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嬤嬤麵上冷凝,迴了個禮,“老身不敢,隻是略盡職責罷了。”


    沈母拉著徐悅風,叮囑道:“宣兒依舊是頂要緊的,你如今也沒事,學規矩的時日便跟著他時間來,他去上值了你就去鬆景院學著吧。”


    “是,母親。”


    徐悅風默默迴了院子,心中憋氣得很,卻又不敢隨意發出來,焦躁得在屋裏來迴走著。她什麽樣子沈家不是早已經打聽清楚了嗎?她本就是沒有母親教養的商戶女兒,若要求那端莊知禮的貴女,還娶她做什麽?


    可縱然她再如何憋屈,第二日起,也開始學起來了。行立坐言樣樣都是學問,更別說還有那一堆什麽分茶插花焚香掛畫之技,徐悅風第一日籠統聽了一遍便覺頭暈腦脹,等真正開始動起來,她才發現這理論層次根本不算什麽,敢情她長這麽大,連走路都是錯的!


    這兩日徐悅風頭暈腦脹疲憊不已,還等不到沈成宣晚間下值迴來便睡了個十成十。沈成宣未有所察覺,隻當她是忙著家裏瑣事累著了,晚上迴來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她,便是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隻得憋著。


    這日,又是一身疲累迴了院子,徐悅風連路都走不動了,反趴在羅漢榻上讓四平給揉按著。


    何氏跨步進了屋裏,讓四平守著門口,拉著徐悅風坐去內室。


    “姑娘,可別氣了,我瞧這夫人這打算可是為著姑娘著想,別的人還求不來呢,姑娘有這造化,往後在沈家的根又穩了幾分,該高興才是。”何氏細細安慰著她,她也聽說過那些官宦人家的女兒學規矩是多麽一件辛苦事,可學著這些可是人家求也求不來的,便是她們皇商大富,若是能請到個行事嚴謹的嬤嬤上門教導家中女兒,那也是求也求不來的好事。


    徐悅風憋屈:“我知道,可我就是難受。”


    何氏笑眯眯道:“做別人家的媳婦,怎會不受些委屈,即便是嫁去與咱家門當戶對的,這日子也不一定比現在好呢,沈夫人真是難得一個和善人,姑娘有福氣。”


    徐悅風重重歎了口氣,怎的嫁了人就這麽難,往日誰逼她學過什麽了?


    “那花宴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可是在花宴上行事不穩妥讓夫人動了怒?”何氏一邊給她揉按著,一邊問著。


    徐悅風仔細迴想了一番,那日她何曾做過什麽錯事?說過半個錯字?都是高夫人指著她為難,可這幾日行下來,她才發現,原來她那日處處都是紕漏。


    哎!


    徐悅風內心深深歎了口氣,真是愁得不能自已。


    “奶娘,我沒事,你放心好了,就是難免心裏邊有些難受。”


    何氏笑眯眯道:“我知道姑娘想得過來,我出去盯著廚房,讓四平再進來給你按一會兒。”何氏撈起她衣服看了看,輕輕放下來退了出去。


    晚上興衝衝迴來的沈成宣見到臥在被中睡得香甜的人,心裏著實氣急敗壞,這一連七八日,每晚到他迴來時,人都是睡著的,他又不忍心叫醒她,這心裏的邪火也憋了七八日,今日上值前他還特地讓她晚間等著他迴來,怎的又睡著了?


    沈成宣憋著滿肚子牢騷,沐浴洗漱後,小心進了被窩,湊到徐悅風旁邊推了推她,想把她叫醒,徐悅風迷迷糊糊醒過來見得他人,嘟囔了一句,翻個身便又睡過去了。


    這……這真是……唉沈成宣無力躺在床上,深深唿了口氣,悶悶盯著帳頂發呆。


    第二日一早,徐悅風一醒過來,便見身邊之人眼睛也不眨沉沉盯著她,見她醒來,立馬就要撲過來,徐悅風嚇了一跳,趕緊從他身下鑽出去滑下床去,邊逃邊叫著丫鬟進來:“要去給母親請安了。”


    張口胡話


    +新增收藏類別


    徐悅風一逃,沈成宣無奈至極,恨恨錘了一下床板無奈跟著起來了。


    兩人一並去主院給沈父沈母請安,沈進未說什麽,見過他們便出門了,沈母留他們說了說話,便趕緊放他們迴去了。


    “悅兒,今日你也不必去鬆景院了,宣兒這旬晚值,你好好照顧著吧。”


    “是,母親。”


    兩人恭敬退出了主院,沈成宣奇道:“去鬆景院做什麽?”


    徐悅風看了他一眼,低著頭道:“學規矩。”


    “學什麽規矩?”


    “行立坐言,樣樣都是規矩,樣樣都得學。”


    沈成宣聽了停下了步子,臉上變化莫測,徐悅風走出了幾步才反應過來他沒跟上來,一轉身,卻瞧見他大步轉身迴去的背影。


    徐悅風嚇得魂都快升天了!


    沈成宣三兩步間急急奔迴沈母屋子裏,沈母看到他又迴來,很是訝異。


    “娘,你讓阿悅無緣無故去學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瞧她這些日子累得沾上枕頭就睡,害得我晚上隻能盯著帳子頂幹瞪眼,您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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