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子瞻左腿膝蓋方才被他狠狠踩了一腳,現下還痛著。他忍著腿上手上的疼痛,衝他道:“唱戲。”


    章淩域聽完,原本表情就不甚好看的臉上,頓時又冷了三分。


    “夫人新喪,全城哀悼,你卻在這裏唱戲?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高興?”章淩域道。


    彥子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饒是泥人做的,此時也有了三分火性。


    他迴嘴道:“唱戲是我的本職,別人讓我唱,我便唱了,我這般下賤的人物,能抵抗得了什麽。”


    “是,你是下賤,不然也不會一次又一次地犯到我眼前來。”章淩域輕蔑地挑起他的下巴,“你想用什麽接近我,這張堆滿諂媚笑意的臉,還是這醃臢下賤的身子?”


    彥子瞻被他氣得肺都痛了起來,都說惡語傷人六月寒,章淩域這些話裏藏著的刀子,令他整個人都凍成了冰。


    他閉上眼,反複地唿吸了幾口,才睜開眼來,對著章淩域道:“將軍,請將我放開,我要迴去了。”


    章淩域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笑也不說話。他本就長得嚴肅,這樣不發一言的,令人心驚膽戰得很。


    正僵持著,門突然被推開,接著是酒樓小二的聲音:“客人,你們要的酒。”


    他端著兩壇酒進門,一看見屋子裏這狀況,便嚇得呆住,一時進也不敢進,退也不敢退了。


    彥子瞻見了那小二手裏的酒,想起是那士官方才點的,送得太慢,便給忘了。


    章淩域沒好氣地喝道:“出去。”


    “是。”小二不敢看他們,唯恐得罪了,連忙往外退去。


    他還沒跨過門檻,章淩域便又來了一句:“站住。”


    “酒放下,人滾出去。”


    小二不敢多說,把酒放下後便忙不迭地跑了。


    彥子瞻手上還流著血,正是需要去處理傷口的時候。可他被綁著,身體懸空,腳尖堪堪才能夠到地麵,時間一久,那手腕便鑽心似地疼。


    “將軍這是做什麽?”彥子瞻問道。


    章淩域拿起一壇酒,揭了封泥,劈頭蓋臉地給他倒了下去。


    酒液順著頭頂流淌下來,糊了彥子瞻一臉。他睫毛也被酒水打濕,黏在一塊,讓他眼睛都睜不開。


    “明明和曦月見過,卻知情不報。在我麵前還顛三倒四地不肯說實話,想讓我相信你跟此事無關,不可能。”章淩域喝道,“我再問你一遍,是誰派你來的。”


    彥子瞻見他咄咄逼人,自己說的他又不信,也生出些不耐來。他沉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很好,我會讓你知道的。”章淩域拿起剩下的那壇酒,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酒液入了喉,將他僅有的那一點清醒都燒了個一幹二淨。


    他湊到彥子瞻麵前,明明是平視著的,可他卻生生做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衝彥子瞻道:“你不是喜歡我麽?”


    彥子瞻睜大雙眼,陡然生出了一絲捂住他嘴的衝動。


    他意識到章淩域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是他不想聽的,可他連雙手都不得空閑,又如何能擋得住他要出口的話。


    章淩域笑了起來,那笑容裏含著三分蔑視,還有七分殘忍。


    他說:“就憑你?你也配?”


    他越笑越大聲,好似真的是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


    彥子瞻霎時間眼前有些濕潤,他以為那是未來得及流下去的酒水,待那液體滑落下去的時候,他才知道不是。


    “將軍羞辱夠了嗎,若是夠了,就放我下來吧。”他忍住心口的疼痛,哽咽著對章淩域道。


    “不急。”章淩域看著他,想起那躺在棺木中的宋曦月,心裏的仇恨越發洶湧。


    他說:“既然喜歡我,為什麽不脫了衣服勾引呢,反正你平日不也塗脂抹粉給別人賠笑麽?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她多好啊,世家大小姐,跟她一比,你就是那地上的爛泥。所以你嫉妒她,殺了她,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彥子瞻知道他現在就是個醉漢,跟他辯解簡直是雞同鴨講。


    他不願再多說,便簡單幹脆地說道:“我跟宋小姐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將軍如果不信,大可去查。”


    “查?我現在不就在查麽?”他看彥子瞻一副氣得雙頰通紅,渾身還濕漉漉的模樣,突然生出個主意來。他伸手扯開彥子瞻的衣服,似是覺得扯得不夠快,便邊扯邊撕起來。


    彥子瞻大驚失色,想要往後躲,他抬腳去踹章淩域,卻反被他捉住腳,接著便連褲子都被那人拽了下來。


    彥子瞻幾十被人這樣侮辱過,偏偏做這些事的還是他一直以來敬佩的章淩域,這反差令他覺得自己往日的喜愛都成了飛沫。章淩域的一舉一動,讓他原本樹立在彥子瞻心中的偉岸形象支離破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有渣必還+番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喬清越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喬清越並收藏快穿之有渣必還+番外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