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悅風拿不準沈母態度,不好頂撞,隻得起身欠了個身,微笑迴道:“想必高夫人是在與我說話,真是抱歉,方才才進來,經沒注意周遭有人說話。”


    端王妃今日也實在忍不下去高夫人的陰陽怪氣,緩和著氣氛,笑著對徐悅風道:“方才高夫人很喜歡你的衣裳,想為她家兒媳也挑上幾匹,正問你這料子哪裏買的呢,你不如和大家夥兒說說,有那喜歡的,自可以去挑上一挑。”


    徐悅風順勢下坡,笑道:“就在慶康坊錦繡布莊,各家夫人若是想看,隻管傳話去,他家繡娘自會帶著料子到府裏來,各位夫人們也不必多費腳力了。”


    “自是極好。”端王妃特意看向了高夫人,意有所指:“高夫人可的記著了。”


    端王妃打圓場,高夫人終是給兩分麵子,似笑非笑看了眼徐悅風,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徐悅風坐了下來,麵上淡淡的,似乎絲毫未將方才的事放在心上。管彤趁人不注意,悄悄向徐悅風遞著安慰的目光,徐悅風笑了笑,這姑娘看著文靜嬌怯誰知卻是個與人自來熟的性子。


    眾位夫人們又開始談論起方才各花盛像,紛紛稱讚著端王妃家花園景致,徐悅風紋絲不動,隻垂著眼簾聽著。


    好不容易這賞花宴才散去,上了迴去的馬車,徐悅風才輕鬆不少,這真是一個極其無聊的賞花宴!


    碧草與四平從暗格裏取著茶水果子擺了出來,徐悅風給沏了一杯茶送去沈母手中,沈母喝了一口,歎道:“今日也是難為你了,原先我以為她今日不會來的,誰知她竟然來了,還專門盯著你埋汰,也是難為你了。”


    徐悅風自然是一副乖乖聽話的模樣,讓沈母繼續說下去,其實她心中也是疑惑這高夫人為何非要與她過不去,沈母將緣由說一說,往後她也有個準備。


    “高太尉一直在朝中很是勤勉,可高家同樣子嗣不興,與我們家頗為相似,說起來他還比老爺大了一級,平日自然得避著些。”沈母看著徐悅風,歎了口氣:“唉,高太尉與高夫人也隻孕育了一子,可巧還是與宣兒同一日出生,可她家孩子養得不好,身體一直很孱弱,可宣兒卻養好了,小時候身體健壯得很,是以她一直與我不睦,這都是眾人皆知的,原先還好有所收斂,這兩年真是越發不成樣子了。”


    沈母道:“我還當她今日不會來,瞧她今日緊盯你不放,想必是她知道你今日也會來,所以才來的。”


    徐悅風不發一言,笑著應著,“母親與我說了一通,我便了解了。”


    談起高夫人,一向溫和的沈母也有些煩躁,隻對徐悅風道:“高太尉乃武官之首,掌朝中軍政大權,受了氣便受著吧,連我都得忍她幾分顏色呢。”


    “是,母親也別生氣,隻當是無關緊要之人便是,當心別氣壞了自己身子。”徐悅風也笑著勸慰著。


    沈母早就習慣了的,並未說什麽,隻催促著馬車快快迴府。


    迴了青澗院,徐悅風身心疲憊,讓四平伺候著立即將身上這身華服給換了下來。


    到了晚間該用膳時,下頭來問是否傳膳了,徐悅風也沒有胃口,動了兩口便撂了筷子,隨手拿著個地誌翻著。沈成宣書房裏閑雜書籍不少,還恰是徐悅風喜歡的,短時間內看也看不完。


    未到亥正時分,沈成宣便一身熱氣迴來了,徐悅風吩咐著人伺候著沐浴,又上了宵夜,與他一塊用了些,雙雙洗漱完依偎在床上。


    沈成宣瞧出她興致不高,詢問了兩句,徐悅風不想將這家長裏短女人家的瑣事說與他煩心,隻得推脫了其他理由,依偎在他懷裏,靜靜享受這片刻的溫存。


    此刻她哪裏能想到,後頭還有事等著她呢。


    又過了幾日,沈母將她叫去了院子,指著一個板著臉,看起來很是肅穆的老嬤嬤,讓她每日跟著學規矩。


    “左右你現在也沒什麽多的事,便跟著莊嬤嬤好好學學這禮儀規矩才情修養。”沈母看著她,話說得很是直白:“認真說起來,你與其他世家貴女比起來,的確是少了不少見識,往日未出閣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如今既然嫁了人,便也不能論大小了,這士族門閥間女子所擅技藝,夫人間迎來送往之事,你終究……哎,我請了宮裏曾伺候過公主起居的莊嬤嬤,規矩禮教最是嚴謹不過,你便跟著好好學吧。”


    “是,母親。”徐悅風恭敬地答應著。


    見她似乎並無有什麽不滿,沈母也鬆了語氣,緩聲道:“你也莫想太多,多學著東西是好事。”


    徐悅風恭順答道:“媳婦多謝母親費心,往後必定跟著莊嬤嬤好生學。”說著話徐悅風起身鄭重向莊嬤嬤行了半禮,“往後多謝莊嬤嬤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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