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斐衝他笑笑,道:“你倒是提醒了我,行吧,沒有機會我也會給他製造機會出來。”


    他心念一動,轉瞬間已經想好了對策。


    之前茶水那事時就是他故意為之,那掛墜他是故意帶在身上,也是故意讓它掉落的。


    章淩域和宋澤霆這兩股勢力要是真牽扯在一起,鐵定會有人眼紅。


    他就要在這種敏感時期跑到中間去摻和,能入入章淩域的眼也是好的。溫斐想到這裏,便笑了起來。


    章淩域去那梨園去得久了,也差不多成了習慣。現在一下子不去,倒有些不適應了。


    訂婚宴大抵隻是個形式,後麵結婚才是主要的。


    所以這場宴席,演變到後來便成了官員富紳們推杯換盞互相攀附的好機會。


    彥子瞻本是沒受到邀約的,他身份不夠。但巧的是,恰好有個做火柴生意的商人要去赴約。


    這位商人姓許,之前多次對彥子瞻表露過興趣,彥子瞻都未曾理會過他,這次倒是一反常態,應了。


    “之前想帶你出來,你都三推四阻不肯跟著我,怎麽這次肯來了?”許冠傑年過四十,有些發福,他頂著個碩大的啤酒肚,看起來跟身懷六甲的孕婦似的。


    彥子瞻知道這許冠傑男女通吃,他應當避諱著的,但或許是他太想過來看看這裏的情況,倒也沒考慮太多,跟著來了。


    但這些話他定然是不能跟許冠傑說的,所以他隻是笑了笑,衝他道:“聽聞章將軍一表人才,與那貌美如花的宋小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便想來看看。這不,多虧了許先生您,我要不是借著您的東風,又哪裏會有見識這種大場麵的機會?”


    許冠傑被他誇了一道,一時間也心花怒放。他笑著同他說道:“不錯不錯,你這小嘴還挺甜。”


    章淩域今天沒再穿那聲墨綠色軍裝,換了件白色的西服。宋曦月挽著他的手,打扮得十分漂亮,俏麗可人。


    每個進場的人都會向章淩域討一杯酒來喝,許冠傑也不例外。


    當他帶著彥子瞻走到兩人麵前時,章淩域和宋曦月都有些愣了。


    前一個與章淩域攀談的人是一個糧商,姓巫。巫十一來往行商,與許冠傑也算熟識。他見了許冠傑,先章淩域一步開了口:“老許的,你不是剛納了房八姨太麽,怎麽沒帶你那美妾過來,倒帶了個男人?”


    許冠傑先是同章淩域、宋曦月二人問了好,這才摸著啤酒肚對巫十一道:“那些個嬌滴滴的娘們,上不得台麵,再說了,你們都帶姨太太來,我總得帶點不一樣的。”他指指彥子瞻,對巫十一道:“怎麽,不認得他?”


    巫十一見彥子瞻的第一眼,隻覺得他眉清目秀很是可人,此時見許冠傑如此指示,他便也認認真真地打量起這人來。


    “看著眼熟。”巫十一道。


    許冠傑便笑道:“這是那彥子瞻,演貴妃的那一個。”


    巫十一也是看過那名曲的,登時便一拍額頭笑道:“原來是你啊。”他嘖嘖兩聲,又道:“你去了珠冠與戲服,倒真讓我有些認不出了。”


    許冠傑便一起笑了起來。


    彥子瞻雖然跟在許冠傑身邊,眼睛卻不自覺地往章淩域身上瞟。


    他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已經足夠微小,卻沒想到剛看過去便被章淩域捉了個正著。他心虛地垂下頭去,不再看他。


    章淩域對著許冠傑與巫十一舉了舉杯,對他們道:“兩位先落座吧,我帶夫人先去別處了。”


    許冠傑和巫十一連忙道:“好好好,將軍您忙你的,我們自己去找地兒坐。”


    章淩域他們走開之後,許冠傑與巫十一便找了個就近的席位坐了下來。


    此時人還不是很多,巫十一跟許冠傑對坐著,一人一盤花生米,拿著筷子便吃將起來。


    巫十一還好,那許冠傑自來好色,嘴裏吃著東西,手卻不老實起來。


    彥子瞻感覺到他一隻手在自己腿上遊移,霎時間汗毛都炸了起來,他努力往旁邊挪,那手又追過來,直弄得他麵紅耳赤,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巫十一不是瞎子,對麵的動作又那麽明顯,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他雖然不好男色,但對麵那彥子瞻麵泛桃花,咬著唇啞忍,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起來還挺勾人的,弄得他也有些心癢。


    “老許你倒還真會玩的,滿座就你一個敢帶男人來的。”巫十一笑著道。


    許冠傑道:“這算什麽,我這叫風流。”


    “對對對,風流。”巫十一滿口道,“像那什麽漢哀帝,不就是找了個男的當陪侍麽,那魏晉,不也流行男風麽?是風流,是風流。”


    他說著便端起酒杯來,要與許冠傑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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