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襄儀硬著頭皮一路走進去,進了大堂,果然見到他那母親坐在主位上,而他父親端著茶站在一側,旁邊還候著幾位君室。


    薑國除了女子為尊以外,也實行宗族製度。與男權社會不一樣的是,這裏實行的是一妻一夫多君製度。


    穆安邦見了他進來,便將手裏茶盞的蓋子嘭地一聲蓋上,駭得一旁的幾位君室皆白了臉。


    “你還知道迴來。”穆安邦冷著臉道,“跪下。”


    穆襄儀盡管身體不適,卻也不敢忤逆了她,隻好乖乖到了近前跪了下來。


    “你昨日去了何處?為何夜不歸宿?”穆安邦擰著眉責問道。


    穆襄儀哪裏敢說自己跑去跟人胡天海地弄了一宿,便隻好扯謊道:“兒子昨日被那牢中血腥氣衝撞了身體,便隻好去別館住了一宿,唿吸唿吸新鮮空氣。”


    穆安邦聞言臉上怒氣未消,繼續道:“你倒是理由多得很,你這意思,是怪我讓你去行那拷問之事了?”


    穆襄儀忙做出惶恐之色,道:“襄儀不敢,母親的決定自然是非常好的,襄儀也是非常感恩母親的。”


    穆安邦麵上表情柔和了幾分,語氣依然強硬著,她說:“你一個男孩子,夜不歸宿像個什麽樣子,說出去簡直有辱我穆家門風。別人家裏的兒子,二八年華便成了親,你看看你,已到弱冠之年,依然這麽不守規矩。”


    穆襄儀這下算是聽明白了,原來責問是假,逼婚是真。


    也難怪這麽多君室都侯在這裏,原來是為了等著這出呢。


    穆襄儀擺著一張臉,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他父親看不過去,便趕緊對穆安邦道:“儀兒身子虛,老爺莫動氣。還是讓他先起來吧,站著說話吧。”


    穆襄儀的父親是穆安邦的正房,雖已三十七八,但因為保養得當,也看不出實際年齡來。他姓柳名陌字憶深,年輕時也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穆襄儀的相貌便是遺傳自他的。


    見自己丈夫說好話,穆安邦也沒那麽擰著了,但這麽多人看著,他也不好過快放下架子來,便又衝穆襄儀道:“你有什麽要說的?”


    穆襄儀跪在地上,兀自挺直脊背,顯露出一分執拗來,他說:“襄儀是想多陪母親父親幾年,以盡孝道,至於婚姻大事,襄儀亦會努力尋找心儀之人,定會今早解決此事,不會讓母親擔心。”


    他話說完,旁邊的一位君室也笑了起來,衝穆安邦道:“襄儀說得也有道理,小少爺這麽有孝心,老爺有福了。”


    穆安邦這才點點頭,讓他起來。


    第208章 女帝的寵臣(三)


    “你一向聰明,我也不多說些什麽。你自己的事自己決定。昨日戶部尚書向我問起你的事,她的女兒有意娶你進門,想問問我的意思。我覺得此時還需要商榷,便說迴來看看。”


    她說到這裏就沒說了,穆襄儀倒是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來她今日這麽大的火氣,就是因為昨天尚書問了此事,她想迴來問問穆襄儀的打算,結果等不到人,這才積了火。


    穆襄儀又是好一通安撫,那幾個君室和他父親也一起同穆安邦說道起來,於是話題便由穆襄儀身上,引到了哪家的小姐適合他這上麵來。


    最後穆安邦下了決定,穆襄儀夜不歸宿的事雖然可以饒過,最後還是落了個禁足七日的懲罰。


    七日倒也不是太長,穆襄儀便也老老實實地應了。


    禁足時間一過,他便趕緊換上一身簡裝,束了發,披了新的披風,準備與燕尺素見個麵。


    燕承庭早就把燕尺素近來的行蹤告訴了他,所以他也知道燕尺素今日會去京城有名的花街。


    花街自然不是賣花的,而是一條遍布妓館的長街。


    薑國雖然命令官員不許褻玩男妓,這門生意卻依然有人做。敢在青天白日開張的青樓,也多是有著大官在後麵撐腰當老板的,自然不怕那衙門來查。


    燕尺素是被人拉過來玩的,她上次為女帝擋了一箭,雖然並未傷及心脈,但其孝心依然感動了女帝,從那之後便特許她一月不用上朝,還賜了她親王的名號。


    幾個皇女裏頭,她還是第一個被賜封的。現下宮中無人入主東宮,這第一位親王便被當成下一任女帝的候選,一時間朝中官員紛紛往她府中看望,差點沒把她的門檻踏破。


    一來二去燕尺素也有些心煩,所幸這位蔣中書家的大小姐蔣青國找她來玩,說帶她出去找找樂子。


    燕尺素雖然知道這“找樂子”的意思,卻也並沒有拒絕。畢竟就算是被各種脂粉氣圍繞,也比聽各種前來攀附的人阿諛奉承自己要好。


    燕承庭對於燕尺素行蹤的掌控,大多是根據她身邊這些要好的人的行蹤來推算的。這蔣青國生性風流,嚐嚐流連於花街柳巷之地,她剛把自己最近的事情一推,燕承庭那邊便得了信,立刻便猜到她要來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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