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臣陪同著幽王往桃花深處走去,一陣春風吹過,個個都落花滿身,大臣登徒子和大臣王立立即將桃花從身上拍掉。


    “原來兩位愛卿這般討厭桃花,寡人好像邀請錯了?”幽王笑道。


    “臣誠惶誠恐,臣也是惜花之人,隻是這後宮的花都應是大王所有。即便是大王不喜而棄的,也斷無我等沾染之理。”登徒子連忙對自己的行為解釋道。


    “嗯,愛卿不愧為大臣之首,果然是禮義廉恥一刻都不敢忘記。”幽王讚賞。


    “臣受王恩,不敢忘。隻是希望宋大人也別忘了才好。”


    子淵一直知道登徒子喜歡巴結自己的師兄,稍有機會,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登徒子大人這話不知作何解釋?”


    幽王難得看到子淵開口說話,並未阻止一場即將來臨的口舌之爭。


    “大王信任宋大人,允許宋大人以後隨意出入宮牆內外。可我還是想提醒宋大人一句,這後宮,娘娘嬪妃公主眾多,宋大人可要時時刻刻謹記避嫌。”


    登徒子說得一板一眼,幽王都差點笑了。


    “多謝登徒子大人提醒!”子淵眼神和語氣都很不客氣。


    “實在不是臣要多嘴,宋大人的相貌生的這般漂亮,難免會引起注意。宋大人血氣方剛的年齡,喜女色倒也正常。若是鬧出什麽事來,傳出去,對宮牆內的天子驕子名聲不好,對您,更是後患無窮。”


    子淵非常生氣的看著登徒子,這人為國為民的本事沒多少,誹謗人倒不知是師承何人,這麽厲害。


    幽王忍不住的轉臉,噗嗤的笑了出來。轉過頭來,假裝一本正經的看著子淵“咳咳,愛卿,你可有什麽辯駁?”


    “臣認為此事辯駁毫無意義。”


    “同在一個朝堂,登徒子大人對你也是一片赤誠。”幽王說道。


    “大王明鑒,臣隻不過是囑咐兩句宋大人。大人應以屈大人為榜樣,潔身自好。”登徒子得意的說道,並把關鍵要提的人在幽王麵前提了一遍。


    “那臣隻能據實辯駁了,容貌美醜乃是天生。與喜不喜女色並無直接關係。若說喜歡女色,臣倒是知道一人,恐怕無人能及。”


    “那本王和兩位大人洗耳恭聽。”


    “當然就是登徒子大人。”子淵胸中自有一番呈辭。


    登徒子急的臉色蒼白,迴憶起過往,自己何曾有過什麽時候被這家夥抓到過把柄了?


    “臣修行於懸圃派,懸圃派女弟子中才貌出眾不在少數,思慕臣的師姐師妹並非沒有,臣未曾動心。


    可登徒子大人的夫人蓬頭垢麵,耳朵攣縮,嘴唇外翻而牙齒參差不齊,彎腰駝背,走路一瘸一拐,又患有疥疾。這樣一位醜陋的婦女,登徒子卻非常喜愛她,並且生有五個孩子。請大王明察,究竟誰是好色之徒呢?”


    “你你你,你這是人身攻擊!”登徒子急了。


    看到登徒子的表情,幽王努力的忍住笑。身為大王,這個時候笑,有些讓自己的大臣難堪。王立可沒忍住,在邊上一下就笑了。


    “登徒子愛卿,你可還有話說?”


    “宋大人,狡言,善,善辯。臣,臣無話可說。”登徒子被氣得說話都是結結巴巴。


    “既然如此,那你就迴府和你的夫人再生幾個孩兒,等以後長大了來和宋愛卿辯駁。”幽王玩笑的道。


    登徒子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微臣告退。”


    “大王,微臣身體一時感覺有些不適,望大王允準臣迴府。”王立裝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樣子。


    “那你也退下吧!”


