己倒笑起來,把別人笑了個莫名其妙。


    午後歇完一覺,風從窗外吹進來,消去一些暑熱。溫國公椅在塌上望著窗外雀鳥跳動,蜻蜓在尖尖荷角上略作停留,忽然覺得身後一重。一睜眼,不知從哪裏野完迴來的霄帝往他嘴裏塞了一塊鬆子糖。溫儀嚼了嚼,膩了一嘴。


    元霄將下巴擱在他頸間,問:“想什麽呢?”


    “沒什麽。”溫儀迴過頭,笑著扣過他的手。指環相碰,掌心的紅線便合到了一處。“隻是見的後輩多了——便想到,你從涼州迴來那一年也才十七。”意氣風發,飽經滄桑。明明是從塵埃中來,一雙眼卻通透明亮,老成又不落於世故。


    而今一晃,已經又過一輪十七。


    作者有話要說:


    論圓圓為什麽沒有趁機翻身作主。


    因為——


    發白眼瞎溫國公:弱小無助又可憐。


    ——下不去手。


    第127章 幾則番外


    大乾篇——關於減肥


    迴到了大乾,解決了衰敗之症,身體壯如青年,眼睛又好的差不多了。溫國公可謂是春風得意,近幾十年來都不曾這樣心寬體胖過。


    ——不錯。


    體胖。


    溫儀胖了。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先開始沒人發覺,後來漸漸的,第一個發覺的人是元霄。他們夜夜同眠,甚至是很貼近的同眠,所以更能直觀感受到這一點。某一日夜晚,兩人鍛煉完後,溫儀在那假寐,就覺得身邊的人躺不住,坐起來看他一會就躺下,過了一會兒,坐起來看看,又躺下。


    溫儀閉著眼睛道:“別看了,我沒跑。”


    這是元霄的一個毛病,當年刺激慘了,以至於後來溫儀迴來後的一段時間,元霄都覺得不大現實,仿佛是做夢一樣。故而夜半同眠,被夢驚醒時第一時間就要摸摸溫儀的臉,探探他唿吸,確實人是在的,還有氣,這才放心。


    這個毛病,說到底是溫儀嚇出來的,溫儀也心疼,但架不住天天這樣整,後來就想了個辦法,醒一次鍛煉一次,鍛煉的多了後,霄帝也沒有這個精力去反反覆覆醒了。


    ——畢竟自己動手更耗體力。


    那能怎麽辦呢?溫國公他體虛啊,還在養病養傷,一家之主總得體諒一下。


    這就造成了,尚在休養中的溫儀,連唯一的鍛煉項目都隻成了個享受的了。


    所以——


    元霄還是沒忍住,他坐起身,把內衫係好,推了推溫儀。


    “哎。”


    溫儀睜開眼,瞳孔淡淡的藍,攝人心魄。“怎麽了?”


    元霄眨眨眼:“你是不是胖了。”


    ……


    溫國公沉默了很久:“你說什麽?”


    霄帝雖然當了霄帝,但骨子裏還是那個姓元的小混蛋沒錯的。他誠懇地捏了捏溫國公的小肚皮,成功地揪起了一層薄薄的肉肉——雖然薄,但畢竟能揪得起來。“你看,你以前這裏很緊實的,現在都軟軟的。還有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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