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就這麽在暴風中的淩虐中總算是平安的渡過了一晚,剛剛能看清楚麵前的事物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往上爬,經過了總是輪流的小憩之後,精神也好多了。


    攀爬的一會之後,沒想到,在早上六點這個時候開始下起微微的小雨來。對於身強體健的他們來說,那就算是淋一場大雨也不會有什麽事情。可是雨點落下,落在這些岩石上,岩石會非常滑。無論是手,還是腳。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雖然還不至於粉身碎骨。但是性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生命有時候強大得驚人,有時候脆弱得可笑。對於他們來說,若非是死於戰場,卻死於摔死,隻怕死也不太能瞑目,那麽多年的修煉豈不白費。


    “我們,相互綁在一起吧?”簫魁說完,看了看旁邊的慕郕,又看了看下邊跟著爬上來的瞿辛和染月。


    大家都沒什麽意見,於是又將昨晚本來是掛在劍上的帶子又一個接著一個拴在一起。這樣以來,即使有一個人滑了手,其他三個人的力量也足以拉住那一個滑了手的人,不至於就這樣被冤死。


    剛醒來的時候還是晨曦熹微,現在又是狂風又是暴雨,命運之神顯然是把他們當成了野花,勢必要讓他們開成漫山遍野的堅強。而慕郕和瞿辛攀爬在冰涼的脊背中帶著微笑,在他們看來,這並非是命運的刺刀。而是人與天地風雨的冒險的心靈對話。


    慕郕想起來剛進懸圃派的時候,差點被李天一害死的那一個夜晚,也是如此的暴雨,他當時也是如此的攀爬。情景差別不大,可實質上卻相差很多。當初沒有連樹子都站不穩的暴風,沒有修為,沒有朋友。而現在,自己都收獲了。隻要自己在多努力一些,一定能成為自己想要成為那種人。


    又到了神秘籠罩上天空,又是整整一天過去…


    “我們這到底要爬多久才能爬上去啊?”明明就能看見若隱若現的石橋,可是幾個人辛辛苦苦,戰戰兢兢的爬了那麽久,居然還覺得在山腰。


    暴雨仍舊不依不饒的打在他們的臉上,身上。那歡快卻又憂愁的滴滴答答的雨聲始終不絕於耳。山腰上再一次開始渡過令人難以忘懷的夜晚。


    “這下好了,整整一天,不花一個銅板就能洗得幹幹淨淨,對於我這個不愛沐浴更衣的人來說,也可以是福音嘛。”簫魁自我嘲笑道。


    “我看你不但不沐浴,也常常不要洗臉的吧?”染月嘲笑道。


    “好像你天天晚上早上都看到似的!”簫魁說道。


    “簫魁!!!”薑染月吼道。


    瞿辛和慕郕兩個同時笑了。


    簫魁本來什麽也沒多想,隻是順口說說。不想染月這一聲吼,讓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心中大快不已。受了她那麽久的閑氣,總算也有自己無意中出口氣的時候。


    染月心裏本來想要罵簫魁不要臉的,這下,反被簫魁迴答得羞愧的很。


    疾風,暴雨。四人在風雨中又是一夜…


    當清晨像梅花鹿一般踩著朦朧的霧,滴答的音樂中奇幻的開始出現。他們繼續向山上爬去,尋找生命和靈魂的出路刻不容緩。山上將出現的奇跡召喚著他們,與他們並肩同行的不止有同伴,還有死神。


    夏幽國


    延暉閣裏大臣們早已入座,主位上空空如也,還在等待著它的主人來撫摸它。下麵大臣的座位中左邊,第一個位置也同樣空空如也。對此,大臣們也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即使再這樣宴飲的日子裏,朝臣們還兢兢業業的攀談著朝政。


    隻有右邊第一個位置上一位月白色錦衣的男子,怡然自得的獨自喝著茶。孑然獨立的神情,忘我的情境。與這侃侃而談,社交濃鬱的氣氛格格不入。他的思想像放飛的籠子的鳥,早已不在這裏。


