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跳,生怕砸出事來,連忙跑過去看。


    風盈一邊揉著腦袋,一邊眨巴著眼對我道:“好疼啊。”


    我歎了口氣,心想風袖未免也有些太不知輕重了些。等我給風盈揉完,轉頭再看時,已不見了風袖身影。地上扔了條小鯽魚,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循著風袖的泥腳印找到他,發現他正在大柳樹下麵抱著膝蓋坐著,一副生悶氣的樣子。


    我走到他身邊,蹲下身來哄他。


    “你走開,他們都偏心他也就算了,連你也護著他,我不要理你了。”他這樣說。


    我霎時間差點笑出聲來,原來他跑開,是因為吃醋了呀。


    我抱了抱他,他沒躲開。我說:“我沒有護著他啊。”


    “你就有,你還給他揉。難道你沒看出來,他是故意被石頭砸到的嗎,他自己湊上來的。”風袖道。


    說實話,我還真沒看出來,我那時候背對著風盈,又哪裏知道這個。但風袖生氣了,我還是不能實話實說的,於是我對他道:“我這是護著你呀,要是你打了他,等下大人責怪下來,受罰的還是你。”


    “真的?”他扭過頭來,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千真萬確。”我對他道。


    “那你以後都不要同他玩了,知道沒有。”他跟我說。


    我點點頭,跟他說:“好。”


    “拉鉤鉤。”他伸出小拇指來,要與我拉鉤。


    拉鉤鉤……這也太幼稚了吧,想我聶小王爺,鐵骨錚錚的漢子……行吧,拉就拉。


    拉鉤之後,風袖像是跟我達成了什麽重要協議一樣,開心得很。


    “好啦,從今以後,你就是我這邊的。你不許跟他玩,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聽清楚了沒有?”他得寸進尺起來。


    不對啊,我一個小王爺,憑什麽要聽他的。還有天理嗎?


    “憑什麽,我們是朋友,朋友難道不應該平等麽,怎麽搞得我是你的下人一樣。”


    “你本來就是我的跟班啊,當然要聽我的了。”風袖望著我,道,“你聽我的話,我就開心,你不希望我開心麽?”


    我想了想,好像我爹也挺聽我娘的話的,而且我爹也總說愛我娘。所以愛一個人,就要聽她的話,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我雖不知道愛與喜歡的差別在哪裏,但如果風袖可以不生氣的話,答應他也沒什麽的吧。


    “好的,我以後聽你的,我不跟他玩了。”我鄭重道。


    風袖聽了,這才開心起來,還伸手抱住我,親了下我的臉。


    我愣了下,等迴過神來時,臉上已經發了燒。


    我捂著通紅的臉蛋,對他道:“你這是做什麽呀?”


    風袖一臉天真地對我說:“喜歡你呀,我娘親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可以親他。”


    “不是這樣親的。”我都不知道別人到底都教了他什麽,看他這樣子,又像是沒人教一樣。


    “那,這樣?”他說著,又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


    我的臉頓時更熱了,熱得我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一樣。


    “不是的。”我醞釀了一下,反捧住他臉,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


    我這招是從春宮圖裏麵學的,聽給我書的人說,一旦做出這個動作,別人肯定就會愛上你了。


    風袖的嘴巴很軟,像雲朵一樣。我們的唇瓣貼在一起,半天都沒分開。


    我親得嘴唇發麻,這才放開他,問他:“你現在什麽感覺?”


    “什麽什麽感覺?”風袖反問我。


    “我親你啊,你沒感覺嗎?”我驚訝道。


    “沒感覺,你的嘴巴又不是糖糕,一點也不好吃。”他這樣道。


    啊,真是氣死我了,我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被說得連一塊糖糕都比不上。等你到了我家裏,成了我的人,我一定要把你麵前的糖糕都丟掉,直到你說我比較好為止。


    我迴到家之後,立刻便跟我爹和我娘說,說我喜歡風袖,說要把他帶迴家。


    打小我娘就寵我,我要什麽她都會給的。


    可我娘還沒來得及答應,我爹就插嘴道:“風袖……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是冷羌戎的六子嗎?”


    我迴答道:“不是,是第七個。”


    我記得風袖跟我說過,他是七少爺,那必定是第七個的。


    沒想到我說出這句話之後,我爹的臉色就變了。


    他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就是那個娼妓的孩子。”


    我娘也坐直了身體,問我爹怎麽迴事。


    “是那冷羌戎多年前納的一個青樓女子跟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五歲前一直都是在娼館裏過的,後來才被帶迴來。”我爹說完,又轉向我,問,“咎兒,你怎麽會跟這樣的人玩到一起去,要是他帶壞了你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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