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這樣說風袖,有些生氣,迴嘴道:“風袖才不是這樣的人呢。”


    “懷觴,你說的可是真的?若真是這樣的出身,那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他來我們家裏的。”我娘也轉了口風。


    “娘!”我這樣央求她,可她明顯已經打定了心思,不想聽我講了。


    實在是失算,我爹也太討厭了,早知道我就隻跟我娘一個人說了,等人迴來,我爹就算想趕他走也趕不成啊。我這樣想。


    雖然人沒要成,但好歹我爹也沒禁我的足,還是許我去冷府玩的。隻是他總是跟我嘮叨,說不要跟那個娼妓之子玩,要多跟冷家正統的少爺們親近,學點氣度。


    我當麵答應得挺好,背地裏依然跟風袖廝混。


    隻是為了不讓他們起疑,我有時候也會喊上風盈。隻是大多數情況下,是風盈坐在亭子裏看著我們玩,我們兩個不理他就是了。


    風袖不喜歡風盈,我對冷風盈也生出不喜來,覺得風盈前唿後擁的,所穿所食全是上品,風袖卻終日裏一身粗麻衣服,吃的也是些粗茶淡飯。


    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我去找風袖玩的時候,看見他依然穿著單薄的衣裳,窩在房間裏,抱著壺熱水取暖。


    我心疼得緊,捉起他手來,給他暖手。


    他以為我不會來了,見到我的時候滿眼都是驚喜。我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他披上。


    他不肯收,對我道:“你會凍著的。”


    “沒事。”我拍拍胸脯,對他道,“我這裏還有很厚的冬衣的,不怕凍。”


    他這才收下。


    “風袖,今天雪下得好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雪?”我問他。


    “好啊好啊。”風袖對我點頭,被凍得通紅的臉上漾出幾分喜色來。


    我捉著他的手出門,帶他去院子裏玩雪。


    冷府裏頭有個小湖,說是魚塘吧不像魚塘,說是池子吧不算池子,我便認定這是湖了。


    見到我們出來玩,冷風盈也跑出來看。


    隻是我一心隻看著風袖,他倒有些吃味了。


    “小王爺金貴之軀,你搶了他的衣服,若是讓他受了風寒,看你怎麽收場。”冷風盈站在屋簷下,斜乜著風袖,如是道。


    風袖聽了,登時便脫下衣服來,披迴我身上。


    “行了吧。”風袖對他道。


    冷風盈不說行也不說不行,隻是緩步走下來,走到我旁邊。


    他笑得燦爛,對我說:“小王爺,我可以跟你們一起玩嗎?”


    我皺了皺眉,正準備拒絕,風袖卻已搶先一步,對他道:“你是少爺,身體柔弱,迴房裏歇著吧,啊。從哪裏來,迴哪裏去。”


    冷風盈氣得抽了抽唇角,沒有如以往一樣忍氣吞聲,而是迴嘴道:“從哪裏來,迴哪裏去,那你是不是也要迴妓院裏去啊?跟你娘一樣。”


    風袖勃然大怒,將手裏的雪扔到風盈臉上,紅著眼道:“不許你罵我娘。”


    風盈也是被他氣到了,抬手抹去臉上的雪,伸手將風袖推倒在地上。


    “小賤人。”他這樣說。


    我聽不得他這樣罵風袖,出於迴護的心理,也反手推了他一把。


    可冷風盈本就靠湖近,那地上又全是雪,我這樣一推,他便直接摔到了結了冰的湖裏。


    我嚇了一跳,伸手去拉他,卻腳下一個打滑,跟著摔了下去。


    那湖水很冷,冷得徹骨。


    我的衣服吸了水,貼在我身上,仿佛往我身上綁了兩塊大石頭一樣。


    我費力在水中浮沉,探出頭去,想讓風袖救我。


    可我一眼看去,隻看得到他匆匆跑開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了。


    為什麽要跑掉,我很冷啊。風袖,救救我啊。


    我重新又墜了下去,腦袋磕在石頭上,鮮血滿溢出來,暈散在水裏。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那天並不是逃跑,是去找人來救我們。


    那一次受傷,讓我忘記了這件事的起因。等我醒來的時候,想著要去看看風袖,卻看到他和我親生父親在床上苟合。


    我以為是他勾引的我父親,畢竟我父親那麽愛我母親,他又素來古板,斷然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沒有再見風袖,就算得知他被送走,我也隻是哦了一聲。


    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我母親跟我父親大吵了一架。他們成親多年,一直都是琴瑟和鳴,從不爭吵。


    風袖的行為,讓我父母之間出現了裂紋。我母親認為我父親對她不忠,我父親卻說是風袖不知廉恥。


    我抱膝坐在寒風裏,茫然無措。


    這時卻有人撐了傘過來,為我擋住了凜冽的風。


    我抬眸朝他看去,看到了一雙跟風袖極其相似的眼睛,還有一張與風袖像了七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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