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樂書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


    他從椅子上下來,對雲珩道:“你跟我來。”


    那語氣甚至能說得上是溫柔的。


    雲珩雖然並不想理他,但現在這麽多人看著,也不好對他發難,便隻能應了。


    傅樂書欣喜得很,伸出右手去握住他的手。


    雲珩躲閃不及,被他給抓住了。


    “琴尊居然用右手去抓他,天哪。”有個仆從發出這樣一聲驚唿。


    賀玉來正心情不好呢,聞言忙湊過去問:“怎麽說?”


    那仆從見著個新人來問,見傅樂書已經走了出去,這才小聲對賀玉來道:“琴尊的右手可是從不讓人碰的,曾經有個侍女奉茶時不小心挨了一下,便叫他讓人剃了仙骨逐出了仙門。”


    賀玉來臉色一變,扭轉身體朝雲珩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眼裏布滿陰鬱。


    傅樂書渾然不顧其他人的看法,他帶雲珩出來之後,便說要帶他去看雲宗栽種的仙草。


    雲珩心知自己已經被傅樂書發現了,隻是他猜不透傅樂書是個什麽意思。


    若他真的想要自己死,再殺一次就是。


    現在這麽不清不楚的,是要鬧哪樣。


    到了傅樂書這個境界,便不需要再靠什麽外物來借助飛行了。


    他伸手攬住雲珩腰身,帶著他禦空而起,朝遠處飛去。


    雲珩覺得膈應,甚至都不想看他。


    但挨得這麽近,不可能看不到。


    傅樂書的皮膚很白,近乎病態的那種蒼白。若不是他自身展現的強大實力,雲珩幾乎要以外他是個重病不愈的人。


    他死了很久了,被傅樂書殺死之後,他的魂魄飄零百年,到這時才尋到個合適的屍身寄居。


    他腦海裏關於傅樂書的記憶也模糊了,隻有他殺死自己的那一段迴憶,恍如昨日。


    雲珩想著,心突然抽痛起來,甚至恨不得將傅樂書就此推開。


    傅樂書卻已經帶著他來到了地方,他降落下去,將雲珩放了下來。


    雲珩腳一落地,思緒便迴了籠。


    鋪麵而來的是十分濃鬱的藥香。


    雲珩抬眼望去,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山穀。


    這山穀極大,連遠處的山巒都顯得模糊了。


    山穀之間,盡是藥田。


    大片大片的仙家藥草栽種在此地,別人按株種,他們按畝種。


    雲珩在感慨雲宗財大氣粗的同時,也在猜測傅樂書帶他來此地的緣由。


    畢竟這藥圃可不算什麽不要緊的東西,裏頭的仙草估計隨便拔一株出去,都會引來不少人垂涎。


    “喜歡麽?這裏有許多丹藥的原材料,等你築基期滿了,我便讓人把幫助結丹的幾種丹藥給你練出來。若是你不放心雲宗裏人的煉丹術,我可以去專門找煉丹宗門的人來煉,或者我自己動手給你弄。”傅樂書衝他道,還想伸手攬住他。


    “琴尊厚愛了,商州不過一個普通弟子,哪裏敢勞煩琴尊大駕。”雲珩故作不知,對他道。


    傅樂書似乎對他分外寬容,見他這麽說,忙道:“哪裏,我的就是你的,不管是這藥圃還是雲宗。”


    雲珩尷尬笑道:“琴尊莫要拿我開玩笑了,商州承受不起。”


    傅樂書突然道:“商州這名字不好聽,不如我賜你一名,就叫阿珩,如何?”


    雲珩沒想到傅樂書竟然大膽到這種程度,還阿珩,他怎麽不直接喊雲珩呢。


    “商州此名乃是父母所賜,不得輕易更改,還請琴尊見諒。”雲珩往後退了兩步,拉開距離。


    傅樂書道:“好好好,你想叫什麽便叫什麽吧。”


    雲珩抬頭看他,見他臉色並無不悅之色,反而從那眼睛裏露出絲絲縷縷的寵愛來。雲珩心裏犯惡心,麵上卻裝作惶恐的模樣,衝傅樂書道:“琴尊,商州有一事想要求證一下。”


    傅樂書見他主動搭話,忍不住笑了,他說:“好,你問。”


    “是商州與琴尊的師父道澤真人有什麽相似之處嗎?為何琴尊要為商州取這樣的名字。”他說。


    這話一出,傅樂書臉上的笑意便僵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雲珩根本不想認他。


    甚至都不想理會他。


    傅樂書心裏無端地浮上來一層慍怒,令他整個人都不快活了起來。


    “阿……夏商州,是本尊太過於隨和讓你忘記了自己的身份麽?本尊便是這雲宗的天,本尊給你什麽,你就老實受著,是你太不識趣還是膽子太大,竟敢違逆我?”


    雲珩見他發火,猶豫了一下,對著他跪了下來:“是小人冒犯了,求琴尊責罰。”


    他這麽順坡下驢的,讓傅樂書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氣得自己要死。


    “既然你來參加我雲宗的比試,那你現在便是雲宗的人,得由我來差遣。”傅樂書束手道,“既然你這麽不懂事,那便先去冶煉閣學學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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