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場,馬戲班子,隨便吧,我怎麽知道賣哪了,也許現在被吃了也不一定……”他話剛說了一半,便隻覺得一陣勁風迎麵襲來,啪地一下甩在他臉上。


    他愣了愣,半晌才覺出痛覺來,半邊腦袋嗡嗡地響,難受得緊。


    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感覺到它在自己手下慢慢腫了起來。


    他平日裏也是個兔子模樣,在南風館裏罵人都隻敢偷偷地罵,但許是他這一兩日實在受罪受得太多了,也一直心驚膽戰的沒個結果,所以他便也硬氣起來,對著荊憶闌道:“殺了就殺了,你能把我怎麽樣?”


    荊憶闌提起他的領子,氣得差點再給他來一下。


    風袖仰起臉來,一副渾然不怕的模樣。


    荊憶闌一時氣急,抓著他便往外走。


    “給我找,找不到,你也別想活。”


    風袖縮了縮脖子,終於有了些懼意。


    不過他定然是不會告訴他自己把那馬丟到哪裏去了的,是以他在荊憶闌的勒令下,幾乎跑遍了這整個城鎮的屠宰場、馬場、馬戲班子,都沒有找到那匹馬。


    日暮時分,荊憶闌終於放棄尋找,站在街口處,任由簌簌的冷風吹起他的衣服。


    風袖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這位爺真的一劍殺了自己。


    荊憶闌怔立半晌,突然冷笑一聲,對風袖道:“你把它放了。”


    風袖隻做不知,瞪大眼睛一副茫然樣。


    荊憶闌道:“若是馬場,見著這麽好的馬定然會估個好價再脫手,若是馬戲班子,那雪月應當還會在那裏。若是屠宰場,就算殺了宰了,也一定會留下馬嚼子和韁繩。”


    風袖聽他分析,隻好嗬嗬地賠笑。


    荊憶闌提起的心頓時放了下去,他說:“放了便放了,反正雪月通人性,會自己找上來的。跟我去馬場。”


    他說完,便也不管風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抓著他便往馬場的方向拉扯過去。


    風袖見他在酒樓裏那麽闊綽,以為他隻是有錢的程度,現在看他一點都不帶心疼地買了一匹新的馬,隻覺得在這有錢的前麵還得再加一個“很”字。


    這匹馬是荊憶闌找遍了整個馬場才找出來的,買的時候他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的,嫌棄得不行。


    風袖不懂挑馬,他就覺得這馬膘肥體壯的,應該挺能跑。


    而荊憶闌平日裏見過的好馬多了去了,對這種凡品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


    風袖走出門的時候還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不過如此。”


    得了,很有錢前麵再加個“眼高於頂”。


    荊憶闌買了馬,還順帶買了一捆繩。風袖一開始還不知道這繩子是用來做什麽的,直到荊憶闌將他雙手綁住才明白過來。荊憶闌坐在馬上,拽著繩索的那端,拖著風袖往前走。


    之前好歹還能夠坐在馬上,現在連這僅有的厚待都沒了。


    風袖苦著一張臉,覺得自己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還在城中,自然不好縱馬狂奔,但荊憶闌也特地讓馬走得快一些,拖著那小倌往前麵不住地趔趄。他看那人小跑跟上,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


    風袖被那繩子拴著,掙也掙不開,他感覺自己在馬上那人眼裏就跟條狗似的,給人溜的。


    他方才囫圇吃了半個包子,肉味都沒來得及細細品。他一邊跑,一邊仰頭對他道:“冷冰冰大俠,咱們那菜還沒吃完呢,要不迴去包一下,在路上吃?”


    荊憶闌看都不看他一眼,冷聲道:“都被那一場架打完了,還有什麽能吃的。”


    風袖聽到他們這麽暴殄天物,難受死了。


    荊憶闌才沒空理會他是什麽表情,拽著他繼續走。


    “大俠,天都快黑了,你怎麽還往外頭走啊,難道你又要睡野外?”風袖道。


    “你別想再耍什麽花招,我讓你待哪就待哪,要是你再嘰嘰歪歪,我就割了你的舌頭。”他出聲威脅道。


    風袖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結果他被馬上那人一拽,又差點跌倒了。


    他慌忙跟上,頗為不滿地道:“別人喊你大俠,你怎麽喊打喊殺的呀,難道現在的大俠都不劫富濟貧,改殺人放火了?”


    荊憶闌任他聒噪,自巍然不動。


    風袖說了半天,把嘴都說幹了也沒見他迴上一句。他瞅了瞅荊憶闌腰間的水囊,心想看他也不會給自己喝水,便也不自找麻煩,乖乖閉了嘴。


    他一時安靜下來,荊憶闌反倒覺得有些不正常了。他在那馬上高高看他一眼,又像是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挪開了目光。


    夜裏自然是宿在野外。


    荊憶闌將他扔在森林裏,讓他撿拾柴火。


    風袖看他那模樣,以為他要走,便準備偷溜。可誰想那冷冰冰劍客跟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他一動就朝他看了過來,那目光跟刀子似地,把他剮了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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