    王立認為自己還是很有眼力勁的,簡直被自己聰明的智慧深深的折服,解放了,自由了。他喜色衝衝的走出桃園。


    子淵陪著幽王在桃花深處擺放的觀賞桌坐了下來,後麵還跟著兩名麵無表情的侍女。幽王放下了架子,這個年齡所該有溫和,沉穩,睿智。統統都出現在了臉上。


    “去把寡人的簫和琴拿來。”幽王吩咐道。


    一名侍女應聲而去。


    “你,去給寡人找兩個陶罐來。”幽王又吩咐剩下的那一個。


    “是。”


    桃園裏,剩下一黑一白,衣上都繡著竹葉的兩個男子。身形魁梧的幽王非常溫柔的看著宋子淵,要把宋子淵看進心裏。


    子淵站起來,退後幾步。他是王,自己是臣,斷然不敢背過身去。


    從第一次看見子淵,幽王就開始注意他了。那時候子淵尚小,宮裏許多事也是靈均伴著自己一起打理,靈均,子淵相互不和。所以,這幾年,幽王一直都忍著。現在的子淵愈是和以前大不同了,那種獨特,讓幽王深深的被吸引著。幽王喜歡美,喜歡獨特的人或物。他對美的追求甚至是瘋狂的,得不到誓不罷休。


    “子淵,坐。”幽王說道。


    “君臣有別,臣不敢。大王有什麽吩咐,臣聽候差遣。”子淵找理由。


    “寡人讓你坐,你坐便是!”


    子淵不得已,隻得上前坐下。幽王修為不高,可夏幽國不是吃素的。夏氏家族修為高者大有人在,得罪了幽王,自己無所謂沒什麽,連累了唯一疼愛的自己的師父就實在太不孝了,


    “子淵,桃園花香醉人,今夜留宿宮中吧?”


    “大王主張孝道第一,讓上有高堂之大臣迴府伺候高堂。子淵無高堂,可從懸圃歸來之後。未來得及見家師一麵,子淵必得奉行大王主張,及早去向家師請安。望大王體諒!”子淵盡量掩飾語氣中的怒氣。


    子淵一直知道幽王的用心,不止是自己知道,整個朝堂都看的清楚。屈靈均受寵那麽多年,跟進跟出,豔煞旁人。許多人都等著靈均被厭倦,等待機會落到自己頭上。天不從人願,想得到這份恩寵的沒得到。不想得到的,厭惡的。被盯上了。子淵悄隻好無聲息中躲瘟疫似的躲著這家夥。


    “那愛卿陪我釀製完桃花酒再迴去。”這種事情始終也不好逼迫得太緊,幽王隻能是答應。


    “微臣領命!”


    侍女領來了簫和琴,幽王讓子淵陪著自己在這,爛漫桃花的桃園裏吹奏了一曲。吹奏中,幽王明顯能感覺子淵有些不情不願。他極力讓自己多一點耐心,就憑他幽王,還沒有掰不彎的鐵。


    緊接著,兩人又在這桃園裏,穿梭在落英繽紛中釀製親手摘著桃花來釀製著桃花酒。


    子淵漫不經心的摘著桃花,不留意的就抓到了幽王的手,他慌忙的放開。


    幽王看著他“子淵,你若肯留在宮裏。寡人許你一個承諾。寡人為青山,子淵為鬆柏。生生世世,永不相負。”能得到他幽王的恩寵,是無上光榮。子淵不願意,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靈均,所以,幽王認為子淵在害怕。


    子淵聽了此話,怒不可遏,羞愧難當。這是侮辱,身為男子最大的侮辱。


    他確實從未想過要有一番大作為,也未想過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子。可也從來沒忘記他自己是個男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以為自己隻要不願意,幽王便不會將這番話堂而皇之,理所當然的說出來。


    看著他的若不是幽王,他早就動手了。


    幽王看著子淵“子淵,本王知道你喜愛在竹葉湖沐浴,你可曾想過,為什麽這麽多年以來,你在竹葉湖沐浴的時候,從未有人經過?”


    他一想到子淵沐浴時候的情景,什麽洛神,什麽湘水之神。跟麵前的子淵比起來,都不足為提。澄澈透明般的肌膚,線條分明的身形,以及他腰上的腹肌…


    子淵聽了此話,再也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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