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微轉過頭,在她眼下的淚痣上舔了一小口。


    “啊,什麽嘛,不是假的啊。”


    化學品帶有的苦澀味從舌尖的味蕾處蕩漾開。


    窗外的雨聲有加大的趨勢,真央身後的玻璃窗屏蔽了外界的幹擾,隻能聽見豆大的雨滴劈裏啪啦敲打車窗的聲音。


    透明的玻璃窗此時就成了一堵圍牆,隔絕了外界,車內後座狹窄的空間變成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城市。


    在陰暗的環境裏,真央濃稠墨色的眼睛也看不分明,但還是能依稀分辨她在深深看著眼前的人。


    真央伸出手,就近摸到了他的脖頸。青年的脖子一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另一半則是被自然垂卷的黑發遮蓋。


    光線暗沉讓真央一時沒準確摸到位置,她柔軟的指腹從一圈又一圈的繃帶緩慢遊移到青年黑發發際線稍稍往下的位置。


    連自己都很少觸摸的位置,冷不丁被帶著涼意的手指觸碰到,他下意識打了一個微微的寒顫。很快他伸出手,環繞她的腰肢,貼近距離。兩人的唿吸聲和心跳聲都在此時這座臨時構建起的“城市”中交疊,分不清彼此。


    在他更加靠近前,真央摸著他溫熱的肌膚,使用了[一反木綿]。然後冷酷的下車,也淋了一小段雨迴家。


    反正現在下雨天,之後總會有新的乘客,那張紙飄到地上,被雨濡濕,再被人踩幾腳很快就會破了。但具體什麽時候他才能出來,就交給太宰治的運氣好了。


    真央並不怎麽喜歡別人碰她這顆新長出的淚痣。


    會讓她想起姐姐。


    姐姐小時候臉上也沒這顆痣,等真央找到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姐姐的屍體上多了這顆痣。


    她到沢田家門口後沒有慢吞吞去找門鈴,直接重重拍了幾下門,剛好門口有人,很快就開了。


    “真央?”


    沢田綱吉目瞪口呆看她。


    雖然淋著雨走的距離沒多少,但耐不住雨大,川上真央的頭發已經濕了一大半,原本深紫色的頭發淋了雨之後看起來就像沒研好墨的黑色墨水,身上原本寬鬆的衣服此時也因為被雨淋濕緊貼著肌膚,少女姣好的身體曲線也在烏壓壓的黑色街道背景中被勾勒了出來。


    沢田綱吉的臉不受控製的如同火燒一樣變得通紅,下意識想要扭頭避開不看真央,但又覺得這樣做也是徒增尷尬,隻好微微低著頭,木愣看著地板說話。


    “趕快進來洗澡吧,要不然待會要著涼了。”


    腦內一片混亂的他完全忘記要責問她今天去哪了。


    真央不在意這些,她印象裏自己就從來沒生過病……大概?她對自己的事也有些記不清了。


    她彎腰在玄關口剛換好鞋子,就被綱吉急急推到浴室。


    “快點洗澡,我去幫你開熱水。”


    說完,他又一副腳底板很燙的樣子跑開了。


    真央站在浴室內,看貼著牆麵的鏡子,就算她麵無表情,也覺得鏡子裏反射出女人的臉柔媚得在笑。


    她靠近了一些緊緊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鏡子裏的女人也跟著她的動作,放大了臉。


    唔……她昨天是在這裏嗎?


    她怎麽好像還有昨天其實被人逼著吃超難吃的俄式料理的記憶。


    一大堆半生不熟的肉和菜裏,她隻把魚子醬給吃完了。她還記得確實是高級的魚子醬,她高興得誇了對麵的男人一番。


    “多謝。”對麵的男人停下拉大提琴的手,露出毫無溫度的笑容,再問她,“那明天會好好聽話做事嗎?”


    “看我心情。”她說。


    …………


    真央洗完澡後,打開冰箱拿出一瓶冰牛奶,才喝了一口,又□□碎心的弟弟拿走。


    “太冰了,這是媽媽買來明天做早餐的,我幫你熱下。還有,趕緊去吹頭發。”


    真央隻好迴頭去找吹風機在哪。走到一半,又聽到弟弟背後提醒她,“穿拖鞋!”


    真央全當沒聽到,隻去找吹風機在哪。


    等吹完迴來,就坐在客廳沙發上玩手機。


    綱吉熱完牛奶迴來看她,內心一片無力。


    “剛剛不是叫你去吹頭發嗎?”


    “我吹了。”


    “頭發還在滴水啊,哪裏吹了?”


    “真的吹了。”


    綱吉認命的把倒在玻璃杯裏的溫牛奶給她。


    真央自然的接過玻璃杯,頭也不抬一下,眼睛還是緊盯著手機。


    見她沒有一點要動的樣子,綱吉隻好拿幹毛巾過來先給她擦頭發。


    真央乖乖的沒有亂動。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拉下滑。突然問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


    “明天?”綱吉想起班裏女生嘰嘰喳喳的討論,“情人節吧。”


    真央一聽,鎖屏了手機,屏幕一黑。


    想要迴頭跟他說話,綱吉又把她腦袋扳迴去,讓她不要亂動,他好擦頭發。


    真央隻好目視前方,問:“情人節有什麽活動嗎?”


    擦頭發的手一頓,又麻利的動起來,“女生送巧克力給喜歡的人。”


    “哦。”真央應道。


    沉默一會,其實頭發已經差不多半幹了,綱吉糾結許久,還是借著在背後擦頭發的機會,問她:“真央有想要送巧克力的人嗎?”


    真央迴答的很快:“有啊。”


    “這、這樣啊。”


    他欲言又止,還是沒追問下去。


    綱吉轉身去放毛巾,真央趴著沙發的靠背,問他:“阿綱沒有想要送巧克力的人嗎?”


    “男生送巧克力的日子是白色情人節。”綱吉說。


    “哦。”真央低下頭,想了一下,又問:“我們家有認識的俄羅斯人嗎?”


    “俄羅斯?”沢田綱吉下意識以為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彭格列裏的人找上真央了,可想了半天也沒有對得上號的人。


    真央看他沉默太久,又問:“或者喜歡吃俄式料理的人?”


    綱吉摸著下巴想,說:“我隻知道池袋有兩個俄羅斯人開的壽司店。”


    “壽司?”真央一下子被帶跑了話題,“說起來上次你帶迴家的壽司很好吃。”


    “……”綱吉已經聽出了她話裏意思,“那是阿武家做的壽司,我下次帶一份迴來。”


    真央還順勢添加了要求:“我要魚子醬壽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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