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煉閣,那就是冶煉武器的地方,一般都是冶煉一些凡兵而已,不可能接觸到仙家寶器那樣。


    雲珩雖然不知道雲宗的規矩,但他也知道,這冶煉估計也就是那些根骨不佳修行不夠的外門弟子打雜的地方。


    “是。”雲珩才不跟他爭執,他正愁不能離傅樂書遠點,冶煉就冶煉,看他傅樂書要怎麽辦。


    見他根本都沒考慮就直接答應了,傅樂書簡直氣得要吐血。


    “滾吧。”傅樂書指了指他,喝道。


    雲珩還真的一句話不吭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他雖然不熟路,但也不瞎,看得出出路在哪邊。


    見他走了,傅樂書更氣了。


    他飛起一腳,踢飛一塊腳邊的石頭。那石頭飛進藥圃裏,砸踏了好幾株藥草,他也沒管,氣唿唿地走了。


    來的時候有人帶著跑,迴去的時候可就沒那麽順利了。


    雲珩出了山,半天找不著方向。


    他又不敢暴露自己飛起來看,便隻能像個傻子一樣沿著一個方向走。


    好不容易見著人了,那雲宗的人還以為他是偷偷跑進來想偷藥草的,好一番盤查,又搜了一遍身,這才放了他過去。


    雲珩把所有帳都記在了傅樂書身上,恨不得打他一頓。


    想他以前養這小崽子的時候他多麽聽話,要往東不敢往西的,現在倒好,能耐了,敢指揮他師父做這做那的。


    雲珩也沒什麽要帶的東西,當他到了冶煉閣報道之後,那邊的人還很不敢相信地看了他幾眼。


    似乎他們也覺得一個築基七段的人來這冶煉閣有些大材小用了。


    雲珩才不管他們怎麽看,他現在氣炸了,恨不得倒迴一百年前把傅樂書給揍死。


    這個喪盡天良的癟犢子。


    冶煉閣也就冶煉一些普通器材,有時候為內門弟子打造一件無靈力的佩劍都算好活計了,因為那些內門弟子總是出手十分闊綽。


    鍛造雲珩不會,他最多拉拉風箱幫助生火。他對自己自身力道的掌控還是很好的,因此控火這一方麵,他能做得很好。


    冶煉閣一日吃三餐,都是些粗茶淡飯,雲珩倒也不講究。


    那些做了許多年的老師傅都吃這些,他又有什麽好埋怨的。但他要是身上帶了錢,他肯定會跑山下去買點吃的給大家加餐。


    可惜了,被賀玉來坑死之後,他連衣服都沒得穿,那張銀票也被他花得差不多了,此時保持生活用度都難,哪裏可能過得那麽奢侈。


    他想老實在這裏待著,哪想他不去找麻煩,卻有麻煩上門來找他。


    那天他照常忙活,結果累得胳膊疼手疼的時候,隻聽外頭傳來一陣喧鬧聲,接著從外頭跨進來七八個少年,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其中一個還是他認識的,賀玉來。


    此情此景,不用想都能猜到,定然是那賀玉來心有不忿,便找了幾個雲宗的人來,想給他一點教訓吧。


    賀玉來雖然沒有被傅樂書選中當弟子,但因為他天資不凡,也入了雲宗的候選名冊。


    他經過重重比試,成功留了下來,並且靠他自己的交際能力,成功和雲宗的幾位內門弟子混在了一起。


    當頭的這個可不得了,這是琴尊的掛名弟子,易芳翁。


    琴尊建宗百年,到了如今才收了四名弟子。


    第一個已經出山,現如今已自立門戶,正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方丈仙山的山主。


    第二個留在了雲宗,正是如今雲宗管事的掌門。其實力已趨至神級,是現如今無人敢惹的存在。


    第三個還在修習當中,卻也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能力。


    而這第四個,便是易芳翁。


    他們雖都隻是掛名弟子,但琴尊可從未收過什麽親傳弟子,因此這掛名的地位也就跟親傳的差不多了。


    易芳翁是七年前拜入琴尊門下的,他天資驚人,如今才十八歲便已成功結丹。前三位師兄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他也覺得自己定然會成為一方巨擘。


    有了傲人的資本,便也有了傲氣。


    易芳翁受到看重,自己也爭氣,便越發眼高於頂。


    平日裏除了琴尊和他的那幾位師兄,其他人他都不看在眼裏。


    他聽說這次又要大選,以為會來一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哪裏想到會聽人說,琴尊好不容易選了一個,結果那人不識抬舉,拒絕了琴尊,現在已經被發配到冶煉閣了。


    冒犯琴尊那就是冒犯了他,易芳翁一聽,差點就炸了。


    因此這天才剛亮,他就帶上了幾個小跟班,要來這裏找找雲珩的麻煩。


    賀玉來雖然嫉恨心重,但他不蠢,他知道這是雲宗的地盤,知道自己如果想對夏商州動手,肯定說不過去。但易芳翁就不一樣了,他是琴尊的弟子,是雲宗公認的核心人物,就算他要把人給殺了,也是沒人敢對他怎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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