    幽王從延暉閣後麵威武莊嚴的走了出來,嘰嘰喳喳的嘈雜聲瞬間被幽王的威嚴所淹沒,遁跡得了無蹤影。


    這個威武的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肩寬體厚,高大勇猛。


    鷹一般的眼睛一眼掃過眼下這些替他管理國家的大臣們,當他看到右邊第一個位置時,他的眉心微微觸動到毫厘的細小。


    “拜見大王!”群臣拜見。


    扶著他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第一輔國大臣屈靈均。曾幾何時,屈靈均若是算的上是第二的美男子,這世間沒人敢稱第一。他溫和如若春風,貌美堪比百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他溫柔的飄過每一個位置,看見右邊第一個位置。那位置上站著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不該出現在這裏,甚至他根本不該出現在這世間。


    屈靈均那貌美的臉上的溫柔的線條在某一時間,稍微僵了一下。等幽王坐到主位之後,他也隨後入座。


    “眾愛卿坐。”幽王說道。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飄入到他敏銳的鼻子裏。


    “今日,子淵愛卿也迴來了?”


    剛坐下的子淵隨即又站起來“是。”月白色鑲嵌著竹葉邊的綢緞衣稱得他更是冷如冬日裏上霜的竹葉。


    幽王笑笑“坐。來人,給子淵愛卿換上梅花酒。”


    幽王轉頭看著屈靈均“既然屈愛卿的同門師弟迴來了,那麽,屈愛卿辛苦了這些年。也該好些休息一段時間了,就讓你的師弟在本王身邊學著處理一些朝政吧。”


    屈靈均幹笑了一下,站起來“臣不敢言苦,為大王分憂,為夏幽國百姓分憂是為人臣職責。”


    “誒,坐。寡人正是為百姓考慮,不能太過勞累你了。”幽王說道。


    “是,大王。”屈靈均非常不情願的應聲道。


    “大王,請恕微臣不能領命。家師囑咐微臣遠遊尋幾味藥材,微臣過幾日便要起身。還請大王恕罪。”子淵撒謊推脫,就連此次聚會,若不是被幽王的侍衛看見撞了個正著,他是不願來這是非之地的。


    “這個…宴後再說。”幽王說道。


    觥籌交錯,音繞雕梁。碎步魚貫,柳腰脂臂。


    玉帶天紗飛,紅錦地衣皺,佳人金釵溜。


    酒色笙簫間,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時辰很久就過去了。“眾愛卿府有高堂者迴府伺候,其餘的留下作陪。”幽王說道。


    自然,多數者是有高堂在世的。所以,大多數大臣謝恩之後,便起身迴府了。


    幽王看看了在座的“屈愛卿,你也辛苦了。迴府歇息吧!”看似體貼的關照,實則是威嚴的不可違抗的命令。


    屈靈均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臣,臣遵旨。”然後退出座位,轉過身時斜眼看了看在座的登徒子。


    登徒子也眨了一下眼睛,意會到了什麽。


    幽王看著餘下的其中包括子淵在內的三四個大臣“待寡人去更衣,稍後和眾愛卿同去賞桃花。如何?”


    “臣等恭候大王。”


    幾個大臣被內侍帶到桃園,正是桃花剛開的季節。


    “日出入安窮?時世不與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子淵內心感歎這裏的春天並非自己想要的春天。可也隻能在內心感歎。


    不久的功夫,幽王換了便衣出來,一件漆黑色鑲青色竹葉邊的綢緞衣。身上也略微帶了一些梅香。這樣子,跟剛才宴會上比起來,就少了些許嚴肅。仍舊魁梧陽剛,卻多了幾分親民。


    其中一個年邁的老臣稟明幽王,說一時間自己身體有些不舒服。被應允恢複休息之後,也立即退出了桃園。


    “既是來看桃花的,我們往桃園裏走吧!”幽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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